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暴君文听清了,眉梢挑着,霸气外露,“有俩阿彼也是我的,别说俩,有十个也是老子的。”
永恩不屑,“吹吧你,猪都快被你吹上天了,一个你都焦头烂额,十个你不是尸骨无存?就你这德行,我怕一个你都保不住。”
“说什么呢?咒我?”方逸文严肃,煞气腾腾,铿锵有力地,“季永恩,吐,口,水。”
永恩没被这样子的方逸文吓着,反而觉得这厮还挺可爱,笑,扬眉吐气了,“备好车,我先去个洗手间,等会儿出来让你的司机送我回家。”
等永恩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的画面是这样,谢韶光和方逸文正把对方当靶子来练,管家工人连带司机在那儿劝着拦着,也没挡住客厅里俩帅男之间的互殴,真开眼,总以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种事儿琛少做的绝对顺手,咋也轮不到南极冰身上,丫不是对别人的事儿没兴趣吗?可对唐意彼的事情总是满满的热忱与激动,永恩真不知该作何想,眼巴巴看那两枚混球拳来拳往几回合,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永恩智商又被黑了,脑子当机,又去当炮灰了,冲上前,“兄弟俩有事好好说啊,动什么手,啊啊啊啊啊啊……”两只拳头带着劲风就要招呼到她身上,永恩象只掩耳盗铃的笨蛋那样,手捂住耳朵,狠狠闭上眼睛,却用无以伦比的肺活量大声喊,“救命……”
预期中的疼痛彻骨暴力相加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周围安静下来,永恩小心睁开眼睛,左右瞄瞄,鼻青脸肿两个男生在她身边面对面立着,呼呼喘粗气,没再打了,永恩小心戒备放下捂着耳朵上的手,觑着那两位暴风骤雨般的脸色,却没话了,她是很没急智的人,不知该说点什么缓解这个场面。
倒是光大人先问永恩,满面狐疑,“为什么你在这儿?”
因为他这样问,永恩知他怎么个想法,忽地恶向胆边生,故意的,“因为阿文和阿彼之间出了问题,我来乘虚而入啰。”她到阿文身边站着,双手抱胸,笑,“那我是来和阿文幽会的。”
“慢慢会。”光面无表情顺水推舟,“不打扰了。”
瞅着阿光出门,永恩一肚子气全撒方逸文身上,吼,“喂,你干吗又动手?你给我一巴掌还不够啊,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动过我一指头,你打完我我没计较还来帮你,你好歹有点自省好吗,一转身又跟阿光斗,拜托,你昨晚已经伤了阿琛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你是要把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的心伤透才开心,是,不,是?咳咳……”吼的太大力,永恩呛到,一串咳嗽。
方逸文慢条斯理等永恩吼完,咳完,给答案,“是光先动手的,他怨我不该对阿彼动粗。”
还是阿光先动手的?永恩吸口气,胸口憋的一塌糊涂,噎半天出来一句,“他先动手你就跟着动手啊。”
文少舌尖舔舔被光揍裂掉的嘴角,呲牙咧嘴的,“那你说我得怎样,他要揍就给他揍?”他指指自己的脸,“那你看到他下手多狠了。”
确实,下手够狠,永恩更憋了,语气也更坏,“活该,你欠揍。你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再有下次没人会帮你了。”拎好包包,“我回家。”
刚挨完揍的方逸文送永恩到门口,没暴躁,没冲动,特心平气和的模样,他越这样永恩心里越不安,那层窗户纸可不能被捅破了,清清喉咙,不使性子了,来补窗户纸,“阿文哪,你也不能怪阿光的,他是……”
“我知道他是为我和阿彼好,他是我兄弟,我最了解他了,”文少理性的厉害,不知多透彻,“光把他和慧的梦想寄托在我和阿彼身上,我明白的。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他失望。”
其实吧,这多少有点邪门,无论怎么看,被阿光揍都不应该是如此单纯的原因,可阿文居然能想的这么单纯,他有这么阳光吗?永恩做作地摸自己手臂,“兄弟,你突然这么懂事我简直毛骨悚然。”
阿文不理永恩的讽刺,“哟,还不许人进步了?”
