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淑华忍气吞声的坐椅子上,听着那随从将她冷嘲热讽了一番,想了好半日,这才决定巴结讨好他:“这位大哥,能不能帮去打听个?她是母亲的贴身丫鬟,已经从长宁侯府赎身出来了,想请她来给做丫鬟。”
“既然有求于,总得给些好处才是。”那随从笑得很是开心:“容三小姐有没有银子给?也不要多了,十两银子,便去替打听。”
淑华呆呆的望着他,摇了摇头:“现儿身上哪里又银子?只是找了那丫鬟过来,她会给银子的。”
“主子都没有银子,丫鬟还能有银子给,这可真真是稀奇了!”随从哈哈笑了一声:“容三小姐,当旁都是傻瓜不成?”
淑华大急,站了起来跺了跺脚:“绝不会骗,替找了她来,她叫桃花,身上有母亲留给的金锭子。”
“越说越不像真话了。金锭子?母亲若是留了金锭子给那丫头,她早就带着金锭子跑了,叫去哪里寻她?”随从望着脸上变色的淑华,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大门牙来:“看容三小姐长得这么美貌的份上,倒也愿意替去跑跑腿,只不过容三小姐总得给些甜头尝尝不是?”一边说着,他往淑华那边靠了靠:“容三小姐,现头发还没长出来,这段时间恐怕又不少事情要给跑腿呢,说呢?”
淑华靠着桌子,整个都僵硬成了一块木头,瞧着那随从逼近,心里有几分紧张,颤抖着声音道:“便不怕主子知道了取了的狗命?”
“只不过是三皇子兴起时的玩物,又不是他的妻妾,还想让三皇子为来动怒不成?若是到三皇子面前去说三道四,即便三皇子动怒处置了,难道就不会被处置?这样肮脏的女子,他还会留着不成?”随从笑着将一只手搭了淑华的肩膀上,嘴巴里喷出了一股热气:“容三小姐,不如让尝尝甜头,定能替死心塌地。”
一只手伸到了淑华的胸前,将她的那根系好的飘带扯开,淑华木然的看着自己胸前罩上了一只大手,忽然间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那随从将她打横抱起踏入了内室,泪水滴落了一地,床上的竹席很快也潮湿了一片。
随从言而有信,第二日便替淑华从牙行里买了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只是京城里寻了一圈却没有寻到桃花:“京城里边这么大,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容三小姐还是先静心休养着,若是有信儿,自会来告诉。”他将一包银子递到了淑华面前:“三皇子殿下吩咐给留着花的,若是短了银两,到时候他再给。”
淑华坐梳妆台前没有说话,到现她还觉得很羞耻,她本是侯府小姐,结果竟然沦落到被这种低贱的轻贱!她抖抖索索的拿起一面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眉目如画,只是那光秃秃的头顶看了实让觉得不舒服。她将镜子反扣了桌子上边,眼泪珠子簌簌的落了下来。
“小姐,爱吃什么?老奴现就去外边买菜。”买来的秦妈妈站门口小心翼翼的问着,见淑华伏那里哭哭啼啼,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只能屏声静气的站那里等着淑华答复。
“随意罢。”淑华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到外头去买菜的时候帮打听着京城里的新鲜事儿,回来跟说说闲话儿。”淑华拿出了一点碎银子给了秦妈妈:“多买些米粮回来。”许允煜给的这些银子不知道能支撑多久,她现就如无根的浮萍,被风吹到哪里便是哪里了。
秦妈妈拿了银子出去,转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回来,她倒是卖力,搜了一大堆京城里的闲话回来说给淑华听。“可惜了长宁侯府家的四小姐!”秦妈妈拍着腿儿叹息:“她那大姐嫁了镇国将军的长孙,二姐现儿也订亲了,许了平章政事陆大的孙子,偏偏她倒霉。”说完一堆闲话,不知怎么就说到了长宁侯府的四小姐,淑华心里砰砰直跳,望着秦妈妈不敢打断她的话,生怕听漏了半句。
“这合着该是长宁侯三房流年不利。”秦妈妈叹息了一声,撩起衣角擦了擦眼睛:“三房的少夫不知得了什么急症,去年春上过世了,她生的三小姐十分孝顺,见母亲过世,伤心不已,夜夜哭泣,竟至于拖成了心疾,今年春上没能熬得过去,年纪轻轻的也跟着她母亲去了。说这三小姐怎么就如此实心眼呢,竟然要去九泉下陪她母亲,真真是孝顺孩子!”
