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奋斗
回应,良久后才合上电话。林浩然撕开身上的西装夹层,拿出一张光碟,交给谢居安时,郑重地吩咐说,“小安,这可是同志们几年来的工作成果,一定要把它带回国内。”
“林叔叔,这是。。。”
“哦,这是新科技的产物,我们叫它光碟,可别小看它,里面可以存上数百张的纸内容。”林浩然解释说。谢居安惊奇地端祥着手中的这个见所未见的物品,“它还不怕水浸湿,但不能有划痕。”
谢居安将它谨慎地收藏起来,说道:“林叔叔,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林浩然脸色一黯,旋即恢复起来,叹道:“小安啦,到时候再说。不过你现在可得小心点,不论J国的官方,还是门徒遍布全国的神照门,都在找你,只要不显露出武功,就不会有大问题。我们安排你换个地方住住。”
车子驰进一个渡假区。林浩然与谢居安重重地拥抱了下,没有送他们下车,一待他们下车后,车子就迅速地溜走了。
富士山下豪华温泉渡假区里,上有白雪,下有温泉,尤其春冬季节,这种反差让渡假区每每客满,可现在门可罗雀。谢居安和司徒亮正舒服地泡着温泉,烟雾在不断蒸腾着,隔着一层布的另一边,就是女浴池,上官仙儿姐妹,在窃窃私语着,不时发出的娇笑,传到这边来。
“老兄,你们昨晚折腾到天亮,今天还是那么精神焕发。都他娘的这小木屋隔音效果太差了,害我一夜未曾睡得舒坦。”司徒亮发着牢骚,郁闷的表情一览无余。
谢居安看着他精神有些萎靡,只是笑笑不语;因为看到布幔抖动,从布幔底下露出一个美女头来,上官仙儿眨眨双眼,唤道:“安啦,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大嫂,你不要再这样刺激我了,好不?求求你啦!”司徒亮哀嚎地说,然后没入温泉中。谢居安不忤为意,涉水走到池边。“明天是观赏樱花的日子,我们也去看看,好么?”上官仙儿呢声说。
“这。。。。。。”谢居安沉吟着,看到上官仙儿那眼神,叹了口气说,“去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看也好。”上官仙儿“叭唧”亲了口谢居安,缩了布幔那头,咯咯地开心笑着。
司徒亮无语地摇摇头说:“老兄,你就这么惯着她呀!”谢居安宽厚地笑笑说:“一位美女不介意形如丑八怪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值得宠她呢?”“哎。。。人说爱情有时是盲目的,希望你不要过于片面断定。”司徒亮深有感触地叹道,“我可不希望你把兔子养成狐狸哦。”
“可惜你这只老虎,现在快养成了兔子。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可不想整天面对一张苦瓜脸。”谢居安调侃说。“去,我可不象爷爷那样宽宏大量。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绝不拖泥带水,反受其累。”司徒亮仰躺在水中,大声地说。说话的声音传到隔壁浴房,原本还在欢声笑语的姐妹俩,突然陷入一片沉静。
晚上,谢居安房内的气氛依然热情似火。司徒亮轻轻走出房间,站在一棵树樱花树底。旁边的香风飘来,熟悉的香味,可两颗心之间隔着如太平洋宽的鸿沟。
“你还在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还在那样柔弱的声音,上官柔儿静静地站在身后,见司徒亮沉默不语,继续说道,“难道一个人犯了错,就没有机会改正么?”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犯错’,数百兄弟和杀楼的这笔债,一个犯错就行了么?何况你也没错,你为父母报仇,谁敢说你错了?”司徒亮嗤声一笑,淡淡地说,“只有一件是错的,错的是我,奢求一份纯真爱情。”
上官柔儿咯咯地笑起来,眼泪却滴下来,恨声说:“那时你来追求我,是在和你那个假大哥争强好胜吧。纯真的爱情,你敢说你当初不是这么想的吗?”
