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

阿文没听清,“你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什么,”光对永恩,面瘫脸,“你知道怎么找到泰哥是吗?”

永恩点点头,她看得出来,慧这件事上,光不打算站在泰哥的立场考量,泰哥做的好,是应该,做不好,光一定会为慧讨公道。她有一瞬恍神,泰哥和光的拳头谁比较硬?泰哥会象阿文那样对光手下留情吗?

正自怔忪间,手机炸响,一看号码,方明诚?!老天啊,这个时间打进来?永恩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避去包间外面,“找我?”

“不是我找你,是你师父找你。”方明诚说,“事情似乎有点复杂,总之,你们这些孩子就是让人不省心。阿泰到纽约总公司找我,探问你爸妈还有你的去向,说有事想想你帮忙。因为我不在,助理接待的他,帮他联系到我,我就把你现在用的这个电话号码告诉了他,还让人给他买好最快飞国内的机票,阿泰已经从纽约搭机回去,估计会很快联络你,永恩,你恐怕不能马上赶回家。”

永恩答应,“我知道,我见到他们了。”无须讲太明白,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方明诚,“你们几个孩子之间感情一向好,重新聚在一起很开心吧?”

“是,”永恩不想多谈,问,“妈咪好吗?”

“很好,”方明诚语气温煦,“刚起来,我在弄早饭。”

现在是芝加哥时间早上七八点钟,一个有妇之夫给非妻女性弄早饭,永恩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沉默。

方明诚,“妈咪常常问你几时回家。”

永恩嗫嗫,“再过几天吧。”清清喉咙,“泰哥搭的哪班飞机?我去接他。”听着方明诚说了时间班次,心不在焉随口道,“好的,再见。帮我亲亲妈咪。”话甫出口即后悔不迭。

那边已道,“好的,我会。”

永恩捂住嘴,完了,她真的就是因为心里事儿太多不够谨慎一时间疏忽。

可方明诚当真,他有点窘迫狼狈却热情满满地,“永恩,爹地也很想你。”不知是不是怕永恩后悔或是其他什么,老头这次没磨蹭,快快断线。

永恩站包厢外面,背靠着墙,胆怯无比,也懊悔不已,她不知该怎么进去见阿文,那个刚才跟着她和阿彼红好几次眼圈的兄长。

阿琛出来寻她,“讲电话这么久?”觑着永恩神色,“你没事吧?谁的电话?”

“呃,我,我爸的电话,”永恩有点紧张无措,“没事,进去了。”

琛拉住她,“永恩,这一年多,你生活的还好吗?”

“嗯,都很好。”永恩把电话揣兜里,神色已恢复爽朗清明,“我找到泰哥了,他已经从纽约搭机回来,明天早上,我去机场接他。来,进去告诉他们。”

按照永恩的说法,泰哥主动联络季伯父和伯母找永恩下落,想必是已得知慧被禁足,需要支援,而且他人很快就到,那慧应该不是“夕鹤”啰,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光,可以想象,如果必须由逸华姐出面才能令慧的芳邻现形,光会有多恼火。

光心头大石落地,才想起来问永恩,“要看午夜场?”伴随这句问询的是一个哈欠。

其实已经再没心情去玩乐,不过永恩没等拒绝,阿彼兴致勃勃,“看完午夜场我们可以去唱卡拉OK。等唱完再去机场接泰哥啊。”

阿文永远精力充沛的,有得玩他会奉陪到底,当即,“就这么说,我去开车。”

琛没附议,拽住准备去开车的阿文,关心永恩,“累了吧?”

永恩不想煞风景,“唱歌看电影没问题的。”想想不唱歌看电影她就得去住酒店,今晚,她真不想一个人住酒店。

光再打一个哈欠,“永恩你不走的话住哪儿?”

永恩,“等见到师父再说啊。”

光对琛,征求状,“要不让她暂时住我家?你家为慧的事现在够乱的,我爸妈下午都飞伦敦了。”

琛表示,“那很好。”又,“有什么重大事件吗?伯父伯母要一起飞伦敦?”

光不怎么认真地答复,“我也不是太清楚。”最后才想起来事主,“永恩,暂时住我家,可以吗?”

