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容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眼睛也睁开了些:“真的,派去哪里了?”看了看坐对面的贾娴玟,容夫的脸色阴了阴:“怎么她还这里?难道老三身边都没个服侍的?”容夫说话相当吃力,说了这几句话出来,已经是呼哧呼哧喘不过气来一般,沈妈妈赶紧拿着帕子替她擦汗擦口水,看得贾娴玟好一阵不舒服。
“怎么还坐这里吃饭?怎么不跟着老三去?”容夫好不容易又挤出了一句话来,眼珠子浑浊,可依然还是方向准确的望向了贾娴玟,紧跟着牙齿里吐出了几个字:“没心没肺。”
贾娴玟冷冷一笑站了起来,朝容老爷行了一礼:“容老爷,原本打算问那容钟毓要和离书的,可现儿他却不方便给,还请容老爷代他写份和离书给。”
华瑞堂的气氛一时凝重了起来,大家都惊诧的望着贾娴玟,就见她态度从容,嘴角含笑的望着容老爷,仿佛刚才她只不过说了句要出门买些东西般轻松。
“老三媳妇,这是何故?”容老爷猝不及防,望着贾娴玟有些说不出话来:“提出和离也该有个理由罢?这日子过得好端端的,忽然的一声喊就说要和离,那怎么也让转不过弯来!”
“容老爷,瞧着也该是个明理的,自己说说看,这日子叫过得好?那宝贝儿子容钟毓都不能事了,那他还用得着娶妻吗?们容家不是骗婚?再说了,他这种品行恶劣之,再也没办法跟他过下去,只能和离。”贾娴玟觉得最该感谢的便是伯父大,若不是他替她寻了一门这般合意的姻缘,恐怕此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呢。
容夫坐那里听到贾娴玟说容三爷的坏话,心中大怒,抖抖索索的伸出手来指着贾娴玟便骂:“好个贱妇,毓儿哪里不好?竟被说成这样!”
贾娴玟轻蔑的瞧了容夫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容夫,年纪大了,经不得惊吓,便不将容钟毓现的去向告诉,免得又发了病让全家上下忙做一团!便安心旁边听着气闷说话便是,只想要涨和离书便出府,以后和容家不会有半点干系!”
“给她,快给这贱妇写份和离书!”容夫大怒,脸都涨红了,一阵咳嗽呛住了喉咙口,好半日都没有缓过神来。沈妈妈和旁边的丫鬟们赶紧提她揉胸捶背:“夫,便不用管这么多了,吃过饭便回去歇息罢!”
谁知容夫十分执拗,听到贾娴玟说的那几句话,似乎话中有话,伸手拉住了容老爷:“老爷,毓儿究竟去了哪里做外任?”
容老爷被容夫的话问得一怔,脑子里边想了想,还没来得及编出个地方来,旁边那桌子上的嘉瑞却已经搭腔了:“祖母,听说皇上舅舅不喜欢三叔了,所以让三叔去了西北,要五年才回来!”
嘉瑞的声音清脆响亮,容夫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有几分着急,一颗眼泪从眼窝子里滚了出来:“原来竟是去西北做外任了!西北那边生活如此艰苦,毓儿住那里怎么能受得住!”抬眼看到贾娴玟那里站着,容夫心中气恼,用尽全力喊了出来:“滚,还不快跟去西北服侍毓儿!”
容老爷朝贾娴玟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坐下罢,吃过饭便替毓儿写份和离书给。”
“老爷,怎么能这样……”容夫旁边j□j了起来:“毓儿……”
“快扶着夫回去罢!”容老爷望了沈妈妈一眼:“以后夫即便再闹着要出来,们也该尽力阻止,听到没有?”
沈妈妈答应了一声,和几个丫鬟婆子一起,扶着容夫慢慢的往外边走了去,容夫的身子比刚来京的时候清减了不少,身后瞧着只觉得像一柱枯瘦的老树桩子歪歪斜斜的靠沈妈妈身上,仿佛一推就会倒了下来,再也爬不起一般。
“老三媳妇,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也不勉强,和离书过会替送到碧芳院去。”容老爷乏力的坐了下来:“这原本也怨不得,都是老三自己不好。”
贾娴玟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一时之间也发了呆,怔怔的坐了下来,捧着饭碗低头吃了起来,华瑞堂里没有一个说话,只有轻微的碗盏碰撞的声响。秋华和夏华两坐旁边那一桌,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看起来这位三少奶奶很快就不会碧芳院呆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替换完毕,祝菇凉们周末愉快!
