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番外 作者:风荷游月(晋江季榜推荐vip2014-09-08完结)






    然而这顿饭注定了吃的不会清净,没等何巡抚开口,薛锦坤已经停箸一本正经地道:“今日趁着傅将军在场,我有一事要向何巡抚恳求。”

    偏何巡抚充耳不闻,全然没听到的模样,“将军,清晏此次擅离职守,我本想严加惩戒一顿。不过他既然已经交给了您,便全权由您处置,今次邀您前来也是有其中原因。还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待会儿将他一道带回河务处,或许能看着帮上些忙。”

    傅容一笑,调笑之中有几分无可奈何,“河务这事归陆大人管,我不出几日便要回永安城。况且不如何巡抚说的轻巧,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看相较于这些体力活,何公子更适合翻阅书卷,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一席话将何巡抚堵得哑口无言,正因为他说的在理,才更加无法争辩。

    薛锦坤低头转了转面前墨彩小茶杯,嘴角翘起一抹笑意。

    *

    何巡抚未能达成想要结果,除了开场那几句便再没说过其他,倒是薛锦坤与傅容十分谈得来。两人一见如故,话匣子打开滔滔不绝,旁人连插话的余地也无。

    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推杯换盏,意兴正酣,忽有家仆来报,走到何巡抚身边低声道:“老爷,府门口来了个女捕快,声称要找傅将军。”

    他虽放低了声音,但在场几人均能听到,薛锦坤好整以暇地睇向傅容。

    便见后者动作一顿,脸色明显僵硬不少,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陆井沛跟他的事连薛锦坤这个才来几天的外客都知晓,更别提何巡抚了,他笑容意味深长,暧昧地问道:“将军看如何是好?”

    傅容低声,不容争辩:“打发了走。”

    “哎哎。”何巡抚应下,交代了下人后继续招呼他。但人总归有几分好奇心,更何况是此等大八卦,“依我看那陆捕头除了悍点,委实是个不错的姑娘,将军为何总拒人千里之外……”

    傅容仿似听了多大笑话,哈哈一声,“照何巡抚的说法,莫非天底下不错的姑娘我都要收入囊中?”

    自知说错话,他讪讪跟着一笑,“那您为何……”

    一个姑娘抛下面子锲而不舍地追随,想必是下了很大决心,即便冲着这份心意,久而久之也该会被感动。可傅容心肠却像是石头做的,任凭怎么努力端是无动于衷,甚至有人传言他是惧内所致。

    傅容夹了口回锅肉,“看不上罢了。”

    *

    从巡抚府出来,傅容于薛锦坤在门口道别,只可惜人未走远,傅容便霍地停住脚步。

    便见前方立着一位身材高挑,穿青衣罩红布背甲,腰束青丝织带的姑娘立在墙外,见得他来缓缓走出。在光线下皮肤呈健康蜜色,眉峰上扬,冷傲清俊之下又带着盛气凌人的味道,此刻正抿着薄唇向傅容看来。

    不远处薛锦坤恰好觑见这幕,脚步微停饶有趣味,旋即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去。

    傅容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旁若无人地径直大步离去。

    陆井沛在此等了他大半个时辰,怎能容他就此轻易离去,上前挡在他身前,竖起佩剑横在他身前,黛眉一竖厉声质问:“傅容,你究竟什么意思?”

    傅容垂眸睨她一眼,“难道傅某说的不够清楚,才让陆姑娘误会至今?”

    对方显然气恼极了,“你说的是够清楚了,可惜我却不明白!难道你拒绝我,只是因为你娶了妻室?”

    傅容抬手挑开她剑柄,态度坦然明确,“正是。”

    陆井沛忽地放声大笑,猝不及防地攒紧傅容护领,“那又如何?我都不介意,你身为一个男人却还要婆婆妈妈?”

    大街上两人此举实在不妥,再加上最近传的风言风语,是以路人投来数不尽的看热闹目光。傅容不欲跟她牵扯,沉下脸色正欲拿开她手,抬眸觑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显然是冲着二人的方向。

    马车稳稳停下,车内伸手一手打帘掀起,便见从里面缓缓步出一人。

    眉目似画,皎如日月,杏眸抬起,落在陆井沛紧攒傅容衣襟的手上。

 第57章 旁敲侧击

    薛纷纷是来巡抚府找人的;她听闻何巡抚有意为难;在大哥波折的情感路上刻意使绊子。心中合计好歹上回来过,意欲旁敲侧击一番,无论怎么说何巡抚都该给她几分薄面;便打着探看的幌子来了。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来之前薛纷纷打发饭饭去买了几样精致糕点,无非是玫瑰火饼、莲子缠一类,一并盛在黄花梨描金食盒中。谁知尚未到巡抚府,远远地便觑见方才那一幕;薛纷纷心中郁结,一气之下命车夫直接把马车开到两人跟前,横亘于道路中央,霸道得很。

