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娘娘
“你迟早死在这张嘴上。”武天吉真替他捏把冷汗,真敢无视皇权大唱反调。
顾风满不在乎,自顾自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顺便挤开武天吉。
“小九,要不你辞去官职,跟我回山里成亲算了。”虽说顾风谈不上喜欢小九,可见她一位女子处于危机四伏之中,相当不忍。
“我连命都快没了,哪有心情跟你谈婚论嫁。”俞晓玖舀起一勺红枣粥,粥中飘起一阵清谈的香气,但吃在嘴里苦涩难咽:“你在粥里放了什么?”
“绿茶,生津解渴,清心除烦,你昏睡这两日时常出虚汗。”
俞晓玖若有所思地细嚼慢咽:“你回道观吧,赏银都给了。”
“我在等你一起回去。”
不等俞晓玖开口,武天吉率先拍案而起:“你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小九此时生死未卜,你就别再一旁添乱了可否?”
顾风将粥碗塞到俞晓玖手中,挺胸抬头站起身,怒瞪武天吉,揪起他的衣领向门外拽去。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夹杂丫鬟们慌乱的劝阻声。
俞晓玖努力回忆有关结怨的讯息——歼灭邻国十余,俘虏臣民十万,但也不是杀光光,只是让攻陷国沦为殖民地。所以,国家不再有独立国王,而是由巨鼎国派官员掌管,于是乎,恨她的人,也许是某国未能赶尽杀绝的皇亲国戚?
思于此,俞晓玖忽然觉得此地一点都不安全,所以她为了保命,只有一条出路。
……
翌日早朝
“吾见北斗七星中,客星明亮,主星暗隐,相辅列曜(辅助星排列明亮),此乃大凶之兆。”俞晓玖按小九平日胡说的那些,随便选了一段念出。
“哦?!……那该如何是好?”皇上神色大惊。
“臣需借助皇宫宝地,步罡踏斗,压镇将星,守护明灯三十日,方可扭转乾坤。”(罡——所指北斗星的星柄。)其步行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召遣神灵。
俞晓玖的意图显而易见,她就是想找个重兵把守的地方避难,即便贺千斩再嚣张,应该也不会跑进后宫大开杀戒吧?
如果安全,再谎称恶兆祸根来源于琉璃国,按照展洛鹰的指示进行下一步计划。
她啊,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
皇上当即应允,待下朝之后,俞晓玖直接前往后宫中央——祈福祭坛。
话说住皇宫也是不错的,宫女们不敢怠慢,照样好吃好喝伺候着。长明灯有专人看守,而且那哪叫长明灯,根本是一个大火盆,与奥运圣火类似。只是有一点比较麻烦,嫔妃会借各种借口找她算命占卜运势,有点不用白不用的意思。
“小九,今晚本王留在宫中陪你如何?”五皇子聂彦在桌边帮俞晓玖拨着葡萄皮,而后又将一颗颗圆润饱满的果实放在碟中。
俞晓玖见暮色降临,明天正午正式作法,因为午时为古代召唤神灵的时段,艳阳高照,据说神灵都喜欢充裕的阳光,所以闲来无事会在人间遛弯。
她用银签插起一块葡萄,送到聂彦唇边,婉转拒绝:“您还是回吧,我进宫可不是来玩的。”
本朝后宫不限制皇子出入的时间,每位皇子自成年后不但有王爷府,而且宫中依旧保留寝宫。俞晓玖腹诽,后宫佳丽众多,长夜漫漫孤枕难眠,老皇上也不怕闹出桃色绯闻。
“自从你死而复生后,似乎对本王冷淡不少,莫非本王惹你气恼而不自知?”聂彦态度中肯,男人也有直觉可寻,何况小九确实在疏远自己。
俞晓玖道貌岸然道:“没有,我心系国家存亡,儿女私情自当向后放一放。”自从聂彦提议“私奔”之后,她认为这男人惹不起。
聂彦拉托起她手,俯身轻啄,似乎早已看懂,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本王只是好奇,究竟什么样的男子,才能收复你的心呢?”
“如果女人可以琢磨透自己,那就不叫女人了,至于爱情,或许说来就来,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但不是男人们的错,是女人们与生俱来的个性,所追求的目标也基本不切实际。”
正因为俞晓玖没有刻骨铭心的爱过,所以她在寻找,寻找所谓火花的感觉。
聂彦怔了怔,神色有些沮丧:“既然不愿停留,当初为何还要招惹本王?”
