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





且恍┮郧耙髁耸虑槟亍!?br />   穆寒的眸子一亮,点头说:“有道理。既然这样,凌羽,你还是跟于烈一起去吧。”
  “呃?”我又是一阵错愕。这是怎么了?穆寒的情绪竟比我还高呢,我猜他只是不好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这句话,所以直接把我给递了出去,这样,个中经过,我自然会转述给他的。
  “可我爸妈……”我刚一张口,穆寒便摆手说:“放心,我会安排的,还有,你们若想达到目的,越早去越好,否则等消息传到念城,恐怕她的家人心里有了准备,又闭口不谈了。你们岂不白跑一趟?”
  于烈连连点头说:“没错,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吧。若进行得顺利,其实我们当天就能赶回来了。”
  我和于焉面面相觑,觉得他们两个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无奈,只好按照于烈说的,做明早出发的准备。
  傍晚,穆寒要回城里去,于焉开车送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袋水果还有一瓶法国葡萄酒。
  一进门,他就嘟囔开了:“你们家穆寒可真客气,只喝我们家一杯茶,吃了一块西瓜,就说打扰,一定回这么大仪堆礼物,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一笑,说:“不只是他打扰,还有我呢?”
  “你不算的,你是朋友,朋友之间只说交情,别的都是次要的。”他也嘿嘿笑了。
  吃过晚餐,我趁于烈在厨房洗涮的时候,悄悄对于焉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见机行事罢了。”
  我点头不语。事情到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继而又补了一句:“我觉得你要把那条小被子一同带去,没准会派上用场呢。”
  “知道了。”他闷声回答。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于烈就吵吵嚷嚷地把我和于焉都叫了起来。
  “早点出发早点到,今天有我们忙的。”
  等我和于焉睡眼惺忪走出来时,她已经弄好了早餐,且把路上的一应用品都准备好放在了越野车里。
  “于烈,你睡觉了吗?”我打着哈欠问。
  “睡了呀!”于烈兴致勃勃地说。
  转头又对于焉说:“哥,你不会是没睡醒吧,等一下我先开车,你再睡一会儿吧。”
  于焉摇头,跑到庭院里的溪水旁边,撩起凉浸浸的溪水扑在脸上,随后打了激灵,说:“这下清醒了。”
  我和于烈都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吃罢早餐,于焉驾着车,我们上路了。
  我因为没有睡够,靠在车后座里没多久就睡着了。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念城那座古旧的城门口。
  于烈凭记忆给于焉指路,经过城门一路向北,不多时,出了北城门,我们便看见青裳姨娘开的纸扎铺,还在原地寂寥而又萧索地立着。
  “这就是青裳姨娘的家?”于焉问。
  我和于烈一起点头,三个人径直走过去。
  门开着,门里的八仙桌旁,一个面色黝黑的老妇正盘腿坐在桌旁,嘴里叼着一根长长的烟杆,吧嗒吧嗒地抽着烟。
  我不禁一阵恍惚,感觉时间停止了,或是一下子产生逆转,我和于烈似乎从未离开过念城,一直都和这个老妇人待在一起似的。
  我回头看于烈,她的眼神也现出片刻的怔忪,应该也和我有一样的闪念吧。
  倒是于焉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么古朴的店铺,看什么都稀奇,不停地东张西望。
  “老婆婆,我们又来看您来了,您还记得我们吗?”于烈凑上前去问。
  老妇从鼻孔里喷出一缕烟,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和于焉,慢条斯理地说:“是你们啊,你们又来打听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别人的事,用不着你们操心。”
  于烈尴尬地一笑,说道:“我记得,可我们这次不是来打探消息,而是来告诉您一个消息的。”
  “告诉我?告诉我什么消息?”老妇把烟杆重又放回到嘴巴里,眼神警惕地望着于烈。
  “您老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于烈搬了条板凳坐在老妇的对面,眼神亲切而又哀伤地望着老妇。
  老妇被她看得心慌起来,忍不住把盘着的双腿放下来,嘴里两排又黑又黄的牙齿却是死死地咬住了烟杆。
  “老婆婆,昨天,我们在一所老房子的阁楼里发现了一具女性干尸,从她的体貌特征来看,我们判断她就是一直杳无音讯的莫青裳。”
  于烈的话音刚落,老妇人嘴巴里的烟杆边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我赶紧俯身帮她捡了起来。
  “这是真的吗?真的是青裳吗?”老妇人眼里溢出一抹混浊的泪水。
  “虽然警察还要等验尸结果出来后才能下结论,但我们综合各方面信息,可以肯定那就是青裳。”于烈语气沉重地说。
  老妇人的泪水终于汩汩流淌起来。






