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都市





房子却找到了一栋,主人好象是着急出国,就把房产低价出售,边风看着无论是地段还是房屋都很不错,而且还白送一套八成新的家具,上次回家拿来的存折里也有卖“童年味道”时得来的钱,遂飞速得和那家签了房产转让合同。

在正式开学前一天,见杜宇菲的伤口也好了个七七八八,遂在征求了她的意见后办了出院,并搬到了买来的房里。薛梅儿当然是也办了出院,也跟着住了过来,用她的话说,那就是给杜宇菲做伴,免得某个色狼半夜里起来为非作歹。边风当即无语。

不管怎样,搬了家,还有些烂七八糟的东西要购买,杜宇菲要养伤,边风拽着薛梅儿在H城的各大超市里就是一通海逛,凭借着被莎拉锻炼出来的超强耐力,竟然把薛梅儿给逛得叫苦不迭,并且直接质疑了他的性别。边风哭笑不得的同时,也终于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很喜欢逛街,至少眼前这位薛大丫头就不喜欢。

眼看着学校明天就要正式开学,薛建军也打了电话过来,说警察局风风火火地抓了几个盗贼工会的成员后解了案子,这也就意味着杜宇菲这条漏网之鱼算是安全了,边风对薛建军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后。老爷子夺过了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边风一定要照顾在自己的孙丫头,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弄得边风好不尴尬,但也不知道措辞拒绝,含混地答应着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天边风起了个大早,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在杜宇菲和薛梅儿的谈笑声中吃了个七分饱,叫上即将成为同班同学的薛梅儿离开了家,各自蹬起房子主人留下的自行车,比赛一样的向学校方向驰去。

因为边风的家在市里,所以他的高中时代并没有住校,每天都是骑着单车来往于学校和家之间,练就了一手非凡的骑车技术,而且楼房主人白送的车子质量相当好,忍不住想玩几个小小的花样来威风一下。但令他意想不到的,薛梅儿玩车子的技术跟他不相上下,俩人如游鱼般在上班的车流中穿行,时不时的还控着单车在台阶上跳动,或者瞬间悬停,又或者抬起前后轮等高难度动作。

他俩固然是玩的高兴,同行的人们却避得远远的,谁也不愿意摊上无妄之灾。边风买的房子距离J大并不算遥远,骑自行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来到学校俩人将自行车放在教室前面的空地上,边风带着她走进了教室,也许是第一天的缘故,学生们来得格外早些,时间还不到七点半宽敞的阶梯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们。

边风本就不喜欢扎堆,朝向自己打招呼的几个同学点头示意后,就率先走到了教室后面的角落中,而薛梅儿自然不离他的左右,俩人一前一后的在后面落座,虽然动作迅速仍然是引起了一些同学的注意,特别是喜好八卦的女生们更是窃窃私语起来。

流言之所以被称为流言,就是因为它的传播速度之快,当有女生无意间瞥见了边风身后女人的面孔很象军训时的教官后,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就飞速的传播开来。而后越来越多的人扭过头来向后观察边风,特别是他身边的女人。

而薛梅儿此时却正在调侃边风,笑吟吟地道:“边教就是边教,这军训都结束一周了,还是引万千少女为你痴狂,强!”说着举了举拇指。

说实话,经过了长达一五天的相处后,边风已经知道军营中的冷艳而严肃只是薛梅儿惯用的面具,而开朗和好开玩笑才是她的真性情,但无论他怎么尝试适应,每当薛梅儿用这种醋溜溜的腔调开玩笑时,他还是觉得有点吃不消,特别是想到昨天晚上老爷子在电话里的嘱咐,他就感到头疼,苦笑道:“得,得,你就饶了我吧,就算吃醋也得认准目标,别端着醋缸乱泼一起,伤了那些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通过这段时间唇枪舌剑的较量后,边风也摸出了一套对付薛梅儿的策略,最行之有效的就是把话题引到她的身上去,让她生气或者害羞,那她的语言攻势也就不攻自破了,果然薛梅儿马上就反唇相讥道:“谁喝你的醋了,你才是醋缸呢,我说的是实话!”

