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
光还是,“我知道。”
琛忍不住小激动,“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还敢这么快?说是下个月,现在都还没到啊。”
光无所谓,“早点有什么不好?我主动婚期提前的。”
“你主动?”琛不可思议
“对,”光站起来,“我说天灾人祸难防,好好的都能撞桥墩子上,不如及时行乐,他们都同意婚期提前。”他揉着脖颈,“选请柬,订酒店,去哪里度蜜月,还有拍婚纱照,你和阿文的伴郎礼服,宴席哪儿摆,我前儿个设计了整整一晚上,请柬是厂家赶着给我们印出来的,累死我。”他把车钥匙给琛,“你开我载车吧,我得把请柬都送出去。”
老天,他疯了吗?琛,“你真要亲自把请柬给永恩送去?”
“不然呢?”他理由充分,“不亲自请她出席,又该说我厚彼薄她了。”
琛追在光身后,“阿光阿光阿光,你真不懂假不懂?这时候她都宁愿你厚着谁也不用厚着她啦……”
光不应。
上车,后座摆着一大篮子各色可供磨牙的糖果小零食,琛粗粗扫一眼,便相信那篮子里每一种都投女生所好,还有一大束鲜灵水嫩的绣球花,琛八卦,“给谁的?美雪?”
光,“给永恩妈咪的,第一次上去总不能空着手。”
琛实在是纠结,“光,要不给永恩的请柬我帮你送去?”
光扣好安全带,激将,“你还没放下永恩?”
有效,琛简直肝脑涂地,叹气,发动车子,他权当是光少另有深意好了。到永恩家,永恩妈咪来开门,光露出绝少出现在他脸上,颇具亲和力的笑容,“阿姨,还记得我吗?上次送永恩回家的那个……”
“谢韶光。”李平妈咪对他印象深刻,门户大开,“找永恩?进来坐,她还没起呢……”
昨天,永恩领到薪水。和寇胡子签妥合同,果然如阿光所言,那笔丰厚的预算款很快到位。林以真当即发了薪晌奖金,永恩很是兴奋,立马上网败了几件礼物给爸妈和弟弟。然后缴水电和电话费。永恩常认为自己家里电话费应该是很高的,因为经常打国际长途,可是她家电话费用好象比想象里低得多,所以永恩每次缴电话费都有点象捡了大便宜的感觉。
昨晚临睡前,永恩拿起一张钞票,用胶纸贴在额头上,她要做个关于成功和发财的梦。事实上乱梦一堆,记不清楚,早上醒得晚,听到妈咪好象和谁说话,永恩迷迷糊糊起来,习惯,先对相片墙上的画中人道句,“弱鸡,早上好。”走到客厅,见南极冰和风骚琛,从容优雅在座。她睡意犹自朦胧,兼之意外受惊,难免口出不敬:“你们怎么这么讨厌?一大早来我家做什么?不会先打电话预约?”
没人说话,都定定看着她,还是李平赶紧把永恩推进浴室:“你先洗脸刷牙呀,天啊,你照照镜子,你额头上贴张钞票是什么意思?”
永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想找个南墙一撞不回头,太恐怖了,为什么每次见南极冰自己都这么丑?跳舞穿的是最不漂亮的衣服,穿了漂亮衣服的时候又没跳到舞,他们互相把肩膀借给对方哭的那晚,自己肩头挂着靴子下面赤了脚,脸上的妆花了假发掉了。现在呢?穿着睡衣额头上用胶纸粘了张钞票。铁没救,活该他是别人的丈夫。
整理好内务,捧杯牛奶,永恩回客厅,光少一贯淡然,琛哥已经笑没了形,她不满嗔怪:“你们两个跑来干吗?”
光少戒备,“你先喝完牛奶再说。”
好容易收住的琛哥再次发笑,天晓得,这并不是个值得笑的时刻,可永恩脑门粘张钞票的样子真的太搞了。
永恩脸红,她知道光计较的是哪一桩,很快喝完:“找我有事?”故意挑剔,“来看望我礼物都不带,差劲!”
光指指放在门口的鲜花果篮,意思礼物在那儿,然后大红请柬置于桌上,“过几天我大婚,请准时出席。别耍赖说没合适的衣服,你应该够时间准备的。”
永恩看着那张大红请柬,有一刻怔忪,想问不是下个月吗?怎地如此之快?可又觉得差那几日无甚分别。到底,还是来了,如期而至。永恩心抽抽地痛,拿过那张请柬,走到窗前,以仔细欣赏的态度,掩饰她睫毛下碎雪般的晶莹,语气还算欢欣,“恭喜啰,哇塞,你家请柬都印这么漂亮,那我可不可以不送礼金直接去白吃白喝?”
