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天秤男人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快步走回床边,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很自然地,就动手帮她拨开垂落额前的凌乱头发。
    茵琦的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跟这个“米白色”在一起的原因。
    “这是哪里?”
    “算是我家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算是!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家在哪儿都不确定?”茵琦想起在他面前哭得凄惨的模样,一股怒意没来由升起。
    她只记得“米白色”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在人家怀里哭得悲惨——然后她好像想离开他、站起来后……她就不记得了。
    糟了!她瞥见窗外已然漆黑的天色,一阵惊慌,她赶紧跳起身,然而浅浅的晕眩袭向她,她在原地站了几秒,“米白色”则多事的扶住她,“不要太快站起来,你有轻微贫血,你知道吗?”
    “不要你管。”她扯出在他掌握下的手臂,低头在床上翻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我的手机。”她头抬也没抬。
    “我帮你放在床柜上。”
    茵琦立即将视线移往床柜,马上看见她的手机。一把抓过手机坐回床上,按了几个号码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该死!”茵琦低喃。“现在几点了?”
    瑞斯看了腕表,发现手上的表显示的仍是德国时间。“你等等,我帮你问一下。”瑞斯拿起床柜上的电话,按了两个号码。“你手上不是有表吗?”
    他没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德理,台湾时间现在是几点?”
    挂了电话,他才看着茵琦说:“我的手表是德国时间,今天我才刚到台湾,忘了调整。现在是六点半。”
    “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电话?”
    “可以,要我出去吗?”
    “不用了,我只讲几句话。”茵琦接过他递过来的话筒,飞快拨了家里的号码,才响了两声,就有人回应。
    “外婆,你今天别等我吃晚饭了,补习班的学生有些问题,我晚点才能回去,你记得吃完饭要吃药喔。”
    讲完电话,茵琦抬头看见地锁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一时间,忘记她原本要说的话。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让人帮你准备。”
    “不用了,我该回家了。”
    “你跟你外婆说话的样子,似乎没打算马上回家。”
    “啊?”茵琦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她确实没打算立刻回家,她怕一回家看到外婆,会忍不住大哭一场,她还没准备好面对外婆的情绪!
    “就算我不打算马上回家,也不关你的事。”
    瑞斯浅浅微笑,对她的无礼态度,他一点也不介意。
    “是不关我的事,但我希望变成跟我有关系的事。”他靠近她,近得就快碰触到她。
    “你对女人都说这种话吗?”
    “我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他的回答简单扼要。
    “是不会相信,我又不认识你,干吗要相信你?”茵琦稍稍挪了位置,他的靠近让她神经紧绷。
    “我不认识你,却能相信你。我的名字是瑞恩桑德斯,格奥尔特。维希四世,与我熟识的人都喊我瑞斯,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来自台湾。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能不能就算认识我了?”
    他讲话的温柔神情,好得不像是真的。
    茵琦无法理解,这男人是天性温柔,还是习惯把肉麻当有趣?
    “你名字太长了,我记不起来。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而且,我真的该走了。”茵琦索性站起来,打算直接离开。
    “可是我想认识你。”他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不小,刚好止住她离开的脚步,又能不弄痛她。“我是不是做了让你讨厌的事?”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神情是满满的诚恳与认真。茵琦想起在医院里,林妈妈对他的形容:一个从童话故事里跑出来的王子。很冲动地,她问了:
    “你的家世背景是不是很显赫?”
    “是或不是会影响你对我的态度吗?”
    老天,他真的很像王公贵族耶!不管是讲话的语气、用辞,都有礼得让她抓狂。
    “不会,我只是好奇。”
    “算是有。”
    “为什么你总是使用个确定的说辞?你就不能用肯定一点的说法吗?”
