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于烈的话没错,老妇人能给我们指路找到青裳的哥哥,已经算是格外恩惠了,不然我们那一次去念城就是徒劳无功,白忙一场的。
  “我总觉得我和她还会再见面的。”于烈说。
  我闻言,不禁惊奇地问:“你还要去念城吗?”
  她的目光流转,模棱两可地答道:“也许吧。”
  我不再追问,随她怎么想,如果她需要我再陪她走一趟,我是不会推辞的。
  屏风后面晾了几件洗干净的内衣,我走过去摘下来,折叠整齐,然后把它们和笔记本电脑、眼药水、化妆品等不可或缺的用品装进背包里。
  然后,我打开衣橱的门,看着里面悬挂着的衣服,随手挑了几件,放在藤摇椅的椅背上。
  “这个衣橱好大啊!”于烈跟过来探头往衣橱里面张望。
  “是啊,我的衣服不多,所以,这个衣橱对我来说太浪费了。”我应了一声,刚要合拢衣橱的门,于烈伸手拦住,指着衣橱深处说:“那条长丝巾好漂亮啊!”






  第五十四章 衣橱壁上的暗门(4)
  更新时间:2012…2…3 19:32:03 本章字数:2666

  我定睛一看,原来她是在说我的那条和睡衣一起选购来的长丝巾。此时,它正飘逸地悬垂在那个衔在老虎嘴巴里的铜环上。
  “唔,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丝巾了。”我答道。
  于烈又带着欣羡的目光,问:“我可以试一下吗?”
  “当然。”我点点头。
  于烈探身向前,伸长手臂想从铜环上把丝巾取下来,可身体的倾斜角度太大,她一个不留神,滑了出去,双手顺势紧紧抓住了铜环,在转身站直时,手指不自觉地向上一扭,那个铜环竟然被她扭得转了半个圈,发出一声十分古怪的金属摩擦声。
  我和于烈都冷不防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于烈迅即松了手,回头怔怔地望着我,而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担心她的手腕有没有受伤。
  “凌羽,这个铜环是活动的!”她惊讶地大叫道览。
  我这才缓过神来,把衣橱的门拉开到最大的程度,侧身靠近于烈,先把珍爱的丝巾取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伸手去摸那个铜环,果然,它是可以顺时针转动的。
  “你以前不知道它会动吗?”于烈问我。
  我摇摇头,说:“之前我看到这个做工细致的衔着铜环的老虎头时,也觉得很奇怪,作为装饰物,它设置得太隐蔽,完全起不到展示的目的。若是作为实用品,又搞不懂所为何用。所以,我把丝巾搭在上面,以为已经物尽其用了。现在看来,它还有其它用处呢。”
  “可是,这个玩意儿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于烈俯下身仔细端详着老虎头和铜环,又伸手用力转了几转。但那个铜环似乎只能做半圆形转动,而且每次转动时都会发出令人牙痛的声响。
  于烈边纳闷地嘀咕着边转动那个铜环,随意向后一推,那块固定老虎头的板壁好像松动一下,于烈连忙又用力去推,却推不动了。只是经过这一番推拉,原本油漆完整的板壁上明显现出一圈裂痕,那圈裂痕呈长方形,高度约一百五十厘米,宽度也只有六、七十个厘米。
  “这是个门吗?”我用手指抚摩着那圈裂痕,感觉油漆的是被一层层覆盖上去的,底层的油漆很陈旧,上面的油漆则光亮润泽。
  于烈也伸手去摸,随即赞同地说:“没错,原本这是个门,但设计得很巧妙,门板的纹路和板壁融合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彼此来。所以,后来再装修时,才会被不知情的工人用油漆将整面板壁都涂满了,连门的缝隙都被油漆粘牢了,这样,你当然看不出来了。”
  “怪了,这里怎么会有个门呢?”我也学着于烈的样子转动一下铜环,接着用力向后推,那门虽有细微的摇晃,却仍然无法打开,唯在推挤时能感觉到来自后方的阻力。
  “好像被锁住了,在门的里面。”我闪身躲到一旁,对于烈说。
  “真奇怪,怎么会从里面锁住呢?”于烈不甘心地再次上前推了推,仍然无功而返。
  我和于烈从衣橱里退出来,坐在床边冷眼看着柜门敞开的衣橱。
  这个暗门到底谁又为了什么而设计的呢?莫非这是最初的房主也就是那个雕漆工艺大师韩锦遥г诮ń趼碧匾馍柚玫模故呛罄春佑粑四持帜康亩脑斓哪兀课宜赖脑诮趼幼」⒂锌赡茏稣饧碌娜耍挥兴歉缸恿轿涣恕;崾悄囊桓瞿兀?br />   还有,那个中介公司的经理明明对我说过,锦庐现在的主人已经把租赁锦庐的权利全权委托给他们公司了,那么现在这个锦庐的主人又是谁呢?这个人知不知道衣橱里这个暗门的存在呢?若是知道,为什么会让工人将整个板壁都用油漆涂满了,是为了掩盖门的痕迹吗?若是连现在的主人都不知道暗门的存在,那这个暗门的后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好像锁住一样,推不动呢?
