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运上上签 作者:风沐雨淋(晋江2012-08-2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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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她眼里这些东西都很平常,只是装着什么货物的桶罢了。桶盖上写着很多外文,陈可的英文还算可以,只是上面的不是英文。看上去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也许是法,也有可能是俄国斯。“江总,这些是什么?”陈可实在觉得冷,不由跺了跺问道。
  
  江凌宵没发觉陈可就俯身跟着,他猛得起身,一下子撞在陈可的下巴上.被他的冲击力一撞,没有防备的陈可向后退,一下子撞在了一个货架上。货架上的一箱东西掉了下来,撞在门上面。
  
  明明是陈可被江凌宵撞着,还得她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江总——”她揉着下巴,看他脸色又变差了很多。陈可顿时心惊肉惊,好像预感到他会破口大骂似的。
  
  江凌宵只是盯着她:“把东西捡起来放回原地。”
  
  陈可只好捡起放在门边的箱子,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很重。她放好东西,捡起掉在地上的本子和笔,又揉了揉下巴。没想到江总的头那么硬,她想叫痛,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嚷嚷。只好装着没事,心想这也太霉运了吧,好好的也会被撞。心想这东西看完了,应该可以走了吧,谁知江凌宵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江总?”陈可的意思是,怎么样还不走吧,再不走,人都要冻成人肉冰棍了。
  
  “出不去。”江凌宵说话的时的语气仿佛这件事在他眼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出不去的意思是——陈可明白,这种事她在言情剧里看到过,男主和女主被关在冷库里,后来两个人因为受了冷气而相拥在一起互相取暖,再由此升情。嗯,够狗血的。但江凌宵马上掏出手机打电话叫人来开门。
  
  在那些人来之前陈可不停地跺脚哈气,硬是想不明白他不会冷吗?连眉毛上都结了白霜——就在她希望外面的人快点把门打开时,江凌宵把自己身上的西装拿下来之后披在陈可身上。陈可连忙推辞:“不用了,江总,我不冷。”她冷得连耳朵也要掉下来,仍要说自己不冷。
  
  “对不起,连累你了。”江凌宵冷冷地说了句让人无法理解的话。陈可没想到他向自己道歉,更没想到他紧紧握住的拳头,突然发现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没关系,冻不死人。”陈可的牙齿冻得咯咯响。
  
  “其实你可以不用在这里工作。”
  
  啊?陈可没听明白。这句话是——可以滚蛋的意思吗?
  
  “你跟着我,会发生倒霉的事。”
  
  陈可想哭又想笑,这算什么开除人的理由,要知道她天生就是扫把星的命,但凡好运的事的从来没有轮到过她。“江总,我不怕倒霉的事。”她心里暗想,恐怕这个世上没有比我更倒霉的人了。
  
  ——“那么,这就是你说的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吗?”孙尧吃饱了,也听够了。“你不是你求了上上签转运吗?我看不是你倒霉,应该你那个老板,他才是个扫把星。”
  
  “哎——要真是这样就好了。”陈可站起来去付钱,“这些只是开始,说来话长。”付了钱之后,两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孙尧很忠诚的充当她的听众。“最重要的,我最后一双丝袜被铁门勾坏了,我心疼死了。你知道老板说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孙尧摇摇头,要不是因为陈可,他很想来根烟。他打了几个哈欠,饭饱之后很想去睡了。可陈可还在啰啰嗦嗦讲个不停。“我说,陈可。”孙尧突然一手搭在陈可的肩上,“你明天还要上班不是吗?”
  