永恩望天,“连你都有智慧了?果然这愚蠢的世界啊,只剩我一个人了。”
被挑衅的够了,方逸文好脾气有配额的,今日超支使用,忍不住毒舌回敬,“别担心,这个地球上傻逼多,你好歹是其中一架战斗机。”
永恩也不示弱,“你就算具备少少智慧,一样是垃圾,顶多就是垃圾中的VIP。”
阿文瞪眼睛,永恩反笑,很好,这样吵比较象季永恩和方逸文的风格,拍拍文少肩,“这个状态不错,保持。”开门,司机在门口等着呢,鞠躬,“季小姐,请上车。”坐进车里,方逸文的脸贴车玻璃上,他示意永恩放下车窗,“季永恩,对不起。”永恩点头,表示接受,方逸文又说,“谢谢你。”永恩再点点头,表示受得起。于是方逸文也笑了。
夜,永恩明明觉着疲累欲死,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没奈何爬起来上线,寻思找个破电影杀杀时间也好,谁知在MSN上遇见慧,慧问永恩,“这个时间在线?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于是跟永恩聊起了其实不那么好聊的话题,泰哥和逸华姐。她说是从琛那里听到过他们的故事,问永恩,“你还记得和你师父怎么认识的吗?”
永恩如实答,“在地铁里,我嚼口香糖,吹很大的泡泡,他坐在我斜对面看。当时泰哥说我的眼睛很象他的一位朋友。”
然后永恩看到学姐打回来一句,“难道我要去整容?”
整容?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里?永恩问回去,“慧姐,你要整容?不用吧,你已经国色天香了好不好?”
慧说,“总是有缺陷的,需要一点微调。”
永恩担心,“那万一整崩坏了怎么办?”
“接着整。”慧给永恩一个握拳发奋的表情,说,“宁可后悔做过的事,也不要后悔没做过。”
哗,这话真励志,永恩觉得,她应该能睡得着一点了。
和方逸文“幽会”这一桩是会被“审”的,永恩被叫去凉亭那儿,琛少光少在座,亭子对着人工湖,湖上的风悠悠吹来,凉爽宜人。永恩一路追着蜻蜓跑进亭子,额角汗湿,双颊红润,气喘吁吁,挺欢实的,“干吗呢?在聊我的优点?”
“优点?”琛茫然状,“你有吗?”
永恩翘着下巴,傲慢,“象你这样长了鼻毛却没大脑的下等生物,当然无法感知如此高贵的我。”自己抓罐啤酒,“热,喝个老外凉茶先。”
琛调侃,“哇,季永恩,今天情绪这么高涨?
光在旁凉凉断定,“她皮质醇过高。”
永恩认真盯着他俩都被方逸文揍过的脸,狠狠喝口啤酒,针对性极强地说,“总好过两只没发育完全的类人猿互殴。”
戳到人痛处了,光少扭头对着远处楼台树影,不言语,一酷到底。
琛息事宁人,“好啦,不闹了。永恩,昨天你去找阿文,阿文怎么说?”
“你请我吃一顿我就告诉你。”
琛少看上去很好心地规劝,“还吃?你不怕肥?”
永恩心里不痛快,就卯足了劲儿耍贫嘴,唱给琛哥听,“女人吃吧吃吧吃吧不是罪,再胖的女人也有权利去增肥……”
阿琛忍不住笑,永恩则注意到在旁耍酷的南极冰眼角淤青未散。
还没等永恩转述昨儿个与暴君文的谈话内容,文少和阿彼齐齐出现,两人一身是血,汗,水,泥沙,乱七八糟,说是象刚下火线会有点夸张,但说他们历劫归来绝不为过。永恩张口结舌,“你俩干吗去了?打哪儿来?”
还是光更靠谱点儿,关心,“文,出了什么事儿?有人要绑架你吗?”
阿文对光摇头,“不是。”先安顿疲惫不堪地阿彼坐下,在桌上杂七杂八的饮料中找一支打开给阿彼。阿彼没抗拒阿文的好意,喝完就习惯性把饮料递给阿文,阿文接过来一通牛饮,哎哟,肯共饮一江水,看起来是和好了?不过在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没人吭声,静待其变。
还是阿彼先说,“不是绑架,是我们看到一个要生了的孕妇在拦车,就和阿文送她去医院,还帮她通知家人,谁知路上堵的厉害,孕妇没撑到医院,半路上就破了水,孩子的头都快出来了,我们连忙叫救护车,找路人来帮忙,总之,别提了,天啊……”想是当时状况狼狈极了,阿彼一迭声喊天。
琛着急,“那到底结果怎么样?”也不知他说的是哪个结果。
文少很兴奋,“结果那个女的就生了个女孩,我们跟去医院看到了。”又心有余悸,“女人生孩子真的很痛苦,吓死人了。”
阿彼爆文少出的糗,“你们不知他有多笨,手忙脚乱,快给吓疯了,抱头乱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阿文总是不惜血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可也亏得我力气够大,后来抱着那个妈妈往被堵住的救护车那儿跑,医生也说了,再晚点大人孩子都会有危险。”暴君一脸神往,“我以前觉得家里有五六个孩子会比较热闹,可女人生孩子真的很辛苦。”他征求阿彼意见,“你说一胎怀五六个是不是容易点儿?一次痛完拉倒。”
阿彼斜眼,冷森森,“一次怀五六个的是猪,你娶一只猪回去是不是容易点儿。”
文少长胳膊揽住阿彼,对着几个好朋友,大喇喇地,“我是这么想的啊,大家看这只猪如何?除了瘦点之外还挺健康的吧。”
阿彼胳膊肘撞文少胸口,凶,“去死吧你。”唉,怎么说呢,口气是凶,但力度明显不够,只是让他俩身上的灰尘蓬起来污染空气。
光手在眼前煽煽,皱着眉头嫌脏似的,可温柔照拂之意十足,从口袋里掏湿纸巾给文和彼,昨天上门揍人挥出长拳短拳的利落残酷统统不见,软语相问,“不就是送孕妇去医院吗?怎么弄一身土?”