司徒亮一阵语塞。
“我不求你原谅我,原本我就是怀着复仇之心进入杀楼。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不是我害死的,信不信由你!”上官柔儿说完后,掩着脸转身就跑。
司徒亮怔怔地看着上官柔儿消失的方向。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树下论剑
16K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9…6…19 13:08:37 本章字数:3456
昨夜一场风雨,樱花飘落满地。
上官仙儿起了个大早,随意披着柔软的睡袍,拉开窗帘,见昨天还挂满枝头的樱花,只留下廖廖数朵,掩藏下那绿叶丛中,颤颤抖抖。“哎呀!樱花没了,都落光了。”上官仙儿惊呼着,拉开阳台门,一股冷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在阳台上团团转转着。一双手强有力的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谢居安轻轻地说,“别着急,这边没有,其他地方总会有的。”
上官仙儿反转过身来,头轻轻贴在谢居安的肩膀,芮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今天总觉得有一种莫明的悸动,我有点害怕,又有点期盼。”“嗯,别太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没有山盟海誓的豪言,上官仙儿听了自己男人的话,顿时觉得自己好幸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门铃打破了暂时的宁静,俩人拥着回到房里。门外的上官柔儿,淡淡的黑眼圈,表明昨晚没有睡得安妥。上官仙儿打开门后,让上官柔儿进来,没想到妹妹扑到怀中伤心地抽泣,此时还还能说些什么。谢居安躲进浴室里,泡他的热水澡。
四人用过早餐,踩着泥泞的小道,寻找赏花之地。
富士山的山谷,樱花正艳,可没人踏迹这里。静叶大师迎来了第一批客人,风情万千的女人,紧跟着神色呆然的黑衣人。千代惠在花间奔跑着,如少女般的轻盈,穿着和服,如花蝴蝶般翩翩穿梭不停。黑衣人默默地注视着她,这世界就算天翻地覆,不影响他的目光。可此时,却警惕地瞧向樱树林外。
小道还残余着冬天的雪,谢居安携着上官仙儿,他们的脚底如白雪一样的干净。上官仙儿忘情地跑入樱树林间,娇声阵阵,人在花间,比花还娇。银铃般的笑声响彻樱树林。
“不知贵客降临,在下不胜欣喜!”樱树林忽地响起古韵而平和的声音,竟是华夏语言。谢居安淡然一笑,回复道,“打搅主人了!”飘起身形,携着上官仙儿,循音而往。
樱树下,茶香飘溢。静叶大师稳稳地斟了七杯茶,那是熟悉的武夷岩茶的风味。谢居安与上官仙儿双席地而坐。
“好茶!好一杯涤去凡尘的茶!”谢居安抿了一小口,不禁赞叹说。司徒亮与上官柔儿也先后来到。“铭茶招雅客,静叶不胜欣慰。”静叶大师谦虚地说。“见教了!”谢居安闭眼品着这杯入口返酣的茶,恭敬地说道。一会儿后,千代惠也来到这棵树下,谦让地坐下来,端起茶杯默默地喝起来。
“能品其中三味,雅客果然不同凡响,数十年终觅得知音。”静叶开怀笑着说。“今日偶见,渡边兄之约今日终能践得,晚辈深感荣幸!”谢居安谦道。静叶从紫砂壳倒出的茶水,如青龙入海,凝而不散,抖动他那雪白的长眉,谢居安陡然觉得压力倍生,仍端着小茶杯直到茶水斟满为止。
“佩服,前辈已达‘万物为剑,我为万物’的境界,可惜前辈心中有所牵挂,未能达‘无我无相,无剑无我’之境。”谢居安只吸了一口气,茶水如鲸长吸,凝空摄入口中。
司徒亮等人惊奇地望着静叶,没想到这位老者竟是闻名遐迩的静叶大师。
“你懂?很好。”静叶赞许点点头,拈起一枝樱花,说道:“此花六瓣,雅客何解?”
“非六瓣,是为千千万万剑。”谢居安额头渗出冷汗,郑重地说,“花有形,招无影。”
“好一个无招、有招,没想到雅客年纪轻轻,居然领悟如此之深。佩服!”静叶从来没有如此重视一个对手,就是当年神照门入侵时,依然挥洒自如。手上的樱花,花瓣飘落,而林间的樱花无风起舞,围着谢居安纷飞,在谢居安周身一尺外形成了花墙,绕转不停。
谢居安如老僧入定,任凭外面风吹雨打,我如磐石若定,紧守住自己的念想,眼观鼻,鼻观心,融与樱树间,融于山谷里。劲气带起的劲风,司徒亮等人感到压力重重,黑衣人则不禁地持着剑,在树间飞舞了起来,舞得很急,那白亮的剑编成光幕,依然有数片的花瓣,沾在衣襟上。
千代惠饶有兴趣望着数人,见那两位女子有非常熟悉的感觉,不由地多瞧两眼。
花瓣如剑。谢居安夹住三片花瓣,躲不过两片沾于两肩,向后疾退近丈,才拿定身形,喟然一叹说:“晚辈抵挡不了前辈无孔不入的一击,所以我败了!”
