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屁股,还念儿歌似的,“抽一下,又挺又翘……”这胡闹的真是无法无天。永恩一边笑着挣扎,一边模模糊糊地,心海里浮起一个念头,不,不,不,不能这样下去,总是暗恋,她不会满足的,她现在,贪婪的象一只鲸鱼,她渴望他的怀抱,他的温柔和他的宠爱,她要告白,她得跟他说,她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天荒地老,生生世世。
在永恩琢磨着如何进行她的告白计划时,学校也开学了,她见到回来继续学业的藤木君,藤木仍弹着他的木吉他,水准已大幅提高,琴声里似乎包涵了一整个雪季的思念,旋律动听,出神入化,永恩却是心不在焉,她沉浸于这个春天的悸动,问藤木,“你有没有试过向喜欢的女生告白啊?”
藤木瞪着永恩,静默很久,在永恩怀疑他是不是为什么事儿恨她的时候,藤木君才说,“不,没有。“他摸摸后脑,忽笑,“我很笨,总是词不达意,不知该怎么跟她说。”
永恩的注意力在“不,没有。”这里,知道在藤木无法提供她想要的经验和答案,也就罢了。长长叹一口气,继续发呆。
该如何向喜欢的人告白?永恩苦恼,本着学习的态度,先向爸妈偷师。假装不经意:“妈,爸当年怎么向你告白的?”
依云女士略作回想,结论:“告白?好象都没有哦,你爸直接求婚,说‘我们结婚吧!’”
永恩惊:“就这样?”
母上大人很肯定:“就这样。”
这样?指定不行,一点都不浪漫嘛,起码应该有点设计感才好吧,南极冰可是个迂回曲折的家伙啊,如此直白的毫无浪漫色彩的方式不适合他。永恩换个方式问:“妈,你觉得爸没跟你说天下最浪漫的情话会不会比较遗憾?”
季太太很自信:“情话?最浪漫的情话应该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正在进行中。”
这个,和南极冰之间没到这程度,还是不合用嘛,继续套:“那最浪漫的事情呢?”
季太喷香水准备出门,“你常听的那首歌里不是说,最浪漫的事情就是一起慢慢变老,我和你爸也在进行中。”
谁敢一上来就对喜欢的男生喷这个?肉麻到死哦。
季太接着来:“还有最浪漫的誓言,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和你爸依旧在进行中。”风姿绰约,依云女士站在女儿面前,“说吧,怎么了?是有人向你告白,还是你向别人告白?”
永恩磕磕绊绊,“没有,没有,是~~是~~功课,关于口香糖的广告,就打算拿告白做情节设计……”顾不得亲妈是否全信,落荒而逃,“我急着回学校,拜拜妈咪,不回来晚饭。”
母上大人那里得不到答案,还得另外想辙,请阿彼吃饭,几个菜全是“武则天”所爱,边吃边探讨:“阿彼,那时侯暴君怎么向你告白的?”
阿彼面带羞色和陶醉,“嗯,是在他的卧室,阿文说他喜欢我。”
永恩差点噎着,“他的卧室?你们这么快?”
阿彼抗议,“喂喂喂,把我往好里想成不成?方逸文病了,我去探病,就打个啵而已。”
“好嘛好嘛,我知道了,别急,来吃松鼠鱼,凉了口感差。”永恩嘴里安抚阿彼,心里不住叫苦,探病都能探到打啵,太生猛,这一招就是给阿文阿彼这对欢喜冤家量身定做的,绝对不适合阿光。阿彼这里是没有可借鉴的素材了,那接下来,阿琛。
跑到阿琛教室截住刚下课的他,捧着书本的琛少看上去还挺有那么几分书卷味的,永恩恭维,“哇,今天帅死了,能迷倒一大片呢。”
阳光底下,阿琛眯缝着眼看永恩,“没吧,你不还站着呢吗?”
永恩胳膊撑在琛少肩头,大喇喇,“我?我是纯爷们儿嘛,不在琛哥辐射范围之内。”很兄弟的,佯作无意,“琛哥啊,你女朋友那么多,示爱经验一定超丰富的,哦?说说看,我这次的功课想用这个设计做构思。”
琛哥的桃花眼眯缝的更厉害一点,长睫融融,莫测高深,鸟树朦胧,继而又笑,“季姑娘,这个问题根本就是在侮辱我,你想想,对女孩子告白这么土的事情,怎么会适合我呢?”
告白很土?长见识,永恩不甘不驯还不以为然,“那你们怎么交女朋友的,我喜欢你这种话不用说吗?”