    他的眼里流露些许惊讶,他从没遇过像她这样想什么就说什么的女孩子,至少在他身边的女人总是顺着他的意思。
    “对不起,因为那是最符合事实的答案。我并不住这里。但这栋屋子是我母亲买的。
    “严格说来,我只来过这明三次,如果我回答你,这不是我家,似乎跟事实不符;可是若问答这是我家,这里对我来说,又不是那种天天会回来的‘家’。
    “至于家世这部分,如果是一百年前,我能告诉你,我确实生自非常提赫的家族,我的祖父是普鲁士国王,统治现在的德国,在西元一九一八年十月退位。
    “从一百年前看,我的身分是王位继承人。但从现在看,我是个非常平凡的平凡人,因为王朝已经结束了。只是在我们国家,王朝虽然已经成为历史,家族仍然保有某些王族延续下来的权力,这个部分我比较难解释清楚。
    “总之,我勉强算是有显赫家世。我并非故意使用不肯定的辞句,请你相信我。”
    他竟然是……一个“王子”?
    在他详细的解释下,茵琦的脑袋又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晓得该拿这个真诚的“王子”怎么办?
    她收回离开的脚步,在他身边坐下,想着:他用这么诚恳又仔细的态度,解释他的不确定语气,她是不是不该再过度无礼?
    何况他对待她的态度,其实已经好得超过一个陌生人该有的反应了。所以起码她该好好跟他说声谢谢,然后告辞。
    今天的她,过得还真不是普通“精彩”,先是在医院看到他,体会了短短一秒的完整;接着是得知外婆病重的噩耗;再来是又遇见他,发现他原来真像林妈妈说的,是个如假包换的王子……
    唉!她不记得她跟上帝请求过想坐云霄飞车啊!
    第3章
    星座小语——天秤男子:仪态尔雅不凡,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天生的王者气势。
    天蝎女子:善于隐藏真实情感,散发神秘气息。
    空气回荡了片刻沉静,茵琦思索着比较恰当的告别辞,面对一个货真价实的“末代王子”,要怎么样才不失利啊?此时,一个念头钻进她乱七八糟的脑子里——先前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你为什么会——”要怎么问?问他为什么到火车站附近?又为什么找上她?真是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怎么样?”
    “没—一没什么,反正不关我的事。”她随意胡乱拨弄短发,稍稍泄露了一点不安。
    “把问题问完。”他的口气仍然温和,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威势,让茵琦惊讶停止拨弄短发的动作,对上了他的视线。
    “嗯—一就是—一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旁边?”在他显然有压迫性的注视下,茵琦不自觉地就把难以出口的问题问完了。
    “那是巧合,我一个人离开医院,想四处逛逛,所以到火车站附近,然后就看见你中在那家店里。”
    问题是,火车站附近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偏偏要坐到她旁边?
    “我在医院看过你——”一句话不经大脑就说出口了,她甚至不知道白己干吗提这件事。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在医院看到你,后来又遇见你,看你一个人坐在那间店,才会进去找你。”
    啊?然后呢?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她又干吗没头没脑地跟他说那句话!
    她应该简简单单结束掉两个人莫名其妙的相遇,然后各自回各自的世界、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居然聊起天来了。
    “喔。”她只能发出一个简单的单音,接着完全不晓得该说什么。“你好像很紧张?”
    紧张?她岂只是紧张而已,简直快不能呼吸了。
    “有吗?还好吧。我要回家了。”第二次,她从床上站起来。
    坦白说,就算是跟一个平凡的男人单独在密闭的空间,她多少都会有些紧张,更别说她现在正跟一个“特别”的男人独处。
    眼前的男人不只是身分特殊、相貌不凡,更会在必要时候显露出不容商榷的强势态度。就算除去这些压迫,也不能改变最糟糕的一点——他能引起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她能一点紧张也没有吗?当然不能。但她自然也不会笨到,让他知道她紧张的原因。
    当男人看透了女人的弱点,女人很容易就会成为男人的玩物。这是外婆提醒她的!