淑华听了脸上一阵发红,旁口里她已经是个死了,这世上再无容淑华这个名字了!秦妈妈见着淑华的脸色,以为她也受了感动,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这位容三小姐下辈子定然会生到好家,不会堕入畜生道的。”
“还没说完呢,不是还说那容四小姐吗?”淑华见秦妈妈说到这里却打住了有些心急,连声催促她快些说完,秦妈妈这才想起自己还只说了一半,于是继续说了下去:“今年那位容家三爷犯了事,皇上大怒,将他捋了官职,判了五年流放,这位容四小姐便跟着倒霉了,听说京城里贵们的宴会都不去了,每日家里呆着,若是不低嫁,恐怕是要容府闷上一辈子出不了阁!”
“是吗?”淑华听了这个消息精神一振,容秋华,也有这样的一天!她闭着眼睛想到了过去容府的时候,她容秋华总是要踩自己头上,做什么事情都要比她更胜一筹,姐妹里祖父最偏心她,大伯娘二伯娘看重她比自己胜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现她究竟也倒霉了!淑华心里暗暗高兴,眼前又浮现出一张清俊的脸来。
总怕那容秋华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嫁给高祥的机会了,淑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来,容秋华,现儿该是十分失望,每天躲随云苑里哭个不停了罢?
第二百八十九章莽高祥登门求亲
随云苑里梨花已尽,枝头累累垂着小拳头大的小果子,被风一吹,绿叶间东摇西晃撞了一处,撞得重了些的便从树上掉了下来,砸了地上,惊得嘉文与嘉徵张大了嘴巴往树上边瞧:“姐姐,果子掉下来了!”
秋华桌子旁边瞧了瞧蹲地上捡小果子的兄弟俩,微微一笑:“这些果子现儿还不能吃,等着再长半个月大,外皮黄了,姐姐便让飞花爬上去给们摘一篮子下来尝鲜。”
嘉徵仰着头往那丛丛绿叶里边瞧着,将手指头含嘴里想了好半日,这才说道:“这树上好多果子,咱们院子里的恐怕吃不完呢,能不能拿了去卖钱?”
飞烟旁边走过来抱住嘉徵笑道:“六少爷好头脑,这算盘可打得精刮响!”
院子里的正笑得开心,外边有将门板儿拍得砰砰响:“四小姐,四小姐,可了不得啦,出了大事儿了!”
出了大事?长宁侯府最近喜事连连,可没有一样与她有干系,夏华如愿以偿与陆景行定亲了,大哥也娶了薛小姐,从外院搬进了内院的琼枝楼,可欢喜都是别的,随云苑里仿佛被遗忘了一般,除了嘉文嘉徵与玉华发出的笑声,院子里再没有旁的声响。
飞花走过去将门板儿打开,就见外边站着主院的丫头小喜,看起来她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上边不住的有汗水滴下来,刘海被粘一处,衣裳也紧紧的粘了身上,整个似乎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小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慢慢说!”秋华叫绿柳递了帕子给小喜,又让飞花赶紧拿扇子给她扇扇风。小喜歇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话:“四小姐,一位叫高祥的少爷带着一对活雁上门来提亲了!”
听了这话,秋华愣住了,随云苑里的也都呆住了,自己上门提亲?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儿,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这位高祥少爷便如此与众不同,竟然敢自己上长宁侯府来提亲?
“果然是出事了。”秋华呐呐的说了一句,跌坐到了椅子里边,上回收到高祥的来信时便见他提到了这件事情,他说父亲不同意,他会再与父亲去说,怎么便成了这个结果了?
“小姐,那位高少爷带着长随,手里提了一对活雁,现儿正大堂里站着呢。”小喜声音十分焦急:“大少奶奶已经去了大堂,也派去请老爷回府了。”
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京城里的会怎么样议论四小姐呢,小喜望着坐椅子里边的秋华,有些愤愤不平,四小姐真是命苦,这么好的一个儿,因着三爷被带累得没过府求亲,好不容易来了个,可偏偏是不按规矩来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喜,多谢来报信。”秋华已经从惊讶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望着小喜点了点头:“回去罢,知道了。”
“可是……”小喜犹豫了下:“不去大堂瞧瞧?”
