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外交 作者:絮景(晋江vip2013.6.15完结,都市情缘)





“可是七点我们还有事。”尤卓签掉两个文件,随意的说了一句。
常冉冉愣了一下身体僵住,意思是不想让她见常安栀?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想不到多年以后回来,还是会被赶出去。”
尤卓抬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可是你总是会回来。”
落地大窗,他背后的窗纱之外,夕阳已经深深的没入了黑暗之中,半红半暗的妖娆,常冉冉在他的目光下手脚一片冰凉。
难道他都知道了?
尤卓低下头正要说话,琳姐疾步从楼下下来,“安栀醒了。”
“送客。”尤卓放下手里的东西扔了一句话下来,上楼去了。
琳姐面无表情的看看她,做了个请的动作,她见过这个女孩子,在安栀撕碎的一张照片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常冉冉一个人走在南水别墅的大道上,这里属于高级私人别墅区,人烟稀少,并不好打车。
风有些凉,吹透到她身体的各个角落里,连心脏和胃也都纠结在了一块儿,她拿起电话打给曾年。
“我在南水,过来接我一下,……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她,……嗯,她很好。……没有,她不会让我叫她姐姐的。……曾年,我很想你。”
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温柔。
更何况是常冉冉这样的绝色佳人,曾年在三番五次的追求常安栀无果之后,也许现在已经对她这个被逼订婚的未婚妻会更上心一点,但是这又能维持多久?对于一个已经习惯于花天酒地的大少爷来说,她这个妻子算什么?
常冉冉有些悲凉的望向长长的无尽头的路,她是不是始终都不如常安栀?就算曾经那个女人有过进过少管所这样的污点,就算那个女人差点杀了人,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女人凭什么从生下来就是那么高贵?高贵到她自卑的都无法忍受自己……

第18章 18婚礼,进行
女孩子们,曾经都会有这样一个梦想,纯洁的婚纱携手深爱的人,教堂庄严古老的奏乐,穿过几个世纪而来的誓言,幸福触手可及。
曾经,安栀也是那群女孩子中的一个。
但是当她正正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却是一片清冷的平淡,LILY破例接了急件赶制出来的婚纱,优雅复古的希腊式长裙,拖拽出冷艳的傲然,颈部连下背部的优美一线,侧边看去如同画布上完美单薄的线条剪影。
郊区的大教堂,石头的阶梯很长,安栀手捧着花束在最前边,头纱朦胧长垂,只看得见她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身后一边跟着一个妹妹,安榕和安歌,前天晚上的一通电话,昨天飞机抵达,惊讶,却在安栀的坚持和尤卓卓越的风度中,送上了祝福。
无论什么理由,常安栀做的事都有原因,并且其实她们也阻止不了,如果大伯母陶扬不说话,在安栀的事情上其他人一般都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她懂事,成熟,做事自有自己的分寸和原则,她从来没有出过任何一点错误,安歌一直都觉得她在陶扬的培养下,成长的很出色,出色到有时候安歌会觉得她像一个机器人。
奏乐越来越清晰了,安栀的细细的高跟鞋似乎也越来越重了,尤卓有信仰坚持,安栀也不好不同意婚礼这样举行,其实她更愿意中国式的那种,省去宣誓那一环,。
宣誓,安栀害怕看着尤卓的眼睛宣誓,因为她做不到问心无愧。
这和她去念新闻稿不同,生硬官方,这是她的誓言,她对他的誓言。
常平林等在门口,安栀看了他一眼,轻轻的,很轻很轻,抬手,白皙的手臂挽在他臂腕里,这是她第一次这样。
曾经的二十几年里,安栀从没有过这样的机会与自己的爸爸这样亲近,也许有,但她也已经忘了。
烛台高明,彩绘的窗户圆拱高挂,这里仿建的相当不错,这也是尤卓选择这里的原因,因为安栀方面的某些原因,这个婚礼必须办在中国,所以尤卓让步。
不过安栀也答应,一年以后,他们要回芝城再举行一次,因为这次安东尼和卢都没有能来。
