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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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烈,你好幸福啊,不仅有爸爸妈妈疼爱,还有哥哥无所不在地关心你。”我由衷地说道,脑海里闪过夜里于焉跟在于烈身后一脸沉郁的表情。他至今没有恋爱结婚,最大的原因应该就是不放心患有梦游症的妹妹吧。
  “于焉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哥哥啊。”我接着说。
  没想到于烈听了我的话,目光流转,低叹了一声,答道:“我倒希望他不是我的哥哥呢。”
  “哦?此话怎讲?”我有些纳闷,盯着她问。
  于烈忽闪了几下眼睫毛,幽幽地说:“唉,天意弄人,一言难尽啊。”
  “一言难尽?那你要几言,说来听听。”我又追着问道。
  她沉默了片刻,脸色讪讪的,躲闪着我注视的眼睛,低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喝菜菩头汤。
  我当然识趣,不再多问,岔开话题说:“于烈,冰箱里有啤酒,我们喝一杯吧。”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起身去取了两罐啤酒,撕开拉环,递到她手里。
  “于烈,感谢你在这样特别的日子,让我分享你的心情。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那都是生活赋予你的财富,而你能毫不吝啬地摊开来,说明你真的把我当作朋友,所以,我很感动。”我举起啤酒对她说。
  她凝神望着我,眼眸清澈如水,盈盈光转。
  “凌羽,我也要感谢你,愿意拿出宝贵的时间,倾听我的叨叨絮语,陪我一起黯然神伤。我们相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我总觉得好像前世就认识你一样,无须太多言语便能彼此心意相通。”于烈将手中的啤酒罐与我轻轻相碰。
  “或许,我们真的前世就认识呢。”我接口说道,“只是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们互相不记得了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的。”她啪地一拍桌子,大声说。
  我们相视而笑,一起喝了一大口啤酒。
  “来,尝尝这个清炒百合西芹,百合性微寒,有清火、润肺、安神的功效,那次于焉提抗议说他被补得口干舌燥时,我妈妈就给他炒了一盘百合西芹,让他去去火。”
  于烈的眉毛一挑,脸上现出一抹顽皮的表情。
  “结果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竟然拉肚子了,我们全家吃的是一样的饭菜,唯独他拉地没完没了。大清早起来,爸爸就带着他去医院输液了。医生说不是细菌感染,是食物消化不良造成的。”她抿着嘴,忍住笑说。
  “啊?怎么会这样?”我夹了一块百合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那百合有些淡淡的甜味,很清新也很爽口。
  “于焉输完液就好了,回到家他对我妈妈说,妈妈,你以后还是按照老菜谱烧菜吧,虽然我会口干舌燥,但总比拉肚子要好。”
  “哈哈!”我终于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你没见到他当时的模样,既可怜又可爱,把我爸爸妈妈都逗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了。”于烈的笑容渐渐淡远,眼神又凝定在窗外的某个缥缈的地方。
  “有回忆真好,不是吗?”我拍拍她的手背说,“那些看似平凡的事情都变得别有一番情趣,具有了闪闪放光的意义。”
  于烈回眸看着我,颔首微笑道:“的确,有回忆真好。”
  继而,一层阴云又浮上她的面庞:“我爸爸后来几乎都不记得我和于焉了,每次去疗养院见他,他都会问一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啊,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这次她的泪水不由分说地就滑落下来,一滴滴沾湿了弯曲在她颊边的头发。
  “可他记得你的母亲啊。他不是每天都抱着和你母亲的合影,笑嘻嘻的吗?”
