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见两个媳妇说得开心,容夫人也兴致勃勃的挤了进来说话,两条眉毛都攒到了一处:“我看这样挺好,高家可真是有钱,高老爷上次将这高祥送来我们容府,谢仪银子便是一万两呢,若是能和咱们容家结亲,那聘礼可不知道会有多少!”
容夫人一句话说出口,华瑞堂上团团坐着的几位大爷少奶奶们都惊叹了起来,直嚷着一个四品的左参议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莫非是高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不成。容老爷却很是不快,皱着眉头喝止道:“你母亲只是在说顽笑话儿,你们可千万别当真,根本便没这一回事情!将一个孩子放到容家住两个月,怎么可能有一万两银子的谢仪?”
容三爷瞟了瞟容夫人,见她一脸不忿的神色,心里边觉得母亲该没说假话,倒是父亲的话十分可疑。既然高家这么有钱,容家和高家结亲自然是一件再好也不过的事情,只是……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怎么着也该落到自家淑华身上,可不能便宜了随云苑那个jian人的孩子。
“你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我看你该早些把家里的账簿子交给老大媳妇管才是。”子时一过,在华瑞堂前燃放了迎春的鞭炮以后,大家各自回了自己园子,容老爷才跨进内室,望着一脸红光的容夫人,恨恨的指着她便骂。
容夫人是容老夫人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容老夫人那时见着大家都夸她节约勤俭,是个持家的好手,于是把她聘进容家来做媳妇。容老太爷和容老夫人在世的时候,容夫人没得权力管账,笼着手在袖子里边做甩手掌柜,倒也显得贤惠。好不容易熬到婆婆终于撒手,她拿到账簿子以后,那悭吝的性子一点点透露出来,让容老爷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原先温良贤淑的夫人。
“你是想将这一万两银子的事情说出来,逼着我不能退给高家?”容老爷见容夫人骨笃着嘴缩着脖子坐在桌子边上,想着这些年她在母亲手下也吃了不少苦头,心里又有些怜悯,语气缓和了些:“这一万两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平白无故谁会送这么大一注银子?你只需管着内院的事儿便好了,外边的事可不是你要管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容三爷如意算盘
作者有话要说: 与编编商议好此文12月7号下午两点入V,6号停更一天,7号三更,入V以后日更,保证日更,一天都不会停!旧文《大虞后宫记事》完结以后此文日更,经常会有双更,谢谢菇凉们的支持!
子时的鞭炮声刚过不久,天空里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一片片如鹅毛般,轻飘飘的落在了行人的身上,不多时便是白色的一片。一盏灯笼提在手里,那团烛火不住的闪动着,忽远忽近般,将容家的院子照出了小小的一块光亮来,也将走在后边的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黑影。
容三爷跌跌撞撞的跟在一个婆子的身后,不住的打着酒嗝,心里想着夏蝉这小娘们为何送了淑华回去便不知道来接他了,害得母亲派了沈妈妈提灯笼来送他回碧芳院,若现在是夏蝉,还可以搂着她的腰,在她身上好好的摸上一回呢。
走到碧芳院门口,见院墙里斜斜的挑出了一枝树杈,上边挂着红色的灯笼,沈妈妈望着那灯笼只是笑:“姨娘端的好心思,还将灯笼挂在了树枝上边。”沈妈妈拿惯了贾安柔的银子,逢人便要夸贾姨娘是个好人,现在对着容三爷,夸奖起来自然更不遗余力。
容三爷听着沈妈妈跨贾安柔,心里很是痛快,咧嘴笑道:“可不是呢,随云苑那个和安柔比,真是提鞋儿都不配!若不是她进门早,怎么着也不能让安柔委屈做个姨娘。”
“慢慢来,说不定老爷想通了,寻个机会将姨娘升做平妻,这样方能对得住她的贤惠呢。”沈妈妈皱着一脸笑,用力的在门上拍打了两下:“快些开门,三爷回来了。”
容三爷跨步走进内室的时候,却见灯火通明,贾安柔搂着淑华坐在那里,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开心的神色,不由得一愣:“怎么了?这大过年的,为何一副这模样?”
