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横行+番外 作者:苏以沫s(晋江vip2013.7.9完结)
“然后呢?”苏洛河催促陈景跃道。
“然后我便追去京都,……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叫没有然后?”苏洛河奇怪道。
“论武功打不过她,后来纠集了几个人想要合力揍她一顿,却被她老爹给绑了。”
林微微心里咯噔一沉。
真是不想来什么便来什么,如果陈景跃的故事里只有夏涟漪一个人出场还好,可是表叔,你干什么跑出来了?
“她老爹是谁?”苏洛河问。
陈景跃一掌拍桌,“吾靠,她爹是刑部尚书夏思源!”
苏洛河与孟柯一震,迅速将目光投到了林微微的身上。
朱八刀不解:“怎么了?”
孟柯见苏洛河不问,于是替他说道:“好了,林微微,你不觉得应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吗?”
42回程
林微微圆溜溜的双眼直勾勾的瞪了孟柯半晌,眼瞳突地亮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苏洛河一听,便收了眼神默默吃起牛肉来。
看来这丫头又要开始装傻了。
陈景跃坐不住了,抢话道:“你跟那夏涟漪长得很有那么几分相似,你们两个是不是姐妹什么的……”
“不是。”林微微断然否定,“我根本不认识夏涟漪这个人。”
孟柯眼见苏洛河的反应,再见林微微矢口否认了一切,便也心知林微微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谈论起这个话题。
陈景跃听了林微微给出的答案,很不满意的咂舌道:“我之前说起夏涟漪这个名字的时候,你明明反应很大,还呛了一口呢,后来的表情也一直是古古怪怪的。就这么个反应,怎么可能不认识夏涟漪这个人呢?”
林微微咬牙肯定道:“不认识就是不认识,难道不认识的人,我非得说自己认识不可?”
陈景跃满肚子的不信,气愤道:“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跟那夏涟漪长得像呢?”
林微微在心里头汗了一下。
陈景跃,你太多年没有见过夏涟漪这个人了。自从她嫁了人后,现在可是变成了一个白胖的糯米团子。那模样同现在的林微微可是完全不像呐。
不过林微微可不能说这个,这些话一说出来,她的谎言便拆穿了,她便再不能装傻充愣的表示不懂孟柯在说什么,也更不能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了。
于是,林微微一扬眉头道:“陈景跃,你跟我们苏老大可是表兄弟?”
陈景跃匪夷所思的看着林微微,本不想搭理她这个问题,却还是想知道她问这么个问题究竟是何意思,于是答道:“是啊。”
“啧啧啧,”林微微摇头晃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半分相像的,难道单凭你们长得不像,就该说你们不是兄弟了么?”
顿了顿,林微微继续道:“同理而言,我跟你口中提到的那个夏涟漪长得很像,并不代表我们就一定是姐妹,或者一定有些什么关系。”
朱八刀很实诚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微微姑娘,若是你不知道夏涟漪这么个人,那方才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孟柯冷眼朝他一瞥,正看见苏洛河一拳头捶在他的头顶上。
朱八刀瞬间飙泪,苏洛河愤愤说了句:“呆子,你说话小声点,喷了我一胳膊的唾沫星子。”
朱八刀委屈兮兮道:“没有啊,我哪里曾喷了唾沫星子了?”
林微微不笨,知道苏洛河那一捶的意思,不过是不想这傻乎乎的朱八刀再纠缠这个问题下去。
当大家都对夏涟漪和林微微的关系产生疑问时,只有苏老大是一副不闻不问。
从冉城到曦宜城的一路上,苏老大也曾盘敲侧击的问起过林微微的家事,却都被林微微打太极般转移开去。
林微微知道自己转移话题的手法从来就不高明,苏洛河能压下不提,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自己完全不想提起有关于家里头的那些事情吧。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被人戳一下就会暴怒的、看起来非常粗枝大叶的苏洛河,传闻中如炸药般易怒易爆杀伤力强大的苏洛河,若不是相处的这么些日子,林微微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嚼了几口,林微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边缕着一脑袋乱七八糟的思绪,边随手端起面前的那碗汤水喝了一大口。
汤碗上桌已有好些时间,苏洛河那后来人的汤碗仍腾腾冒着热气,但林微微他们先上来的那三碗却早已经温热略凉了。
汤水入口,林微微起初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咽下喉咙后,突然感受到从舌尖到嗓子眼,再到肠胃的一阵灼烧。
林微微猛地一顿咳嗽,一张脸涨得通红,咳了许久终于能停下来,林微微边擦着眼泪边问裘应月道:“这是什么汤呐?”
