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却被强人掳走?他望着高安笑了笑:“夜深露重,高大少爷快些回去歇息罢。”
长随将淑华放了下来,秋华见着淑华那模样儿实在是凄惨,裙子被山间的荆棘划破,丝丝缕缕的,露出了里边的中裤,因为裤子比较短,还能见着雪白的一段小腿。身上的衣裳也被刮破,浅白色的外套里有着大红的抹胸,就如同正在流血般。
再看她的脸上也有些浅浅的刮痕,头发散乱,素日里那娇媚的神情早就变成了一种呆滞,一双春水般的眼睛似乎都不会动了,只是漠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容老爷和秋华。
“淑华,你怎么就去后山!”见了孙女这副狼狈的样子,容老爷咬牙切齿,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这么晚的时分,你竟然跑去后山幽会,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淑华瘫坐在地上,捂脸哭了起来:“我没有去幽会,是别人把我抓了去的!”
容老爷吃了一惊:“谁把你抓了去的?莫非是高大少爷?”
刚刚走开准备回去的高安站住了身子,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要好些,容老爷这句话顺着风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有些忿忿然,这容家三小姐可真是一派胡言,分明是她派贴身丫鬟给自己送来的纸条儿,现在怎么就矢口否认了,还说自己胁迫她去的,真真可恨,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别人都赞自己英俊高大,十分有为,找个女子玩乐自然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怎么还会去挟持她!
“蹬蹬蹬”几声,高安又折了回来,朝容老爷一拱手:“长宁侯明察,敝人可未作出这种事情,你且看看这个。”他从自己怀中摸了一阵,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高安拿出了一张纸条来:“这可是贵府三小姐亲笔,派了她的贴身丫鬟给我送过来的!若是说我挟持了她,我高安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容老爷展开纸条,就着月光看了下,那上边的字迹十分潦草,但他依然能认出那是淑华的字。秋华的字习的是簪花小楷,写得秀丽空灵,与这种螃蟹爬的字体完全不同。自从上次月例被冒领的事儿被揭发以后,他便特地留心了下秋华的字,果然是写得好,与那账簿子上边的签名截然不同。
见了这纸条儿上边的话,又听着高安说是淑华的贴身丫鬟将纸条送过去的,容老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脸吩咐阮妈妈道:“你去将三小姐的贴身丫鬟找来。”
阮妈妈答应了一声,走到那边寮房将小芽儿喊了出来。还没走到这边,高安便指着她喊了起来:“可不就是她!”
小芽儿走到院子里边,见着淑华跪在那里,很是惊喜:“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容老爷怒喝了一声:“是你给三小姐送了纸条给高大少爷?”
小芽儿被容老爷这一声吼得全身打了个哆嗦,跪倒在淑华旁边,她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高安,心里知道无可否认,点了点头道:“是。”
口里应着,心里却在想要不要替自家姑娘开脱了幽会的罪名,将姑娘写纸条约高大少爷的目的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四小姐还在身边站着呢,若说出自家姑娘是想要构陷四小姐,恐怕一样不能讨好,况且她都已经担了幽会这个罪名,又已经被强人掳了去,何必再将四小姐扯下水?打定了主意,小芽儿决定缄口不言,除非自家姑娘脑子抽得厉害自己说出来,自己是不用给她去开脱了——这事儿,如何能洗得清楚?
“好,很好!”容老爷嫌弃的看了淑华一眼,果然是从她娘肚子里边爬出来的,做事都如初一辙,甚至比她娘更厉害了,今年虚岁才十二呢,就动了春心,知道自己写纸条儿来幽会男子了!他向高安点了点头道:“高大少爷,今晚之事还请你不要与旁人提起才是。”
高良见容老爷不再责怪自己,放下心来,朝容老爷一抱拳:“多谢长宁侯体贴,高安先回去歇息了,至于贵府三小姐,”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淑华,心里也很是不喜,分明自己写纸条约自己去后山,却要诋毁他挟持了她,真真可恶!望着淑华那被荆棘划破的衣裳,高安咧嘴一笑:“长宁侯还是赶紧让她回去换件衣裳罢!”
高安刚刚走出院子,容老爷气得浑身发抖,一脚朝跪在地上的淑华踢了过去,口里骂道:“容家哪一点对不住你,竟然要这般羞辱门风!”
