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终于,谢韶光发话,“爸,含蓄点,要吓着永恩了。”他很明白,媳妇儿是克服了多少精神障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超越她的不自信,回到他身边的。这还没咋地呢,老头先惦着添丁进口的事儿,到底谁猴急啊。
阿光的回护,让长辈们都笑起来,他们恩爱有加,互相体谅,真的很好。而且,阿光的争取没白费,现在,长辈们比较懂得说,阿光,带永恩去院子里散散步,或者建议小两口要不要去听听音乐弹弹琴什么的。可是如果永恩要出门,必定李平相陪,方明诚也总是要保镖随扈跟着,对李平母女,他非常非常的紧张与在乎。
私下里,光问永恩,“妈咪和爹地到底什么个情况?他们不打算结婚吗?”
“妈咪不肯。”永恩说,“庄静秋的崩溃,妈咪也非常意外,而且我的失明,也让妈咪对自己产生怀疑,她觉得是她做错了,连累到我。你知道的,自我疑惑最具杀伤力,妈咪开始重新考虑她的人生决定,她一门心思要做慈善公益,希望为我积福,尽管我和爹地一再劝说她,所有的事情不是她的错,也没有用。怎么讲呢,当时庄静秋疯了的情景,也让她联想到自己意识不清楚的那些年吧,所以~~”永恩无奈口气,“爹地很疼妈咪,不舍得逆她的意,只要妈咪想做的事情,他都愿意成全,就很配合妈咪,还为她服务的那间慈善组织捐了好多钱。爹地说,等再过些时间,庄静秋的带来的冲击过去一些,妈咪会回心转意,跟他在一起的。”永恩话音停下,“看着”远方的神情,又有许多迷茫和不确定。
她回来后,时不时,就会流露这样的表情。光温柔,“永恩,怎么了?”
永恩,“阿光,我真的适合嫁给你,并且,能胜任做个好母亲吗?”
光揽她入怀,“如果你不能相信自己,就相信我吧。我会帮你的,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帮你的,好吗?”
“嗯,”永恩试着不让那些负面情绪控制自己,“阿光,我相信你。”真的要很努力很努力才可以,不让自己成为阿光的负担。
阿琛和芸涓的婚礼前夕,唐意彼,现在的李太太,和李先生,带着他们的儿子回来,一家人,和谐美满。无须赘言,只凭他们一家人的气色,就知道,他们很美满。阿彼背着只颇为贵价的hermes包包,牛仔裤,T恤衫,贴身设计将她的身材勾勒的曼妙玲珑,外披件长至脚踝的棒针线衫,长发烫成大波浪卷,白嫩,丰润,性感,明眸璀璨。芸涓在永恩耳边,轻声感叹一句,“以前,和阿文吵到天翻地覆,只因为她不肯用阿文送的那只gucci手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阿彼这次回来,大部分时间,相聚的情况分为男生组和女生组,阿彼和阿文,竟不太容易照面。无论是琛的婚礼,还是光的婚礼,阿文都是伴郎,而阿彼不是伴娘,本来,以前说好的,她们为最早结婚的那个,做伴娘的,现在,说好的伴娘变卦了,和李先生坐在观礼席上,神态亲昵。永恩看不见,但她敏锐的听觉,从老多老多赞美那哥儿仨穿着礼服,闲庭信步的气度,帅到令人神魂颠倒的花痴口水声中,和羡慕嫉妒恨的惊叹声中,寻找阿彼和李先生说话那些细密琐碎,心里隐隐约约,希望察觉到阿彼有不幸福的端倪,这样,她就有理由对唐意彼说,不,对她吼,“离开他啊,回来我哥这里,我哥还是一个人,他为你,还是一个人……”可惜,现实未能如愿,无论是李先生对李太太,还是李太太对李先生,都很温存,遗憾,他们都是懂得珍惜,和了解如何管理幸福的那种人,他们现在,真的没有不好。