光口气平顺:“不可以。”
琛再也笑不出来,心里一片惨淡。
确定自己此刻算态度有素抓不住纰漏,永恩才转回到沙发里坐,问琛,“你几时婚啊,那,我警告,你们三个别连结婚都凑一块儿哦,我没钱一下子送那么多礼金出来。”
琛强打精神,凑趣,“放心,等你结婚我们数倍礼金奉还。”此刻说这种话,觉得好痛苦。
永恩接得住,“那还差不多。”她指望琛能再找点什么凑趣的话来聊,毕竟琛哥向来深谙此道,谁知,接下来就没人讲话,冷场了。琛看看光,那张脸面瘫严重,毫无表情,永恩耷拉着脑瓜,猛研究请柬状,看上去都掩饰的很成功,可越“成功”,越落寞。
片刻,永恩才抬头问,“阿光啊,你们有拍结婚照吗?我记得我们老板说起过一次,她去拍婚纱照,结果折腾了一天,都没空吃东西。”
光,“等一下就去拍,我时间也到了。”他去拎门口那个篮子,放永恩面前,“喏,里面都你爱吃的。”冲厨房喊,“阿姨,我们走了。”
李平,“这么快?再坐会儿吧,我寻思弄点米酒汤团给你们。”
光,“下次……”
去拍婚纱照,光一路沉默。琛是不知光在搞什么鬼,但兄弟多年,知他心情糟糕,暗忖找点什么聊聊分散一下注意力吧。磨叨,“你这车开多少年了?换一辆吧,我们三个里就你开的车最便宜。你别看阿文现在啊,等他一回家,保管变本加厉,整个最贵的。”
光不响,对前方,面部线条紧绷。
看来这个话题无效,琛又说,“你找那的摄影师水准怎么样啊?会比阿文更好吗,为何不等阿文回来再拍?”
光仍不响。
琛只好再罗唣,“也是,等阿文回来时间好像太赶了,来不及把相片印出来放婚宴现场。其实伴郎礼服就算了,反正你选的我和阿文一定没问题,可婚礼所有事情你一个晚上自作主张搞定,美雪同意吗?她没意见?”
“别说了,”光声音飘忽,“算我求你。”
琛把车停路边,“光,你到底想怎样呢?”
阿光眼里泪花乱转,可很快便又隐去,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我没事,快走吧,美雪等着呢。”
永恩在阳台上站着,慢慢挖一小盒冰激凌,香草口味,是她所爱,在光给的那一大篮子零食堆里,包装的牢靠,还垫着冰袋,所以没太融,这会儿吃,口感不错,就是,有点太凉了。今天的太阳好到出奇,铺天蔽地,劈头盖脸砸下来,让她有点点融化的感觉,厨房,妈咪做酒酿圆子的味道,似乎加速着这种融化,终于,永恩的眼泪往下掉,大颗大颗的,无声无息。她就再挖一匙冰激凌到嘴里,可那也只是让她融化的更彻底。
诚如永恩所料,拍婚纱照真的会折腾整整一天,这和打小被阿文逼着当模特的感觉是不同的,不过阿光熬过来了。美雪还不太满意,说这次的相片暂时将就用用,反正按照计划,他们回伦敦还要再办一次结婚宴,不如等到伦敦,找给麦当娜拍照的御用摄影师再拍一次。美雪的要求,光一一答应,让司机送美雪回别墅那边,因为他还要拿请柬给泰哥和慧。
泰哥和慧接到请柬时,脸上惊愕的表情光少不意外,他语速不快不慢,清清楚楚,“我时间不多,没办法解释,还得赶着回公司,泰哥,两个事情。”他把琛传给他的,韩志生和庄静秋单独见面的照片发给泰哥,“这两个人,一个靠洗黑钱发达,一个靠卖白粉起家,我实在放心不下,能不能托你之前的警察朋友查查?还有,永恩的手机里有追踪软件,应该是方伯父装的,我看我们利用得到,你是个中高手……”
从泰哥家里出来,光回集团公司写字楼,边啃个汉堡,边和妈妈伙同七哥和几个信得过的老臣子开会,研究应付某些变故的对策,但这个会议,他们瞒着老大谢展鹏。光确定,能争取到妈就等同于争取到爸,生铁块般的谢展鹏遇到夫人,早晚会化绕指柔。等躺到床上,凌晨三点,他还有四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打开钱夹,一个隐蔽的夹层里,指尖拈出一张打印相片。曾经,阿文发到他手机里,他以为又是方逸文的练手习作,懒得翻开,直到有一次要清手机里短信,怕有误删,才打开查阅,竟是难得一张他和永恩的合影,还是床照,姿态暧昧,很象他从她身后拥抱她的样子。当然,误会,只是那晚,他们都被阿文和琛故意下了药而已。