  “是,爸爸一直都记得与他相濡以沫几十年的妻子,也许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于烈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滴,那层阴云也随即被抹去了。
  我和于烈就这样吃一阵,聊一阵,笑一阵,哭一阵,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着,等到我们腮染酡红,醉眼迷离时,暮色已经从山峦的背后悄悄蔓延上来,将整个无风岭笼罩在一片暗沉里。






  第五十一章 再次出现的长裙
  更新时间:2012…2…3 19:32:00 本章字数:2413

  于烈和我喝了很多啤酒,桌子上满是残羹剩饭,虾子头和啤酒罐堆得像小山一样。
  “天晚了,我们到此为止吧。”我对于烈说。
  我的头有些晕,但思维还很清楚。
  “好,”她挥了挥手,眼神混沌地答道:“我们到此为止。”
  我挣扎着起身把垃圾收进垃圾筒,又把盘子和碗拿到水槽里洗干净,装回到食盒里。
  于烈支着手肘,眯缝着眼睛望向前方。
  然后,我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对她说:“于烈,站起来,我送你回家。”
  “回家?哦,对了,我得回家了。”于烈摇摇摆摆地站起身,“这里是锦庐,不是我的家。”
  她东张张西望望,接着撇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样傀。
  “我的家比这里好,对不对,凌羽,你说实话,我们于家的房子好,还是锦庐的房子好?”她扯住我的衣袖,盯着我问。
  “当然是你们于家的房子好了。”我说。
  “对啊!还是凌羽眼光好,慧眼识珠。哈哈……”她裂开嘴得意地笑着。
  其实,于宅和锦庐这两幢房子,随便拎出哪一幢都是再好不过的,可惜,都不是我的家。
  “于烈,你多有福气啊,你们于家那幢老宅子不知道让多少人看着流口水呢。”我搀着于烈向门口走去。
  于烈停住脚,搬起我的脸凑近了细看,迅即摇摇头说:“骗人,你就没有流口水呀。诂”
  我不禁轻笑,说:“我的口水刚才都跟啤酒一起吞进肚子了,所以你才看不到的。”
  “哦?真的吗?嘻嘻,凌羽,其实你不用偷偷流口水,你嫁到我们于家做媳妇,不就可以了。”她朝我眨巴着眼睛,一张脸红彤彤的,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花。
  “胡说,我为什么要做你们于家的媳妇?”我推着她,让她加快脚步,向前走。
  “啊,是啊,你不稀罕做我们于家的媳妇,你稀罕那个姓穆的,你想做穆家的媳妇。”于烈趔趄着身子和我一起走过锦庐的花园,走出雕花铁门时,她靠在栅栏上,忽又泪眼朦胧地说道:“你不稀罕,可有人稀罕啊。稀罕又怎么办,没办法啊!”
  她伏在我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还在含含糊糊地嘟哝:“稀罕也没办法啊,没办法啊……”
  我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让她哭得如此哀伤如此无助。我放下手里的提盒,拥着她的肩膀,让她尽情地哭个痛快。
  好一会儿,于烈止住悲声,抬起头看了看我,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稀罕,我稀罕。”随即推开我的手臂,自顾自脚步踉跄地往前走。
  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怔怔地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晌,仍然莫名其妙,便暗想一定是她的醉话,不必当真的。
  我紧走几步追了上去,于烈对我依旧爱搭不理。只是她再醉,路还是熟识的,一径沿着那条草木扶疏的小路,走到了睡莲池畔。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起她夜里梦游时那种僵直的走路姿态,以及挂在脸上的诡异莫测的表情。此时,她的举止虽有醉态,但面庞看上去还是自然生动的,不像夜里那般吓人。
  经过睡莲池时,于烈蓦然蹲下身子,我以为她胃不舒服,要呕吐,赶紧跟过去帮她拍背。没想到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一把抓住水中的莲花,把那朵稍稍有些收拢的花连根拔了出来。
  她的举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根本来不及去拦住,她已经摇晃着站了起来。
  “于烈,你要干什么?”我怕她一个不当心跌进池塘里,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往自己的身边拉。
  她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极力想挣脱自己的手臂,嘴里又嘟哝着:“不要你管,走开。”
  我松了手,她立刻把握在手中的那朵莲花的花瓣一片片撕下来,送到嘴里,美滋滋地咀嚼起来。
  “于烈,这个不能吃,快吐出来。”我连忙伸手去夺她手里的莲花,她却灵巧地一扭身,躲开了,然后咯咯笑着,向行车道跑去。
  我的脑海里倏忽间划过一道亮光,适才于烈吃莲花瓣的样子,分明是……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举目四顾,晚风从远处的山谷吹来,拂过茂密的丛林和馥郁的芳草,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浩茫的天际,一弯浅淡的月牙正徐徐升起,旁边还伴着一颗璀璨无比的星辰。
  这不是梦啊!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脚下是实实在在的道路,身边是实实在在的景物,可于烈怎么会做出跟我梦中出现的情景一模一样的行为呢?