阿文很大方,“哦,阿彼说我能吃掉路边一堆沙子就原谅我,我正在吃沙子……”他没说完,阿彼脸红,捂住他嘴。
我等愕然,这个狠,不是说要人吃沙子的那个狠,是肯吞沙子的那个狠。俱好奇到死,“你真吃了?”“口感如何?”“吃了几口?”
其实事实就是,阿文找阿彼道歉,去到阿彼打工的店里,那家店在小装修,老板运了点沙土堆在门口。阿彼刁难阿文吃掉门口那堆沙土就与他和好如初,她以为阿文不会吃,谁知阿文这次不一样,当真抓起一把沙子往嘴里塞,还真往下咽,阿彼吓坏了,去掰阿文的嘴,想把他嘴里的沙子给抠出来,但阿彼动作太急,撞倒了阿文,俩人一起掉进沙堆里,等挣扎起来,就见到拦车的孕妇,合作无间,助人为乐。
说到底还是那个要生宝宝的妈咪最伟大,救了文和彼这对多灾多难的鸳鸯,琛提议,“为那个妈妈和宝宝干杯。”
喝掉一罐老外凉茶,阿文主动提到之前肇事的生日舞会,他改主意了,“舞会没劲,我们去野餐吧,要不钓鱼也不错,钓到鱼,在河边支个锅煮着吃。”他看着阿彼,明明小心翼翼又紧张的要死,却装的好像很轻松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大家辛苦忍笑,但也都挺紧张地等阿彼的答复,真的,不要闹了,守护好手里的幸福不好吗?
阿彼撅嘴,“我不要去河边喂蚊子哦,还晒的要死。”
啊,糟了,女主角不接招怎么办?大家的目光又投向阿文,大哥你该不会就这么点料吧?
阿文继续提议,“不想晒太阳啊,那卡拉OK?要不打彩弹?或者……”
“还是舞会吧,”阿彼把那个给判了死刑的舞会给赦免了,“我都没当过舞会女主人,试试也不错,不过你们要辛苦点,教我怎么做。”
咦?居然会这样?永恩大乐,欢呼,“哟嗬,万岁。”
阿琛赞赏,“阿彼,只要你愿意,没有你做不到的。”
光嘴角含浅浅笑意,兀自浅浅啜饮那罐啤酒,揶揄阿文,“这样也能过关,你不但开外挂还装了KBK吧,所向无敌啊。”
阿彼有异议,“我可没说他可以过关。”她指着几个好友问文少,“你把所有人都弄伤了,不可能没道歉大家就这么原谅你。”
永恩忙举手表示宽容,“他跟我道歉过了,再说就算不道歉我也不介意的。”
琛也表示公正,“我这儿是误伤,至于他俩。”琛对文少和南极冰摊手,“应该互相道歉。”
谁知今天的文少不但能做好人好事还高风亮节,站起来,双手交叉,指尖扣着皮带,半偏头,风姿楚楚,以一种奥巴马发表就职演说的范儿来叨咕他那点小鼻子小眼的事儿“不能要我和光互相道歉,一切都是我错,我必须向大家道歉,一直以来,我都那么冲动,暴躁,自以为是……”
就像永恩说的,阿文一旦表现出“进步”大家都不适应,还有点毛毛的,当阿文那篇语言组织极其具有诚意且逻辑严谨的道歉陈词嘚嘚到结束,决定,今后绝不会再和阿彼吵架,不辜负大家的厚爱不让大家失望的时候,阿光朝天翻眼睛,琛抱怨,“天啊,你再说我准穿上羽绒衣给你看。”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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