“正是议论的亲事,去大堂自然不合规矩,再说去大堂又能做什么?亲事可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秋华摇了摇头:“小喜,去罢,夫指不定又有什么事儿让去做了,别让她逮着不便发脾气。”
容夫的贴身丫鬟小霜已经嫁了府上一个长随,那是个鳏夫,膝下有一个女儿。那日得了容大奶奶的通传去了华瑞堂,听着容大奶奶说要将夫房里的小霜指给他,高兴得走路都似乎要飘了起来,回家收拾收拾,过了几日便将小霜娶走了。容夫身边少了,小喜便顺理成章的升了一级,接替了小霜的位置。
“四小姐。”小喜见着秋华这平静的模样,咬了咬牙齿,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四小姐或许是觉得有心无力了罢?最近府里头喜气盈门,只有她却因着三爷倒了大霉,像她这样好的小姐,自然该是不少家抢着来聘了回去做媳妇的,可现她却只能呆随云苑里边带着弟弟妹妹,连门都不想出了。
“小喜,多谢还记得给来报信。真没事,去了大堂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快些回去罢!”秋华朝她摆了摆手:“绿柳,送小喜出去。”
绿柳应了一声,拉了拉小喜的衣袖:“走,送。”
小喜怔怔的看了秋华一眼,叹了口气,转身慢慢的走了出去,秋华见着她走得慢腾腾的,知道她心里担心自己,不由得笑了笑:“小喜倒也是个直性子。”
阮妈妈微微皱了皱眉头:“姑娘,难道便不担心自己?高祥少爷实太鲁莽了!”
秋华此时反而平静下了心情,哈哈一笑:“倒想知道高祥为何突然有这举动,实与他的性格不相符合,素日里他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会做出这不沉稳的事情来!”
高祥端端正正坐容家大堂的椅子上边,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身边站着两个长随,手里拎着两只活雁,尽管翅膀已经被抓住,可那两只雁不断的扑腾着身子,将头高高的扬起来,不时发出“嘎”的一声长鸣。
容大奶奶望着高祥拘谨的坐那里,心里也不住翻腾,今日高祥如此鲁莽的上门求娶秋华,她心里既是高兴又有些担忧。若这还是江陵,若容家还只是隐退的那个容家,没有那么多顾忌,一口答应了下来又如何?可现容家已经是京城里的长宁侯府,一举一动都受着旁的注视,要是开口答应了高祥的求亲,笑掉旁的牙齿不打紧,说不定那些有心的还会拿着这事做文章,说容家养女不教,竟然私自与外男有了来往,勾得高祥神魂颠倒,竟然自己上门来求亲。
“高祥,这么来,家里可知道?”分明心里清楚这应该是纯属高祥个所为,可容大奶奶依然抱这一丝幻想开口询问。
“不知。”高祥诚实的摇了摇头:“大婶娘,跟说实话,可别生气。”
听着高祥依旧用了小时候的称呼,容大奶奶心里忽然一软,望着高祥点了点头,眼里有了些泪意:“说说看,婶娘看能不能替想个法子。”
高祥今年回金陵书院时心上心下,心里一直想着的便是秋华,因着过于伤春,竟生了一场大病。高良得了文夫子捎的信儿,心里有些着急,派了自己的心腹去了应天府,若高祥实病得厉害便将他接回京城来。
见父亲派来的是府里的老管事,高祥心里有一线希望,挣扎着将想要父亲去长宁侯府提亲的事儿说了出来。那管事听了笑着答道:“竟然是这事儿!二少爷便放心罢!老爷一直想着去攀长宁侯府这条路子呢,既然有了这个心思,去回禀老爷,自然不会有问题,便等着听喜信儿!”
得了老管事这句话,高祥心中大喜,直懊悔自己怎么不早些说出来。逢喜事精神爽,才第二日便能自己下床,休养了几日便与常无异。老管事见高祥身子好了,这才乘了船回了京城向高良禀报:“原来二少爷是有自己的心思了呢。”
老管事笑嘻嘻的将高祥的话说了一遍:“老爷,这话替二少爷传到了,至于去不去容府求亲便是老爷和夫商量以后再定了。”
高夫旁边听了脸上泛起了笑容:“哟,这可真是一门好亲事!”
高良让老管事退下,转头看了高夫一眼,脸色黑沉沉的一片,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拂袖而去。高夫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若是管事前日回来,恐怕不会赞同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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