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宁宁,“你上次说的。”
上次?光和永恩都在想,上次聚在一起绝对没说过这话,异口同声否认,“上次也没有啊。”
慧在餐厅大声,“宁宁说的上次可能是老早以前的上次,我们听她念叨好几回了,都没弄清楚是哪个上次。”
永恩决定去吃早饭了,不再理光少,“哪个上次?宁宁做梦梦到的吧。”
泰哥和慧正色,“请认真对待我女儿的每一件事情。”
永恩举手告饶,“没问题,可这是她光舅舅的事儿对不?我吃早餐。”取豆浆喝。
光抱着仲宁,终于想起来是哪个上次了,遇到永恩后,第一次相聚,在泰哥这里吃饭,他为她魔怔,对着小宁宁痴言痴语地表示过,光舅舅很想亲亲那个姐姐。跟宁宁小声,“哇,你记着呢。”
宁宁猛点头
光香香她面孔,小丫头,记性还真好。亏着小朋友出来打圆场,不然,还不得被季永恩欺侮到姥姥家去。道谢,“谢谢你哦宁宁。”
泰哥喊,“光,来吃早饭。”
“不了,”光看看腕表,“我得赶回去。”
永恩,“你还要赶回去?”
光板着脸,“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公事办完了?”
永恩好失望,不吭声,她真的以为出差就结束了呀。
光抱着宁宁坐餐桌边,“让永恩在这儿住两天吧。我很快就回来的。”他把永恩的手机给她,“喏,没摔坏。在屋里爬的怪物是螃蟹,阿文已经抓住了,还有,你把花瓶碰掉在地上,自己再去买新的。治愈你的换洗衣物,我帮你整理两套刚交给慧……”
哦,原来没有聊斋志异。瞧这一晚上,快半夜被永恩吵醒,后半夜被逸华的电话惊醒,大早六点钟阿光来敲门,泰哥被这乌龙闹的,哭笑不得,还得安抚阿光,“放心,她是我徒弟,住我这儿当然没问题,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倒是你,赶来赶去,身体吃得消不?来,我送你去机场……”
光再回来,是两天之后,带了些南方特产去泰哥家接人。这两天时间,永恩旁敲侧击,在不伤害和打击,或打扰仲宁小朋友的自尊和自信的情况下,探听光大人想亲她这个心路历程的来龙去脉,无果。带着多少几分不甘不愿,随光回家。两人拖着行李,在胡同里慢慢走。
觑着光大人面带倦容,永恩良心发现,“我这两天跟大家都道过歉了。是我不好,一惊一乍的,害得所有人都为我操心。”
光,“道歉就完了啊,得改正错误。”
永恩,“改,指定改,咱得要求进步。”
光,“贫嘴。”
永恩嘿嘿笑,“有给我带礼物吗?”
光,“做错事还想要礼物?你让没错的人多内伤啊。”
瞧这不依不饶的劲儿,永恩半跟鞋踩着地面,很重,笃笃笃……脚底下趔趄,光抓住她手,握紧紧的。照例死没出息地,永恩心就跟着软下来,两个人不言不语拖着手,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十指交扣的样子,越走越慢。磨蹭到家门口,竟有人等着,灯影暗暗里,叫声,“永恩。”是方逸华。
第87章 87
永恩惊讶,“逸华姐?怎么就在这里等?也不打电话给我?”
阿光赶紧开门让请方逸华进屋坐,他担心会不会摊上什么大事儿了?为了保护永恩的真实身份,除了大家都在场的聚会,方逸华私下与永恩甚少见面。毕竟她和阿文不同,有一层老同学的关系做掩护。
方逸华笑道,“要回苏黎世了,来看看你俩。”
原来是要回苏黎世,阿光放心。
永恩絮叨,“回去也好啊,姐夫和外甥都很想你的,咦,姐,你怎么了?”打开客厅大灯,雪白光线下,方逸华脸上指痕赫然,还有两道细细的伤口,这样的伤口永恩熟悉,戒指刮出来的,喊,“有人打你?”
光也愕然,但他很快说出肇事者的称呼,“方伯母?”