☆、第149章 陆容两府喜相看
贾娴玟当日就走了;带着她的陪嫁丫鬟和贴身妈妈,还有她的几车嫁妆,容老爷没有为难她;只是让易妈妈照着嫁妆单子点了下她的嫁妆;便放她走了。
容夫自从得了儿子去西北做外任的消息;心里十分着急;她那病本来好了几分,经过端午节这一闹;又退成了原来那模样,每日里醒来便拍着床骂新娶的老三媳妇实不是个东西;老三不过是去西北做外任,好歹也是个官;可偏偏眼皮子浅;竟然闹着和离出府了。
“贾家没一个好!”容夫咬牙切齿,想着以前的贾安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骗了她与毓儿这么多年,就连淑华都是个野种,枉费她多年宠爱!容老爷只要走进内室来看她,容夫嘴里便哼哼唧唧的就闹着要他去找太后娘娘将老三调回京城来:“老二的外任也就做了三年多,为什么老三要做五年?西北那边风沙大,还有北狄!”
容老爷望着老泪纵横的容夫,心里也十分无奈。刚刚听到那判词儿出来,他心里着急,便赶着递了折子去慈宁宫,想找太后娘娘替老三去皇上那里求情。谁知道那内侍带着他七拐八转的却去了清华宫:“长宁侯,皇上里边等着呢。”
皇上这次似乎下了决心,想要拿容三爷杀鸡给猴儿看,见着面便开门见山:“长宁侯,容钟毓狗胆包天的贪墨了白银五万两,真真可恨!现儿大周这贪墨之风屡禁不止,朕想将他判流放五年,也让那些还有贪墨之念的受到震慑,朕便是连自己亲戚都不放过,更遑论一般官吏了。朕知道长宁侯对大周一片忠心,自然会支持朕的举措。”
容老爷哪里还敢说别的话?只能叩首谢恩,心里知道自己去找太后也没有用,老三流放是没得改了,不如默默的忍了,免得去惊扰了太后。但这边容夫却不依不饶的要他去替老三想办法,容老爷每日被她弄得头晕转向,都不敢往容夫屋子那边去了。
一缕斜阳照得琉璃瓦闪闪发亮,梁皇后站未央宫的前院,看着身边花团锦簇分外娇艳,心里十分的快活,绣春姑姑陪她身边低语道:“娘娘,那位容少詹事已经上路了。”
“今日走的?”梁皇后的目光从一朵花上转了回来,嘴角含笑:“就知道皇上这回是下了决心的,只是正愁找不到合适的靶子。他早些日子还怨想包庇那位少詹事,焉不知这是以退为进?到时候万一慈宁宫太后娘娘知道了这事,心里还会承的情,没有将她的侄子推出去,反而是千方百计想替她掩护。”
绣春姑姑恭顺的应了一声:“可不是?娘娘计划周全!”
梁皇后淡淡一笑,伸出手去将一朵花丛枝头攀摘了下来,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甲从花朵上边滑过,顺手带落了一片花瓣:“那位容四小姐成了罪臣之女,她自然没有入选皇子妃的资格了,莫说是正妃,便是侧妃她也不配呢。”
转瞬间,梁皇后的脚下全是一片片揉碎的花瓣,被风一吹,到处飞舞,又慢慢的落了地上,鲜艳的花瓣上沾上了点点泥痕。
“娘娘,其实对于那位容四小姐来说,不见得要做皇子妃才是好出路,指不定娘娘是帮她。”绣春姑姑望着那随风飘零的花瓣,不由得忽然有些感叹:“娘娘,当年也是不想做皇子妃的。”
梁皇后的脊背挺得笔直,目光越过那道宫墙往远方望了过去,眼神忽然迷茫了起来,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寒夜,她与他奔跑雪地里,身后有着急促的马蹄声:“绣春,说得对,不做皇子妃才是好出路。若当年没有做皇子妃,那现也不用这般汲汲营营,为了自己,为了炆儿,每日都要费尽心机!”
容三爷最终五月十五那日被押解去了西北,他的离去表面上看对容家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大家依旧是该做什么事还是做什么。但容大爷和容二爷却因着他得了实惠,皇上特地召了吏部尚书交代了一番,将两列入了重点考核的名单里,若是做得不错便打算明年将他们提升官职,这也算侧面对容家的一种补偿。
“秋华,明日秦王府的杏花宴准备穿什么衣裳?”随云苑的前院里,梨花落了一地,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白色,夏华挽住秋华的手笑了个不停:“最近瘦了不少,以前的衣裳都有些大了,帮挑挑衣裳可好?”