    同样是第二次,他又握住她的手腕。
    “你对我—一有没有一点点特别的感觉?”要他这么询问一个不算认识的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她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他不确定他能不能放开握住她的手?
    对她的感觉,在他心里一秒一秒增温、浓烈,他弄不清为什么情感会在瞬间,就再也不受自己管辖?那种似乎早就认识她几生几世了的感受,不是出于他的理智意愿,而是出于深沉的情感渴求,他几乎是全然没理智的想将她留在自已身边,无法克制的想一直看着她。
    “我—一不懂你的问题—一”
    情况是不是有些失控了?她不以为她是那种会让男人一见钟情的艳丽女人。
    他站了起来,低下头凝视矮地许多的她,然后在她还没能想清楚究竟他有何打算时,他已微俯身用唇瓣封住她—一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种感觉存在,当他碰上她唇瓣的一瞬间,那感觉就像是最严密的锁,遇见惟一一把能将锁打开的钥匙。
    这瞬间他再确定不过,他今生要定这个女人了。
    接下来的动作,全依凭着本能——他吻的更深、要的更多,想尝遍她唇齿内所有的柔软与甜美。所幸残余的理智管住了手,他没让自己的欲望超越“侵犯”的界线,他不想惊吓她。
    茵琦僵直了身,被强烈四窜的电流震住了,被动的感觉着他温热的唇,辗转且不失温柔地吸吮着她的唇瓣。
    她不确定—一非常不确定—一她的胸腔空间,够不够她急速扩张的心脏活动?她不由自主的贴近他,他宽阔的胸膛成了她唯一依靠。
    这男人的吻—一怎么可以如此温柔、又充满掠夺?怎么可以让她的脑子除了感觉之外,完全一片空白?他窜进她唇齿间的舌,又怎么能活跃得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这样的吻她从未经历过阿—一
    直到茵琦忘了自已正经历着初吻的震撼,他才缓缓离开了她,用比先前低沉许多的声音说:
    “真的不懂吗?我认为你懂。他看着她的眼神里,闪着茵琦不了解的光芒。
    停顿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接着说:
    “在医院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好像认识你很久了。那时候,我本想直接走到你面前,但顾及到有许多人在,所以我没走过去。
    “不管你相不相信,当时我真的认为我一定能再见到你,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没想到过不了多久,我果然又遇见你。
    “我对你的感觉,远远超过我能告诉你的。我知道,你会觉得我很唐突,但我希望你能给我认识你的机会。”
    瑞斯说话的表情带了点困惑,他困惑着感情怎么会出现得如此不经意又来势汹汹?
    除了一双因盛满惊讶而张大的瞳孔,加上死寂的沉默,茵琦怔怔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他吻了她,又说了那些话,她能怎么反应?况且,某一部分的她,感觉跟他不谋而合——她其实也觉得似乎跟他认识了很久很久。
    然而,她跟他不同的是,她恨不得能逃避这样的感觉,而他的行为却—一不仅不愿逃开,还要把她也拖下水?!
    “既然这样,我就把你的沉默当成可以认识你的许可了。”
    她根本没打算许可啊!可是,她怎么就是开不了口?
    他放开她的手腕,走到卧室另一头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束,回到她面前,泰然自若地说:
    “遇见你之前,我在车站附近买下了这束花。那时我只是想,你跟百合的气质很相近,却没想到会在买完花后就遇见你。这束花,送给你。”他将花交到她手里,接着说:“你急着回家,我送你回去。其他的,我们明天再说。”
    明天?他想的会不会太遥远了?
    可是,她的心跳为什么还不愿乖乖平顺!
    ××
    这实在是怪得不能再怪的画面,无怪乎不时有过往行人,目光因好奇而停留在他们身上。
    直到现在,茵琦还不太清楚,怎么会让他送她回家?更奇怪的是,她竟会答应他提议的奇怪“送”法。
    似乎只要他在距离她十公尺的范围内,她的脑袋就会糊成一团,天知道她还得非常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