俞晓玖眨眨眼,一转身坐到聂彦腿上,油嘴滑舌道:“因为你器宇不凡,有权有势性格沉稳,我并非有意招惹你,而是情不自禁。”
聂彦知晓小九在给他灌**汤,但男人还真就吃嘴甜这一套,他也不再深究,两手穿过她腰际,默不作声地继续剥葡萄,直到剥满一整盘,他才离开祈福寝宫。
人之所以时常感到烦恼,在于追逐了错误的快乐。换言之,世间每一个人都在追求快乐,但却没有人真正了解何谓快乐。
俞晓玖终于送走一尊神,刚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侍女再报——七皇子聂仁携顾大师前来。
俞晓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顾风,但顾风学聪明了,居然拉着聂仁助阵,王爷的驾她可不敢拦,现在她只是担心,顾风那满嘴跑舌头的玩意,不知在聂仁面前说了什么。
聂仁今日一展愁容,因为顾风已帮他把过脉,告知他未患绝症,平日多吃蛇胆清肺,再经顾风独家针灸调理,不出半年必定根除恶疾。
顾风一进门便不悦地瞪着俞晓玖,眼角还有三块淤青,当然,武天吉颧骨上也有两块。
“你居然不声不响跑进宫来了,害我四处打听。”顾风一屁股坐下,相当不爽。
俞晓玖喟叹一声,终于忍无可忍地举白旗投降:“我说顾大师,你是哪根筋搭错了?脑子里是进水了还是让门缝给夹了?”
“我不帅么?不够风流潇洒么?”顾风挑起眉质问。
“帅。我承认,我喜欢长相有点坏坏的男人,但不是脑子长坏了的男人。”
“……”太直白了吧?
“聂兄,快替我证明!”顾风扯过聂仁袖口,他向来是自来熟。
聂仁相信护国娘娘已然被顾风逼得走投无路,否则也不至于这般恶语相向。
“娘娘,顾大师确实医术精湛,至于其他事宜,本王不便多说……”聂仁恢复一派顽皮。
俞晓玖见聂仁笑逐颜开,便猜到顾风有办法医治,看来顾风并非一无是处,那她的腿?
顾风左看右看气哼哼,昨日大街上,多少女子对他眉目传情,他动心了么?他沾沾自喜了么?他躲墙角偷着乐么?!切……反正未被别人看见。
“这样吧,如果你能帮我治好残腿,我考虑考虑……”俞晓玖含糊其辞道。
顾风双手环胸,更感懊恼:“不提还好,一提此事我更来气,好似我非要娶你不可似地!为你的清纯貌美?非也,妖精脸。为你的心地善良?非也,蛇蝎心肠。倘若并非为了帮你治瘸腿,我才不愿意娶你!”
“嗯?说清楚。”
“针灸打通奇经八脉,腿属于丹田以下,针灸时需宽衣解带,懂否?!”顾风越想越搓火。他上赶着给她治病,她不但不领情,还嫌弃上了?
语毕,聂仁识趣地先行告退。倘若顾风所言其实,那对护国娘娘真乃天大的好消息。
当顾风等着俞晓玖忏悔时,俞晓玖已单腿蹦到床边。
“顾风,你带药箱进宫了么?”
“带了,怎样?!”他两嘴角向下一撇。
“哦,那我是全脱,还是只脱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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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遂
俞晓玖盖上被子,只露出一条残腿给顾风检查。
顾风捏了捏她腿部的肌肉,又隔着薄被,测量她另一条的粗细,搬弄了一刻钟,不由砸吧砸吧,百思不得其解:“瘸多久了?一点知觉都无?”
“从胯骨一下都没有知觉,生出来就这样。”俞晓玖如实汇报。
“那便奇了,你至少瘸了二十年,这条腿为何与那条好腿粗细相当?皮肉弹性也与之无差,这不正常,残腿本该又细又短。”
其实俞晓玖也觉得奇怪,因为这条腿长期不运动,导致肌肉萎缩,但从外观上又证明,除了不能动,确实与好腿没差别。
顾风从药箱中取出一根针,刺入风市穴一寸。(在大腿外侧部的中线上。)
“可有酸疼肿胀的感觉?”