“对不起,”光累得几近神思恍惚,对相片里的女孩儿说,“对不起,永恩,我知道今天对你太残忍,可是,再忍忍,再忍忍,我们一定能一起迎接每一个黎明。”
阿彼和阿文回来了,必须一聚,还是三年前吃鱼头泡饼的那家老店,吃完饭,照例唱K,阿文电话里说,“明儿阿光结婚,这是婚前单身夜的狂欢。”
永恩糗他,“自己爱唱K就直说,别巧立名目啊。我们谁都知道阿光不爱唱K,他只是爱陪你闹而已。”
阿文呵呵自得,被朋友爱护和理解的感觉太妙了,丢句话,“两个钟头后,阿光去接你。”啪叽,收线。
永恩错愕,光来接自己?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个看上去漂亮的肥皂泡,不经戳,随便呼口气,可能就灰飞烟灭了,她才不要光来接她。电话回去阿文,“我自己可以的,不用光来接我。”
阿文永远粗的象土坷垃,“你跟我吵毛吵,找阿光说啊。”又收线。
找阿光?那也很困难,于是,永恩短信给南极冰,“不用来接我,我可以自己过去。”
光回复,“顺路,已经在你楼下了。”
永恩瞠目,已经在楼下了?不是两个钟头后吗?他打算在楼下等两个钟头吗?短过去,“我还没下班,不用那么早。”
光,“你几时下来都可以。”
永恩暴躁,打字,新郎都这么闲吗?没发送,又想哭了,人不争气,眼泪都显得不值钱。她对着手机发怔,林以真从办公室出来,“永恩啊,我发了招聘信息出去,这几天会很忙,招兵买马的工作……”她站在永恩隔间边上,“哗,干吗?这//春//水//映梨花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千娇百媚哦,想让你男人心疼死啊。”
永恩泪汪汪,“不开玩笑,我真的很难过。”
林以真总算有同情心,“怎么了?失恋?哪个不开眼的?上次你穿那么漂亮都没收住人家?”
永恩摇摇头,又点点头,心乱如麻里挣扎出一句,“大概因为我当着他面摔了一跤的缘故。”
林以真的同情心有限,“这得多放得开的女人,才会在约会时候出这种丢人现眼的糗?”
永恩噗嗤笑出声,连带着泪珠一起落下来,她一边拭泪,一边笑着决定,让南极冰在楼下等足两个钟头好了。
可季永恩就是那种没出息的家伙啊,一个钟头后,她下楼,已经收拾利落,脂粉淡匀,马尾清新,九分裤彩条纹衬衫小外套,干干净净,笑容明亮。她以为光指定在车里等着,没,人坐大厦下面台阶上坐着,黑长裤白衬衫,外套也不怕脏,扔地下,膝头置一电脑,整个人沐浴在午后阳光里。他随性却又认真,还无赖,嘴里咬着一支棒冰,眼睛对着电脑屏幕,不知在忙什么呢,那样子很很很谢韶光。
永恩走过去,想拍拍他肩问,怎么没在车里等?都没等动作,他却象知道她来了似的,看都没看,一支手执着另支棒冰举起来给永恩,“等我会儿,十分钟。”有那么一瞬,永恩眩惑,他也可以吗?可以在纷至沓来的声色光影中,准确分辨出她的节奏和气味?又立刻清醒,别想太多,只是他向来聪敏而已。接过棒冰,在他身边坐下,外套包包一样随意,往地上搁,不扰身边的男人,吮雪糕,抬头看头顶大片蓝天,奇怪,原来即使发生过这么多事情,四季都永远那么美,阳光都还是那么灿烂,天都依然那么蓝。
直到一支雪糕吮完,永恩觉得谁看她,偏头,是阿光,他目光专注,不闪不僻,倒逼得永恩有几分讪讪,“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光否认,“不,我只是在找你的颈动脉。”他目光落在她优雅纤细白润的颈部,很确定的语气,“哪天装一副獠牙吸干你的血。”
永恩无奈,“新郎倌,你还能再无聊点吗?”
光脸上有淡淡的笑意,收东西,永恩跟上。过马路,他牵住她一只手,那柔软又有力,微凉的触感,让永恩脸上热起来几分。光察觉她想挣脱的意图,简洁,“车多。”到停车处,司机下车,给开车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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