尤卓白黑之优雅温良,站在神父之下,专注而深情的看着正朝他走来的女人。
“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长。我承诺我将对你永远忠实。”
安栀的最终也没能抬起头来看着他念出这段誓词,尤卓有些不高兴,安栀知道,因为他的吻很用力很用力。
婚礼在他们亲吻中的欢呼声中结束,费家代表瑞生对在守候在门外的记者们念了新闻稿后,安栀和尤卓相拥而笑的照片也上了第二天的头条。
那时候,安栀还在尤卓的身下,水深火热。
他真的生气了。
一整夜几乎霸着她就没有松过手,无论安栀怎样讨好求饶,尤卓都执着迷恋于她的身体之上,亲吻律动,都很用力。
“尤卓……”濡湿柔软的嗓音在一片黑暗里再次弱弱响起,纠缠着空气里已经深靡的情|欲气息。
深紫的大床上,一床被子凌乱不堪,遮在他劲瘦起伏的窄腰上,汗湿白皙,掐在他背部的手指纤细而长,似乎在用力,却是只掐出一条条红痕,再没有多么狠的力量。
安栀舍不得下手。
又是重重的一顶,安栀受不了的呜呜轻哼,仰起的脖颈修长脆弱,激发了尤卓身体里深藏的猛兽。
“尤卓……”
安栀不断的轻吟他的名字,似乎想要唤醒这个已经猛兽了一夜的男人,可惜她不明白尤卓对她的身体有多么的着迷。
“嗯?”低沉沙哑,随着浅浅深深的顶弄,他的声音就在耳旁,诱惑着她身体里汹涌的欲望。
“很累。”安栀睁开眼睛,水润的可怜兮兮,想了想抬起手臂圈在尤卓脖子上,“会下不了床。”
对于她的乖顺,尤卓一直都很受用,他修长的手指轻划在她汗湿的额角,“安栀,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安栀无语,这也叫手下留情,她都一晚上没睡了,快天亮了……
“照顾到你是处女。”低低的笑,包含着他无限的满足,“很多体位我都没有用。”
安栀揪着手下的枕头直接拍在他的身上,脸红红的闭上眼睛不说话,无耻不过他,肯定争辩不过。
尤卓潮湿的手指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下滑,在胯骨处停下来,缓慢摩挲。
安栀一脸黑线,又是这种说牧α浚焓滞仆扑募绨颍粕冢安灰撕貌缓茫业谝淮巍槐饶懔烦隼吹暮锰辶Γ颐恰魈臁魈臁?br /> 安栀毕竟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说到最后还是有些羞涩的感觉,无法言语。
尤卓握着她修长的双腿一提,圈在自己的窄腰上,一抬头,某个女人脸都绿了。
“谁和你说我不是第一次?”低哑的轻笑,色|情的舔吻在她嫣红的唇上。
安栀不自觉护在胸前的手一松,傻了一样的反应,呆呆的看着他,“你说……你是第一次?”
乌黑水亮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在他身上,白皙劲瘦线条坚硬而流畅,看似清瘦抵在她腹上的和石头一样硬硬的腹肌却证明了,他应该是有多么好的体力。
安栀心里流泪,怎么这么能折腾……
“我生下来就接受过洗礼,并且受教长达二十几年。”尤卓对于她这个天然的呆样实在很有欲|火,吻慢慢落下。
安栀没料到他又会这么快的动作,清浅的呻吟破口而出,拉扯了他本来就坠于深欲的渊底。
“那你……那你……怎么……嗯……”
尤卓抬头,贼亮的眼睛好笑,薄唇湿润,清晰的吐出四个字,“天赋异禀。”
安栀的新婚夜,就在一次又一次对某男人的无语中度过,天亮以后,她已为人|妻了。

第二天的头版毫无疑问会是这一次‘跨国联姻’,郎才女貌家世相当,财经版面则是关于瑞生进驻中国的各种分析,几大版面的占领早就已经把前几日关于帝都夜场DJ非正常死亡的最终处理搁置在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从帝都出事之后牵扯出来的一系列隐晦的关于某位高官的猜测,就此不再有人纠缠,群众都是善于忘记的人,更何况那些都是空穴来风的猜测,谁也无法证实,比起那些,常家大小姐和瑞生老板尤卓的结合有更多让人八卦的空间。
比如有人关心的类似于女神和国王的他们的婚姻,会不会情比金坚,众网友呼吁的是不是能让他们再一次相信了爱情。
比如有人关心的关于瑞生老板与常家联姻对于瑞生在中国市场立足的几种推测,预估未来中国典当市场的格局发展。
总之,连续几日来的新闻版面相当精彩。
晨间的雾气还未散去,安栀仰躺在阳台上的躺椅里翻看着今天的报纸,瑞生的新闻依旧热火朝天的持续着,帝都DJ的死亡报告也已经发出了,鉴定为嗑药过量而亡。
没有牵连任何人。
是,没有牵连任何人。