  我的脑子里生出无数的疑问,却没有一个找得到答案。
  于烈的眉头皱得比我还紧,想必她心中的问好并不比我的少。
  忽而,一道灵光倏然闪过。我跑到书桌前将笔记本电脑打开,找到于焉给我拍的那张照片,然后把鼠标移到右上角,将锦庐的斜坡屋顶数倍放大,眼尖的于烈即刻发现了青瓦覆盖下的那个类似百叶窗的突起。
  “这块突起是什么?”她惊讶地问。
  “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并且这块突起只有在房子里有风声响起时才会出现,而平时的屋顶是很平坦的。”我凝眸望着她急切的神情,幽幽地答道,“之前,于焉和穆寒都认为如果那块突起是一扇窗子,那么斜坡屋顶的下面就有可能是个阁楼,而通向阁楼的门或是通道就应该在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或是走廊里。他们两个都很仔细地在房子里寻找过,每个房间,每个角落,甚至天花板,都被他们详细搜查过,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所谓的门或是通道。现在看来,也许,那个暗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于烈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衣橱,又从衣橱移到我的脸上。
  好一会儿,她轻启朱唇,说了一句:“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应该想办法把暗门打开才是。凌羽,你说呢?”
  我从她的眼神和口气中能够感觉到,她的好奇心又被挑拨起来了,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急于一探究竟。
  “可单凭你我的力量好像不足以推开那扇暗门啊?”我的情绪也被她煽动起来了,恨不能立刻走进那扇门去。
  于烈的眉又皱了皱,随即舒展开了,她笑吟吟地说:“我们不行,不是还有两个大男人等着随时调遣吗?明天,叫于焉和穆寒来,他们的力气加起来别说是门,一堵墙也推得翻的。”
  我听了扑哧一笑。可不是,留着两个粗壮男人不使唤,偏让我们两个窈窕淑女在这里使蛮劲,成何道理啊?
  想到这儿,我关上衣橱的门,将随身要用的物品放进背包,然后跟于烈一起出了锦庐,径直来到于家。于烈收拾了一间客房给我住,我放下背包,正和于烈在厨房准备晚餐时,于焉回来了。
  他一看到我就一叠声地抱怨开了:“凌羽,你们家穆寒真是个大忙人。这几个钟头,我被他支使得,在城里转了好几个圈,也不知道他要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急匆匆的,闷着头,话也不多说几一句。”
  我刚想替穆寒表达感谢,可一转念,笑道:“什么叫我们家穆寒啊?他是他,我是我,分分清,好不好?”
  于烈在一旁也跟着说:“哥,难得能帮上穆寒的忙,你就少说两句吧。”
  于焉一边上楼梯,一边朝我挤眉弄眼地说:“凌羽,我不管穆寒,我只是看你的面子,你欠我个情,知道吗?”
  我双手抱拳,微笑着答道:“好,于先生,你的情我领了。”






  第五十五章 从未离开的青裳(1)
  更新时间:2012…2…3 23:55:16 本章字数:2451

  于焉先洗了个澡,才下楼来吃晚饭。
  我帮着于烈刚摆好餐桌,布上碗筷,就见于焉穿着一条印着椰子树的蓝色沙滩裤和一件雪白的棉T-恤衫走过来,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温顺地贴在脑袋上。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他穿着露出膝盖的破牛仔裤和沾满泥土的球鞋,头发弄得跟个鸡冠子似的,一撮儿毛直挺挺地耸立在头顶。
  他那时的样子完全是个玩世不恭的朋克一族,而此时的他却只是个略显顽皮的邻家大男孩而已。
  我很想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于焉。
  他并未顾及我审视的目光,伸手拉开椅子,懒洋洋地坐在餐桌旁,说了句:“今天真累。”
  我也有同感,但我没应声,只微微地笑了一下。
  而一直忙忙碌碌的于烈则是精神奕奕的,似乎总是有使不完的劲。
  她帮我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刚一坐稳,她就开口说:“凌羽,依你的判断韩子郁会是怎么死的?”
