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思之 作者:红线盗盒(晋江vip2012-05-13完结)
可是枕头只有一个,他的呼吸就喷在脑后,静研忧郁的闭眼,将鼻子以下用被子蒙住。
果然,身下硬的很,不一会儿就隔得浑身酸痛难受,她咬着牙忍了半天,就受不了翻身坐起,抓了抓头发,一脸的苦闷。
蜡烛已经被吹熄了,室内一片黑暗,她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微微的叹息。
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放到一具软和温暖的地方,她的头就枕在他胸口处,隔着薄薄的布料仔细听就辩的清有力的心跳。
瞬间舒服了许多,她不由自主的蹭了蹭,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中秋如花姐姐说想带我出去玩,就两个时辰。”静研的声音轻得听不清楚,还有点发闷,相当委屈求权的在和他商量。
她对这事儿几乎不抱希望,毕竟逃跑刚被抓回来不过几天的功夫,那天晚上还非常严重的忤逆了某人。但是李如花在她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好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真的那么热闹。
李如花,夏绥眼锤头,他这几天和小丫头几乎形影不离,这人是打哪儿钻的空子?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才跑到孙日恭那里利用李如花的那会儿功夫,他名义上的正王妃亲自跑到柴房来,和侧王妃共叙姐妹情深,一道大义凛然的骂了某人一通以后,就开始恬不知耻的诱拐小孩。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去吗?想去就去吧。”
隔了一会儿他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平日也太严苛了?她本来就是自由的,老是这么被关着也不是办法,总要放出去的。
怀里的人已经发出了甜甜的酣声,这几天都快累的不成样子了。
夏绥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胸口肚腹都被压得一片麻木,心底却像被人塞了个糖馒头,从里到外都是甜的。
孙日恭又揉了揉酸胀的肩膀,抬眼一瞧窗外微白的天色,似乎快要到四更了。
他一手拍着眉头,一手舀过冷了的浓茶喝下,眼神不自觉的一瞟,正看到桌案上大大咧咧放着的那个信封。
那个小小的不过一掌宽的东西,放在一堆公文中间,出落得如此刺眼。
他将嘴里险些呛到的茶水咽下,取了那信封过来,开始思索。
到底要不要拆开看?拆了,显得自己妥协了,多没面子似的。不拆,万一她是真的有事,夏绥远那色迷迷的家伙对她做了什么,岂不糟糕……
当然事实证明,孙童鞋他显然想多了……= =|||
算了,踌躇反复了许久,不就是一封信吗?看了会死吗?大不了再无视一回便罢。
他手心内一层汗,信封滑落,俯身又捡起,撕了几下都没撕开。
平日甚少焦躁,这会儿却不耐烦起来,动手猛的一扯,纸张破碎的声音过后,信封碎成两半,里面落出一张薄薄的白纸。
他闭上眼睛展开,将手凑到烛火下,再动作迅速的睁眼。
额,一张白纸,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
他皱眉,深呼吸将那张纸翻过来,还是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
凑到火上烤了烤,没反应。
浸在水里泡了泡,依旧没反应。
……
各种方法用尽了,好吧,他放弃,这不过是张可怜又无辜的白纸。
动手拾起破碎的信封,撕开赫然在内里发现了写的极烂,无章无体,童叟无欺,夏某人的亲笔泼墨挥毫而成的三个小字——逗你玩。
孙日恭静默了片刻,随即哐当一声掀桌,本就雪白的脸色更是如霜打了一般的耀眼。
狗@日的,夏冬虫我和你没完!
于此同时,正搂着温香玉软在一点都不舒服的柴房里熟睡的某人,在梦中还不忘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他也许没意识到,他严重伤害了另一个男人原本还算纯真善良,红彤彤的一颗爱心。
所以某人只是嘟囔了一句,收了收僵直的胳膊,吻着怀中小美人的发顶,继续做着属于自己的梦。
生活如此美妙,真的不应暴躁。淡定,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句题外话,11,123,亲爱的你们两个还是如此犀利,数字君还是威武的,哈哈。
感谢悸悸~友情提供的长评,各种飞吻飞扑飞奔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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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
中秋那日一早,夏绥远本想去营中查看完毕,便去赴宫中例行的宴会,谁料刚出屋便被若姑扯了过去。
“月饼想吃什么陷的?”