  说得起劲的陈可点点头,突然她明白了,这个孙尧——“那我先回家了,拜拜。”陈可站在路边,虽然晚了点,但还有未班车可以坐。孙尧则拦了出租车,说了声拜拜,走了。陈可呆呆地站在公交车站台,等着最后一班车。
  
  其实被关在冰库,是所有一连串霉运事件的开始罢了。
  




☆、鞋油与烫伤膏

  江凌宵,从他出生开始就过着一帆风顺的生活,从小学开始,他就是一个好学生,受到老师的喜好。他的每次考试都在前三甲之内。到了高三时,他放弃国内的大学,而是选了世界有名的洛桑酒店管理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可以说,他具备了一个酒店管理人的全部资本,不论是他的管理成力,还是沟通能力,以及对酒店的了解程度。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他毕业之后接手天悦所做的准备。
  
  在他小的时候,曾有一个风水大师说他命带福相,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顺风顺水,毫无阻碍。至少在他接手酒店之前,是这样的。可以说,他是从最普通的岗位开始实习,了解普通员工的想法,想要一家酒店生存下去,每个员工都是不可一个重要的角色。
  
  但他发现,他好像并不怎么受到欢迎。特别是当他正式接任天悦总裁的职位之后,常常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虽然到最后会发现是一场虚惊。
  
  他发现他经常在换助理,很有频率,半年一次。江凌宵拿着陈可的入职表,那个老狐狸,又要打什么鬼主意。每次换助理都是徐乔富的决定。要不要开除这个人,徐乔富肯定不会答应。还要暂时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呼呼大睡的陈可,哪会想到第二天要发生的,更倒霉的事呢。她开始怀疑那支上上签,真的是上上签吗?睡梦中的陈可翻了个身,睡姿不雅地抱着被子,还咋咋嘴巴说睡话:“嗯……我不是……江总……吃肉……”天知道,她做了什么梦。
  
  手机,没欠费且电量充足。衣服,上下没有可疑地破洞。头发,出门之前盘成了发髻。妆,化得浓淡得当。陈可自信满满地站在镜子面,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开始。她才不会放弃这么好工作,好歹一定要做到三个月。她想好了,到时用那些钱,她可以出去旅行,去丽江住上一段时间。
  
  她不像其他员工,她不需要打卡。看着那些在打卡处挤着打卡的同事,她同样充满了干劲。“嗨。”有人在她身后向她打招呼。
  
  陈可回头,看到了昨天在干洗部里遇到的女孩陶晶晶。“你好。”
  
  “你真的是总裁的助理啊?”陶晶晶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是啊,请多关照。”
  
  “希望你能做过三个月。”陶晶晶拿了自己的卡,往打卡机里插了一下。打卡机发出“咔哒”一声之后,吐出卡片。陶晶晶把卡重新放回卡槽中。“中午想一起吃饭吗?我在客房里工作,中午十二点吃饭。你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吃吧。”
  
  “好啊。”其实陈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去吃饭。照理说,那个江总,总不至于连吃饭的时间都不给她吧。
  
  陈可算是想错了,中午的吃饭时间,是餐厅最忙的时间。介于江凌宵对这次婚宴的特殊关照,他时时刻刻盯着厨房里的一举一动。所以陈可也只好跟着江凌宵身后。工作中的厨房像个大蒸炉,火光在灶头向上串起映红厨师的脸。蒸灶发出巨大的轰轰声,能把人的耳膜都给震穿。最要命的厨房里即使有抽油烟机,仍有很大一股子油烟味,粘在衣服上,头发上。
  
  陈可吸了吸鼻子,厨房里的潮气也很重,地上几乎是湿答答的。旁边都是忙忙碌碌的灶头和打荷,还有跑菜地不时穿梭在其中。就连厨师长今天也亲自下厨,有几道菜必须由他亲手制作。
  
  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两个穿着与厨房完全不搭调的人,站要那里。江凌宵几乎是一动不动,纵观全局。陈可呢,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特别是看到那些份份制作精美,色香俱全的菜从她眼前经过时,连个人的魂魄都跟着跑菜的走了。
  
  “你们快点行吗?客人在催菜了,我说你,站着干什么呢,都去跑菜!”一个领班模样的人心急火燎地走进厨房,看到旁边杵着没事做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整个餐饮部都在为酒席忙上忙下,这些竟然还有一个无所事事的人。她哪知道这无所无所事事的是江总的助理,再说江凌宵他不知为什么要近距离观看厨师长的制作过程了,把她一个人撇在那里。所以她才会被领班给当成没事做的闲人。
  