还是在婚宴上,阿文作为阿光的伴郎,陪着新人敬酒,到李先生李太太那一桌,阿彼在座,穿着件嫩黄色花朵的真丝雪纺纱长连衣裙,衬的她肌肤胜雪,唇色娇艳。人太多,闹酒,阿彼站起来的时候,旁边有人踩到她的裙角,害她差点跌跤,偏李先生去洗手间,旁边无人照顾,差点摔倒,阿文及时扶住。明明从头到尾,都象没看她一眼,却能及时出手,倒像身上的43对神经线全牵在她身上似的。
差不多是琛少与光少的婚礼办完,他们这几个人的小圈子的人才有机会摆脱大部队,聚在一张桌上来个“团圆饭”。鱼头泡饼,这次是阿彼主动提出,要吃这一口。李先生没跟来,阿文和阿彼,无可救药,以一种固定模式的排位方法,坐到一起。她明媚大方,招呼,“阿文。”甚至还如以往那样,边和大家嬉笑哈拉,边用热茶水帮阿文烫他的那份碗筷。就算永恩看不到,都能接收到兄长那种硬逼着自己坐下,别逃避,充自然的态度。
如同曾经的每一次相聚,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何况慧和阿彼都做了母亲,可以聊的就更多。阿文和阿彼,没什么机会说话,或者,阿文根本就不敢碰触和接近阿彼,他的肌肉是硬到临界点了,多一丝刺激,都会断掉。倒是阿彼,还会问阿文,“口味变了没有,仍然能吃辣吗?要不要我帮你拿辣油?哦,我倒是退化了,前段时间哺乳期,根本不敢吃啊,馋死我了……”她已经可以做到这样云淡风轻。
直到一个话题,不知怎么聊到上帝。阿文是那种很典型的无神论者,说,“都不用上帝啊,独角兽,传说中奔跑在月光上,从屁股里往外喷彩虹的独角兽,谁见过?所以说有些传说得归到狗屁那类去。”
阿彼笑着看阿文,“喂,怎么可以没见过就否定呢?我也没见过天使,可每天哄宝宝睡觉的时候,我还是要告诉她,天使会保护她的。”
她美的一如往昔,颜色不减,仍仿佛于这个灰飞烟灭的世界末日,传道士宣扬神爱世人般一样降临,她是他永远的女神,可嫁给了别人。为了自己的呼吸,心跳,还有内心深处湍急而来的情绪,文硬生生避过阿彼的目光,也硬生生换过话题,“今晚的NBA,谁跟我看?”
所有的男士都答应,“好啦,我们陪你吧。”
阿文对琛和光,故意说,“你们的新娘子有那么讨人嫌吗?这么快就厌倦了?”
女生们朝他丢瓜子皮,“你才讨人嫌……”
第100章 100
唐意彼临走前,特别去谢宅看望永恩,给她煮以前永恩很喜欢的面鱼儿,到底是妈妈了,厨艺更是突飞猛进,好吃到永恩差点把舌头给吞掉。自从失明后,她的食欲一直没有恢复到出事之前的程度,想不到简单的面鱼儿倒对了她的胃口。光大人当即撸胳膊挽袖,向阿彼讨教制作之道,阿彼是尽心交授,可也怀疑,“不说别的,单如何把面团和的不软不硬就是个学问,你啊,除非有时间常常弄给永恩吃,不然可得有段时间才能掌握其中诀窍。”
阿光,“那就常常练吧。”他是巴望着赶紧把小媳妇儿的丰乳肥臀小蛮腰给找回来。
阿彼喝着普洱,笑,“看你们这样,我都跟着有幸福感。”
永恩默半晌,“阿彼,你还记不记得,那年春节,我的MSN签名?改成,我要陪唐意彼一起洞房花烛?”
阿彼声音柔软,“记得。”
光也记得,“那会儿,阿文说,他才是和唐意彼洞房花烛的人。琛说要看季永恩和阿文阿彼一起洞房花烛,你的追随者藤木还问,洞房花烛能陪吗?我就决定,不陪,咱围观。”
那年少轻狂的岁月啊,永恩感慨,“阿彼,没想到,你没能嫁给我哥,一年多前,你还说过,要我结婚的时候,把花球丢给你。”
阿彼唇角挂着浅笑,可泪水,渐渐盈满眼眶,最终,掉下来,她和永恩拥抱,“对不起,在你们和阿文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做了一个非常自私的决定,这辈子,都是我的遗憾。”
永恩哽咽,“阿彼,为什么要让自己遗憾?你不爱我哥了吗?”
