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
河斜本┤サ男』な浚隙ㄊ怯辛诵碌呐笥眩裕∫欢ㄊ恰K敲茨昵嵊⒖。盍λ纳洌嵊卸嗌倥⒆釉谧非蟀。媸悄茄揖妥8K伞N乙丫挥腥Χ运岢鲆螅裁挥腥υ侔?墒牵腋迷趺窗欤?br /> 她喝了一口酒,想起了黎军发脾气的时候摔碎那只精美的细瓷茶壶。他是拿起东西用力地往自己的脚下摔的。肖晨拿起饭桌上的一只盛有拌凉菜的盘子,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学着当年黎军的样子把盘子用力地摔在地上。“啪!”盘子像打进屋子里的一颗子弹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瓷片和盘子里的菜在她的脚下向四周溅散开去。她觉得自己摔盘子的声音没有黎军那回摔茶壶的声音大,有些失望。那位中年女服务员走过来,清扫地上的碎砟子,面无表情地向她报价:这只盘子两毛五。她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坐下继续喝酒,继续着她的思绪;黎军说过,他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来伤害她,甚至为她去死过两回。只可惜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地址,更不知道他的情况。过去相处的时间太短了,从相识到分手整整四十天,而这几年,似乎又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他就在她的心里、血液里、骨髓里。黎军这个自己唯一深爱着的,一直镶嵌在记忆深处的恋人,在这几年的行走中却被自己遗失了,对,是自己把他弄丢了。我为什么没有牢牢地拉住他的手?我丢掉了自己最最心爱的东西还能把他找回来吗?该怎么才能重新找回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那生死相许的日夜不该仅仅才几年就烟飘云散。失去他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是空的,浑身轻飘飘的,好象浮在了空中。没有牵挂,没有爱的绳索来牵挂,她可以飘到远方去!是的!应该飘向远方。她很想唱黎军临走之前为她唱的那首歌,可她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窗外,一声惊雷裹带着长长的余音拥向远方,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除了头晕,眼睛好像得了白内障,她看不清楚这间小饭馆的餐桌和身后的柜台,什么都是浑浊模糊的。她还感觉自己不是坐在凳子上,而是坐在秋千上。秋千把她荡的老高,又很快落下,那种离心的上升和急速的下坠感觉有点像是在飞,飞的感觉中让她手里的酒杯总是找不到嘴的准确位置。她在努力地把手中的这杯酒喝下去,不过有一半倒在了自己的胸前。喝干最后一杯酒,她还想再来一瓶,可人家说没有酒了,她才不信呢。她想抽支烟,却总是划不着火柴,她认为手里的烟一定是让外面的雨水淋湿了。这讨厌的鬼天气。她生气地把烟仍在了地上,用力地踩上两脚。
似乎有人叫她走,说这里要关门了。她说她还没有喝够,她正在想以前会唱的那首歌呢。两个服务员一言不发,隔着桌子并排地站在对面看着她,她只好作罢。但是鉴于她们服务不周,她决定少付给她们一块钱。肖晨慢慢地掏出钱,可她看不清楚钱的面值,只好放在桌子上让她们自己拿,她嘟囔着让人家自觉点,少收她一块钱。
收钱的服务员拿走了该收的钱数,把剩余的钱帮她卷在一起递到她的手里。她明白这是让她尽快离开这里。
她抓起身边的包站起身来,一下没站稳,又坐回到椅子上。刚才那猛地站起来又坐下,让她一下感觉好像刚从旋转的转椅上下来一样,头晕恶心得厉害。她还觉得这家饭馆的人不安好心,故意在地上铺了很厚的海棉,成心要难为她。她真不想站起来马上走开,可是那个年轻的服务员上前来拉着她的胳臂正在为她引路,她看得出来现在不走不行了。于是,她挥臂甩开那人的手,她要自己走出去。
地上软软的,总让她的脚离不开地面,她觉得好像没有办法迈腿走路了。她有些生气大声地问面前的俩服务员:大门在哪?你们倒是让我怎么走哇!人家只是不出声地看着她。
她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子,作出轻松的表情对着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说:你们别以为我喝多了,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能站能走。肖晨自以为自己很清醒,她本想把腿抬高一点好好走路,省得人家说她喝醉了。可是,左腿抬起来,右腿就支撑不住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不住。她心里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在屋子的地上铺上海绵,这样就能挡住外面的雨水吗?她糊涂的脑子里突然清楚了大门的方向,为了很有尊严地走出去,最稳妥的办法是用手扶住桌子和墙。她试了一下,还行,她一步一晃“稳稳”地走出饭馆。
第十一章 雨霁
更新时间2011…7…23 22:32:06 字数:5607
