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仇两相绊
魏言又赞美了几句,便和杜凌打起了扑克。
窗外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如闪电。
杜凌眸光一闪,和对面的魏言相视一笑。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他们了,这些黑衣人连西楼的暗位都能躲过,不知这幕后之人是谁。
次日。
一顶巨大的轿子出现在关城郊外,八个抬轿的黑衣女子全力施展轻功,向相邻的烟雨城飞去。
轿内坐着一个白衣人和七个身穿彩衣的男子,白衣人头戴面纱,姿态优雅却散发着冷冽气息,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而这七个男子的面目倒是普通,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却说明这七个男子不是普通人。
西楼。
“让开,我要见你们大老板凌少!我知道他在这儿!”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大声的吼着。
“这位公子,我们大老板还在休息,公子还是改天再来吧。”一个丫鬟阻拦道,看似在请求,却看不出一点慌张之色。
“哼!打开门做生意还敢睡懒觉,你们西楼就是这样怠慢客人的么?”男子怒斥道。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大老板的习惯,还请不要坏了规矩,否则奴婢只好出手阻拦了。”这句话中带有警告。
“你们西楼作弊在先,现在又想打人,传出去,看你们西楼还怎么立足!”说话间,已与丫鬟动起手来。
“住手,环儿,退下!”一个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老板。”叫做环儿的丫鬟退到一边,低下头。
“这位公子,睡懒觉是杜某的老毛病,怠慢了公子,还请见谅。”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来人抬头,看见不知何时,杜凌的房门已经打开,一个白衣少年,此时斜坐在正对着门的紫檀木椅上。
“你真是凌少?”看着眼前的少年,来人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息。
“公子今日来找我,想必是有急事吧?”漫不经心的语调和无意间扫过的眼神,搭配起来却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气息。
来人突然感到喘不过气,眼前这白衣人,虽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但他已经几乎能肯定他就是凌少。
“并不是什么急事,只是你们西楼人作弊而已。”努力平息着剧烈的心跳,男子强迫自己说道。
“哦?看来杜某还要谢谢公子了。”杜凌微笑道。
男子背脊一凉,努力挤出两声干笑。
“这作弊一事,杜某自会处理。杜某是个本分的生意人,并不想惹上什么事端。看公子的打扮,应该不是赌场中人,以后这西楼,公子还是少来吧。”
这男子怎会听不出这话中的警告,只是能把警告之辞说得如此温和而自然的,恐怕只有商界的天才凌少才能办到了吧。
“既然凌少已经这样说了,那在下就给个面子,下在告辞。”说完,男子便快步逃出了这令他害怕的地方。
丫鬟与护卫也退下了,环儿走时顺手带上了门。
杜凌倚着椅子,闭目养神,嘴角勾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看来这幕后之人不傻,已经怀疑到他头上来了。不过,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谁叫他杜凌的野心,比天还大呢?
烟雨城。
烟雨城的确名副其实,是个景色优美,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而这次武林大会,则是选在烟雨城北郊举行。
一顶巨大的轿子停在烟雨城最大的客栈“如意庭”主店门前,里面走出七个身穿彩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两边,最后走出一个白衣人。
门口的丫鬟立即迎上来:“各位客官,欢迎来到‘如意庭’。”
白衣人微微点了点头,红衣男子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道:“掌柜的,不知贵店有什么特色?”
掌柜的抬起头来,瞟了一眼红衣男子的袖口,道:“本店特色多了去,请几位随我来。”
掌柜的带着一行人穿过大厅,上到三楼,安排好八个黑衣女子后,又领着众人到隔壁一间足够容纳十人入住的房间,道:“几位客官可满意?”
“不愧是烟雨城第一客栈,我等开眼了。”青衣男子赞叹道。
最后,掌柜的领着白衣人进了一间单人的上房。
两人看似是在谈论房间,却暗中用内力对着话。
“主子什么时候来?”掌柜问道。
白衣人终于开口,声音却是个女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主子?”
“主子的气质是无人能模仿的。”这句话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
“如意堂堂主果然好眼光。”白衣女子也由衷赞叹道,似乎并没有因为那句话而生气。她自知,自己的确永远也比不上主子,对主子,她是从心底臣服的。
“主子有什么计划么?”掌柜又问道。
“主子似乎被人怀疑了,因此需要多在西楼逗留一会儿,明天之内应该会赶到。”白衣女子回答道。
“那就好。不知姑娘是?”
“我是风烛堂堂主柳月。”
是夜。
柳月躺在床上,看似熟睡,嘴角却勾起嘲弄的笑容。
窗子被打开,几个黑影一闪而入。声音微不可闻,却还是被柳月听到了。
在刀锋即将触到柳月脖颈的那一刻,黑衣人却发现自己被点了穴。
“几位乘人熟睡而欲加害,是否太过卑鄙呢?”灯被点亮,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黑衣人这才惊讶的发现床上的人早已不见。
“如此身手,便想刺杀我,真是荒唐。”柳月冷笑。
“今日我等败在‘逍遥客’手中,也算死得不冤了,你杀了我们吧!”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我们‘天道’并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更没有与人结仇,不知几位为何要杀我?”