    路人纷纷投以疑惑目光;看好戏的占了多数。

    薛纷纷虽蛮横,但不至于在大街上胡作非为。她踩着脚凳缓步走下马车,从莺时手里接过食盒,目光从陆井沛身上一扫而过,末了看向傅容,“将军可曾见到我大哥了?”

    语调平平,全无擅自出远门的自觉,仿似她跟傅容一块来的那般自然。

    傅容尚在怔忡,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生动娇俏的姑娘,好不真实。

    “这是原本要带给何巡抚的点心。”她把食盒塞到傅容手中,不管对方胶在她身上的眼神,“我便不进去了,劳烦将军帮我送进去。我还要去寻找大哥下落。”

    说着竟然当真要走,傅容忙与陆井沛扯开距离,牵住薛纷纷手腕将人拽回来,剑眉拢起,沉郁严厉,“谁教你到这来了?何时来的?”

    薛纷纷被他握得手腕子发疼,娇声呼痛,倏忽果见他松开了些力道,却依旧牢牢固固地握着,没有放手的意思。

    “将军不必担心,我不是来看你的。”薛纷纷首先表明立场,轻轻巧巧一笑,“是我家中出了事,我向母亲告假后才回来的。顺道路过苏州府,本想着去看你一回,没想到在街上倒先碰见了。”

    如她所言,她多半是跟薛锦坤一道回来的,若是果真如此,那薛锦坤来了起码有五六日。

    简直胡说八道!

    来了五六天没想着联系他,傅容心中一堵,郁结在心却又碍于大庭广众不好发作。

    他威仪十足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不怒自威,行人不敢再看,识趣地陆续四散开来。

    偏那陆井沛未走,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片刻,目光转向薛纷纷,明明白白写着“你是何人”四个字。

    如此一来竟显得她才是正主儿,薛纷纷才是那个纠缠不清的人。

    薛纷纷对上她视线,忽而想起一事浅笑吟吟,“这位便是陆姑娘吧?早已听闻你的事迹,只不过陆姑娘年纪比我大些许,若是有朝一日进了将军府,不知是准备唤我姐姐或是妹妹?”

    下一瞬她露出诧异,旋即恍然,兴趣盎然地看着她,“你便是傅将军的夫人,平南王之女薛纷纷罢?”

    不待薛纷纷承认,她眉梢上扬先发制人,“只是傅夫人不在永安城太太平平地待着,何苦要跑来苏州府这个多事之地?莫不是放不下心傅将军,才特特过来的?”

    她着重强调了“放不下心”四个字,各种深意心照不宣,颇有几分讥诮。

    “怎么会,将军让我放心得很。”薛纷纷提起裙遥ё急覆壬辖诺剩仨锛饺瞬⑿卸ⅲど碜耍⒆嘶婪ⅰR凰布渚咕醯檬值嵌裕荷弦荒ㄣ成布词拧!叭缛舨蝗唬焦媚锉悴皇窃诖烁姨富埃窃谟腊步恕!?br />
    说罢登上马车,尚未来得及弯腰入内,余光乜见身旁人影晃动,辕座微晃,傅容已经立在她身侧。“你住在何处?”

    薛纷纷反倒不急着进车厢,“将军还没给我送点心,若是凉了可不好。”

    傅容低头一看,手上果然还提着个食盒,罕见地低声一句粗话,将食盒扔给底下站着的莺时,抱起薛纷纷俯身便入了车厢。夏日坐塌只垫了薄薄一层猩红云团坐褥,薛纷纷被他逼在角落,后背咯得生疼,抬手便要将人推开,却蓦地被傅容攒紧了手腕束在他胸口,态度强硬,暗藏烟硝。

    “为何不去找我?”傅容腾出一手捏起她下巴,凑到跟前逼问道。

    薛纷纷杏眸瞪得浑圆,泛着潋滟水光,小嘴一张就不讨人喜欢,“擒贼擒王,捉奸成双,将军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傅容被她气得不轻,“何来的捉奸!”

