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作者:一个女人(起点高推vip12.7.18完结)
她说完让璞玉拿了银子赏给来人:“代我向公主问好。”她没有说丁家一个字的坏话,此时说丁家任何人的不好都不妥的——和丁家再无任何干系的方式就是不提任何丁家的好与坏。不然让长泰就误会了什么,当真会后患无穷呢。
到了傍晚紫萱带着璞玉和雪莲去赴宴,而让琉璃在府中陪着文昭。她并没有听萧月的,把此事告知水慕霞:她和水慕霞清清白白,不想做出让人误会的举止来。
梅香院是城中最有名的园子了,而公主们就在这里设宴请紫萱:此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得。
紫萱原以为公主们不会对她太过客气,就算是设宴在梅香院也不是要对她高看一眼,因此在看到梅香院大门洞开,红毯铺地,侍女们垂手两排立在门前迎她时的盛大场面,着实让她呆了一呆。
她还真是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最大的场面除了公司老总嫁女外,也就是公司的尾牙宴了;此时看到门前那些花、那些灯笼、那些穿戴一样的侍女们,她真得有些眼晕:嗯,要先迈哪只脚下车才好呢?
发正在此时,那边已经奔过来一行人,当下有个侍女跪倒伏在地上,背上马上被人铺上崭新的、纯白羊毛小毯;然后几个侍女深施一礼:“婢子等侍候辅国夫人下车。”
紫萱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就算她一睁眼就是一品诰命,就算后来她开府另居成为辅国夫人:她已经认为自己变得会享受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句自有人忙得团团转;在原来,什么事情不得她自己动手?
看看那个跪伏在地的侍女,她自心底生出一丝不忍来:如果她醒来的时候不是丁家的大夫人而是此人呢?此时是不是当真甘心跪在地上被当做一个物件来用?
入乡随俗的道理她懂,她也没有忘掉公主们宴请她并非好意,因此也没有多话,在璞玉的示意下她缓缓的踩在那人的背上下了车,而脚下就是软软的毯子,绝对比她铺在房间里的要好很多。
那些来迎紫萱的侍女们执着宫灯前在引路,迈进大门后马上有人过来为紫萱扫去身上的尘土——如果有的话;连鞋子也仔仔细细的擦过,就连鞋底都没有放过。
紫萱有些不解的看看璞玉,说实话这比进宫还要麻烦啊;璞玉耸耸肩膀当着这么多人,主仆二人也不方便说什么。
扫完尘土以为就可以去拜见公主们了,却不想又被侍女们引到一个房间里,香汤净手净面、又取了新鞋子来给紫萱换上。把紫萱终究是折腾烦了,她笑着问侍女:“要不要更衣?”这比去寺里拜佛还要麻烦啊,干脆洗个澡换上全新的衣服再去见公主好了。
侍女微笑:“那倒不用。不只是夫人如此,公主们也是如此;各公侯家大多是如此的——夫人难道不知?”
紫萱咧嘴一笑:“不知。”鬼才会知道!她原来在丁家不受待见,到了护国夫人府也是她一人当家作主,从来不曾有人对她说过有这待麻烦的事情。
她说完看向璞玉,璞玉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深居宫内,这公侯府内如何做事她还真得不清楚。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侍女们再次执了宫灯引路,这次是真得要去见公主了。而紫萱的眼睛眯起来,已经品出了那么点滋味儿。
在达官贵人的眼中,就算她眼下贵为辅国夫人但也不能改变她是商人女的出身。
到了大厅上,公主郡主早已经到了,看到紫萱人人都不算亲热但也没有冷落她,至少都给了她张笑脸,完全不像是要给她难堪的样子。一圈拜下来紫萱额头已经见汗,终于可以落座等着吃饭了。
公主和郡主们并没有盯着她看个没完,倒是她们互相之间说笑的时候比较多,当然也不会忘掉她这个主客;只是公主们所谈的事情,完全没有紫萱插嘴的余地:比如今年自波斯罗那边传来了什么名贵的香料,比如昨儿长平公主新得了一件罗裙,整套衣裙的重量不过一两之类的——紫萱除了一笑或是赞叹两句外,还有什么可以说得?
菜上得好慢,茶倒是因为长安公主的吩咐新换过,且长安公主笑顾紫萱:“这是昨儿刚到的茶,用古法煮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辅国夫人是喜吃咸味的,还是喜吃一点果味的?”
