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 作者:绕梁三日





  周顾南洗了碗甩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虞初礼盘着腿座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说:“看电视多没意思,咱两来下棋吧?”
  “好。”虞初礼没反对关了电视,从茶几下拿出跳棋。
  周顾南发现一般提出什么要求虞初礼好像都不会反对,其实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大概因为很少笑又不愿意主动搭理别人的原因所以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冷漠高傲的人。
  她们下倒10点多,周顾南看时间不算早了就向虞初礼告辞回去了。走的时候虞初礼照样把他送倒楼下看他开车离开。
  从那以后,周顾南和虞初礼的关系可说是突飞猛进,虽没有发生质的变化,可却发生了量的变化。周顾南几乎隔三差五的就往就往虞初礼家跑,他是个自来熟的人,虞初礼脾气也好一来二去她也把周顾南当成了朋友。
  周顾南,傅致远他们从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长大现在又还能聚在一起的几个人在长风雅阁里每个月都有一个周末聚会,一般他们聚会都定在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这天聚会的时候周顾南没来。
  傅致远,韩述,徐项东围着一张桌子玩德州扑克,韩述坐庄,徐项东看了一下底牌问韩述和傅致远:“你们知道顾南最近在干什么吗?他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不知道,最近除了上班的时候,一般都找不到他的人。”韩述说
  “我也是好久没看见他的人了。”傅致远随口回了一句
  三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又翻了几圈牌徐项东忽然蹦出来一句:“他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在追人家呐?”傅致远和韩述同时抬头看徐项东,韩述愣了一会才说:“不能吧,以前没看他追谁这么热情啊。”傅致远想着什么出了一会神然后说:“想知道,哪天去他家堵他不就行了。”“也是。”徐项东接了一句。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说话,专注倒牌局里去了。
  真要说周顾南追虞初礼其实有点冤枉他了,他没觉得他现在在追虞初礼,他就是觉着和虞初礼下跳棋比和傅致远他们打麻将,玩桥牌胡侃乱侃有意思所以没去参加聚会。他现在已经和虞初礼很熟了,他发现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只要你在谈话中作引导,她也能和你侃侃而谈,哪怕是一些很男人的话题如财经,政治,历史她都能和你交流倒一起去,她对事物有自己的见解,发表的意见也不偏激,话语简单但颇有深意。
  他记得有一天他们两个在看一部战争之王的电影时她说过这样一句话“这个人虽然道德有些问题,但他并不是罪恶的根源,一切的残酷现象的后面有很多复杂深沉的原因,并不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一群人造成的。”这句话在他后来某天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真正懂得了其中的含义,当然这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现在周顾南觉得和虞初礼呆在一起很舒服,虽然他对虞初礼有那么点想法,可并不真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男女朋友的关系。他觉得一旦他们成了男女朋友有些东西就会变味了,还不如这样好。还有一点比较关键的原因是他发现虞初礼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让他少了点动力。
  九月的时候,天气终于开始转凉。这天周顾南打电话约虞初礼逛街买衣服,虞初礼想着换季了她也是该添些衣服就同意了,约好下班后周顾南来接她。两个人会和后直接开车去了国贸。
  周顾南是个做事情目标明确的人,他穿的衣服就那几个牌子,下了车就直接带着虞初礼去了男装专柜。这里人烟比较稀少售货小姐素质很高,虽然看虞初礼衣着平常也非常有礼貌的把她引到休息区的沙发上休息。
  周顾南试穿了一套新上市的秋装从试衣间里出来问她怎么样?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走倒旁边架子上拿了一件风衣递给他,他换上照照镜子果然很帅,就买单刷卡走人,如是逛了几家动作迅速,很快买好了他的衣服。然后上楼倒女装部陪虞初礼买衣服。
  倒了女装部PORTS专柜他们在里面转了一圈,虞初礼随便拿了一件毛衣,一条休闲裤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就从里面出来把衣服递给售货小姐,又拿出一张卡说:“帮我打包吧,刷卡。”
  周顾南觉得太神奇了,这也太干脆了吧。他觉得应该让他姐姐来看看,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效率。周顾南姐姐每次从外地回来都要让他陪着逛街买衣服,因为出钱的是周顾南,他姐每次能从上午10点出门一直逛倒商场关门,能走的周顾南腿肚子转筋。
  接下来虞初礼更是动作迅速,像在超市里买菜一样扫了一堆货。周顾南大致算了一下她今天大概刷了6,7万块钱。
  购物完也就6点多钟,周顾南请虞初礼就近在国贸里的一家西餐厅吃饭,这里人不多,环境很安静,吃饭的时候周顾南问虞初礼
  “你现在在医院一个月赚多少钱?”