“当然不用。”
真见不得丫跩到死的嘴脸,永恩故意的,“也难怪,那些女孩子一定喜欢你有钱才跟你交往的,所以,示爱是没必要了,直接开支票就好。”
琛少眼神和脸色变得有点危险,“季,永,恩!”
永恩没被琛吓住,好死不死再加一句,“如果不是钱,那摆明了就是她们爱你的色相,但不理会你的灵魂。啧,琛哥你的品位也不是很好嘛。”说完给琛一个鬼脸,蹦蹦跳跳跑远。
唉,情场圣手乔景琛那儿都没得到结果,不得已,永恩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锁定暴君文,“阿文,当时你打算跟阿彼告白的时候都怎么想的,有设计过吗?”瞅着文少疑惑的眼神,永恩讨好,“文哥帮帮忙啦,这次功课很难,大家都卯足了劲儿,我这个构思很多人都想到了,就看谁的细节更出奇制胜呢。”
阿文手里的哑铃举上放下,放下又举上,面不改色,呼吸匀称,“听琛说了,为个破作业,你跟个花痴婆似的到处找人问。”
花痴婆?这些臭男生,永恩差点变脸,随即忍住,这犊子得装到底,笑,深具谄媚之色,等文哥示下。
文哥继续运他的哑铃,但通身气质已因为这个话题而改成那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型,“无论啥设计,啥底稿,准备的多充分,遇到这一桩,那就两字儿,白扯!这事儿想成,那得靠天时地利与人和,可情况往往就是,天时地利有了,自个儿不给力。所以,总而言之,临场发挥最重要。”文哥总算运完他的哑铃,总结性重申,“嗯,临场发挥!”
永恩就觉得,这他妈说跟没说一样,不死心地,“那文哥,得怎么个临场发挥呢?”
文少挥挥手,“随机应变嘛,不同情况不同对待,这玩意儿哪有标准答案,你以为是考马哲啊。”
好像比刚才那个答案好一点,永恩继续不死心,“比如, 比如,比如说,遇到那种……”啊,该怎么形容象阿光那样的人类呢?永恩卡住,眼巴巴瞪着文哥。
文哥已经很不耐了,“比如哪种?很难对付的?难一点的就象阿光吧,或者象我这型的。我这种就吃软不吃硬,那阿光,绑了他不就完了?”哑铃收进大挎包,方逸文轻轻松松拎起往肩上一放,劝永恩,“你一刚学设计的学生,用得着挑战高难度吗……”在永恩接受无能的注视下,方逸文满不在乎地走掉。
阿光耶,用绑的?切,阿文怎么想的嘛,他那么有种干吗不去绑唐意彼。
连阿文算上,最后一个可咨询的对象都没能提供给永恩所需要的灵感,所谓示爱啊,敢情就是个想象正无穷,但胆量负无穷的活儿,怎么办呢?再想不到办法,这个樱花飞雪的春季可就结束了哦。永恩内里纠结的暗无天日,表面上还得维持着阳光明媚,早上,校园内,骑着单车遇到那三剑客,不,今早是三缺一,还是兴头头,“早上好。喂,咋没见阿光,在睡懒觉?”
阿琛手指朝上,“不,他在天上,离我们三万英尺高的距离。”
“哈?怎么了?”永恩没明白,“好好说话成不成?”