安栀放下手里的报纸闭眼,曾少旗的一连串计划被她截的死死的,可是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DJ茗茗在三个月前与刘家的小儿子交好,夜场的人曾经几次听到她个人化妆间里传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只是大家都有心无口,尤其在夜场,这样的事还是少管为好,独善其身为最佳选择。
刘家与常家本就不交好,又在关乎常平林仕途的如此关键时刻,常安栀说什么都不会彻查这件事给出一个交代,可是曾少旗却是偷偷的放出了消息,高官之盾帝都死人不算大事。
通俗易懂的新闻标题,隐喻茗茗的死亡常安栀在偏袒掩护犯罪之人,一时之间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这个仇富仇官的时代,任凭常家是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只有利用其他的更大的,关于常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引开群众的视线,给安栀一点时间处理好这件事情。
所以,她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尤其,瑞生典行的上市就在这个时候,能更好的利用做新闻,可能会连累到瑞生也有可能会帮助瑞生做出影响更大的新闻版面。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成功了。
阳光透过云层渐渐明亮温暖,安栀伸了个懒腰侧身看向屋内,纱幔开了半侧,他趴在她的大床上正在熟睡,黑色的碎发掩盖了他的眼睛,清俊的五官薄唇紧抿,深紫的被子松垮的搭在他的腰间,他熟睡的样子性感的安栀想把他画下来摆在她的浴室里,换掉那幅睡美人的油画。
可是,把自己丈夫的半裸画像放在浴室里好吗?
安栀眯着眼睛又准备睡过去,想着想着有些愉悦的笑起来。

第19章 19背光,宽容
二十三日晚,瑞生典行进驻中国后的第一个慈善拍卖舞会完美落幕,各界名流均到场出席,给足了瑞生面子,获得善款将近三千万人民币,全部托交附属于瑞生典行的尤氏慈善基金,合理利用,贡献社会。
朝阳在钟摆的晃悠中慢慢耀眼于当空,轻薄的阳光透过窗纱落在沙发上,安栀抱着手里厚厚的英文字典昏昏欲睡。
纯白的长毛地毯上,一双长腿闲散地交叠伸展,修长清瘦的手上同样也是一本厚厚的书,插图绘画,五颜六色的斑斓,都是希腊文。
这种古老而神秘的文字,在几个世纪的变化和消磨中,渐渐淡出现代文明的视线,但它却一如既往的严谨,明晰,透彻,甚至优雅。
就如此刻正默读着它的男人。
这几天发生的事,安栀在仅仅婚后一周就领悟到,遇到尤卓是她的幸运。
温和的狠辣,他的强大隐形在他清贵的气质中,往往无声而彻底,无论他在为人处事上多么的雷厉风行,果断强硬,可是对她却始终宽容,宽容到有时候安栀会觉得自己欠了他那么一些,而这个那么一些究竟是什么,安栀自己也不知道,比起其他更让安栀困扰的是,她觉得欠了他的。
常安栀这一生里,无论曾走过的岁月还是即将踏上的未来,她敢做很大的保证,她不会欠人家的。
生在常家,安栀明白自己有过多的责任,她愿意担负并为之牺牲,但那只是责任,不是她欠下的。
可是,怎么办呢?如果她欠了这个男人的……
“安栀……安栀……”尤卓看了看一边的钟摆,放下书起身坐在安栀身旁,她已经这样持续一个上午了,再睡下去晚上该头痛了。
安栀迷迷糊糊的陷在梦境里,皱着眉抬起一只手推他,不满他打扰自己,两个人正你来我去的纠缠,那本看起来貌似十分不轻的英文字典摔了下来,砸在了安栀的脚面上。
顿时,人就清醒了。
刚从睡梦中揪回来的神志还不算清醒,安栀条件反射的抱住自己的脚哼哼唧唧的嘟着红唇,用迷蒙水润的眼神控诉一旁的罪魁祸首,他不打扰她睡觉,她至于砸着脚吗?
尤卓抱着怀里的人轻哄,在这一个秋风宁和的午间,他为了这个叫做常安栀的女人再一次的向自己妥协。
过了今天就是他们相识的整整一个月了,他见过强势的常安栀,冷漠的常安栀,高贵的常安栀,甚至狼狈的常安栀……
可是无论哪一个她,都如同深藏在博物馆里保存的完美精致的油画像,远远的高挂,冰凉而漠然的注视着围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从不交付自己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