裘应月笑声朗朗,高束于头顶的马尾随着她的笑轻颤起来,“光听你们说话,一下子忘了同你们介绍这碗汤了。这叫胡辣汤,用的是南疆盛产的胡辣树的根熬煮而成,……”
孟柯看了眼面前那碗胡辣汤上漂着的翠绿枝叶问:“所以,这是胡辣树的叶子?”
“嗯。”裘应月点头道。
苏洛河端起碗闻了闻,“这就是那传得神乎其神的胡辣树熬的汤?”
裘应月道:“胡辣树在我南疆随处可见,不过是个服用可疏肝理气,擦于肌肤可消炎祛毒的普通草药,哪有你们洛国传得如此神奇。”
孟柯听出裘应月话里头的话,于是问了句:“听起来二公主你似乎去过我们洛国,还待了段不短的时间。”
裘应月的杏眼笑眯眯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摇头道:“猜错了。我可没有去过洛国,我母后不许我去你们那。”
“如果你没去过洛国,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洛国将这胡辣树传得神乎其神呢?”陈景跃问。
裘应月笑眯眯地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定在林微微身上,然后缓缓道:“因为你们刚刚提起的那个叫夏涟漪的人,曾在南疆住过一段时间。”
林微微汗了汗。
夏涟漪,又是夏涟漪。
今天晚上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吗?
怎么随处都是夏涟漪啊!
为了显示出自己并不认识夏涟漪此人,林微微努力吸了两口气,问道:“虽然我不认识这女子,不过听你们这么一说,她还蛮厉害的。”
摔!
厉害个屁啊,厉害!!
陈景跃匪夷地瞅了林微微一眼,嘀咕道:“这话听着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
呃……好吧,还是不要说夏涟漪的好话了。
不是从内心深处澎湃而出的好话,语气里确实带着几分诡异。
裘应月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细细看了眼林微微的眉眼道:“怪不得他们说你长得像,七年前我跟她一起,待了段不短的时间,现下仔细的这么看你,也觉得有几分相似的意味。”
林微微囧得厉害。
当然会相似,夏涟漪是她表姐啊!
林微微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咧嘴笑了笑以示礼貌。
裘应月便开始侃侃介绍起了南疆国的风土人情,时不时插上一句夏涟漪当年对这些风土民俗的见解,而后便问他们几人觉得夏涟漪见解是对或不对。
几人围坐着闲话起来,气氛便越来越好了。
肚子被风干牛肉垫得饱了些,裘应月便带着他们在咸城街市的各处走动起来,碰上了一些洛国没有的吃食,裘应月只是介绍一下,却并不推荐他们尝尝。
嘴馋胆大的朱八刀指着一篮红彤彤亮闪闪的东西,急哄哄道:“这些能吃吗?”
裘应月朝那处伸了伸脖子,笑容满面道:“我们是吃的,怕你们吃不下。”
陈景跃方才亲口尝试过那油炸甲虫的滋味,一想起肚子里头就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对于南疆的好奇心在那个瞬间全没了,被风干牛肉填饱了肚子的陈景跃,已经完全没有要主动尝试新鲜东西的兴趣。
而林微微已经被那油炸甲虫的长相,以及先前陈景跃哗啦啦的呕吐给惊吓到了,也对南疆的吃食留了好几个心眼。
朱八刀一向胃口很好,不信南疆的美食在他这里有什么障碍,于是蹲下对那守着篮子的老妪道:“我可以尝尝吗?”
苏洛河很不客气地提醒那老妪:“别给他尝,等下把这篮子都吞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裘应月笑容诡异,缓缓道:“夏涟漪走的时候说,我南疆国的东西,大约只有那风干牛肉能入洛国人的嘴了。……要不,你尝一下试试?”