“爱,我仍然爱阿文。可能,我皮实吧,对我来说,没有遗憾和后悔的人生,太无趣了。”
永恩沉默,好一会儿,她释然,用很多年前,莫莫的话总结,“是的,不是你负人,就是人负你。活过这一场,总是这样,我们都得认。”
阿彼,又走了,回去她该去的地方。送走阿彼没几日,永恩和阿光还有方明诚,又一起送走妈咪李平,她和她服务的那个慈善组织中的一些志愿者,要去北非。
李平上机前,方明诚交代,“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回纽约了,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阿文自己应该可以应付。”他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庄静秋丢下的烂摊子,他已经收拾好,很快,他不需要再为她的事情操心,回去他自己在纽约经营起来的事业,他希望,庄静秋带来的冲击,能很快过去,他还是渴望和李平在一起的。
李平点点头,轻轻给方明诚一个拥抱,“诚哥,谢谢你。”她微笑的面孔,如年轻时候,嫣然启唇一瞬,婉媚非常,眉目如画。
终于,尘埃落定,一切,都在阿光设定的轨道中运行,这是他最中意的那种生活,每天,永恩都在他身边,被他“掌控”。他们没去度蜜月,毕竟永恩看不见,身体也不是太好,走太远也不现实,就在家里老老实实腻着就成。每天早晨,光亲吻永恩,她洗漱后,满嘴的薄荷味,不知多清新多好闻。岁月静美,阿光本性中的恶魔本质也显山露水,逐渐被释放。
找,后,帐!以那种神仙都会崩溃的方式。
比如,媳妇儿诈死这事儿。季永恩是二百五,她可没机灵到用手机录下什么或者逼着阿光写下什么,所以,她不得不一遍遍解释她当时的心境和所处的情境。
再比如,就算诈死解释得清楚,那怎么解释当时要放手呢?被钢筋抽未必会死,可放手的话,搞不好就会死,哪头轻哪头重啊?
又比如,什么叫他爱她是骗她?哪儿骗了?口述篇分析报告来,一千五百字最好。
又又比如,那件婚纱,名师设计的哦,那么早就有图纸了?哪来的啊?哇呀呀呀呀,当时的服装发表会,你在后台?你没告诉过我,为嘛怎么不找我呢?怎么想的?
那季永恩,其实这几次分分合合,你看懂没?总结下来就是,即使你离开谢韶光,也是暂时的,你总是会回到他身边的,所以,挣扎是没用的,二百五也是没用的,你安分一点不出幺蛾子的话,倒是有用的……
唐三藏招惹到通天河的老鳖精也不敌此刻的心情,总是把永恩逼急了,面红耳赤跟阿光喊,“谢韶光,你是个大变态,你控制狂,你精神分裂,你臭鸭蛋……”
光靠在院子紫藤架下的藤椅里,沙滩裤,以前住巷子里时候穿过的,很便宜的旧T恤,笃悠悠,“你看你看,骂人都没创意……”嘚吧好一会儿,才发现媳妇儿愣愣的不吭声,觉得是不是该收敛下,再数落就有点欺负人了,永恩对欺负你是因为爱你的那种论调不是太能领会的,决定哄哄她。
永恩却抓住他肩膀,很努力地“看”,“阿光,你穿的T恤,是蓝色的吗?”
光初时不查有异,“不就你买的,贪便宜,选了五件,也不看清楚,这件后背有个洞……”等等,等等,阿光知道问题在哪儿了,他手掌在永恩眼睛前摆动,用很轻的力道,可是,永恩很准确地,抓住他的手,妈妈咪啊,媳妇儿,是看到了吗?
永恩有点语无伦次,磕磕绊绊,,“我看到了,就是,很模糊,但,有颜色,有光亮,不是一片黑暗,有会动的影子……”
光跳起来,“爸,妈,老赵,老赵,开车,开车……”
永恩能恢复的机会很大,可方明诚还是不太放心,他联络好纽约相熟的医生,带女儿女婿去做检查,得到相同的诊断结果,只是,医生认为,可能需要较长一段时间的治疗才会有效果,至于视力是否能恢复到受伤之前那么好的状况,要观察过才会有结论。
真是大喜讯,季远山两口子下厨整治一顿大餐,特别煮了方明诚喜爱的水鱼汤,举杯相庆。方明诚想着也让李平高兴,电话给李平。她离开的这几个月,他无时无刻不牵挂惦记。李平工作的地方比较艰苦,收讯不好,手机不是每次都能打得进去,方明诚拨了好几次,才算接通,但对方却不是李平,而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方明诚执着手机,听着对方的话,脸色逐渐凝重,直至死灰。大家直觉定是有事发生,神情紧张。永恩看不到,拽住阿光一只手,“怎么了?”话音甫落,坐在沙发上的方明诚,身体前倾,重重倒下。季远山扑上前扶起他,大叫,“诚哥,诚哥。”他试方明诚的脉搏,一时间竟测不到,慌乱,喊,“,依云,救护车,叫救护车……”
心脏病,做紧急手术,算暂时稳定住,但之后会怎样,很难讲。医生说看病情的话,方明诚应该感觉到不适颇长时间了,问永恩,“你爹地从没提起过自己哪里不舒服,去做检查吗?”永恩哭着摇头,摇头,摇头。依云妈妈为求证方明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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