淑华跟着夏蝉回到碧芳院时,贾安柔正和林妈妈在说话,见女儿回来,贾安柔很是开心,招呼她坐过来说话。淑华献宝似的拿了小荷包给贾安柔看:“母亲,祖母给的吉利钱。”
贾安柔看着那个荷包不大,里边也不是鼓鼓囊囊的,微微一笑,自己这个姨母还真是吝啬,每年的吉利钱都只打了个半两的银锞子,也不嫌寒酸。淑华这时已经将荷包打开,拿出一个打造得很精致的梅花形银锞子来:“娘,你瞧,这花儿是不是好看?”
梅花银在灯下边一闪一闪的,贾安柔伸手接过来,掂量了下分量,瞥了撇嘴:“还是这样轻飘飘的,姨母真是小气,给自己的孙子孙女,也不知道多给些。”
听了这话,淑华一把将那银锞子抢了回来,斜睨着贾安柔道:“娘,祖母总比你大方些,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买金簪子的,可现在都还没影儿!你和那个高少爷一样,都是顶顶小气到了头的,今晚他竟然只送了两个泥人给我!”
“高少爷送了你东西?”贾安柔脸上一喜,将淑华拉了过来:“快和娘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淑华见母亲感兴趣,骄傲的抬起了一张脸,将高祥送她礼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恨恨的添了一句:“即便是送朵珠花也比送两个泥人强,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两泥人扔了,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小看我!”
贾安柔听了这事,坐在那里半天没了声音,淑华见她沉思不语,凑了过来搂着她的脖子撒娇,吵着要买金簪子,贾安柔心里烦躁,在淑华屁股上拍了两巴掌:“你还吵,不知道多少金簪子都给你弄没了呢!”
淑华很少见到贾安柔这般严厉的神色,委屈的瘪了瘪嘴,眼泪珠子都快要掉了下来。贾安柔见着女儿这副神态,心中又有不舍,将她搂在怀里,用帕子给她擦着眼睛:“淑华,以后高少爷给你东西,无论是什么,你都要开开心心的拿着,嘴巴里边还要好好的奉承他,即算不喜欢,也得拿回碧芳院再砸,你可要记住了。”
母女俩正在絮絮叨叨说话的时候,容三爷便闯了进来,见着贾安柔穿着一身杏子红的织锦掐腰小棉袄,下边系着一条浅黄的撒花绫面裙子,被灯光照着,似乎比往日更娇艳了几分。因着生玉华,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和容三爷同过床,现在容三爷醉眼朦胧里看着她,心里那份心思活络了起来,望着她高高耸起的那个地方只是笑。
贾安柔见着他那眼神儿,心里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好一阵厌弃。嫁给表哥本是为了掩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到了容家以后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上,既不能扬眉吐气的站在表哥身边一道去外边见客,便是过年过节也不能和容家的主子们坐到一处用饭。表哥虽然长得还算过得去,可究竟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他,每次和他同床,都只是出于一种身体的本能需求,完事以后她总会不可遏制的想到他。
他是那般英武,站在戏台上边,一个眼风儿扫过去,不少夫人小姐都便被降服,心里热腾腾的只想着他。他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身体的感觉是那般奇妙,能让自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被他用力的抱着,她觉得格外的舒坦,甚至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分开。“打杀长鸣鸡,弹去乌臼鸟。愿得连冥不复曙,一年都一晓。”这种滋味,只有在他的怀里才能尝到,表哥么,贾安柔斜着眼睛看了容三爷一眼,连他一半的本钱都没有呢!
容三爷见贾安柔斜着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望向他,心中会错了意,急不可耐的吩咐林妈妈和夏蝉快些带着淑华出去,自己好快些和贾安柔滚到床上去。夏蝉咬着牙齿低声答应了,牵了淑华的手便往外冲,林妈妈出得门来,哂笑着对夏蝉道:“你不过是个通房,何苦这么大的心性,容家不许纳妾,未必你还想做到姨娘份上去?你这个通房身份还是小姐给的,现儿却和小姐吃起醋来不成?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
夏蝉脚下不歇,也不回头,只是冷笑着一面朝前走一面回答:“林妈妈,若是你年轻个三十岁,我看你也会想着往高枝上爬呢!只是你也曾年轻过,为何在贾家便没爬得上去?还不是老爷没看上你这张脸?自己没那个本事,倒只会捧着小姐来打压我。大家都是做奴婢的,何苦来哉!”