淑华挨了容老爷一脚,被踹到了地上,可是一声都不敢吭,只能低头在那里,默默的听着容老爷的痛骂,心里头很是木然,今夜的事儿她真是无力狡辩,便是全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若自己将这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秋华不会承认拿到了纸条,容老爷更是会以为她想拉秋华下水,肯定会更是生气,淑华只觉得自己全身冰冷,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闭上眼睛,一滴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第116章 容淑华自作自受
清晨的宝相寺晨钟长鸣;悠长的钟声袅袅而起;寺内的和尚们纷纷从自己的厢房里走了出来;一齐在大殿集合,知慈方丈端坐在最前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杂沓;慢慢的又歇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看;见后边坐得满满,双手合十,开始带领众僧念诵《楞严咒》,一时间;诵经的声音齐齐响起,就如一首美妙的乐曲般在大殿内响起。
这念诵声很大;宝相寺众僧侣又十分专注,谁都没有听见从右边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长宁侯府一大清早便离开了宝相寺,坐上家里的马车,飞快的朝江陵城里边去了。
高夫人一早便被旁边院子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好像听着旁边寮院里有人在说话,还有不住走动的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又慢慢的小了,不多时便归于平静,再也听不到一声半响。
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又睡了大半个时辰,高夫人这才醒了过来,贴身的王妈妈赶紧吩咐丫鬟们出去打水来伺候高夫人盥洗,高夫人将手伸到水盆儿里边,大丫鬟千惠拿着帕子替她轻轻的擦着手指,听到高夫人好似不经意的在问:“容家是不是一早便走了?”
千惠低头应道:“可不是呢,夫人怎么便知道了?真真是料事如神。”
“还能不走吗?”高夫人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来:“虽说是晚上出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可毕竟是丑事,还在宝相寺里丢人现眼不成?”昨晚容家住的那个寮院闹腾了不少时间,她派丫鬟过来打听却没听到消息,直到高安回来才知道了这个事儿。
“那容三小姐竟然敢写条子来约你去幽会?”高夫人听了脸上也变了颜色,昨日里她和容夫人攀谈,听着容夫人如此夸赞淑华,自己见着那容三小姐也是生得一副好相貌,这才兴起给了容三小姐一只手镯子,没想到这位容三小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小小年纪便知道要与男人幽会!
虽然自己儿子生得俊,又孔武有力,这才能让容三小姐芳心暗许,高夫人心里得意的想着,可是这容三小姐的所作所为却令她十分不齿,太过轻浮了!这位容三小姐是绝不能给自己再做儿媳妇了。高夫人眼睛转了转,想起了昨日站在容三小姐旁边的那位小姐,也是穿着浅白色的素锦衣裳,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仿佛很温柔沉静。
“不如聘了容四小姐?”高夫人心里轮了轮,转念一想,容家的小姐似乎都还年纪小了些,没到议亲的时候,安儿现在已经快十五了,回京城便给他去想看些贵女,若是安儿不中意,那再来江陵容家提亲也不迟。
天色慢慢的明朗起来,空中铺展开漫天的朝霞,艳艳的烧红了半个天空,日头在朝霞里边露出了脸,周围有金灿灿的一道边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江陵城外的官道几辆马车辘辘而过,马车旁还有不少走得气喘吁吁的长随和丫鬟婆子们。
从宝相寺到江陵城距离不算远,可也不算近,僧人们做早课的那时候出发,现儿已经是辰时,还只隐隐的望见江陵城的城墙。容老爷坐在第一辆马车里,心里不住的在翻腾,脑子里边考虑着回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这内院之事本来该是容夫人管的,可夫人的做法太不着调,竟然还想着要去找高夫人议亲,就此将淑华配了高安。淑华出了这样的事儿,容家还凑上去提议亲的事情,不仅是让高府难堪,也等于在打自己的脸!容老爷对容夫人怒目而视:“你别轻举妄动,回府以后我来处置!”
