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容氏传+番外 作者:烟秾(晋江vip2014-05-03完结)
秋华朝他笑了笑:“刚刚去珍珑坊查了一回账。”
“赶紧歇着。”高祥将她按在了椅子上边,替她揉着肩膀:“我真是没用,到现在还不能功成名就,家里就靠着你在支撑。”
“说什么呢,只是你还没有下场试过科考而已,等两年以后的秋闱,肯定能金榜题名。”秋华抬头望了望他:“别想这么多事儿了,咱们说些愉快的。”
琥珀端了洗脸盆子进来,翡翠递上一盏热茶,秋华这时候方才觉得全身松懈下来,伸了手在水盆里边:“把帕子拧干些,外边灰尘多,先将灰给扫了去。”
触及在脸上的手劲有几分大,旁边还有嗤嗤的笑声,秋华捉住在脸上擦来擦去的那只手,骨骼比琥珀的可要大了许多,心里知道是高祥,扯开帕子望了望笑容满脸的高祥:“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替你擦脸呀。”高祥望着她,眼睛里边深情款款:“娘子在外奔波,为夫的自然要多多体贴照顾你才是,今晚歇息之前,我替你洗脚。”
旁边几个丫鬟都挤眉弄眼的退了出去,屋子里边只剩两个人,秋华轻轻叹了一声,将头靠在高祥的胸膛,此刻实在温馨,即便是再苦再累,有他的一点鼓励体贴,她就觉得非常满足,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夫复何求?
过几日秋华约了几位庶妹来她院子玩耍,刚刚坐下,秋华便让丫鬟们捧上几个织锦盒子,每人分了一个:“我昨日上街瞧着金玉坊新出了一些耳珰,觉得甚是精美,所以便买了五对,送给每个小姑一对。”
几位高小姐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边的耳珰精致得很,由赤金上边镶嵌着各色小宝石,形状各异。没有女子不喜欢精致首饰,几位庶出的小姐个个高兴,忙不迭的让自己的丫鬟给自己戴上:“二嫂真是天底下最仁心的,逛街都还惦记着我们。”
“是呢,哪里像咱们的母亲,一年到头也不见给咱们添几件首饰。”高二小姐戴好了,急急忙忙的让丫鬟给自己拿镜子照:“呀,真是好看,这耳珰就跟水滴儿一样。”回眼望了望高三小姐:“母亲只对你好一些。”
“对我好?那也算对我好?”高三小姐一把将镜子抢了过来:“她每年赚多少银子,从手指缝里漏个一星半点给我,也叫对我好不成?”她摇了摇脑袋,耳珰便发出细碎的声音来,窸窣作响,看得高三小姐眉开眼笑:“二嫂才真是对我们好呢!不过也总归要二嫂手里有钱,那二十万陪嫁银子,听得我都耳朵热。”
“我虽有二十万的陪嫁,可却是死物,动弹不得,手上的银子不多,否则也能给几位小姑多买些东西,哪里比得上婆婆财大气粗?”秋华笑着推辞。
“哼,你就别提母亲了,她确实有有钱,可却不肯给我们花!”高三小姐将镜子举起了些往下看,自己觉得自己真是艳若桃李,配着这耳珰便更美了:“她定然是在放印子钱,否则大嫂那五万两陪嫁怎么不爽爽快快的退给她,还写什么条子说是替她保管?放印子钱,利滚利,还不知道会得多少呢。”
“三妹妹,你就只知道印子钱一说,印子钱还不太稳妥,万一借钱的人还不起,跑掉了,都没地方哭去。”高二小姐摆了摆手道:“你难道忘记她还有家酒楼不成?若是没有咱们父亲的关系,她的酒楼怎么能每年稳稳的进几万两银子?虽说她出身徐国公府,可徐府的人脉还能分给她不成?人家自己都不知道开了几家酒楼了!”
“对对对,她那酒楼叫高升酒楼,连名字都是借了咱们父亲的姓!”高四小姐虽然年纪比两位姐姐要小些,可是消息知道得一点都不比她们少:“不就是在咱们府前边那东大街最里边那地方?”
“可不就是那里?早两年父亲还带我和姨娘在那酒楼用过饭。”高三小姐骄傲的挺了挺胸,露出了她洁白的脖子来:“你们就听说过地方,没去过罢?我可是亲自在那酒楼里用过饭的!”