方逸华唇角微扬,漾起一朵几乎完美的笑容,“是啊。不过妈妈教训女儿嘛,无可厚非。”一层闪亮的水光,浮在她美丽的眼睛里,但她没让那层晶莹闪亮的水色泛滥,拉着未从愣怔中缓过来的永恩,“坐,等等我得赶去机场,我们说会儿话。对了,我给你带了几件首饰来……”她打开挎包,取出几个首饰盒,翠玉雪钻,一件件拿出来与永恩欣赏。
方逸华那样的笑容,永恩曾经见过,多年前,琛少家的聚会,永恩穿着件花里胡哨的大毛衣,和她谈泰哥的事,她就是这样的表情,告诉永恩,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方逸华了……顾不得那些翠玉雪钻,耳坠钗环,永恩抱住方逸华,真情流露,“姐,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你?为什么?”
其实,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平告不了庄静秋,庄静秋反一纸诉状告李平毁谤,私通。方逸华劝庄静秋,该放手就得放手,举头三尺有神明,她说,“当年你草菅人命害人父母总是事实,如今追述期已过,即使高检允许重审,但证据不足,无法入罪,这便算是爸爸负你之补偿,是老天的恩赐,可你若不依不饶,最终伤害的不止是别人,还有自己。妈,你爱爸爸,应该做的是争取他,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可你几十年来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让他离你越来越远,为什么你不试试用其他方法呢?”
谁知庄静秋不听劝,反而给女儿几巴掌,边打边吼,“我爱你爸?你错了,我恨他,恨死他了。你是我女儿,胳膊肘却向外拐……”
激得方逸华也出言不逊,直呼其母名讳,“庄静秋,你会众叛亲离,孤独终老,而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念及自己离开丈夫孩子半年多,回来陪伴支持母亲,无非是希望她能平安,自己也平安,谁知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方逸华真的是心灰意冷失望至极,当即买机票回家。可这个城市里总有让她难以割舍的人,她本想去探望父亲,可父亲与李平一处,感情上,方逸华很难做得到对李平毫无芥蒂。至于逸文,终究是男孩子,再说也没什么特别让她放心不下的。方逸华倒是想和阿泰说说话,终究今非昔比,她是人妻人母,他是别人家的户主,就算不是为了慧,都应该避避嫌疑,更何况还有慧呢。只有永恩,逸华总觉得对其有所亏欠,不能不来探望。
“藏好自己,别让我妈找到你。”逸华叮嘱永恩,“真的很对不起,我在这边,还能看着我妈,想办法劝着她点。我这么一撒手不管,她倒可以由着性子来了。”
永恩眼泪掉下来,想说什么,嘴唇抖着,末了也只是,“谢谢,姐,你对我真好。”
阿光看着心酸,又帮不上忙,给姐俩添茶递话梅。又聊了会儿,阿文电话来,开车在巷口等着,送姐姐去机场,方逸华告辞,坚持不肯让阿光和永恩送,自己走的。昏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连着好几天,永恩心情低落,阿光也不敢惹她,还帮人买只水晶玻璃花瓶回来,插上新鲜的百合。阿光寻思,等过了这几天,永恩心情好点,他就跟永恩示爱,把“大事儿”给办了。可谁曾想,逸华姐的“回家”,只是个开头。
没几日,永恩上班时间给她电话,语气里透着慌乱沮丧,让他在他们食堂等她,她有事跟他面谈。阿光当时手里有工作在忙,下去食堂稍晚点,再说他以为永恩没那么早,谁知进去食堂,见永恩正从里面冲出来,与阿光撞个满怀。她面色雪白,也不理阿光,就跑下楼。而永恩的背后,是赵秋容洋洋自得的笑容,操,又是这傻逼女人?光暂时理会不了前上司,追着永恩下去,“永恩?永恩?你去哪儿?”喊好几声,她也不肯停,一路小跑到街上。阿光仗着人高腿长紧几步,才把人拦下,见季永恩一张脸上已爬满泪痕,抓住她问,“怎么了?赵秋容又为难你?”