    说话间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便见她咬着牙关,下颔逐渐红了一圈,心疼之余又对她恨的牙痒痒。索性俯身衔住那殷红唇瓣,强硬无礼地闯入她口中,啃噬吮咂,几欲夺去她所有呼吸。

    吻到后来愤怒被连日绵延思念取代,两手捧着她脸蛋儿吮吻,任凭她如何推脱拒绝端是不肯撒手。小姑娘在怀中瑟瑟颤抖,推在他胸膛的手逐渐绵软,只能感受到手下结实胸膛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震慑心底。

    许久他才肯将人放开,薛纷纷浑身使不上力气,唯一双眼睛含嗔带怨地盯着他,微微喘息,“都当街拉扯不清了,将军当我看不见吗?旁人都在看你们好戏,你怎么就不知道回避?”

    傅容忍不住俯身又吻了吻她嘴角,察觉到她为何生气后心境霍然开阔,“夫人吃味了?”

    “没有。”她快速答道,反而显得心虚,是以抿唇欲盖弥彰,“我是在为你的名声考虑,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大将军千里迢迢不务正业,专门虏获黄花姑娘芳心,他得知后定会治你的罪。”

    傅容不喜在她口中听到皇上名字,握着她腰肢放在腿上,这张莹润精致小脸怎么看都不够似的,“我已经跟她说的十分清楚,夫人若仍是不信,为夫只能身体力行地证明了。”

    薛纷纷脑子转不过来,“证明什么?”

    他引着薛纷纷小手带往身下,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这儿有夫人足矣。”

    薛纷纷登时面红耳赤,缩回手在他外袍上蹭了蹭,满是嫌弃,“你不要脸,脏死了!”

    换来的是傅容开怀大笑,手掌揉在她脸蛋,粗粝拇指从她眼睛婆娑而过,四目相对,色授魂与。

    *

    马车在来仪客栈停稳,傅容下车后望着头顶轻笑了笑,将薛纷纷扶下马车。

    薛纷纷却赌气般地睨他一眼,一跃而下,快步走在前头,木质楼梯被她踩得咯吱作响。穿过廊庑来到东面一间雕花门前,快速钻了进去便要阖门,被傅容一只手撑在菱花门上,两人力气相差巨大,她只得放弃。

    傅容随在她身后进屋,坐在紫檀五开光绣墩上,一手随性地搭在桌上,向坐在床沿上微垂着头的小姑娘睇去,习惯性地曲起手指叩了叩,“我临走时夫人说过的话,眼下还记得吗?”

    静了半响,薛纷纷脆生生道:“不记得了。”

    分明是故意的,她还在对方才的事耿耿于怀。

    傅容抬手倒了一杯清茶,仰头一饮而尽,重又倒了一杯走到她跟前,“既然夫人忘了,便由为夫来提醒。”

    手臂才倾斜,薛纷纷已霍然站起,仰起头倔强顽固,“记得又如何?左右我人已经在这了,将军若是不高兴,不如咬我两口?”

    语毕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我若不来,怎知将军桃花如此旺呢?”

    说到底还不是打翻了醋坛子,傅容扬眉,正欲开口,便见薛纷纷眼神闪烁,大抵觉得委实失态,干脆后退半步钻进床榻中,抬手放下帷幔,只能看见个朦胧身影盘膝而坐,“我要休息了,将军请出去。”

    逐客令下得如此明白,傅容却恍若未闻,坦荡荡地在床前杌子上坐下,展了展袍裾,“夫人放心睡,我就在这候着。”

    薛纷纷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人,半响不做声。

    傅容定定地看着她纤细玲珑身段,隔着一层帷幔显得更加暧昧恍惚,不由得眸色转深。

    床上姑娘浑然不觉身后变化,不多时还是自己先憋不住,老实巴交地解释:“大哥正巧在永安城,要回家一趟,我始终放心不下爹爹娘亲,便想跟着他一起回去。况且此次回来关系大哥终身大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是要向何巡抚求亲的,自然要经过苏州府。只是没想到一来便听到关于将军的留言传的漫天飞,我身体不舒服加上心情不舒服,自然没空去关照将军了。”

    傅容一顿,眸中清明些许,“何巡抚不是只得一个儿子?”

    若真是求亲,无怪乎何巡抚死活僵着不点头,这真真是折辱人,传出去都是莫大的耻辱。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薛纷纷将脸埋进青鸟云纹薄褥中,“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只听身后低沉笑声响起,不消片刻身后床榻一沉,傅容温热坚硬的胸膛便贴了上来,手臂横亘在她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