“飞伦敦了,”阿文好好说,“谢伯要参加一个老朋友的寿宴,带阿光一起去的。”
“咦?没听他提起,临时决定的?”伦敦?永恩脑子里飞快闪出韩美雪的名字,他该不是去……
阿文八卦,“明着是祝寿实则相亲,”对相亲这种硬凑对的游戏,崇尚自由的方逸文哪里受得了,非常同情地,“唉,这下子光可遭罪了,他就是太好说话,要抗争的嘛。”
“那是你的想法,说不定光并不象你那么反感相亲。”阿琛嘴里在回应阿文,眼睛却对着永恩,“看起来我们三个里最早结婚的不是你,搞不好是光。”
“可是,光对慧已经完全不介意了吗?”阿文聊着,径自从永恩身边走过,感喟,“琛,你也是,你姐怎么想的,你倒是问问啊。”
琛放弃发呆中的永恩,跟上阿文,“你知道慧啦,别看只比我大一岁,主意可比我整整长十年……”
心慌意乱,永恩完全没主意了,心上人要结婚,可新娘不是我的戏码,咋在她这儿上演了呢?重点,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完蛋了,她犹犹豫豫,左思右想,举棋不定,错失了多少机会啊。不过永恩又拼命安慰自己,没那么快吧,大学都没毕业,还没拿到硕士或者博士文凭,象这个社交圈子,不太会这样草率的,所以,情况应该没那么糟,等他回来再说。
于是,等待,形同煎熬。时间突然变得悠长悠长,身边的一切都象慢镜头播放出来的效果。永恩每天呆坐在图书馆盯着那只古色古香的大钟,数时间,看秒针一格一格的跳过去。时间是一秒一秒来过的。一天数完,又一天数完,再一天数完,直数到阿光生日那天他都没回来。永恩想,那块绰号南极冰的唐僧,一定被那个叫韩美雪的妖精吃干抹净点滴不剩了。
于是于是,就这么自我设境自我结论,永恩的天,灰了。再在音乐室胡乱弹奏时,永恩的目光屡屡流连于南极冰常站着的练琴的地方发呆,怎么办,可能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了。从前,总是遗憾不甘他的琴声不是为她悠扬,可现在,永恩只希望能看到他,无论他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只要能再一次听到他的琴声就好。这是她季永恩的爱情,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放下奢求,只因为她再也放不下那块冰。
然后有一天,阿彼带着心疼和毅然的表情,还有被她男朋友方逸文传染到的简单粗暴,“永恩,不要再苦恼,我们替你教训他,卸胳膊卸腿,要他残要他废,就你一句话。”
永恩不明所以,“这卸胳膊卸腿儿的,啥事儿啊。”
阿彼愤愤,“不要掩饰了,不就那破小日本藤木吗?之前一直追你来着,追的那个紧啊,还真以为他是不二之臣,瞧瞧,放过一个寒假回来,就和中文系的那个文惠搅合到一起去。
永恩,你甭伤心,我会帮你讨回公道,让阿文带人去扁他。”阿彼眼里射出凶猛的光,手握成拳,“就那个眉毛长得比眼睛粗的家伙,哼!从星期日开始,阿文一定有八种方法把那小眯眯眼给打成肉酱。”
“藤木追过我?”永恩讶异,“你听谁说的?”
“阿琛。”阿彼还加个注解,“阿琛说你最近这么愁眉苦脸,一定是因为藤木移情别恋的关系,他分析的可是来龙去脉清清楚楚,有鼻子有眼儿的。”
琛哥不给力啊,没建设还净添乱,永恩翻眼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少听阿琛瞎嘚嘚,他鸳鸯蝴蝶派的,只要见着公的母的在一块儿,就能整出段言情篇来。”永恩头痛死了,藤木跟她没关系,她只关心那块冰,他还会出现在她眼前吗?也懒得跟阿彼解释,现下她多说一个字儿都嫌烦,一句话:“那,敢去碰藤木我没完!”
她想他,用尽全部心思地想,她想他的笑,他的冷,他的空灵。此时此刻的季永恩,根本没时间去浇灌她和藤木之间的友谊之花,都忘记有多久没和他聊天,吃饭,听他弹吉他了。
第25章 25
阿光迟迟未归,永恩心神不定,料不到文少还来频频添乱。放学,一向粘着阿彼的方逸文破天荒在林荫路边等季永恩,嚼着只生果,问,“你的作业怎么样了?”
永恩恍惚,“什么作业?”
“就是你的那个拿表白当桥段的文案。”
永恩才想起自己那不靠谱的谎言,含含糊糊,“呃,那个啊,不太好。谁看着都比我有想法,我想我不是这块料。”
“不急,慢慢来。”文哥泛泛道。
这安慰很表面哪,永恩集中点精神,“你在这儿干吗?”
方逸文呲牙一笑,“等你。”
永恩,“看出来了,我是问你等我干吗?”随即,“肯定又是和阿彼有关。”
“全中。”方逸文丢掉果核擦擦嘴,“我是想问,你知道我家阿彼到底在想什么吗?”
永恩眉毛纠结,“你也说了阿彼是你家的,末了你家的人想什么还得来问我?再说你问的也太笼统了,总有个大概方向吧?”
“就是,关于我,上次和她吵架和好后,我们之间好像有点不一样了,总觉着她~~跟我别别扭扭的。一副那种……”文少摸着下巴,想组织好语言来个准确表达,但下巴摸很久也没说清楚。
永恩代劳,“一副那种既然话不投机不如不说的态度。”
“对对对,”文少乐,“你这美国妞还挺灵的。”
给阿文和阿彼这对冤家排忧解难那是必须的,永恩边往校园外走,边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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