身后传来迫不及待的用铁链锁门的哗啦啦的锁链声,年轻的服务员嘀咕着,喝的路都快走不了了。听到锁链声,她立刻想起几年前的宝鸡,那肮脏昏暗的遣送站。一股无名的火窜上脑门,她歪歪扭扭地转过身愤怒的踢着那家小饭馆的门。大声地嚷道;你说我什么呢?谁喝多啦!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饭馆的门关得紧紧的没有人理她。尽管她觉得说话有些费劲,主要是舌头好像不太好使。但是,她仍然大着舌头叫道:你管得着我走了走不了吗?你是警察吗?是我们车间党支部吗?“四人帮”都被打倒了你们还能给我办学习班是怎么着?出来看看,我比你们谁都、都会走。她身子一歪,顺着门框滑坐在地上。
这时雨仍然在下,疏一阵密一阵地下着。坐在这个小饭馆门外的屋檐下,肖晨那身还没有干透的衣衫和裙子被风雨一打,立刻又湿漉漉地贴在了身上。现在,她似乎清醒了许多也停住了吵闹,但同时又感觉非常难受。头晕恶心,胃里有东西一个劲地向上翻,她想吐又吐不出来,她真想就地躺下。
远处有一辆车在慢慢地向这个方向开来,接着亮起了雪亮的大灯,刺眼的灯光晃得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想起来自己给步兵打过电话,知道一定是步兵找她来了。她举着双手迎着灯光想跑过去,却一下子跌坐在水里,现在她只有四肢同时着地,才能奔向那个目标,她连滚带爬地扑向那辆车。
那辆车确实是步兵开的,他在附近已经转了很久了。滂沱的大雨马上就把从车里出来的步兵浇透了。他不顾一切地跑到肖晨身边大声说,你怎么跑到这来了,害得我到处找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他闻到了肖晨身上的酒味儿。
哦,我喝了一点,就喝了一点点,我能喝好多都醉不了。肖晨嘴里像含着一个小酒盅,说起话来几乎让人听不懂,但她不管别人听懂听不懂,伸手让步兵拉她起来说,哥你知道吗?酒是个好东西,喝一杯酒真痛快,心里痛快。我还想喝点,咱们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再喝点吧。她在清醒中说着醉话。
肖晨在步兵的扶助下,东倒西歪地栽进了后排座。步兵回到驾驶座位上关心地说,阿妹,你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下回想喝酒了告诉我,哥陪你一起喝。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喝酒容易出事。
她笑了,只是脸上泛起一个无力的笑容,无力的像一个马上就会被雨滴打破的肥皂泡。你胆子太小了,你以为我是谁呢?我什么没见过?告诉你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枯树老枝残花败柳的我还怕什么呀?我就是想喝酒,我还想唱歌呢。肖晨顺势躺在了后座上。
你在胡说什么呢?看着她那副难受的样子,又听她说着叫人心酸的话,步兵有点急不得恼不得地说,我放下电话就开车往这赶,越往这边走雨下的越大,雨太大我不敢开太快。我在这附近都转了快半个小时了,以为你回家去了呢。幸亏找到你了,再找不着你,我就走了。他把车窗摇下一指宽的缝,发动了汽车,两束雪白的远光灯随着车身向前,将这漆黑的雨夜切开。
哥,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把他丢了,你说我怎么就把他丢了呢?我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真的,难受极了。好几次的机会我都失去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呀?哥!肖晨说完,就伤心地哭起来。
别瞎想,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你别哭,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是那个姓温的欺负你了?步兵关心地问她。
哥,其实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初他是为了救我被车撞折了腿,还帮我家干活买东西,为我家解决了不少实际困难,我家人都觉得欠他的。我妈说我家需要他,可是没有人问我是不是需要他。现在我想去流浪,想去当白毛女,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连脸都没有了,我难受哇——。她在车里吐过后,混浊不清地说了句对不起,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肖晨醒来时,感觉头还是有些晕忽忽的。她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看了看周围似曾相识,这是在谁家里?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穿。于是,马上用毛巾被将自己的身体裹上。双人床上没有别人,但有一身花睡衣她急忙穿在身上,坐在床沿上脚一垂地就碰到了一双拖鞋,踩上拖鞋走到窗前,“哗”地一下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金光灿烂,昨天夜里的狂风暴雨,把天空清洗得没有一丝杂色,天蓝得像一块透明的宝石。
你醒了?还难受吗?肖晨回头一看大叫起来:秀秀,怎么是你?我怎么在你家睡了一晚上?