  “咱们现在能不能不提死人的事,好好吃饭吧。”于焉不等我答话,抢先说道览。
  “是啊,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讨论。”我也对于烈说。
  于烈拿眼角扫了一下于焉,又扫了一下我,撇撇嘴,低下头开始闷头吃饭,随后我和于焉再跟他说话,她也不搭腔,好像没听见一样。
  我和于焉对视了一下,忍不住偷偷地笑。别看于烈年纪不小了,可心性还像个孩子,单纯,率直。
  吃过饭,于焉自告奋勇说他来洗碗。
  于烈的嘴愈发撇到了耳朵根,嘲弄地点着于焉的鼻尖,不说话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数声。
  于焉则以嘿嘿干笑作回应。
  于烈转头对我说:“凌羽,你就住在我们家别走了,瞧你一来,于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爱干净了,而且也勤快了。说实话,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我忍住笑,朝于焉竖起大拇指,他立刻脸膛红红的,也得意地笑了。
  于烈泡了一壶菊花茶,拉着我走到外面的回廊下,那里有一盏橘黄色的包着丝网灯罩的圆形吊灯,坐在下面,会看到一些菱形的花格状灯影透射到身体上,像是也被罩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感觉很奇妙。
  天空中有几朵薄云,一勾新月在云朵间缓慢地游走着。夜风习习,没有了白日里的溽热和汗湿,整个人都感觉舒展和畅快了。
  于家的庭院不比锦庐的花园宽敞,在四周高大的围墙环绕下,显得阴暗而又蔽塞,但却更风凉,更幽静。
  墙角的芭蕉树在风过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和着泉水蜿蜒流过时的潺潺之声,简直像一首令人心醉的小夜曲。
  我靠在廊柱上,一边啜饮着菊花茶,一边和于烈闲聊。
  不一会儿,于焉也来了,搬了个竹躺椅放在回廊外,他惬意地仰躺着,眯缝着眼睛不时看看我和于烈,插一两句话。
  “你们兄妹俩总是这样吃过晚饭在这里乘凉的吗?”我好奇地问。
  “哪里。”于烈放下手里的小瓷杯,挥手赶走一只一直在我们附近嘤嘤盘旋,伺机落下来叮咬的蚊子。
  “以前我爸妈都在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是常这样在庭院里乘凉的,不过他,”于烈指了指于焉,“他总是要弄出些乱子来,惹我爸妈不高兴。”
  “我才没有呢。”于焉立刻偏转过身体,躲开于烈的视线,咕哝着说:“我不过是不愿意像你那样,一味地讨爸妈的欢心罢了。”
  “哈!”于烈朝我摊了摊手,摆出一脸的无奈,继而仰头叹道:“凌羽,我无语了,无语对苍天啊!”
  我看着这兄妹俩的一唱一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个兄弟姐妹真好。我不禁又在心底里羡慕起来。
  “还是说韩子郁吧。”于焉很聪明,他知道什么话题能吸引于烈的注意力。
  “我觉得他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此报应的。”他说着,偷眼瞟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顺着他的话茬继续说下去。
  我只好接口说:“可他的名誉已经在出国前就岌岌可危了,谁还会对他赶尽杀绝呢?”
  “而且这个人还得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的,不然别人都不知道他回国了,而这个凶手却能紧跟而来,这不是很矛盾吗?我能想到的解释就是熟人作案。”于焉说。
  “熟人?”我琢磨了片刻,“韩子郁的熟人除了他的学生和一起任教的老师外,好像没别人了呀?”
  “恩,我觉得凶手就在这些人中间。”于焉加重了口气。
  一旁的于烈却是默然不语,似乎在想心事。
  我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抬眼看着我,眨巴了几下眼睛。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问。
  于焉也定睛注视着她。
  “没,没想什么。”于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