“我说的也是实话,不信待会下了课你去问问!”边风边和她贫嘴,目光边在教室里逡巡,发现坐在第三排的高扬正频频回头看呢,发现他的目光投过来,朝他旁边的薛梅儿指了指,比了个军礼,那含义很明显是在询问薛梅儿的身份。边风笑着点了点头,这下子本来就喧闹的教室里顿时就炸了锅,高扬第一个就从前排跳出来,抱着一叠书就溜到了后面。

一屁股坐在边风的旁边,隔着边风问道:“你是薛教官吗?”

“恩!”薛梅儿白了满脸坏笑的边风一眼,微笑道:“我是薛梅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的副连长——高扬同学!”

高扬下意识地敬了个军礼,等薛梅儿还了礼之后才问道:“教官,你怎么会来我们班的?!”

“还不是他害的!”薛梅儿指了指边风,将过错却都一股脑地推到了他的头上,道:“因为边风的谗言,军区的长官认为我需要多掌握一些文化知识,就把我下放到了这里学习文化课。以后咱们可就是同学了,可得多多照顾我哦!”说着伸出手去和高扬握在了一起。当然了,中间还隔着个边风。

边风故意摆出一副苦瓜脸,道:“两位,你们不觉得这么别扭吗,干脆咱换换位置得了,也方便你们沟通不是!好不好?”

“不好!”俩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商量好了,颇有默契地拒绝了边风的合理化建议。边风小声嘀咕道:“难怪孔老夫子教育我们,天下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果然是至理名言呀!”

“你说什么!?”薛梅儿秀眉一竖,低声追问一句。而另外的高扬也随即道:“是呀,刚才我也没有听清楚,边教再说一遍行吗?”话说的好听,可那模样却似乎在说:“小样,你有胆量再说一遍就要你生不如死。”

若是换作以前,边风多半还真会再重复一遍,但是经过了老爷子那番教导后,他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反思,自己过去的性子是否太过激烈了一些,也在逐渐尝试着收敛,而薛梅儿则自告奋勇到成为了第一监督者,却趁机跟边风斗嘴,边风稍有横眉竖目的表现,她就搬出老爷子的话来教化一番。什么木秀与林,风必摧之,什么人不可无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之类的论据,不管合适不适合,全都说一遍。

边风开始还和她辩解一番,杜宇菲则在旁看着俩人舌战含笑不语,日子长了,边风也懒得和薛梅儿辩论了,有时候反思一下自己,也觉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特别是待人接物上宽容和温和了许多。虽觉得不免有些憋气,却实实在在地成熟了许多,也就由着薛梅儿终日跟自己胡搅蛮缠了。

“好话不说二遍,如果还想实在想听的话,明天请早!”边风如是说。如此薛梅儿和高扬倒没办法了。俩女人却在边风的左右两边聊了起来,边风闲得无聊,就趴在课桌上东张西望,忽然间看见教室门口出现了一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先是一惊,随即一喜,恐怕是幻觉,还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半天后,喃喃道:“她怎会在这里的?!”

卷二 校园行 第四十四章 怒发冲冠

边风真的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魂牵梦绕,苦苦寻觅了数日而未果的莎拉,竟然会出现在自己大学的第一堂课上,他想要站起了,冲过去倾诉思念之情,但最终却没有动弹,他担心会认错人而成为令人瞩目的笑柄,于是他重新伏在了课桌上,一双眸子死死得盯着她看。心里更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混杂在一起,怎么品怎么不是个滋味。

他想不明白莎拉怎么会出现自己在自己的课堂上,并且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名教师,更搞不懂近在咫尺,她为什么不去宿舍里寻找自己。至少最近风林灿在电话里从来都没有说过,有莎拉的出现,否则别说是魏晶来找自己的麻烦,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赶回学校。

“也许她并不是我的莎拉,而只是和她长得很象的一个人!”边风暗暗地安慰自己,可是无论他怎样的劝说自己,都无法让心境平和起来,而另外一个令他险些疯狂的念头也窜上心头:“难道莎拉变心了?!”他不敢再往下继续想了,因为这个假设太可怕了。他甚至想象不到,如果这一切都是现实,自己的生活将如何继续。