永恩摇摇头,叙述上似乎是冷静的,“赵经理没为难我,她就是说一个事实。她说你是因为我才去做调去做助理的,但其实你很有潜力,在基层可以学更多东西,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工程师。赵经理认为我让你在事业上走了弯路,我的任性和不懂事害了你,没能帮到你。”
光掏手帕给永恩眼泪,劝,“你不用在意她的。再说你比谁都清楚,我就是路过这里,我的能力肯定超过只是做一个工程师或者一个经理助理,永恩,姓赵的什么都不了解乱说话,你不用跟她较真的。”
永恩忽又笑,“是啊,我知道,我不是跟她较真。”她的目光有些狂乱,“我就是觉得她也没错,我确实任性不懂事。早上我接到姐姐电话,问她怎么还没睡?她说睡不着,跟我说了好多话,让我以后一定要照顾诚伯和阿文,我还笑她,干吗跟说遗嘱似的。没多久,我又接到姐姐的号码打来的电话,但对方说他是苏黎世的警方,通知我,姐姐车祸,死了。”永恩更是笑,“我还听到电话里警笛乱响,这太离谱了,又不是拍电影。我告诉那个警察,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弄错了,或者跟我恶作剧,我要他们叫姐姐听电话。他们说很遗憾,要我节哀顺变,打给我是因为我是姐姐最后联系的人。他们还说,初步怀疑姐姐是自杀,她应该是故意的……”永恩还在笑,“故意的?为什么?为什么呢?我居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姐明明真的是在交代遗言……”
光把永恩紧紧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胸口。路边有车子路过,下过雨的路面有点积水,他稍稍侧过身子,车轮溅起来的积水都落在他身上,也就任他去。让永恩在他怀里哭着,光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摸电话打给阿文,“你在哪儿?”
“机场。”阿文声线不稳定,“我和我爸还有平姨准备飞苏黎世,光,姐死了,车祸。”
不是开玩笑或恶作剧,是真的,阿光好失望,泪眼模糊。他们一路长大的岁月里,逸华姐是不能忽视的存在,那个在他年少时总护着他,乐意把好吃的糖果多给他留几块的姐姐。光憋了好一会儿才说,“平姨也去?”
“季cncle会到苏黎世把平姨接去纽约,爸不放心把平姨一个人留在这边。”
“那你妈呢?方伯母不去苏黎世?”
“我妈涉嫌谋杀案,被警方限制出境,她很难过。”文喉咙哽一下,“光,我不在,照顾永恩和阿彼。”
“我会的。”阿光收线。没一会儿,琛打来,说起逸华大姐的事情。光要求,“你来我这儿一趟,把永恩接走,让她和芸涓聊聊天,我有事情要办。”
等阿光放下电话,永恩从她怀里抬起头,她已经冷静下来一些,“你不用让琛和芸涓特别陪我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光把她头按回自己怀里,“永恩,别让我担心,我们都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和亲人。等我忙完,就去找你。今天……”光的略微哽咽,“我们应该聚在一起,为逸华姐祈祷的。”
永恩再度哭起来,“逸华姐的孩子还小啊,没有妈妈该怎么办?”
阿光很想吼,就让stephen家给孩子变出个亲妈好了,是庄静秋的人生故障百出,关方逸华何事呢?若非婆家刁难,逸华姐又何至于此?一腔悲愤,油然而生,光觉得自己快炸了。骨子里,他并非润雅平和之辈,藏在内里的愤世嫉俗让他在此刻难以安定。琛带着芸涓很快赶到,带走永恩,说也约好了阿彼,光告诉琛少,晚上会加入大家。然后光又给林以真打电话帮永恩请好假,这才回公司。正好午饭时间,他心情差的很可以,没什么胃口,买了套煎饼果子一盒牛奶,对付对付算了。上楼回办公室,等电梯,遇到赵秋容,瞬间,阿光的不安定找到出口,他讨厌不安分的女人,尤其不怎么美还不肯安分的女人,今天过的太糟了,他得做点什么报复社会才可以。
赵秋容瞅见阿光手里的煎饼果子,“就吃这么点儿?没胃口。”
光总那么静谧恬淡的点点头。
赵秋容又发现阿光裤子和外套上的泥渍污水,“哟,弄这么狼狈?”
光应她,“路上有积水,车已开过去,没来得及躲。”话说自打那次烧烤场上闹起来之后,眼下是他对她最和颜悦色的时刻了。
赵秋容玩笑,“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把你推水沟去了呢。”她斜睨阿光,颇具风情,“说真的,你女朋友找你麻烦了吧?又打我小报告,说我欺侮她了?”
光浅笑,佯作默认,想看这位赵女士,怎么解释她无端端平地起风波,在永恩心头撒把盐的行为。
果然,赵秋容道,“阿光,你别怪我多嘴,你女朋友也太娇气了点,在公司我好歹算你前辈,说她就等于教她,她应该虚心接受,这么玻璃心公主病,以后在一起生活,也是你受苦遭罪。这过日子又不是带孩子,她那么任性不懂事,帮不上你的忙,你会很辛苦的。”
电梯来了,阿光和赵秋容一起进去,很绅士地,还帮赵秋容按下她要去的楼层。
赵秋容如同受到鼓励,靠近点阿光站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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