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茗春系列1天下无双(古代 虐心 帝王)作者:想.言





  
  他想看到风无双哭喊求饶的表情,想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可除了身体在颤抖和双唇被自己咬破,其他之外什麽也没有。
  
  仿佛是一个死人。
  
  想到这个形容词,风桀吓了一跳停止了所有的粗暴,他愤恨地抽起身来,拍了拍风无双的脸。
  
  “别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日子还长著呢,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风桀咬牙切齿著。
  
  “谢…谢皇上恩典…”风无双气弱游丝地说。
  
  风桀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冷哼了声扬长而去,铁门重重地合上後,还了一室的寂静。
  
  “处理掉刚才那两个衙役。”风桀顿住脚步低声向身後一直跟著他的王福说。
  
  “是,皇上。”连问的必要也没有,领命的宦官连表情也不曾变动。
  
  风无双吃力地坐起身,揭开石床角落的稻草,一把精致的匕首静静躺在角。他伸出手顿了许久,最後才落到匕首上,掌心传来的冰冷一直蔓延到心脏里。
  
  当初在战场上他已经匕首丢掉,却在後来独自返回黑山岭找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时因为跌倒才摸到了它。那一刻的喜悦心情他到现在还记得,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贝般紧紧捧在心口。
  
  风无双盯紧泛著寒光的利刃,在想是什麽能驱使他对风桀如魔似幻地向往著,从第一眼看到了他便爱上了,甚至连思考的过程也没有。
  
  就算到了这一刻,他依旧无法去恨,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当他拿起匕首时,心中还是有留恋的感觉。
  
  毕竟这是风桀唯一,唯一送过他的东西啊。
  
  他毫不犹豫地把刀尖对著心脏的位置,用力地刺了进去,然後闭上眼享受著阵阵尖锐的刺痛。
  
  风无双感觉到力气随著血液一起流失著,身体仿佛很轻又很沈重,於是他笑了。
  
  当风桀感到不对劲而往回赶的时候,推开铁门就看到这眼前一幕。
  
  风无双胸口插著匕首,浑身是血地躺在石床上,嘴角挂著来不及凋零的笑靥,美得如此苍凉。
  
  “来人!传太医!”风桀的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
  
  简单地下完命令,他才一步一步地靠近石床,除了感觉到脚格外地沈重以外,他看起来仍平静如常。
  
  风无双睁开眼,仰视著他的君王,他原以为风桀会发怒或者咆哮,至少会生气的咒骂。可风桀什麽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床前,冷淡地看著他。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每吸一口气都感觉到疼痛,风无双吃力地睁著眼睛,想要把他冷漠的表情记住。
  
  记住他是如此的残酷,记住下辈子不要再爱上他,如果可以,他宁愿忘了这个人。他曾自己以为到死也不会忘了眼前的男人,可现在却为了忘记他而宁愿去死。
  
  他真的只想忘记他。
  
  风无双想嘲讽地大笑,可他却连这点力气也没有,只能缓缓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沈溺黑暗中。
  
  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风桀解下披风覆盖在他衣衫不整的身体上,然後才转过身等著。一大群人冲进了牢房,还来不及跪下就被风桀用手势阻止。
  
  “救他。”风桀只说了两个字,然後退开身让御医救治。
  
  白发苍苍的御医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拔了出来,再用棉布压住伤口,很快鲜血就迅速把棉布染成红色。
  
  风桀看著一条条的红色的棉布丢在地上,他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胸口却越来越剧烈地起伏著。
  
  “皇上,伤口太深血止不住。”御医用袖口抹了把冷汗回过头去禀报。
  
  老御医说完後,牢里寂静一片,许久都听不到风桀的呼吸声,仿佛他已经窒息。
  
  “一定要救活他。”风桀冷冷地吩咐。
  
  御医怔了下,再认真看去风桀却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而已。
  
  “是。”御医应了声便开始忙活起来。
  
  “你留下,有什麽情况立即去御书房回报。”风桀对著宦官说完就先行离开。
  
  风桀离去时很匆忙,脚步也是急促的,眼前都是那深红色的血,仿佛漫天盖地涌过来,想要腐蚀他吞噬他。
  
  於是他逃了,落荒而逃。
  
  “皇上,右丞相非要闯进宫里来,现在正和侍卫在纠缠呢。”宦官进到御书房里禀告。
  
  “啪!”风桀把酒壶砸到地上大吼:“叫他回去,朕谁也不想见!”
  