边风是个很坚强的人,至少在认识莎拉之前他都努力的为冷酷来伪装自己,并时刻提防着别人的恶言恶语,在他看来,假如不能成为推心置腹的朋友,那么最少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或者仇敌,对他来说,这样更加安全一些。他在用自己的想法来小心意义的保护自己免受任何人的伤害,并且凶狠地向那些试图攻击自己的实施最猛烈的报复。

从小到大,边风的朋友虽然不多,虽然每每感到孤独和寂寞,但他活得很安全,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而莎拉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从彼此的敌视和相互利用,到最后死去活来的相爱,边风紧闭的心门也因为这个并不算多么美丽,但柔和而坚毅的女孩而逐渐打开,他在莎拉那里获取温柔和慰藉,并让自己真正的开心起来。莎拉在他心中成为了一座堡垒,借助于她的存在,边风可以无所畏惧地对抗全世界。

可是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这道心灵的屏障会轰然倒塌,骤然下落的世界压得边风喘不过气来,他觉得心里有股邪火在燃烧,在冲撞,在咆哮。当那个貌似莎拉的讲师走上讲台用英文来自我介绍时,那熟悉的声音和语调,还有莎拉•斯坦•达克森的全名,都让边风苦苦监守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那是她,确实是她,没错!”边风在心里哭嚎着,而他一直试图压抑着桀骜不逊和冷傲重新占据了他的心灵,他觉得有如撕心裂肺般的痛不欲生。

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莎拉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他也不准备去想了,他需要发泄,否则他会真的疯狂!“让该死的宽容和温和见鬼去吧!”边风恨恨得嘟囔着。不顾一切的拍案而起。砰得一声巨响,不止吓坏了他身边的薛梅儿及高扬,也引来绝大多数同学的视线,更重要的是莎拉也看了过来。

边风顾不得惊世骇俗,他的双手一撑桌面就从两个女孩之间跳了出来,无视任何人的目光杀气腾腾地走出了阶梯教室,离开了这个令他心疼欲裂的房间。而他背后留下来的是目瞪口呆的学生们,还有莎拉痛苦的呼唤。

莎拉从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就一直在寻找边风,但是却始终都没有找到那个令她刻骨铭心的人,她有些失落更多的是难过,就在她整理心情准备将这一堂课继续下去时,边风终于出现了,但是那冰冷的神色令她绝望到了极点。“难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莎拉自问着,扔下一群学生,喊着:“阿风”追了出来。

而教室里在经过了短时间的安静后,就如沸腾的油锅里掉落了一滴水,在一刹那间喧嚣了起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问一个问题:“边风和咱们的英语老师也认识吗,是什么关系?”同样的问题也由高扬的嘴中问出,而被问者薛梅儿却只是落寞的笑笑,道:“莎拉是边风最心爱的女人,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学校的!”

在距离教室并不算远的小亭子里,一样的疑问也被边风略有些低沉却很伤感的语调喊了出来,他在努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他不想伤害莎拉,即便所有的猜测都成为现实他也不会,他只是痛心和苦恼。他道:“为什么独自一个人来HZ,既然来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难道你不知道我很挂念你吗?!”

莎拉点了点头,没说话,宛如一切的过错真得在她身上。

这令边风更加爱怜横生,却也更加的气恼和伤心,又继续追问道:“你又是怎么会成为讲师的?这应该不是你的意愿吧?”

莎拉又点了点头。边风几欲疯狂,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出自令莎拉变心的男人之手,他转身想走,但手却被莎拉紧紧拉住,他挣了几下没有成功也就放弃了。他也想得到一个解释,一个足以让他彻底绝望和就此放弃的说辞,他在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就离开这里,给莎拉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而我也要去看看老爸留给我的那些东西了!”

“阿风,你听我说!”莎拉哀求道:“那次你让我给你办信用卡,第二天我就去了银行,很快就办妥了,但我接着就想你和风林灿的信用卡都丢了,手里一定没什么钱了,你们该怎么过生活呀,所以我就想给你送过来,顺便也想来看看你,本想跟你打个招呼的,但是你们宿舍的电话总是不通,而且你又一直都不打电话过来,我等了些日子也着急了,就决定先过来找你!”

“傻瓜,我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