  趁我愣神的工夫,于烈竟已跑得不见了踪影,我只好提起食盒也拔腿狂奔。转过竹林,来到于家大门口时,于烈正坐在石头台阶上,望着手里的一枝残花败蕾发呆。
  我凑近去问于烈:“钥匙在哪里?给我,我来开门。”
  于烈歪着头怪模怪样地望着我,说:“你不稀罕我们家,为什么还要到我们家来?”
  我被她弄得真是哭笑不得了,只得顺着她的口气说:“稀罕,我当然稀罕你们家了,快给我钥匙吧。”
  “真的?凌羽,你真的稀罕我们家?”她似乎很高兴,一脸甜媚娇憨的笑意。
  我点点头,向她伸出手。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指着其中的一把说:“这个是开大门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我忍住笑,用钥匙打开厚木门上的大铁锁,再把她拉起来,搀进房去。
  我先到后面的厨房把食盒放下,又给于烈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时却在客厅里找不到她了。沿着楼梯上楼,穿过回廊,便是于烈的卧室,门开着,于烈正躺在自己才床上,双手抱在胸前,安详地合着眼睛。
  “于烈。”我轻轻唤了一声。她一动不动,也不吭声,应该是睡着了。我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又拉过一条线毯盖在她的身上。然后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夜里她梦游后回来,也是这样一脸安详地睡着。






  第五十一章 再次出现的长裙(2)
  更新时间:2012…2…3 19:32:00 本章字数:2337

  于烈,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啊?白日里,你那么明智聪慧,善解人意;黑夜里,你又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行走在自己的梦境里。醒着的时候,你开朗活泼;醉倒了,又表现得如此稀奇古怪。我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了,于烈,你还真是难以言喻啊。
  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心想总要等到于焉回来了才能回锦庐去,不然于烈又梦游了怎么办?
  于烈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关于中国近现代美术史的书,中间夹着一个书签。我把书翻开来,发现那是一枚用羽毛做成的书签,细软的纯白色羽毛上,用墨笔画了一只睫毛又长又卷的大眼睛,那只眼睛微微上翘,含着委婉的笑意。我转头看了看酣睡中的于烈,如果她此刻睁开眼睛,那睫毛和眼神,应该和羽毛书签上的分毫不差吧。
  这是谁画的呢?我拈起那根羽毛凑在灯光下细看,上面除了眼睛外,并没有其它的字迹。
  再看书签夹住的那一页,正好是介绍韩子郁的章节,篇幅不长,但对其艺术地位作出了较为正面的评价,还附有他留在大学里给学生做临摹学习的一幅作品,与锦庐走廊尽头的那幅油画的风格有几分相似,画面色彩缤纷,线条错落,乍一看不明就里,但经旁边一行文字简短的标注,便一目了然了,原来那里面藏着一棵被狂风吹得扭曲变形的大树。
  那应该是他自身心灵体验的象征吧?我想。
  身处变革的时代,他既得到了恭维也受到了诋毁。对于和风细雨般的恭维,他可以不屑一顾,但当诋毁如狂风骤雨来势汹汹时,他能做的除了内心的坚持外,也不得不左右摇摆。
  这就是时势的力量瀑。
  我又把那本书大致翻了翻,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发胀,便放下书走出于烈的卧室,沿着走廊来到卫生间。解决了内急之后,我站在卫生间的门外,看着走廊对面那扇相同的木门,犹豫了片刻,我拉开门走了进去。那是通向楼上阁楼的,上次我进去过。
  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上攀登,转个弯,推开另一扇小门,黑漆漆的阁楼便呈现在眼前了。
  我在门边的墙上摸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