  “可…”宦官有点为难地看著,当看清风桀血红的双眼时,他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难道要朕亲自去叫吗?”风桀瞪著他问。
  
  “皇上息怒,小的这就去…”宦官连忙爬了起来。
  
  “等下。”风桀把手放在额头上,借著冰冷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让他进来吧。”
  
  拓拔月心急如焚地冲进御书房,见到风桀连礼都忘了行:“皇上,无双他怎麽样了?”
  
  见到他著急的样子,风桀不禁冷笑了声:“他已是死囚,怎麽样也与你无关。”
  
  拓拔月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握紧双拳。
  
  “风无双的生死朕自有定夺,这次你擅闯御书房朕就不跟你计较了,但是记住,别再有下一次。”风桀下令逐人。
  
  “皇上,请告诉我无双他的情况如何?”拓拔月再次追问。
  
  他早派人注意著地牢里的一切,当打听到风无双情况危急的时候,他便无法再冷静下来。
  
  “放肆!”风桀动怒地拍著桌案:“你这是用什麽态度跟朕说话,为了风无双你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拓拔月张了张嘴,最後却只能妥协地跪到地上:“臣不敢,臣只是一时焦急失了礼数,请皇上不要见怪。”
  
  “你不敢?你还有什麽不敢做的?上次为了风无双连朕你都敢要挟!”风桀眯起眼睛继续说:“别以为朕会一直纵容你,风无双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再有下次朕绝对会问你的罪。”
  
  风桀阴鸷地看著拓拔月,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以往他总是怨恨风无双能让拓拔月如此在乎,可这次他恼怒的却是拓拔月多管闲事。
  
  知道不管如何都问不到风无双的消息,拓拔月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後沈重地说:“皇上,如果风无双有什麽不测的话,冰国必亡呀!”
  
  “你…反了!反了!”风桀气得连手指都发抖起来:“来人!送丞相大人回府,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让他踏出府一步!”
  
  门外的侍卫进来押住拓拔月,准备奉命把他带回府软禁。
  
  “皇上!”拓拔月挣脱侍卫冲上去抱住他的脚:“风无双的命连著冰国的国脉,所以他绝对不能有事。”
  
  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风桀一脚踢开了他:“荒唐!你为了让朕不敢动他,连这样的谎话也说得出来!”
  
  刚倒在地上的拓拔月还挣扎想起身,却被侍卫紧紧地压住,於是只能悲泣地喊:“臣说的是真话,五年前他为了助皇上登基,扰乱国命惹恼了朱雀之神,所以诅咒降临到他的身上。”
  
  这下不禁风桀楞住,连侍卫和宦官都惊讶了,整个御书房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回荡。
  
  “还不快把他押回府!”风桀最先反应过来。
  
  “是。”其他人立刻应了声把拓拔月从地上拉起来。
  
  尽管拓拔月一直苦苦挣扎,还想再说些什麽,最後却只能被强行带离御书房。
  
  所有的纷扰告一段落,总算暂时的平静下来,风桀深思了片刻便喊了声:“出来!”
  
  五道黑影一眨眼之间已经跪在眼前,恭敬地等待著命令。
  
  “除了拓拔月,把刚才御书房里外的人全都…”风桀没有说下去,只是比了个消灭的手势:“要快,在他们还没接触到其他人之前下手。”
  
  “遵命。”五道人影立刻起身行动。
  
  折腾了一整晚,风桀打开窗看了看已经泛白的天,突然感到疲惫不堪。
  
  他暂时不去想拓拔月说的话有几分是真,但不管真假,这番话绝对不能流传出去。
  
  绝对,不能。他无比笃定的想。




第七章

  “皇上,该上早朝了。”宦官轻推开御书房的门,手上还端著明黄色的龙袍。
  
  却见风桀一脸倦容,趴在桌案上睡著了,风桀向来都是精神抖擞,稳重冷毅的帝王,宦官从未见过他如此疲惫的样子,
  
  “皇上。”宦官走近点又唤了声。
  
  风桀清醒过来,看到宦官正俯身看著他,再看看窗外,太阳已经露出了半张脸。
  
  他便站起身来说:“嗯,该上朝了。”
  