紫萱看着端到自己面前的那些的精美小碟,如果不是长安公主开口,她会认为今天公主郡主要宴请她吃的是火锅:一时间她几乎忘了此时还没有火锅这种美食——这是吃茶的东西?
她看看茶具再看看长安公主抿抿嘴道:“公主,臣妾不懂古法茶道,能否赐给臣妾一杯常茶?”不懂如果装懂丢得脸面只会更大。
福慧郡主一拍手掌:“长安姐姐,这茶倒是妹妹想得不周,忘了辅国夫人出身只是商家,哪里会识得古茶道?辅国夫人不会怪我待客不周吧?”她是故意的。
紫萱淡笑如故:“臣妾怎么敢,臣妾的确是不懂古茶道,辜负了郡主的一片心意才是真得。”她出身就是不高,人无法择其父母,不管朱老爷为人如何她并不认为出身商家不能见人——就算她是出身为仆役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于是一杯常杯送到紫萱的手上,同样是上好的贡茶,不能说公主郡主们瞧她不起、怠慢了她这位主客。只是满殿之上的公主、郡主优雅之极摆弄着面前的茶具,就如同是在起舞般赏心悦目,那茶香飘得满殿皆是,当真是一大雅事。
不过,“雅”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保紫萱一条命,她不认为自己必须要懂。
184章 再嫁与否185章 你们看着办吧
紫萱的眼中,吃茶嘛,茶好水好味道好就很好了:就算是茶不好,只要水洁净可以解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在她的看来,渴了才会喝茶,原来她渴了只会喝水,还是来到上唐后才会养出喝茶这种习惯来的;雅事?嗯,她不懂,也没有时间去懂,她一直在忙着自保、忙着想法子让自己、让文昭、让身边的人活下去、活得更好。
因此她在一众公主郡主优雅如舞的举止中,坦然自若的吃着她的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她如此自得倒真得出乎众公主郡主的意料之外,也让长安公主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脸上的笑容当真有了几分笑意:“这茶,还和辅国夫人的口味?”
紫萱笑着放下茶盏:“臣妾不懂茶,只吃得出茶好来却连是什么茶也分辩不出;予臣妾来说,茶能解渴生津便好。”
长安公主微微点头:“辅国夫人的话,嗯,有几分道理。”她看了看手中的茶轻轻摆手:“来人,上菜吧。”
长平公主笑道:“酒却是本宫带来的,一会儿请辅国夫人品评一二。”
紫萱直言:“臣妾也不懂酒。”
“辅国夫人何必太过自谦?”长平笑意盈盈:“哪个世家大族会不懂酒?尤其是如我们这等人,虽然说男人家饮的酒不懂多少,但是这些甜酒哪位诰命会不懂?我们这些人只会饮还算不得真懂,听说魏国公夫人会酿酒呢,那酒的香气当真是醉人啊。”
“是啊,是啊;听魏国公夫人说,是取了百花之蕊所以才会那么香。”福双郡主笑得掩住口鼻:“上一次未饮已经先醉了。”她看向紫萱:“辅国夫人的酒量一定不错吧,一会儿陪我多喝几杯——你们商人家总是少不了应酬,酒定会比茶懂得多,且喝得多吧?”