夏绥远一愣,“随便吧,这么点小事儿你定就成。”
若姑无奈的抽了抽嘴角,指着屋里道:“您倒是无所谓,那位呢?”
“她?”夏绥远回头瞄了一眼,“没关系,你随便做吧。”
“好,反正你们也不一定在家里吃。”若姑耸肩,一扭身离开。
夏绥远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笑了笑,“我会回来。”以前大大小小的节日几乎都是他们几个在一起过的,这回也没必要例外。
“算了,你还陪你该陪的吧。”若姑一愣,随即转头无所谓的挑眉走远。
夏绥远进得宫中,上了庆表,马马虎虎行了些礼仪,他身为仅剩的一个亲王,自然要多少做做样子。
然而还不到傍晚,宫中便下了诏书,说是圣上身体微恙,今日的宴会便撤了,文武百官各赐御酒两瓶,宫中所制的点心一封,便可自行回府。
众臣听了,半喜半忧,喜得是年年中秋入宫,虽显示皇恩浩荡,但不能与家人团聚,算是憾事一桩。忧的是当朝天子的身体,也太让人糟心了。
夏绥远就没空想这么多,他领了旨意,径自回璐王府。刚进门,得到的消息却是,静研一早随着李如花出去逛夜市,戴青在暗中盯着她们。
“唔。”夏绥远表示清楚了,取了桌上的茶壶,喝饱了水,一甩袖子就要出门。
若姑也没拦着他,和林婆婆一道忙活着做些菜色要紧。
中秋节庆的街市上分外热闹,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欢笑和喧哗此起彼伏。夏绥远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两圈,因为目标明确,很快便锁定了内河石桥上那两个并肩走在一起的身影。
静实际上完全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好玩的东西有着抑制不住的向往,夏绥远能清晰的观察到她正四下好奇的张望着一盏盏漂亮的花灯、路边叫卖各色物品的小摊位。
他心底一柔,忍不住微笑着负手而立,视线一偏,不巧正扫到牵着她手的李如花,顿时像被人噎了一块石头,不爽透了。
瞧瞧,一个女人穿什么不好,非得打扮的像个男人。他再一抬眼,李如花不知道和静研说了什么,小丫头笑的开心,把头靠在她肩膀上,两个人咬起耳朵来了。
反了,这绝对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夏绥远握紧了拳头,毫不犹豫的就想冲过去。
然而刚迈了不到两步,他就顿住了。
石桥对岸一人,青衫落拓,正目光灼灼的和他瞧着同一个方向,孤寂的背影立于人群当中,却是难得的玉树临风。
夏绥远微眯了眼,非常不爽的磨牙。
有人正站在他身后,夏绥远早有察觉,并未躲闪,反而笑道:“原来你也在这儿。”
那人上前,视线也落在桥那边,阴渗渗的问道:“是不是很想揍他一顿?”他都已经在这儿盯了好久了。
夏绥远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可问题是,他突然回头,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那个,二娘啊,要不咱们说好了,我帮你打架去,上次的事儿,一笔勾销?”
他很清楚陈绍宽和孙日恭之间八百辈子的仇怨,开出条件绝对错不了。
孙日恭皱眉,姣好的面容与光影中艳色更甚,紧抿了唇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
果然,这时候一致对外才是明智的选择,夏绥远乐呵呵的拍了拍的肩膀,很不淡定的撸着袖子:“你放心,保证打的他很凄惨。”
孙日恭懒得理他,自顾自得沿着街,冲着桥的方向走了过去。
夏绥远晃荡着跟上去,丝毫没觉得自己就像个跟着公子哥出来作恶的狗腿。
两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酸气的人慢悠悠的上了桥,眼看着离那边越来越近,正这时候,前方的人群突然骚乱了起来,一个人有些踉跄狼狈的躲避着,另一个人则是毫不犹豫的挥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还有一个在旁边吓得忙上去拉架。
夏绥远一愣,这是哪一出啊?再仔细一瞧,好家伙,李如花揪着陈绍宽一通猛锤,静研几乎被她这架势吓坏了,赶紧上前挡着。
“哎,你别打他,他又没惹你。”
夏绥远很不是滋味,这一脸关切的样子,至于的吗?打两下又死不了。
李如花把她拉到身后,抬腿又蹬了陈绍宽两脚,理由很简单:“欺负我男人,还对我女人图谋不轨,赶紧滚蛋!”