你还说呢,昨天夜里,那么晚了还下着雨,是步兵把你背到我家的。你喝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知。身上又是泥又是水,还有吐的,到了这还一个劲地嚷难受。我们给你又是灌酽茶,又是灌绿豆汤和醋。哎哟真把我们忙坏了,你折腾得差不多了,他俩找地方睡觉去了。我一个人弄不动你,只能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让你光着睡。刘秀秀像大姐姐一样,点着她的脑门皱着眉头笑着说头天晚上的事。
肖晨一下子很不自在红着脸说,真对不起,我跑到你家出洋相太不好意思了。
都是女人没什么不好意思,何况我还是医生,什么样的没见过?刘秀秀正忙着为大家做早餐,她转身又进了厨房。肖晨在她的身后说,昨天晚上是我打电话找步兵的,他人呢。他那车里让你吐得一塌糊涂,昨天夜里冒着雨就洗了好长时间,今早起来,俩人又洗车去了。
秀秀姐真对不起,我的衣服呢?
秀秀把做饭的火调小,抬起头来对她说,都给你洗了还没干,昨天晚上步兵把你背来,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步兵说你肯定是心里难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喝多了,他一个男的没法处理,只好送到这来。你以后可别这么折磨自己,心里有事就到我这来,跟我说说,我给你想想办法,出出主意,一个人晚上在外面喝酒多危险,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谢谢你,秀秀姐,真对不起,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行了,别这么说,跟我还这么客气。我家建伟比步兵高一届,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他俩同时当兵同时提干,步兵的事儿就是建伟的事,你随便点儿别老这么拘束。
你生的是女儿吧?小宝宝真漂亮怎么没在家呢?肖晨看见写字台上摆放的照片。我女儿马上就五岁了,在她奶奶家,我们都太忙,只能有时间过去看看。桌子上是给你沏的麦乳精,喝完后好好洗洗头洗洗澡,昨天晚上我没法给你洗,只是擦了擦,你洗完了咱们就开饭。
水温正合适,站在喷头下,花洒中温热的清水从头顶流下来,淋遍她的全身。她感受着友谊的温暖和滋润。有朋友真好!自己应该珍惜这份情谊。肖晨想起昨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饭馆里喝酒的事,觉得有些过分。让步兵为自己担心,又给刘秀秀家添麻烦,真是不应该。她尽快地把自己洗漱干净,对着镜子穿戴整齐,走出卫生间。
门开了,步兵和林建伟穿着背心,裤腿卷得老高的,光着脚趿拉着朔料凉鞋走进来。肖晨不好意思地走过去伸手要接过步兵手里的脸盆和抹布。步兵挥了一下手说别管了。哥,不好意思,让你们受累了。肖晨从心里感到惭愧地对他们俩人说。我们受点累倒没关系,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万一出了事,我不好向大军交待。以前我们没找到你也就算了,现在找到你了,再出点事让我怎么对大军说?特别是…。。他突然停住,刘秀秀俩口子几乎同时走过来。秀秀拉住肖晨的手臂让她到厨房帮忙。林建伟给步兵递上一只烟让他抽烟。肖晨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饭桌上,刘秀秀紧着让肖晨多吃点,其实就是一个早饭,却让刘秀秀搞得像吃大餐,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食品、佳肴。大家似乎都在有意识地躲避什么忌讳的话题,除了说吃都不太说话,秀秀对肖晨的热情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