  “皇上,太医差人来回报,瑞王爷恐怕是撑不住了。”宦官边帮他扣上腰带边说。
  
  风桀听完怔了怔,也不管皇袍还没穿好,抬脚就往御书房门口走去。
  
  “皇上,您这是去哪?还要上朝呢。”宦官紧跟在他身後大喊。
  
  “你去宣布,今日休朝。”风桀头也没回。
  
  宦官一脸纳闷地看著风桀急匆匆的背影,自从登基以来将近五年,即使是身体抱恙也坚持早朝的皇上,在今天看来真的很反常。
  
  风桀赶到地牢後,一进囚室就看到风无双依然趟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情况怎麽样?”风桀紧锁著眉头问。
  
  老御医扑一声跪到了地上:“回皇上,微臣真的是有心无力,瑞王爷因为失血过多气体虚弱,本来喝下百年人参汤可以暂时稳住心脉,可微臣喂了好几次,就是无法让他咽下去。”
  
  “那就灌下去。”风桀说。
  
  “这…”御医感到有点为难,怎麽说风无双也是堂堂的王爷,他一个小小的御医哪敢无礼,强行给他灌汤水。
  
  风桀不耐地走到石床前,伸手探了探风无双的鼻间,发现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这是人参汤?”风桀指著石床旁剩下半碗的汤水问御医。
  
  “是。”御医赶紧点头。
  
  一手端去还有余温的汤碗,另一手掐住风无双的下颚逼他张开嘴,虽然动作粗鲁,但倒下汤水时风桀还是小心翼翼的。
  
  不一会儿,褐色的参汤沿著风无双的嘴角流了出来,全都让身下的稻草吸收了。风桀看了御医一眼,见到他也是正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桀……”突然床上的人传出轻微的声音。
  
  那声音很轻很轻,风桀的心像被猫抓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桀…桀…”风无双并没有清醒,合著双目不断呢喃著同一个字。
  
  “我在这里。”风桀下意识地抓住他冰冷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张开眼睛看著我,别死。”
  
  风无双长长地睫毛颤动了下,像只虚弱地蝴蝶在拍动著翅膀。
  
  御医离石床有段距离,他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以为是风桀在自说自话。可当风无双的眼帘睁开以後,他惊讶得合不拢嘴,行医三十年的他从未见过这种事。
  
  风桀对张那双清澈见底的凤眼,仿佛像一片透明的湖泊,粼粼的波光荡漾著。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清透得不沾一点尘土,犹如晨曦中的晶莹露水。
  
  像著了魔一般,风桀双手捧著他的脸,用鼻尖贴近鼻尖的距离柔声说:“风无双,不要死,朕不许你死。”
  
  “唔……”风无双无意识地呻吟了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
  
  “不要死…”风桀用嘴唇在他耳边磨蹭著:“你说过会为朕付出一切的,所以你的命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绝对不能死…”
  
  风无双依然睁著眼睛,空洞却晶透的眼眸倒映著风桀的面容。
  
  “来,乖乖的把汤喝下去。”风桀重新端起了参汤,仰头喝了一口哺进他的嘴里。
  
  感受到那双苍白而冰冷地唇轻轻颤动著,仿佛在汲取他口中甘甜的汤水,一阵暖流涌上风桀心田,他更耐心一口接一口把半碗汤水全都哺了进去。
  
  小碗渐渐已经变空,风无双也慢慢地合起了眼眸,再度陷入昏迷。苍白的脸色稍微缓和过来,嘴角挂著一滴参汤,缓缓沿著他尖翘的下巴流下,看得风桀有点口干舌燥,忍不住舔去那颗诱人的水滴。
  
  一旁的御医看得呆了神,满布皱纹的老脸涨成红色,眼珠子快瞪得掉到了地上。
  
  “你看够了没?”风桀冷冷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