  第五十六章 不期而至的双亲(8)
  更新时间:2012…2…20 23:23:38 本章字数:2334

  “我总是在梦里梦到青裳,可她总是不跟我说话,一脸愁苦的样子,我就知道她过得不好,可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死了呀。”老妇人声音嘶哑地哭叫着。
  我和于烈连忙帮她倒了杯水,一边用言语劝慰,一边用毛巾帮她拭泪。
  忽而,老妇人睁大眼睛瞪着于烈问:“姑娘,你刚才说什么干尸,是说青裳已经死了很久了吗?”
  于烈点头答道:“从青裳的穿着打扮,还有尸体的保存状态以及那个阁楼里的封闭情况看,青裳已经死了快三十年了。”
  “啊?那就是说,当年她离开念城去省城后不久就死了?”老妇人越发震惊,一双眼睛写满了惶恐和不安。
  她猛然伸手抓住于烈的胳膊问:“那么,青裳的孩子呢?她去省城时,她是抱着刚满月不久的孩子去的啊!那个孩子不会也……”
  老妇人不忍心说下去,颤抖着嘴唇抽泣起来。
  听到这儿,于烈的眼睛也瞪大了,她返过来把老妇人那只骨瘦如柴的手握得紧紧的,急切地问道:“老婆婆,青裳真的生了一个孩子,是吗?”
  老妇人半晌无语,最后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把当年的一幕细细讲了出来——
  那年,青裳忽然回到家里,说自己不想再去上学了。她爸妈一直都是以有个考上省城大学的女儿为荣的,听到这个消息根本不敢相信,以为青裳是一时想不开,在家里住几天,想通了就会回到学校去继续上学了,谁知没几天,她妈妈就发现不对头,青裳吃不下饭,动不动就要呕吐。她妈妈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对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赶紧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青裳只承认自己怀孕了,但那个男人是谁,将来怎么打算,她一概不提。青裳的爸爸又气又恨,一下子就病倒了。青裳妈妈就逼着青裳说要么通知那个闯祸的男人,让他来娶青裳;要么立刻去医院打掉孩子,不然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别看青裳表面上乖巧文静,骨子里却是一根筋,脾气犟得很。她既不去找那个男人,也不去打胎。但待在家里总不是办法,肚子一天天大了,她爸妈都是要脸面的人,况且她哥哥还订了门不错的亲事。念城是个小地方,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都熟识,若是青裳的丑事张扬出去,他们家还怎么在念城做人啊。
  好在还有我这个姨娘,我住在城外,平时若没有人过世,是不会有人上门的。所以,青裳就搬到我这里住下了。她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害喜的症状也让她很受罪,人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我常常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果然七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青裳在门口滑倒了,孩子就提前生了出来。像小猫仔一样的一个女娃娃,还没有我的巴掌大,可这个孩子的命还真硬,愣是活下来了。
  青裳高兴得又是哭又是笑的,整天抱着孩子不撒手。就在这个屋子里,我照顾她整整一个月。孩子满月后没几天,省城来了封电报,是青裳的哥哥接到后送过来的。青裳看了电报,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劲地流眼泪。然后,收拾东西,把孩子包好,对我说:“姨娘,我要到省城去了,孩子的爸爸在那里等着我呢。”
  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就嘱咐她哥哥跟她一起去。
  我记得那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青裳就抱着孩子和她哥哥出门了。她当时还朝我笑笑说:“这些日子麻烦姨娘了。我是姨娘接生的,我的孩子也是姨娘接生的,我们母子俩欠姨娘的情,一辈子都还不完了。”那是她最后一次跟我说的话。
  傻孩子,姨娘只要你过得好,哪里会盼着让你还我的情啊瀑。
  青裳啊,我那苦命的青裳啊!
  老妇人又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我和于烈也不禁心酸,陪着落下泪来。
  “青裳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老妇人哭一阵,想起先前的问题还没有答案,便止住悲声,接着问了一句。
  于烈摇摇头,说:“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情况。”
  老妇人那双混浊的眼睛在于烈的身上扫来扫去,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于烈的眸光一闪,对老妇人说:“那么,当年青裳的哥哥把青裳送到省城之后,他回来时有没有对你说起过什么?他见到青裳孩子的父亲了吗?”
  老妇人收回目光,皱着眉回想了一下,说:“说来也怪,她哥哥回来后就没到我这里来过,也是,青裳的爸爸自从一气之下病倒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转年就过世了。青裳的妈妈也随后走了。他们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一下子从人人羡慕的天上掉到了地狱里。她哥哥本来厚道本分,不沾烟酒的,也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喝得烂醉。好好的亲事也被他退掉了,整天躲在家里,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后来,你们不是见了,疯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于烈仍不甘心,继续追问道:“他即便是疯了,可疯言疯语里也有可能是真话,老婆婆,你没听到他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比如杀人。”
  我立刻记起上次我们在坟茔地里听到青裳的哥哥胡乱喊出的话,什么救命啊索命啦之类,还有说什么杀了该杀的人。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心想难道说是青裳的哥哥杀了韩子郁?
  我的想法显然和于烈不谋而合,连一旁一直不做声的于焉也惊诧地凑了过来。
  可老妇人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干脆地说:“这杀人的勾当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得的,别人我不敢保证,青裳的哥哥打小都是极老实的,别人杀他我信,他杀别人,我绝对不相信。”
  “可我们在发现青裳尸体的那座房子的花园里,还找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估计也死了快三十年了。他是被人击中后脑后死亡的,应该是他杀。而那个男人想必就是青裳孩子的父亲。”于烈慢条斯理地说。