“我们本意并不在杀你,而是揭开你的真实面目。”
“为何要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我们本就对‘天道’十分敬仰,今日却不得不加害于你,我们心中也十分矛盾。也罢,只要不出卖主人,就不算背叛。今日能死在‘逍遥客’手中,我们也算死而无憾了。”
“我‘天道’并不杀无辜之人,你们走吧。”柳月解开了几人的穴道。
“为什么不逼我们供出幕后之人,反而放我们走?难道你不怕我们反击么?”转身看着后面戴着面纱的白衣人,黑衣人惊讶道。
“几位的气概令我佩服,既然你们说不能出卖主人,那即便是死,也不会出卖他。我何必再勉强你们?何况你们也应该清楚,即使你们几人联手,也再不能伤我半分。你们既然已经失去下手机会,便注定失败,只要一有打斗声,我的七随从和八护法便会赶来。”
“‘逍遥客’果然聪明过人,在下由衷佩服。若我们是友非敌,那该多好。”黑衣人道。
“只要你们愿意,我随时欢迎。”
“有阁下这句话,我夜凡也不枉活一场。阁下保重,后会有期!”说完,几个黑影便迅速从窗前消失。
柳月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他们走,他们是来害主子的,若让他们走了,会对主子造成威胁,毕竟他们几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特别是那个夜凡,若不是晚上看不见,自己也不能这么轻易就避开他们,而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是否有胜算呢
第 7 章
因为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至少有两万多人,武林山庄安顿不下,因此才转移到烟雨城北郊。烟雨城北郊有一片巨大的空地,而周围树木环绕,所以不易出现旁人放暗器加害参赛者的情况。
位于北郊附近的“如意庭”分店,此时更是爆满。
“如意庭”贵宾房内,一白衣人不知何时出现。
“主子。”柳月看见来人后,迅速跪下。
“柳月姐姐,快起来吧。现在你前去西楼主楼……”
“是,主子。”
“如意庭”门口。
“对不起,客官,本店已人满,还请另寻它处。”门口的丫鬟用甜美的嗓音向一位锦衣少年说道。
“放肆!我家少爷岂能与那些人同住?快快把你们店里的贵宾房收拾出来!”旁边的随从说道。
“本店贵宾房已有人住,公子,实在对不起。”
“哦?据我所知,你们的贵宾房是不轻易招待客人的。不知是谁这么大来头。是‘逍遥客’,还是你们大老板凌少?还是……”锦衣少年冷哼一声。
“客人的身份,我们不便透露,还请两位见谅。”
旁边的随从还想说些什么,锦衣少年抬了抬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告辞。”
“少爷,我们现在去哪?”跟着少年饶到“如意庭”的后面,随从问道。
“你在这等一下。”少年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向“如意庭”的四楼。
唯一的贵宾房占据了“如意庭”的四楼。门口配有四个护卫和四个暗卫,哪怕是武林高手,也难以闯入。
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抬头,便看见面前戴着面纱的白衣人。
“你……”如此熟悉,正是他这两年来都无法忘记的身影。
“这位公子,看你的打扮,应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吧。”白衣人嘲笑道。这声音听起来雌雄难辨,这语气却另他如此熟悉。
“你……可还记得我?”
“公子说笑了,要找旧情人请换个地方。”
“两年前,佳期客栈。”
白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原来是你。”
“柳鸳姑娘,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入住这贵宾房?”萧白玉欣喜道。
“你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快走吧。”
“又要赶我走?两年前也是,你真的如此讨厌我么?”萧白玉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那你在这里要做什么?”萦然有些不耐烦。
“我来报你当日救命之恩。”
“不必了,若是你想报恩,就把今日之事忘掉,不向任何人提起。”
“好。”看了萦然许久,萧白玉说道。
“你可以走了。”
“不要忘了我,我会再来找你。”
次日,烟雨城北郊。
一大早,比武场便聚集了许多武林人士,纷纷讨论着这一届盟主的人选,许多人认为欧阳惊风会再次连任,而大多数人认为,这次的盟主,非“逍遥客”莫属。
巳时一到,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盟主欧阳惊风走上比试台,朝众人抱拳道:“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英雄,今日的比试,是希望能推选出一位德才兼备的贤人担任盟主一职,老夫已老,这肩上的重担,怕是该卸下了。”
台下一片挽留之声,萦然心中冷笑:人,就是这么虚伪,若是他们真心想要留下欧阳惊风,何必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埋伏在周围的杀手。
看来这次比武是不会顺利进行的了。
“下面,就请各位英雄上台比试。”
话音刚落,便有人迫不及待的上台挑战。萦然心知赶在前面的都是些有勇无谋盲夫,而真正的较量,起码还要等上两个时辰。
运起轻功悄悄在周围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杀手的分布情况,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又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小憩了一会,才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观看比赛。
只见此时台上打斗的两人都是高手,一时打得难解难分。最后,还是天刹楼楼主越天更胜一筹,利剑直逼对手胸膛,对方闪躲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越天来不及收招,只能勉强将剑锋一偏,斜斜刺入对方肩膀。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被刺之人抱拳说完,便纵身跃下比武台。
这一场比试一结束,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台挑战。众所周知,这天刹楼在江湖上屹立百年不倒,不仅是因为其遍布天下的人脉,而是因为其独门武功玄妙之极,攻防之间几乎滴水不漏。而现任楼主越天,不过二十岁的年纪,不仅在江湖上鲜有敌手,更把天刹楼管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为人冷漠,不多与外人交流,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天刹楼广大的人脉关系。
见没人上台挑战,越天走到一旁的茶桌边,端起一杯茶准备喝下。
“砰。”一颗石子将越天的手弹开,杯子摔在地上变成碎片。
越天皱了皱眉头,望向石子来时的方向,只见一白衣人从百米外的树枝轻轻跃下,襟飘带舞,如仙人下凡。
“这茶,还是不要喝的好。”萦然口气平静的说道。
“怎么,难道这茶有毒?”越天冷笑道。
“如果我说是呢?”萦然转向越天。
“如果这茶有毒,我怎会不知,就算尚且连我也不知,你又从何得知?”越天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狂妄。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我不救愚蠢之人。只是,怕是要便宜这三百个黑衣人了。”萦然说道,藏在面纱后面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越天眉头微锁,似乎在怀疑话的真实性。
不过,接下来的事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