可以吗?永恩现在只有无限小心眼,她不爽的厉害,计较,“我怎么觉得你就是累了想赶紧找张床躺一下才让我到你家暂住,很敷衍就是想打发我。”

光望天,“姑娘,你是史湘云的style,不是林黛玉啊。”还是冲琛,“这笔我记你账上了。”

琛只是笑,无可奈何,万千感慨那种

永恩更不爽,“你请我去做客末了帐记阿琛那儿,这不科学啊兄弟。”

阿文插话,“永恩你不喜欢住光那里可以来我家,我妈会乐意招待你的。”

永恩噤声,再不敢挑剔矫情,不不不,绝不能去阿文那儿见庄静秋。

阿彼也邀请,“跟我挤一张床不是很好?”

众人轰她,“你家在装修呢,乱闹。”

阿文这单细胞生物劝光,“你别总那么闷,看永恩都烦你了。”

永恩,“方逸文,别乱挑拨离间。”唉,好像,只能暂住光家里。

走出大厦,琛去取车,阿文还不死心,“真的不唱歌看电影?永恩这麦霸的威力我很怀念的。”

阿彼,“好啦,永恩这段时间为了姥爷的事情肯定都没好好休息过,今天让她睡饱一点。”

永恩不想放过南极冰,“那,不是我累,是有人犯睏哈欠连天的。”户外雨停,气温却降的更厉害,永恩裹紧大衣,“我不知多想进去电影院看中文电影。”

光一手拎着永恩的双肩包,一手把自己的围巾随便往永恩脖子上绕一圈,有那么点萎靡不振,“拉倒吧,瞧你那黑眼圈,再熬一晚上你可以住动物园熊猫馆里去了。”

阿文揽着阿彼,哈哈傻笑。

永恩脚底下踹光,“去。”其余说不出什么来,只为他那条围巾上的温度。念及能和他生活在同个屋檐底下,忽然满怀期待,虽说不确定她的期待能维持几天,可这感觉真好,她贪恋不已。

还是老规矩,阿文送阿彼,琛哥开车载犯睏的光和永恩,以前,总是聚会后琛和光先送永恩回家,这次倒是不用绕路了。车程不长,都在聊慧和泰哥,永恩在手机的备忘录上记自己需要处理的琐事,念念有词,接师父,拿寄存的行李,还有改签她的机票。她将手机,行李寄存牌等物统统塞进外套内侧口袋里,并将机票藏的很牢靠,不能让他们发现她的机票是飞往芝加哥的。

永恩的动作琛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被损了,“拜托,现在就算是男人也不会将那么多东西放衣服内侧袋里,一个优雅的女人更不会那么做。季永恩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掉的哦。”

永恩贫嘴,“话别说太满,万一哪天我做了比尔盖茨的儿媳妇你可怎么办啊。有空你担心一下自己好了。”虽如此说,永恩确实有自己可能会嫁不掉的隐忧,但是一个人过日子有一个人过日子的好处,何况妈咪会陪她。车子已到谢家大宅附近,夜色中,满墙绿萝的叶子在风中晃动,永恩蓦然想起曾经奉了少主之命拿竿猎枪要轰了她的老赵,跟接近昏昏欲睡中的阿光交涉,“喂,等会儿你要跟你家老赵说我是你的客人,让他不可以怠慢我。”

光很是维护他家老赵的,“老赵才不会怠慢你。”

永恩不是很放心,“要不我还是去订酒店好了。”

琛问,“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永恩直言,“你看光啊,睏得都快神志不清了,万一明早起来见到我问我为什么会在他家,我简直无地自容嘛。”

光叹气,“真是服了你,不过季永恩,无地自容不是你的风格,万一我真那么问你,你应该会把咖啡泼到我脸上。”说话间车子开进谢家的大庭院,老赵殷勤的守在屋前,为他们打开车门。光交代,“老赵,季永恩,还记得吗?会在家里住几天,帮忙准备一间客房……”

事实证明,永恩是小心眼了,老赵真的将她照顾的很好。看到永恩臂上缠的黑纱,知永恩是奔丧而回,还表示慰问,“这些天不轻松吧?我让人放了洗澡水点上香薰,一会儿多泡泡。”让永恩倍觉温暖。而让永恩几乎窃喜的,是老赵说,“阿光还是第一次带女生回来做客。”

阿光家的客房真的算很舒适,可到了陌生的地方,尤其还是阿光家里,尽管永恩非常疲倦,却没办法睡稳,大概迷迷糊糊躺了一阵子,就醒过来再也睡不着,手机里存的音乐小说少,再说很久没更新过,没啥可打发时间的,永恩想起谢家的大书房,后半夜,摸进去找本书回来看看应该不是很失礼吧。

书房在二楼,门半掩,灯微明,墨香缭绕,永恩正欲查看大书架上的书,却听到一缕琴音传来,小提琴,是光吗,永恩寻音而去,露台上,光披着晨褛,拉琴自娱,琴声仍如从前那般空灵飘逸,永恩踌躇不前,怕惊扰了他,安静,听那一如既往,从没在她记忆里消失的乐曲,一时间浮想联翩。

琴声乍止,光突然说话:“你那样站着不冷吗?”