秋华心里听着,默默的记了下来,这几副耳珰花不了多少银子,既笼络了几位庶出的高小姐,还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真是一举两得。这时厨娘送了现做的糕点过来,几位高小姐开始把注意力转到了这上头:“二嫂,上回吃的月饼真好吃,今日能不能再做一笼让我们带回去?”
“没问题。”秋华笑着回答:“只要你们喜欢吃就好。”
挨到下午,阮妈妈从外边回来,一脚踏入秋华内室,朝她摇了摇头:“今日还是没见着那人。”按着秋华吩咐,阮妈妈已经在雅风茶楼守了几日,可到现在还没有见着钱采买说的那人,她不免有些沮丧。
秋华见阮妈妈这模样,朝她笑了笑,轻声道:“妈妈辛苦了,这事暂时歇歇,雅风茶楼那边让琥珀翡翠她们轮流去守便是,现儿还有一件事情,我正在考虑着如何做得更完美些,而且一定得要妈妈出手才行。”
“是什么事儿?”阮妈妈见秋华的眉头蹙起,似乎心事重重:“奶奶先说说看,我来参详参详。”
“妈妈先坐着,玉石,你给妈妈搬椅子过来。”阮妈妈也不推辞,弯身坐了下来:“奶奶是不是准备对夫人那酒楼下手?”
“可不是这样?我总得给她找些事情做,她才不会想着要将手伸到我们院子里边来。”秋华微微点了点头:“我总不能被她这样步步紧逼,逼到角落里边,自然要反抗。”
“那奶奶准备怎么做?”阮妈妈赞许的望着秋华:“她这都是自找的。”
“我打算这样行事,妈妈看可不可以?但这得借着妈妈的本领才行,两个法子一起做,再放出些流言来,总怕她这酒楼没多久就要关门。”秋华板着手指头细细的说了起来,听得阮妈妈直点头:“第一个法子我亲自去做,第二个法子我可以找到帮忙的人,奶奶尽管放心,这些事上头我是绝不会失手的。”
高升酒楼坐落在京城东大街最角落,门口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酒楼周围有着数棵高大的槐树,显得格外幽静。这酒楼的位置并不太好,但是每日还是有些人来,上半年来的人尤其多,下半年就稍微稀少些。
现在正是九月中旬,又已是戌时,所以酒楼里人不是很多,大堂里稀稀落落的有几桌人在品着小酒吃着饭菜。忽然不知哪里刮起了一阵旋风,大堂里的灯被吹得忽明忽暗,就在大家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围时,一个白影从窗户边飘过,有人吃惊的大叫了一声:“有鬼!”
旁边有人反驳:“哪里来的鬼?别胡说!”
话音未落,就见那白影又晃了过来,悬在空中,垂下一头白发,两只眼睛如铜锣般,一条舌头从嘴里长长的吐了出来。方才那个反驳的人吓得两条腿都在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窗户边上胆小的人早就唬得晕了过去。
有胆子大些的站了起来冲到窗户前怒喝:“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可是踩把这话说出口,也惊得再说不出第二句,就见那人漂浮在空中一般,双脚根本没有着地,就只见白衣在夜色里飘飘御风。
忽然间,那人觉得自己的手发麻,似乎抬不起来一般,更是心里害怕:“求大仙放过我!”
那白影也不答话,瞬间又一阵旋风,大堂里的灯影乱晃,众人吓得都纷纷都抱着脑袋往外边跑:“有鬼啊!”掌柜的和店伙计也唬得躲在柜台后边瑟瑟发抖。等着那阵风停了下来,掌柜的将脑袋伸了出来,大胆的朝窗户那边看了看,终于没见到那白色的影子,这才摸了摸胸口:“吓死我了。”
店伙计却还藏在柜台下边瑟瑟发抖:“掌柜的,走了没有?走了没有?”
掌柜的伏在桌子上边一个劲的抹汗:“好像不见了。”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边桌子上趴着一个人,他直起身子来:“吓晕了一个呢。”
第二天街头巷尾便开始传出高升酒楼闹鬼的事情,这流言如风一般走得飞快,不多时京城里边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个个说得津津有味,就如自己亲眼所见一般:“昨晚见着的时候,那鬼睁着眼睛绿幽幽的发光,舌头拖到地上!”
“哎呦,这高升酒店还能去吗?”听的人一个个咋舌不已:“这酒楼竟然会变成这样,是阴气太重了还是啥?”
还没几日,高升酒楼的生意眼见着便差了,特别是晚上更是食客稀少。掌柜的心里着急,赶紧派人去与高夫人说这事情,生意这么差,他可负担不起责任。高夫人听了,脸色变了变:“这酒楼开得好好的,怎么会传出这样的话来?”