紫萱微一皱眉:“臣妾不会饮酒。依着郡主所说,郡主的酒量应该是极大的,天天迎来送往贵客不绝,郡主定能千杯不醉。”
福双郡主有些着恼,只是看到长平公主的目光才忍下,看着侍女们上菜不再说话,等到酒上来,非要和紫萱连喝几杯不可;居然敢出口不敬,非要让她吃醉出丑才成。
紫萱却举起筷子来:“酒臣妾是陪不了郡主的,但是饭菜臣妾可以多陪陪郡主——酒囊臣妾做不成,饭袋却还是有几分功底的。”她的玩笑话让公主和郡主们笑得东歪西倒,也让福双郡主的脸色放缓下来。
不过公主和郡主们一会儿就不笑了,她们原以为的笑言原来竟是紫萱的实话:紫萱低头猛吃,桌上的菜式很快盘盘都见了底。
一番风卷残云后,紫萱吃得肚圆方才抬头笑道:“果然是美味,臣妾在家中从没有吃过这等饭菜。嗯,就是每样太少些,但是胜在样数多也能吃得过瘾。”看到众公主郡主目光落在她身上呆呆的不语,她朗声一笑:“臣妾是个商人女,非是高门大户出身,吃饭就是要吃饱——倒让公主郡主们见笑了,臣妾也的确是有些饿。”
菜一上来她就猜到公主郡主们的心思,每一样菜都不多却极尽精美之能事,就连一碗汤都是自底翻上来一朵又一朵的花,美不胜收:她不要说是吃过,连见也没有见过。看得出来,很多菜式的吃法都是不尽相同的,看到桌子上不只是筷子、小勺两样餐具就能让她很明白,这顿饭的刁难之处就在如何享用这些饭菜上。
她的出身低并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她不是本尊,不要说是上唐这里的就餐礼仪,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就餐礼仪她也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吃饭嘛,就是以吃饱为原则;而做为一个上班族,她吃饭的礼仪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快——时间就是金钱啊,尤其是单位提供的工作餐是自助形式的,好吃的东西你不快点去就不会有你的。
刚刚已经见识过公主郡主们吃茶的风采,让紫萱吃饭吃出那等样子来是绝无可能,更不要说摆得好些用具她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如何用了:等着公主们先动手她再比着葫芦画瓢?那样很费精神不说,也难保不会出错。
公主和郡主无非就是要看她出丑,从而提醒她出身低同她们不是一路人:目的简单清楚,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不懂就是不懂,紫萱也不想隐瞒,此时越瞒越会出错;既然是来吃饭的,那就好好的大吃一顿方才对得起自己;而且饭时早过了,她灌一肚子的茶水早早被饿得前心贴后背,不吃就回去实在是太亏待自己。再说,那饭菜的香味实在是勾人,不吃也对不起自己的肚子啊。
长安公主看着紫萱笑了起来,轻轻鼓掌:“好一个本色女子!大气。倒是本宫小瞧了你。”看紫萱吃饭的样子,让她本来不饿的肚子都有了进食的欲望。
长平公主哼了一声:“饿狼投胎也不过如此吧,实在是丢尽天下诰命夫人的脸。”
紫萱坦然起身:“小家小户出身,失仪之处还请公主和郡主们海涵。臣妾虽然不知仪却并非不识礼,后天臣妾在家中回请公主和郡主们。”
长安公主点点头:“好。”
公主和郡主就是要看紫萱失仪出丑,现在紫萱也失仪了但能算是出丑吗?看看紫萱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长平公主等人心里很是不舒服:这样一个粗鄙的再嫁妇人如何能配得上她们的好表弟?
福双郡主忽然笑道:“有些礼仪不知也不怪你,但是有些你却不能不知吧?你吃饱了怎么也要净口净手再吃盏茶消食的,这么急着起身莫不是夫人你有些抹不开脸,知道丢了人想早早回府免得多在人前丢人?”众公主和郡主嘻笑起来,看着紫萱的目光里全是轻蔑。
紫萱看着侍女们端上来的东西,当真看不出那一盏是吃得茶、哪一盏又是漱口的;有些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她倒底不是古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人贵自知啊,辅国夫人。”福双郡主目光转冷:“是什么人就应该做什么事情,安守本份就是守福避祸。”
紫萱微微挑起眉头来,心头的一股火拱得她十分难受;公主郡主们要刁难她,她能如何?但是如此的场面再加上冷嘲热讽,为得又是哪般?无人明言她却平白受辱,这口气实在是让人憋得心里难受。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臣妾知道自己出身于商人之家,当然不能和公主、郡主们的尊贵出身相比,就连很多诰命夫人的出身也比不过;但,这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至于郡主所说的安守本份,臣妾有点不懂还要请郡主示下。郡主是要臣妾安守辅国夫人的本份呢,还是要安守商家女的本份?这两者之间的不同,臣妾愚昧不知也要请郡主明言。”
既然无人肯明言,她倒不妨先揭开一点:商人女怎么啦,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没有杀人放火,在自己府中安安份份的过日子——有什么可以低人一等的地方?公主郡主们再高贵,她也无求于她们!
长安公主咳了几声:“大家吃得酒多了些,今天不宜多谈改日再说吧。”她对紫萱极为欣赏便有意维护一二,同她要见紫萱初衷已经大为不同。
福慧郡主娇笑几声:“长安姐姐不必担心,辅国夫人既然问了我们姐妹岂能不答?本份就是本份,既不是单指辅国夫人也不是单指商家女,还有你和离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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