这三丫头是不能再和她娘住到一起了,少不得学了那轻浮举止去,容老爷心里嘀咕着,若是将她送去庵堂里边,却怕她耐不住那青灯寒苦,忍不住做了那倚门卖笑的暗娼,江陵周围好几个庵堂听说都有些不清不白的事儿,淑华年纪小小就存着这心思,指不定以后走了那条路子,容家的名声更会毁得干干净净。
不如仍将她留在容府更好管束,将她单独囚在一处,聘个严厉的娘子来教她礼仪规矩,免得嫁了以后带累了容家的名声。内院不知还有哪些院子是空闲的,回去问问老大媳妇便知,容老爷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马车进城,穿过街道来到长宁侯府门口,看门的两个门房见自家马车出现在大门口,惊得都瞪大了眼睛,不是说要去住三日才回来的吗?怎么老爷夫人就回来了?见着老爷脸色铁青,两个门房也不敢胡乱说话,只能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后将门打开,众人从大门进去,穿过外院经垂花门进了内院。
容大奶奶正在华瑞堂理事,听说公公婆婆带着去进香的回来了,心里颇是惊诧,脑子里边转得飞快,本该是两日后才回来,怎么今日清早就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眼睛眯了眯,心头一紧,想到了秋华身上,是不是秋华被人算计了?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扶了金枝的手,快步往外边走了去。
大堂里边一片沉默,容老爷望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媳妇孙女,声音低沉:“都坐下罢!”
淑华正准备挨着贾安柔坐下去时,就听容老爷声音严厉的喊住了她:“淑华,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坐不成?”
淑华苍白了一张脸,站在贾安柔身边,望着容老爷那沉沉的脸色,不敢开口说话,心里 边七上八下,不知道祖父会如何处置自己。
“公公婆婆怎么就回来了?”大堂外边传来了容大奶奶的声音,话音未落,就见她带着丫鬟婆子从大堂外边走了进来,一身橙红的衣裳格外鲜明,身后还跟了春华,望着大堂里边的人,脸上流露出惊奇之色。
“老大媳妇,你来得正好,还想派人去将你喊过来的。”容老爷指了指左手边的座位:“你且带着春华坐下来。秋华,你挨着春华去坐,别到右边的座位上边。”容老爷眉头紧锁,望向贾安柔的眼神犀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侄女生性轻浮,还没许人家便有了身子,所以教出的女儿也是这般轻浮,秋华可再不能被她荼毒了。
秋华听了这吩咐也很是欢喜,方才她见贾安柔和淑华都往右边的椅子上坐,她也不好僭越,只能跟着在右边坐了下来。毕竟左边的位置要比右边的尊贵些,是留给大房坐的,素日里自己跟着容大奶奶坐着也倒无所谓,可现在容大奶奶和春华不在,自己跑去坐左边就不合规矩了,容夫人见了定会借题发挥教训她一顿。
容大奶奶和春华见着秋华安然无事,倒是淑华一脸煞白的站在那里,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朝秋华笑了笑,春华拉着她的手一起落座。容老爷望了望淑华,厉害喝道:“还站在那里作甚?不赶紧出来跪好!”
淑华被容老爷的吼声吓得抖了两下,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无奈的跪了下来,贾安柔望着淑华被喝令跪下,心里突突直跳。伸手摸了摸脑门子上一圈布,头疼得格外厉害,昨日她摔倒在地,正好那地上有一小块凸起的石头,竟然便将额头磕着了,流了不少血,沈妈妈用了一大捧香灰才给她止住血,醒来以后头就如炸裂开了一般,疼得她连眼睛都闭不上去。
“淑华,你做下这般不知廉耻,毁我容家门风的事情,实在可恨!”容老爷见淑华跪在那里,眼睛只望容夫人身上看,心里十分气恼,指着她便痛骂了起来:“你每日里也去了族学念书,可依旧这般糊涂,看来我是该另外给你请个娘子来,单独教你才是!”
容夫人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反对,单独教淑华也好,免得在族学总是被那秋华比下去。她在旁边点了点头:“老爷说得对,淑华是该多学学。”
“你今日便从碧芳院搬出来!”容老爷转脸望了望容大奶奶道:“老大媳妇,内院还有哪些院子是空出来的?”
容大奶奶想了想回答道:“回公公话,丹枫园、月华居、听涛阁和琼枝楼都没有人住。”
“丹枫园是太后娘娘住过的地方,她不配住,听涛阁和琼枝楼都是上好的院子,等着贵客入住的,也不能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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