  “你还愣着干什么。”领班以为她是新来的,不会做事,催着她去帮忙跑菜。
  
  “噢,好好。”陈可确实干愣着难受,可是一看要跑的菜,妈呀,两只老鸭汤放在大砂锅中,那重量,哪是她的手臂能够承受的。
  
  这时厨房的抄单又喊了:“506包厢催菜,506包厢催菜。”
  
  跑菜的个个忙着一趟趟来回,领班又嚷:“快点快点。”陈可只好拿起油腻腻的托盘,两个老鸭汤的重量,再加上她正饿着肚子让她使不上力。好不容易起了盘,不过,她哪是托啊,她整个一端。她两只手端着盘子的耳朵,注意力顾着砂锅里的满汤不要洒出来,没发现身边有人经过。她一转身,撞到了身边的那人。
  
  要说也不知道是谁倒霉,老鸭汤差点给打翻,幸好还是身边那位扶了一下她手中的托盘,才不至于让她摔倒。但不幸的事,汤洒出很多,洒在那个人的手背上。因为热油覆盖着汤面,看似没怎么冒热气的汤,那油层之下可是滚烫的汤水。
  
  “江总!”陈可才发现被汤洒到的人是自己的大老板,这下子,完蛋了。她惊慌地不知如何是好,“江总?你,你还好吗?我,我——”
  
  陈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她看到江凌宵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被烫伤真的很痛的。他的手背上,马上变成了红色,再不去处理,会起水泡,还会破皮。“怎么办,江总,怎么办?”
  
  一边的领班马上拉起江凌宵手放在冷水下冲:“你们谁有烫伤膏,快去拿。”
  
  陈可吓坏了,她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为让老板被烫伤,看他忍着痛的样子,她是罪孽深重。“对不起,江总,我不是故意的。”她怕得快要哭出来,看着江凌宵站在水龙头前用冷水哗哗地冲着手背。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都去干活!”江凌宵几乎是震天地怒吼,那些人,都停下手中活,看着他。被他那么一吼,所有人的灵魂都回了身体里,瞬间安静下来的厨房再度吵声冲天。“你,不许哭!我办公室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管特效烫伤膏,你去拿!”
  
  “好,好。”陈可飞快往跑去做电梯,冲到江凌宵的办公室,他的秘书看到她急匆匆跑进去,连想问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又看到她冲出来。
  
  “江总,烫伤膏。”她打开一管写了几个外国字的,长得像牙膏似的东西,挤出一条黑乎乎的东西,急着往江凌宵的手中上抹。几下抹下来,江凌宵的手背上一片黑。她自己的手上也是黑成一片。
  
  “你拿了什么?”江凌宵问她。
  
  “烫伤膏。”
  
  “那是鞋油!”江凌宵倒吸着冷气,从嘴里硬是挤出几个字。好在他的手用冷水冲了一会儿,手背上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只是鞋油——他只好去洗掉手背上的鞋油。“做点小事也做不好,你还会什么!”
  
  “对不起,江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可哭丧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江总处罚我吧。”
  
  “跟我出去!”江凌宵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厨房。
  
  陈可愣在那里,身边不停有人经过。她觉得她太失败了,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不管是西瓜大事,还是芝麻小事,到她手里都会被搞砸。太失败了,太失败了。陈可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出厨房。外面顿时是另一个世界,走动的服务员穿着漂亮的工作服,走廊里播放着慢调子的音乐,精心布置的婚庆场面,来参加婚礼的人都在大厅里欢聚一堂。
  
  陈可往里看了一眼,舞台的上方写着某某新娘和某某新郎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据说新娘子家境非常的好。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好命。陈可倒不是怪自己的父母把自己生在条件中下的家庭,她谁也不怪,只会责怪自己。
  
  “你还愣着干什么!”江凌宵看到她在发呆,“我有重要的事去大厅,你必须去厨房,不能让厨师长做的那道菜上送去!明白了吗?”他说话时,说速很快。他的一只手按在扶着被烫伤的那只手,手背上有再怎么洗也不能一下子洗掉的鞋油,留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