  “工资加奖金,还有各种补助,大概有1万多。”
  这种收入是不算低,但也不是能像她刚才那么消费的。就算她以前在德国工作,可就他所知在国外的医生,医学院毕业后要从住院医生开始干起,住院医生不算医院的正式员工,薪水不高,一般是五年,在这期间参加各种考试,才能获得独立临床操作的资格。获得独立临床操作的资格后收入才会很高,就算虞初礼再天才以她现在的年纪获得独立临床操作的资格也不会有很长的时间。她哪来的钱在B城买房子后还可以支撑她这样的消费的。但这涉及到人家的隐私他也不好问。
  虞初礼虽然不善于交际但她并不笨,听周顾南这样问她也大概也猜出是怎么回事。于是就主动对周顾南说:“你是不是担心我没钱?你放心我很有钱的。真说起来你能拿的出来的钱不一定比我多。”
  “哦?你能拿出多少钱?”周顾南好奇了。
  “恩,我在瑞士银行有5000万美金和10000万欧元的存款,还有一些股票,虽然现在美国正金融危机,但我的是原始股,卖了大概也有4000万美元和3000万欧元。”虞初礼说的很平静。
  这话如果要是别人说的周顾南会认为她是吹牛,但是虞初礼这样说他却觉得是真的。他的资产可能有这么多,但那只是资产,要让他拿出这么多的现金他还真拿不出来。
  “那你今天干嘛买这么多名牌,以前看你穿衣服都很普通啊。”周顾南还是很好奇
  “我的衣服都是从德国带回来的,那时候太忙了,衣服都是去超市采购的时候一起买的。“周顾南无语了。
  吃完饭周顾南开车送虞初礼回去,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不太在意,可后来越下越大雨刷不停的刷车窗前面都还是一层水帘,路上的车都是龟速行驶,平时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他们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下车的时候虞初礼对周顾南说:“顾南,这雨太大了,这样开车不安全,要不你今晚先住我家吧。”
  这话要是别的女人说出来可能还有点别的意思,可周顾南知道虞初礼说的也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周顾南也没多想,这样的天气开车确实不安全,所以也没推辞,从新买的衣服里翻出一件睡衣和虞初礼跑上了楼。他现在已经不用拐杖走路了,虽然腿还是有些不利索,但只要不走的很快是看不出来的。
  回家后虞初礼把书房里的单人床整理出来给周顾南睡,两个人洗了澡看了会电视就各自休息了,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上午10点多周顾南顶着有些乱的头发从书房里出来,今天是周末所以他起的有些晚。昨天那场雨是下倒半夜停的,早晨起来天气非常好,客厅里一室阳光,非常安静,餐桌上摆着早餐,虞初礼不在,今天她要值班。
  周顾南站在书房门口,目光从客厅的窗帘移到餐桌上,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走到卫生间里用昨天虞初昨天礼给他的新的牙刷毛巾洗漱。
  出来后换上衣服吃了餐桌上的早餐然后洗了碗再把桌子收拾干净,到门口换了鞋,打开门走了出去,临关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然后才轻轻把门带上。
第八章
  周顾南生病了,前两天外地的一个工程出了些问题,他过去处理时,在工地上淋了雨,在外地的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昨天回来后,开始他只是觉得有点鼻塞,头晕,觉得不舒服就早早的睡了,睡倒后来被难受醒了,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响,喘气的时候鼻子像在喷火。
  周顾南为了方便在市中心的富云新都买了套四室两厅的房子自己住,平时有一个家政定期上门为他做做卫生,所以这会生病了也没人照顾他。
  他在床上摸到电话想着打电话给谁把自己弄到医院去,翻了一圈电话簿最后把电话打给了虞初礼。
  他不想去医院,上次住院的经历让他太难受了,而且他以前很少生病,隐隐有些担心这次的生病和上次得脑瘤有关系,他想让虞初礼先来给他看看,真有事了他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虞初礼接到电话时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手机放在茶几上,听到电话响,赶紧擦擦手从卫生间走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周顾南。把电话接起来,周顾南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初礼,我生病了。你过来,给我看看行吗?”一开口说话周顾南发现喉咙像撕裂了一样。