永恩回神:“还好。对不起,惊动了你。”

“没关系,反正你专爱煞风景,也不是第一次打扰我。”光把永恩带进屋,“来,我们进去坐。”

永恩嘀咕,“怎么这么小器啊,就算以前打扰过你也不用记住这么久吧。”

“这样比较象你,突然变成太过有礼貌的淑女我会不适应。”光放好琴,将身上晨褛脱下来披永恩身上,“穿这么少站外面,真感冒了没法交代,他们都得怪我。”

永恩语气飘忽,“哪那么容易感冒?”晨褛上,满满他的气息和温度,暖着永恩身上也不过是刚刚染到的几分寒意,那种感觉很奇异,似乎会让身上的力气一丝丝散尽整个人软下去,心里又重的象塞了不知多沉多实的大铁块,软的难以言喻,重的又不明所以,永恩暂时失语,索性站在铺满墙壁的书册前,佯作阅看。

顶上有一排宫部美幸,还有新出的那套《小暮照相馆》,永恩正想伸长胳膊拿下来看看,光递给她一杯热牛奶,“睡不着?”

永恩,“嗯,我认床,睡了会儿就醒了。”见光手里执着杯红酒,“没理由你喝酒我喝奶吧。”

光,“我是成年人,你还没大学毕业呢。”

永恩失笑。

光想起来什么似的,有点夸张的语气,“对了,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永恩,“你真的很爱记仇诶。”举起牛奶,作势泼他。

也知永恩不会真泼,光只是假装躲躲,后半夜的书房灯影寂寂,他们在书香清浅中轻笑。

永恩边笑边踮脚伸长胳膊取书架上的《小暮照相馆》,晨褛和真丝睡衣的宽袖向下滑,露出的手臂上一串疤痕。光本想自己个子高,方便帮永恩取那套书,结果取书册的手扣住永恩手腕,光惊诧,“喂,搞什么啊,怎么弄的?”

那是他的温度,永恩永远记得,如曾经月下阶前喷泉边共舞时候一样,他的手掌,柔软,修长,有力,微凉,他抓住她那一瞬,永恩心尖乱颤,六神无主,慌乱的都快握不牢另只手里的那杯牛奶了,可她得把故事编完,于是,很无所谓的,“一次在广告拍摄现场,不小心摔倒了,恰好地上有些碎玻璃碴。”

“天啊。”光轻呼,那么多玻璃碴扎入皮肤得痛成什么样子,真的很难想象,他眉头锁住,见永恩腕上还粘着块OK绷,“这儿呢?”

唉,其实就是旧伤上添新伤,这个永恩不用编,“不是要给姥爷守灵吗?烧纸钱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光摇头,又摇头,记得那年乔家聚会,没等到永恩的乔景琛心急火燎,限她十分钟之内赶到。这丫头赶到到时衣衫随意,潇洒不群,清纯可人与清正不阿兼具,对敢质疑她一身喷香红烧肉味儿的阿琛撸袖管,展玉臂,扬着下巴,俏丽明媚,耍她的贫嘴。那时的永恩,不知她对阿琛具备了什么样子的诱惑力。时间啊,不知道是怎样过去的,又如何润物无声般,将他们改变的。只是,将一个娇滴滴的女生改成如此疤痕累累,未免残酷,光心里无数不忍。


 



第45章 45

放下永恩衣袖,南极冰动作轻柔,仿佛他不小心就会碰痛她的旧伤疤似的,说,“伤成这样,你爸妈一定很心疼。”

“我没跟他们在一起住,我爸妈还来不及看到这个。”他对我有点太好了,永恩晕陶陶,心里无数哀恳,别对我这么好,我很傻,会以为这样就代表你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会当真的。

“一个人住啊。”光帮永恩把她想要的那套书拿下来,“你走得还真彻底。”他示意她到沙发那边坐,“离家出走很辛苦吧?”

“还好,”永恩说,“其实象我,起码生存不是大问题,能做的无非是让生活继续。压力大的时候,只是一味惦着如何解决问题,也来不及抱怨什么,但每次回头看,又会觉得多少有些不可思议,就好象玩一个很难的game,通过一关又一关,还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