见着夏蝉将淑华送进屋子,重重的关上了门,林妈妈只气得鼻子都歪了几分,看着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的门,跺了跺脚便走回了自己屋子。
贾安柔的内室里春se无边,容三爷和贾安柔两人滚在一处,好久没有和贾安柔有过床笫之事,容三爷显得格外兴奋,急不可耐的将那下边的物事挤了进去,可或许隔得久了,没有像以前那般顺手,才捣鼓了几十下,喉间低吼了一声,一泄如注。
“安柔,我有件要紧事儿要和你说。”容三爷躺在床上调匀了气息,这才想起了自己方才在华瑞堂听到的j□j来:“那个住在我们家里的高少爷,家里可真真有钱!”
贾安柔刚刚让秋芝送了热汤进来擦了身子,一条腿才搭上床,听着容三爷这话,心中一喜,赶紧钻进了被窝子,伸手拢住了容三爷的胳膊,脸孔亲亲热热的贴了过去:“怎么个有钱法?”
“那个高参议将他儿子托在我们家放几个月,竟然给了一万两银子做谢仪呢!”容三爷满意的看着贾安柔张得大大的嘴,点了点她的鼻子:“你也觉得这可是一大笔钱,是吧?”
当然是一大笔钱,她来容家的时候,母亲统共才给了她两万两银子压箱底,这钱可是要在容家过一辈子的开销呢。高祥到这里住几个月,便送了一万两银子,这高家,究竟是何等气派?贾安柔一边想着,眼神一边迷惘起来,若是淑华能嫁进高家,那也便享福不尽了,吃得穿的,定然都是大周最精致的。
见贾安柔只顾出神的想着事情,容三爷有些兴味索然,伸出手将她抱过来些,低声在贾安柔的耳边说:“你难道便不为咱们淑华打算下?”
贾安柔惊诧的抬起眼睛望了容三爷一眼,他什么时候竟然关心起淑华来了?过了这么些年,她看得很是清楚,容三爷真正关心的只有他自己,虽然他有时会给淑华买些东西回来,可究竟在他心里只有他最最重要。
“今晚大嫂提议说要容家和高家结亲,我便想着若是把淑华嫁了给高祥,那可是掉进了金窝窝里边,每次回娘家来定然能带不少好东西,你看咱们大嫂和二嫂,哪年回去不是满满登登的装上一马车东西?”容三爷一边说着,眼睛里边不住的闪着光儿:“大嫂竟然提议要将秋华许给高祥,随云苑那对母女心里肯定恨着我,若是她嫁去了高家,那我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贾安柔听着容三爷碎碎叨叨的在自言自语,冷冷的哼了一句:“和高家结亲,怎么着也该是嫡出的小姐才是,淑华现在还是庶女呢,你觉得她嫁去高家,可能吗?”
容三爷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的模样,想了好半天,他翻过身子来望向贾安柔,眼睛里有闪烁不定的光:“那,咱们想法子把她变成嫡女?”
☆、碧芳院步步为营
大年初一按着惯例是要去团拜,一大早容家的少爷小姐便由容大爷领着去了附近的亲戚和街坊邻里去拜年,客气的人家都准备了小荷包儿打发上门的少爷小姐,所以一趟转了下来,每人手里都攥了好几个荷包。
高祥只是容家的客人,所以没得机会跟着去团拜,便留在随云苑里陪着季书娘。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季书娘发现高祥聪明伶俐又非常懂礼,心中很是喜欢,有时看着他和秋华两人在一张桌子旁边画画时,心中还不免生了感慨,若是这两人以后是一对儿该多好。
她给高祥准备了个荷包,里边的银锞子打成了一支毛笔的形状,上边刻着“妙笔生花”的字样,高祥得了这个荷包十分开心,将它挂在腰间,还不时的拿出那个银锞子出来看:“婶娘,我真喜欢这支笔。”
正在和季书娘说着话,就听外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没进来,便听着清亮的声音,似乎要将树枝上的鸟给惊走:“婶娘,拜年啦,恭喜发财!”
这都不用问是谁了,肯定是春华和嘉懋他们团拜回来了。高祥正愁没有玩伴,听着声音便跳了起来,兴冲冲的迎了出去:“你们回来了?”
嘉懋领头,身后跟了几个孩子,手里都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丝线,荷包吊在丝线的那端,打着秋千般不住的晃来晃去。嘉懋一见高祥,便将两只手伸了出去给他看:“高祥,可惜你不能跟着去,瞧我们得了多少荷包儿!”
银花走在嘉懋身边,笑着拍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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