  “你生病了?你在那呐?”虞初礼听他说话有气无力有些着急。
  “在我家,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周顾南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
  “好,我尽快赶过去。”放下电话虞初礼很快收拾了一下,换上衣服后小跑着到小区门口打车。小区门口正好有等客的出租,她赶紧坐上一辆,正好周顾南的短信也来了,告诉司机地址催着司机能不能快点。
  路上没堵车,司机也是个好说话的15分钟后到了周顾南住的小区门口,她向保安问清了周顾南所住楼的位置后匆匆走了进去。
  周顾南住的小区是个高档住宅区,里面树木高大,绿草茵茵,比虞初礼自己住的小区环境好多了,不过她现在没功夫欣赏。
  上到周顾南住的23楼谁知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她急坏了,怕他出了什么事,正掏手机打算给他打电话,周顾南的短信却进来了“钥匙在脚垫下面。”
  虞初礼松了口气,拿到钥匙开了门,门里一片漆黑,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在墙上摸到开关,客厅很大布置的很符合周顾南这个人的性格很大气简单,显得有些空旷,她没看见周顾南的人。
  “顾南”她小声的叫了一声。“在这”虚弱的声音从一扇虚掩的门后传来。虞初礼关上客厅的大门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房间里床头的台灯开着,周顾南躺在床上用手肘撑着身体,看见虞初礼进来,撤回手劲摔进枕头里。
  虞初礼走过去看见周顾南脸色潮红,鼻子里喘着粗气,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感觉很烫。虞初礼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看了看他的舌苔和咽喉。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天晚上吧。”
  “吃过药吗?”
  “没有。”
  问完后虞初礼找到厨房里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了水后周顾南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虞初礼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对他说:“你应该是病毒性感冒。我去医院给你开点药,回来给你打吊针,明天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周顾南烧的有些难受迷迷糊糊的点了个头。
  虞初礼给他盖好被子把台灯调暗了往外走,走倒门口的时候周顾南叫住她:“初礼,你是怎么来的?”
  “座出租车啊,怎么了?”
  “一会你坐车的时候把车牌号发倒我手机上。”
  “好。”
  虞初礼坐车去了自己工作的医院,开了吊盐水用的头孢,生理盐水,怕周顾南青霉素过敏又开了些红霉素,然后找值班的护士要了注射器和吊盐水用的针头,倒楼下药房取了药后又坐车回去。来去都老老实实把车牌号码发给周顾南。
  回去的时候周顾南已经睡着了,虞初礼给他做了青霉素过敏的皮试。等了20分钟看他没有过敏反应,给他配药把盐水吊上,这期间周顾南只在给他扎针的时候睁眼看了看她然后就又歪头睡了。
  临晨两点的时候周顾南被憋醒了,他想上厕所。睁开眼看见虞初礼背靠着床坐在他旁边的地上,低着头打手机游戏,盐水还没有吊完。他在床上动了一下想自己座起来。
  周顾南一动惊动了虞初礼。她抬头看他问道:“你醒了?要什么吗?我给你拿。周顾南憋了一会说:“我想上厕所。”
  虞初礼站起来问他:“要我扶着你吗?周顾南吊了盐水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上也不像刚才一样软绵绵的,于是说:“不用,你把盐水袋给我,我自己去。”
  虽然他这么说虞初礼还是帮他举着盐水把他送进卫生间,然后把盐水袋挂在墙上的挂钩上才出来。
  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