俞晓玖摇摇头,啃着一只苹果。
顾风换了一根针,捏在手中有些犹豫,因为他要将针刺入髀(bì)关穴,髀关穴位于大腿外侧与臀骨相连的位置,主治膝、髋、股、膝痛,下肢屈伸不利、麻痹以及瘫痪等。
针灸时,难免肢体触碰,所以他郑重询问道:“你究竟嫁不嫁?手指会碰到臀。”
俞晓玖侧卧起身,直接将裙子撩过大腿根,继续啃苹果:“来吧。”
顾风显然难以接受:“你也太随便了吧?”
“是你心态有问题,治病救人还分男女么?如果有孕妇在街边临产,你选择视若无睹?”俞晓玖觉得他反应过于浮夸。
话虽如此,但男女授受不亲啊,他又从未替女子针灸过,心理必然有压力、有障碍。
顾风深深呼吸,沉了沉气,但掌心依旧渗出冷汗,他一手按压在俞晓玖的臀部固定,一手入针,但眼前白花花一片都是肉,他!……心有杂念。
俞晓玖已吃完整个苹果,以为他在针灸,但抬眸时才发现,针尖距离穴。位三寸远,他只是摆了个造型,僵持不动快有一刻钟了。
“大丈夫坐怀不乱,你有没有点专业操守?”俞晓玖败给他,这男人也忒“纯情”了。
顾风扬起袖口擦了把汗,满脑子都是“饱满圆润”四个字,操守是啥?
俞晓玖盖上被子:“算了,等你成为男人后再帮我治病吧。”
顾风怔了怔:“倘若不成亲,我真无法过自己这关。”
“那你先娶妻,之后再联系我。”
“倘若我娶妻,那更不能再替妻子以为的女子针灸把脉,这是原则问题!”
俞晓玖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不就是要她自愿献身么?
她无奈地坐起身:“你有几成把握治好我的腿?”
顾风眨眨眼,坦言道:“还未下针,暂时一成都没有。”
“……”简直是在浪费青春。而且顾风的手还放在自己腿上。
她注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虽然没有感觉,但游走的动作还是很明显的。
“摸够了没?”俞晓玖绷起脸。
顾风默默垂眸,一脸害羞,摇了摇头。
“……”俞晓玖按住他的手背:“你师父没说过,乱摸女人身体是犯罪么?”
“我又未乱摸其他女子。”顾风“羞涩”地一撇头。
俞晓玖真受不了他一副占了便宜还理直气壮的死模样。索性两手齐上,合力掰他如八爪鱼般粘在腿上的罪恶之手。
顾风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下意识蹿上床榻,随手放下纱帐。
“娘娘,皇上问您,明日几时开坛祭天?”
“哦,此次祭天圣上不必亲临坐镇,有事我自会禀告。”俞晓玖敷衍了事地回。
太监总管得令离去,寝宫大门再次合起。
俞晓玖舒了口气,原来她住的地方是城门,不用买票,随便进出。
顾风双手支在俞晓玖体侧,撩开纱帘一道缝隙向外窥视,待确定无人后,他本意是下床,但一低头,正巧与俞晓玖四目相对,师父曰:女人是的毒药,越吃越上瘾,想戒戒不掉。
而他现在的姿势,相当适合亲她。
俞晓玖见他缓缓靠近,紧抿着唇,撇开头。
顾风忽然发现小九长得确实不错,尤其是她笑起的模样,梨涡若隐若现,星眸皓齿。毕竟有了比较,就有了新认知,满大街女子不少,但如她这般生如夏花的还真不多见。
他没使力便扭正她的脸颊,因为……嘿嘿,下颚处有穴。位,一捏,酸疼。
俞晓玖拔住他的手指,因钝痛,唇齿微微开启,但说不了话。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如蜜糖,如甘露,情不自禁地摩挲着。
俞晓玖剥掉他的左手,他就上右手,剥开他两手,他索性压在她身上,之后再乱摸一通……俞晓玖无语望天,妈妈啊,我被这假道士真流氓,再次玩弄了……
……
两人“搏斗”了一刻钟
“不行!……”
俞晓玖拉过被褥向床头躲,因为上半身只剩下一个小肚兜遮体。
恭喜你顾风同学,你再次向禽兽行列,迈进了一大步。
顾风喘息急促,一把将她拉回枕边,强势环抱在怀中,反问去:“为何不行?”
“因为……因为我没给你准备开。苞费……”俞晓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男人一旦有了**,貌似变了个人,一双失去理智的目光炯炯有神,还挺吓人的。
顾风不懂这是哪门子习俗,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俞晓玖手里,又自行取回,收好。
“……”俞晓玖眨巴眨巴眼,哦,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