与此同时,老妪笑呵呵地捻了一小撮放入朱八刀掌中,朱八刀拿手接来仔细一瞧,突然后仰着一屁股坐到地上,将那手中的东西甩开去,边哇哇叫道:“这,这是红蚂蚁?”
裘应月道:“是啊,泡药酒的,或者拿回去炸炸磨成粉什么的泡水喝,也挺好的。”
朱八刀绿着一张脸晃悠悠站起来,不停擦那接了红蚂蚁的手,碎碎念道:“最怕这些奇形怪状的小东西了。”
……
月上中天的时候,裘应月已将苏洛河一行人送到了距离曦宜城五百米处。
逛了许久的咸城,又匆匆走了回来,如今大家都困倦不堪。
裘应月担忧地问苏洛河:“这城门紧闭的,你们如何能回去呢?”
苏洛河呲呲大白牙:“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裘应月淡淡一笑,高束的马尾在朗月清风中轻轻扬起了发丝,“好吧。我是南疆人,确实也该避忌这个问题。”
43回程2
顿了顿,裘应月又开口了:“本来是想在咸城里给你们找个地方落脚,你们却怎么也不愿意,方才问的那一句,不过是有些担心你们而已。”
扫眼看过那几人,裘应月摆摆手:“好罢,再见。”
走了几步,裘应月似乎想起了点什么,刹住脚步,转身侧头,笑眯眯对林伟微微道:“我们抱一下,当做是告别好不好?”
林微微愣了愣。
今天夜里,她与裘应月交谈得并不多,也不知为何裘应月竟然点名要与她拥抱告别。
或许只是因为林微微是今天这一行人里唯一一个女孩子,而南疆人又分外热情的原因吧。
林微微并没有多想,点点头走了过去,裘应月笑得眉眼弯弯,展臂一抱间,低声在林微微耳边说:“如果见到夏涟漪,记得帮我告诉她,我有好好遵守承诺。”
林微微一呆,拥抱的动作便僵住了。
裘应月在她耳畔道:“我记得夏涟漪在回去洛国之前,曾买了两件姑娘家的衣服,一件说是给自己的,另一件说是给她表妹的。……那时候,我随口问了一句她表妹叫什么,她说,那人叫林微微。……所以,记得帮我告诉她。”
“好,”林微微笑道,“谢谢。”
等裘应月走远了,苏洛河又派朱八刀去打探了一番,确认她是走掉了,这才放心带着林微微他们朝曦宜城走去。
林微微趴在矮树丛里,瞅着不远处的那块旮旯墙角道:“老大,这里没有门啊。”
陈景跃鼓鼓眼,“据我分析,你定是要从这里翻过去的。”
苏洛河白了陈景跃一眼,“废话,没有城门,就只有城墙的,带你们过来不翻过去还能怎么过去?”
孟柯淡淡接话道:“把墙拆了。”
朱八刀呵呵笑着说:“若是学了穿墙术,大约也成。”
“……”林微微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望着城墙上来来往往的巡逻兵士,陈景跃焦急道:“这么多人来来去去,怎么个翻法?抓住了可是触犯刑律的。”
苏洛河一边注视着城头巡逻的兵士,一边用不耐烦的口气解释道:“巡逻士兵大约两个时辰换一次岗,从此处的当值人员开始更换,会有不多久的空档时段,我们抢在那时候翻墙而入,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了。”
陈景跃眉头微蹙,狐疑着侧目瞪了苏洛河一眼,“我在曦宜城这么些年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洛河心不在焉道:“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你这曦宜城几次。”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公孙卯。”苏洛河语气中的不耐烦噌噌地往上冒。
“公孙卯?”陈景跃一头的问号,自言自语着,“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旁的孟柯始终不言,淡淡朝陈景跃看去,见他疑惑片刻,转而又同苏洛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其他事情,并未将公孙卯的事情放在心上,便冷冷将视线收了回去。
林微微失踪的这个下午,苏洛河带着孟柯和朱八刀将曦宜城翻了个遍,却在这时得知陈景跃领着林微微去了南疆。
等苏洛河一行人咬牙切齿地跑到城门口,那城门早已关了。
太祖规制,人人皆须遵从,无人可以例外。
苏洛河咬牙切齿地在城门下跳脚了半天,还是没能将城门喊开,只好用剑来砍。可惜边关的城门在当年恒朝建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