陈绍宽被她这副泼妇样子搞得没治,他本来就自诩斯文,夫子更是有云:好男不与女斗,故而一再被她打到。缀缀的退了两步,目光瞥到静研,就变得柔软不舍,奈何李如花突然挡过来一脸挑衅的瞪他,陈绍宽无法,只得又朝着静研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低声道:“静儿,那日我去了,你为什么没来?你还好不好?”
李如花抬腿又要踢过去,陈绍宽咬牙,如今但这这么多人,很多话说不清楚,却见静研自如花背后露出脸来,朝着他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就垂着头不言不语。
陈绍宽多少放心了些,刚转身要走,又看到一侧抱着胳膊看热闹的那两个人,顿时脸色一白,快速几步自人群中消失。
李如花见他走了,冷哼一声,不顾形象的唾了一口,把静研拉出来,问道:“喂,他说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她们两个逛街逛得正好,这个混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牵着小美人的手就大诉衷肠,亏得还装的一脸情意绵绵,简直是恶心。
静研沉默,只低头瞧着自己的手,再不复刚才的开心。
“我们回去吧。”她扯了扯李如花的袖口,路上再繁华,也没了意思。
如花无法,她这人大大咧咧的惯了,最怕就是静研蔫巴巴的想自己的主意。只得牵了她的手,晃着哄道:“好了好了,别不开心。”
又路边的摊子上随手买了个糖人塞进她手里:“脸总皱着多难看,静儿最漂亮了。”
静研神色缓和了些,可还是有点无精打采,两个人刚一转头,就瞧见了距离不远处紧跟着的那两个男的。
静研一愣,叹了口气,有点任命似的走回到夏绥远的面前。
李如花一见是孙日恭,冷笑了一声,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自两人身侧擦过。
就在走到跟前的那一刻,孙日恭忽然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有话和你说。”
李如花用力一甩,飞似的走远,孙日恭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这俩人一前一后,动作迅速的没一会儿就消失无踪了。
夏绥远觉得有意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着头转身摸了摸静研的头发:“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静研摇头,“我想回去了,好累。”
她长长地眼睫微微的颤动着,娇弱的湣鹨淮稻突崴榈簦乃缭段弈危缓门潘行┝沟氖郑沟土松簦骸白卟欢冶匙拍恪!?br /> 静研抬头,很犹豫的看着他,似乎这事儿很难思考。可是过了没一阵儿,她就伸出了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
夏绥远微笑,将她整个背在背上,她的头就在耳侧,连呼吸都是浅浅的,撩动人心。
他偶尔回头在她唇角偷着香一口,她也不躲,只是把手里的糖人塞过去堵他的嘴。
遇到人多的地方,她将脸埋在他背上,有点羞,索性路并不算长,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个人就走到了家。
若姑和林婆婆早备下了蟹,酒和月饼,就在中院亭子内的石桌上摆了下来,王贲等一众人象征性的过来凑个热闹,就识相的留下这两个人单独相处。
夏绥远抱着静研,两个人坐着一张椅子上,就这么傻兮兮的吹着凉风。
“我今天把饭菜都吃了。”静研眉毛蹙成一团,“能不能搬回自己楼里去住?”
“不喜欢住我那里?”他后仰在椅背上,让她靠着自己能舒服些。
“不方便,而且你的床硬。”
“好,那我以后住你哪儿。”他把她抱紧了,“今天晚上陪陪我?”
静研脸一红,摇头:“我不太舒服,这两天胃里总是反酸。”
他伸手去揉她的肚子,“真的难受,明天也停一天吧。不用起早骑马,我请安续过来给你看看。”
静研还没等搭话,远处忽的传过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