“好!好。。。”静叶站起身来,连喊了几声,“只有心地磊落之人,才能坦言失败。说出失败,并非人人都能说得出口。”
“有,令徒渡边确为大师高足,可惜。。。”谢居安诚心地抱了个拳礼说,在这位绝世高手面前,似乎一切的阴谋都徒然的。静叶点头后坐下,脸上无喜无悲,淡淡地说:“我要与雅客共讨剑道,还望诸位能离此百丈之外,免累及无辜。”
上官姐妹令人惊奇的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千代惠去了山谷那边赏花。司徒亮却咬牙坐了下来,默默直盯着这位大师,与爷爷同时代的顶尖人物。
静叶不忤为意,感慨地说:“想不到杀楼还能有如此年轻一代,司徒纵横该老怀宽慰了。”“谢前辈夸奖,杀楼绝不出现畏战而退之人。绝不!”司徒亮坚定地说。“好!”静叶击掌喝呼,“你有资格在此论剑。”
“乎剑,百兵之首。想问你们二位,何为剑?”静叶重新温泡的茶叶,头不抬地问。“剑者,取敌之首,杀人利器,贵于飘逸轻忽莫定,以刺为主,割为辅。”司徒亮立即回答。静叶不可置否地笑笑,说道:“此为剑下乘之术,沦为杀人利器,殊为可叹。”
谢居安思考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剑,术也。秉承自然而生,故万物均为剑;剑道,万物万事之道,故可籍万物入道,融于自然。道无所不在,剑即无处不有。”
静叶为两人斟满两杯茶,对于谢居安的答案依然不甚满意,端起面前的小茶杯抿上一口,沉声说道:“此有剑道中乘之术。”谢居安两人均迷惑地看着他,静待聆听剑道大乘之术。
“剑道拟于万物之道。君不闻,法律为剑,规则为剑,剑道为法则之道,有影、无形融于社会方方面面中。说起武功乃小道,亦可称诡道,虽可出奇制胜,却非长久之道,非正道。真正的剑道,肩负万民之托,引导奋发图强,虽非利剑在手,胜过雄兵百万。所以,我认为真正剑道之大乘,在于治国之道。”静叶侃侃而谈。
谢居安二人闻言,如醍醐灌顶,同时立起身,朝静叶纳头便拜。静叶安生坐着,生受他们的跪拜。
“剑道小乘之道,于个人当自强不息,不断突破人生的桎梏,故有仁、智、勇三才之说。可惜人总有俗事烦身,迷于、执着于眼前的一事一物,就我个人而言,依然未达剑道小乘圆满之境,妄论大乘之道。我本玄真派门徒,三十年前来到这东瀛之地,寻找自强之道。”静叶的话,让谢居安怔在当场。
“前辈,不知是我派的哪代前人,小安未能识荆,还望恕罪!”谢居安仍跪着说。
“孤木静叶,师兄他已远逝,三十年呐。”静叶感叹说。
“师叔祖?”谢居安忍不住惊呼出口,连忙稳了神情,唤道:“多谢师叔祖教诲!”
“玄真一派,共有两大奇术。‘真’为医学武技之术;‘玄’为本派精粹,玄又之玄,谓之玄术。三十年前,不仅来此求道,更主要的原因,以我玄之术,竭力测出华夏之乱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数十年的侦察,已有所得了,在那鬼社的地方,总藏着诡奇阴森。”静叶竟突然提出这样的话题,谢居安和司徒亮感到震惊万分。
“看那鬼社布局,暗合这带山脉水纹走向,称之为‘引龙过海归穴局’。大手笔啊!据我观察,每年八月十五日总阴气郁结,子时盛极,午时衰极,故需招魂之术辅之。”
“前辈,您既然发现了这事,以您的武学造诣,破这魍魉之术,不是轻而易举么?”司徒亮忍不住地问道。
静叶摇摇头,面露为难之色,说道:“要破此术,非一日之功。静叶驻派于此,仅能起缓和作用。为大局计,目前我不宜出面。这些事就交给你了。”
谢居安点点头,不想问静叶为难缘由,静静地听完这个局的破解之道。末了,静叶见交谈时久,便慎重交代说:“今日之论,还须你多多体悟,有言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华夏振兴方艾,一切当在自强,行正道,辅以诡道,可不要主次不分。”
谢居安与司徒亮连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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