伙计擦着汗道:“夫人,那晚上我确实见着了。”一边说着还一边不住的发抖,想到那白色的身影,心有余悸。
“哪会有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你们经营不力,就编了些鬼话来糊弄我!”高夫人脸色一变:“你回去和那掌柜说,我只问他要银子交账,即便再惨淡,我也得要见着原来九成的收益!”
伙计将高夫人的话带给了掌柜,掌柜的听了愁苦不已,想了又想,拿了这个月的账簿子自己寻到了高府:“夫人,你自己看看这九月里头的收益,前边还是好好的,这几天因着出了那事,门庭冷落。我做了多年掌柜,夫人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弄虚作假的。夫人若要我还维持着原来九成的收益,可能短期内我无能为力,还请夫人去另请高明罢。”
高夫人听了这话也傻了眼,那掌柜的将账簿子和进账的银子拿了出来:“夫人清点下罢,一钱不少都带来了。”
掌柜的走了以后,高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这定然是同行挤兑我,故意放出的流言,想要我将这酒楼关门歇业呢。我去京兆府衙将此事呈报上去,让京兆尹派人来查清究竟是何人所为。在此期间先暂时将酒楼停业,稍稍装修下,等着京兆尹将这事情查清,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到时候我再聘了新掌柜来重新开业。眼见着老爷便要回来了,年关一近,还怕没得生意?”
范妈妈和杨妈妈都在一旁赞道:“夫人好谋略!”刚刚赞过这话,范妈妈在一旁皱眉道:“究竟会是哪家酒楼弄鬼,夫人现儿也不知道,京兆尹大人会不会接这无头公案?”
高夫人的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粉扑子脸上阴云密布:“左右就那么几家罢了,让京兆尹派人守在高升酒楼守那么一段时间,若是那装神弄鬼的不出来了,自然可以就流言熄了;若是那人胆子大再出来装,正好能将他一举抓获,这岂不妙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晋江大抽,更文都更不上,昨天想要回复评论都是小菊花转了又转,就不见回复上。哎,我只好放弃了。
文文写到后边,不免会有懈怠感,某烟决定按照大纲尽快结文,飞快的奔跑在单机完结的康庄大道上!
多谢大家在这么抽的情况下还继续支持某烟,非常感激!
☆、第171章
京兆府在朱雀街上;位置相当显眼,前边一块大坪;府衙也比一般的知府衙门要修得大气些;一溜琉璃瓦盖着院墙,让人看了并不觉沉闷。
一辆马车在京兆府衙前边停了下来;跟在马车旁边走得气喘吁吁的一个管事妈妈弯腰朝马车里说了两句话儿,那车厢的帘幕缝隙那里便递出了一张名剌。管事妈妈恭恭敬敬接了在手中;朝府衙大门走了过去。
今年秋季京兆府的府尹大人因为忽然病得厉害;竟然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于是他上了个折子请求辞官回家养病,皇上怜惜,免了他府尹之职,但俸禄依旧照发,叮嘱他安心养病,等好起来再重新为他选位置。那位府尹大人自然感激涕零,在床上连声称颂“皇上真乃千古明君”。
京兆府这位置一空出来,不少人便将眼睛盯得紧紧,吏部尚书府上因此着实热闹了好一段时间。谁知吏部尚书还没有将选定的名额呈送上去,皇上已经下旨,提升府丞容钟愍为京兆府尹,这让不少人都扼腕叹息:“这世道……朝廷有人好做官,这位可是皇上的表兄,那是谁都比不上的。”
“容老爷做了几年府丞了,也该升迁了,恰巧逢着这个机会,就势便上去了,这也不足为奇。”有那胸襟开阔些的劝道:“容老爷做府丞时一直兢兢业业,在这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按理说早该升了,你也别摆出这副难看的脸色来,免得被人瞧着去府尹大人那边暗地里吹阴风扇鬼火,到时候说不定还会给你小鞋穿。”
尽管心里酸溜溜的人不少,可容二爷还是顺顺当当的做了京兆尹,今日才是上任第三日,就见一个衙役拿了一张名剌进来:“大人,外边有位夫人要见你,那管事妈妈说和大人还是亲戚呐。”
容二爷接过名剌一看微微点头:“带那位夫人进来罢。”
高夫人走进京兆府衙,见着容二爷坐在那里,温文尔雅,心里称赞了一句,这长宁侯府的二爷真不愧是世家里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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