秋华将桌子上的衣裳样子捡了起来看了看:“觉得穿这衣裳刚刚好,只可惜却赶不上明日的杏花宴了!”抬头促狭的看了夏华一眼:“是不是他会去?”
夏华的脸霎时红了一大片,两腮艳艳如搽了不少胭脂一般,撅嘴看了秋华一眼:“尽打哑谜儿!什么他他他!可不知道说的是谁!”
秋华微微一笑:“竟然不知道说的是谁?那便算了,当没说,也不用替挑衣裳了,反正挑与不挑有什么打紧?”
夏华娇嗔的一顿足:“秋华,委实讨厌!”伸手拢住她的肩头:“四妹妹,好妹妹,帮帮罢!”
第二日一早,容大奶奶便抓紧着时间华瑞堂将要事务打理清楚,才喘了口气儿,就见容二奶奶带着夏华和秋华从外边走了进来:“可以走了罢?”
容大奶奶抬眼望了望夏华与秋华,见夏华梳了个如意髻,鬓边插了一双玉蝶香,细碎的流苏垂到耳边,她穿着樱桃红的衫子,十二幅的湘水月华裙,莲步姗姗,裙袂堆出了细碎的縠皱波纹,实是娇艳动。而身边的秋华却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鹅黄色衣裳,粉黛未施,异常素雅。
“啧啧啧,夏华今日实打扮得抢眼。”容大奶奶笑吟吟的望向秋华:“是故意想给二姐姐做陪衬不成?”
秋华嘻嘻一笑:“可不是这样?总归得让二姐姐先出了阁才好谈的亲事罢?”
“瞧这牙尖齿利的!”容大奶奶笑着揉了揉肚子:“是怪大伯娘没有关注的亲事不成?放心罢,总归得让嫁了!不把嫁出去,免得天天呆随云苑埋怨,说让做了老姑娘!”
几说说笑笑的出了府,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便到了秦王别院,秦王是当今皇上的叔祖父,他辈分虽高,年纪倒还不算大,才过花甲不久,秦王府的这次春宴是为秦王最小的孙子选媳妇特地办的。
“哟,容大夫,可有一段时间没见着了。”刚刚进了园子不久,便有相熟些的夫迎了过来:“旁边这位夫似乎是容二夫罢?记得上回镇国将军府的汤饼会上见过。”
容二奶奶笑着点了点头,她回京城不久,只去过一次镇国将军府参加宴会,所以也不大认得,只能逢便笑着点头。只不过京城的贵妇们都有自己一套本领,说起话来圆滑得四面生风,所以即便容二奶奶并不认识她们,可依旧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秋华与夏华一起往园子那边才走了几步,却遇着了几个熟悉的,领头那个穿着樱花红衣裳的便是已经选了做三皇子妃的王二小姐,旁边是薛六小姐和一些早就相识了的。见着容家姐妹走过来,王二小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来:“哟,这不是容四小姐吗?怎么今日也来这杏花宴了?”
旁边的薛六小姐也故作惊讶道:“原来容四小姐并没有去西北!起先仿佛听谁说容四小姐孝心可嘉,跟着父亲去西北了呢,那会子还感叹容四小姐真真是父女情深,没想着竟然还是京城里边享福的。”
夏华被她们的话气得不行,朝王二小姐和薛六小姐怒目而视:“们家四妹妹为何要去西北那种地方?她爱来这杏花宴,与们何干?”
王二小姐撇嘴笑了笑:“哟,这是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说话如此大声,实粗鲁,莫非母亲没有教过说话要细声细气?”
夏华家里说话一直声音细小,没想到这里被那王二小姐说成了粗鲁,心中实有气,便想冲上去与她们说个究竟,秋华拉了拉她:“二姐姐,咱们可不是从乡下来的?王二小姐真真是厉害,连旁的家谱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王二小姐自己家里数上去,第几代才从田地里爬出来的?”
旁边众看了看王二小姐,脸上都露出了些嘲讽的笑容,自从王二小姐被选了做皇子妃以后,她的气焰便比原先要高了不少,很多贵女们见她趾高气扬早就心中不忿,今日她被秋华轻轻巧巧几句话折辱了,诸位小姐心里也暗自快活。
王二小姐祖上一直务农,知道曾祖父辈才省吃俭用将王尚书的父亲送去读书,王尚书的父亲只做到知府止了步。但王尚书却自幼聪明又善于察言观色,慢慢的一路扶摇直上竟然做到朝堂里的二品大员,可究其本源,自然还是不能与江陵容家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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