  第五十六章 不期而至的双亲(9)
  更新时间:2012…2…21 23:42:26 本章字数:2343

  闻听此言,老妇人原本理直气壮的态度,也遽然消失了,她眨巴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思前想后,的确是青裳的哥哥的表现最可疑。如果不是他做了亏心事,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会丧失心智,陷入疯癫的状态吗?
  “老婆婆,你知道青裳的哥哥现在在哪吗?”于焉插了一嘴。
  老妇人斜着眼睛看了看他,说:“你们来晚了,我刚给他烧完头七的纸回来。”
  “他死了?”我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死了,就在他父母的坟前,旁边放了好几个空酒瓶,怕是醉死的。”老妇人没有叹气,倒像是盼着这一天似的。也许她想得没错,对于青裳的哥哥来说,这样的结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我们三个满以为会在青裳的哥哥那里找到突破口的,此刻却大失所望了。
  唯一可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也死了。真相难道真的再也无法揭开了吗?
  于烈的心情最是沮丧,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望向远处那座布满坟茔的土丘。
  那里有青裳的父母亲的坟茔,如今又多了一座青裳的哥哥的。他们兄妹俩还真是不幸,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的。
  “婆婆,在他死之前,还是像过去那样东躲西藏的不愿意见人吗?”我问老妇人瀑。
  老妇人把已经熄灭的烟杆重新点燃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然后,她用眼角朝里间的一个黑乎乎的屋子瞥一眼,说:“那倒没有,看起来比从前安静了许多,也不乱喊乱叫的,而且,我跟他说到家里去住吧,他竟然跟我回来了,就住在那边那间屋子里。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虽然还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但不乱跑了,一个人呆在里面,叫他吃饭,就出来吃,吃完了有回去呆着。我还以为他的病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