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逆袭手册 作者:马晓样(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09-30正文完结)
“意义?”李小芸皱着眉头,仔细琢磨师傅的言辞。此时的李兰姐姐似乎同往日不一样,不再是温柔贤惠淡雅的性格,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尖锐气势。
“其实,刺绣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画作。人们路过一处美丽山景,他们不可能为了山景停下前行的脚步,于是画一副水墨山景画留作纪念,让其他人知晓,哦,原来这世上还有这种世外桃源。刺绣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一种是变成画作裱起来,一种是穿在了人的身上。所以,不管是画也好还是刺绣也罢,归根一点的中心是四个字,栩栩如生。或者说以假乱真。”
“栩栩如生……”李小芸轻轻默念。
“不过我们这一脉的刺绣因为技法不同,区别于一般刺绣。据我娘亲描述,这种技法所绣出的绣品大多精美典雅,平时不太用于人的身上,反倒是多被人当成陈设馈赠亲友。”
李小芸微微怔住,她经历过人间冷暖,心思易于常人,若说把绣品当成陈设馈赠亲友,那岂不是是可以和画作比较的绣品了。其实这世上绣娘的地位并不高,和画作大家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一个可以刺绣出被人当做画品的来摆设的绣娘,那是不是说明兰姐姐祖上传下来的刺绣技法绝非一般绣娘可以比拟呢。她有些踌躇的看向李兰,发现她眼底隐隐爬上一层泪水似的透明薄雾,急忙低下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似的继续安静聆听。
娘亲和父亲聊天时曾挺不待见的提及李兰一家,据说她母亲来历颇为神秘,身体还不好,后死于非命,莫非有什么内情不成。不过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她可以理解的。
李小芸不是执拗之人,索性甩甩头,日后待李兰姐姐乐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知于她。
作者有话要说:
☆、信函
李小芸听李兰师傅仔细讲着,大概总结出兰姐姐所描述的这种绣法的特殊。
第一,这种绣法不是单纯的刺绣,它讲究半绣半绘;画绣结合。
最为独特之处在于以绣代画,多拿山水花鸟以及人物等作为摹本。瞬间提升了刺绣的本质。
李小芸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叹,这要是多闲的没事儿干了才会有功夫把简单的刺绣上升到了艺术的层面。可见李兰姐姐祖上怕不是简单的名门望族吧。
第二,针法复杂且多变,一般有齐针、铺针、打籽针、接针、钉金、单套针、刻鳞针等十余种针法。一件绣品往往同时采用多种针法,不管在设计上还是在技法的使用上都充满了新意。
第三,间色晕色;补色和套色。兰姐姐祖传绣谱中采用的彩绣线并不是常规的鲜艳颜色,而多位正色之外的中间色线。绣为了更形象地表现山水人物、虫鱼花鸟等层次丰富的色彩效果,采用景物色泽的老嫩、深浅、浓淡等各种中间色调,进行补色和套色。从而充分地表现原物的天然景色。在色彩的搭配和运用上,若非有一定天分的绣娘,怕是完全无法掌握住其中感悟的深意。
以针代笔,以线代墨,勾画晕染,浑然一体……
李小芸头皮发麻,她感觉一晚上接受的知识完全颠覆了她往常的常识。最后在李兰一句暂且说到这里来结束了整个交流。
可是她突然发现,貌似没聊到具体的细节呀,到底如何给黄怡姑娘准备礼物呢?李兰似乎也发现自己扯远了,脸颊微微红了一下,道:“总之我的意思,你不如就绣个好看的手帕给黄怡姑娘吧,花样我来帮你弄,以蝴蝶为摹本,搭配青草野花,我来着墨,你亲手刺绣。”
总算说到重点了,李小芸乐呵呵的应了声。
两个人热火朝天的折腾起来,李小芸认真的看着李兰画花样子,暗自记在心里,打算闲来无事的用树枝画画,反正如今带小不点出去玩,她其实也满闲的。
李兰的花样儿没一会就画好了,虽然她代替李小芸刺绣或许会更好看一些,可是毕竟是送给黄怡姑娘的礼物,李小芸想表达的是一份心意,于是两个人都比较认同让李小芸亲手完成。
李小芸捧着笔墨未干的手帕,道:“夜深了,我拿回去刺绣,就不打搅师傅了。”
李兰摸了摸他的头,说:“在外人面前还是如以前那样,你叫我兰姐姐。”
“嗯。”
李小芸回到家,昏暗的院子里有个小小的身影蜷成一团,窝在屋门口处。她心底一暖,急忙跑过去,轻声说:“桓煜,醒醒,怎么在外面。”
李桓煜揉了揉眼角,迷茫的看着她,怔了片刻,忽的恼羞成怒起来,一本正经道:“大半夜的你跑哪里去了。”
李小芸一愣,敲了下他的脑袋,道:“怎么和长辈说话呢。我不过是临时想起点事情,去了一趟李兰姐姐家罢了。”
李桓煜委屈的撇了下唇角,说:“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呀。”
“可是你睡着了。”李小芸耐心解释着。
李桓煜不甘心的瞪着她,直言道:“你若想带我去的话就会在我没睡着的时候带我去,你偏等我睡着了把我丢在家里自个去,分明就是不想带我去。”
李小芸被他车轱辘话绕晕了,仔细一想,这小家伙语言倒是犀利,一下子抓到了本质,她确实是懒得带他去。
李小芸见李桓煜腮帮子鼓鼓的,一脸不忿高傲的神情,急忙放下身段,好心哄着。李桓煜果然是小孩心性,两个人的吵架最终以次日李小芸带着李桓煜和两只笨鹰去山里玩而结束。
李小芸哄着了李桓煜,来到窗户旁边的小桌子上。她点了蜡,借着月色拿起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自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又把纸张攒成一团,重新写。她有些想不起来一些字的模样,就去掏李桓煜的书籍,对着书本临摹,写了几句简单的祝福话语。
李小芸盯着歪七扭八的字体,着实有几分灰心,哎,就这样吧。她暗自琢磨,反正黄怡姑娘未必当回事儿,她只要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便好了。
黄家的宴会日子很快就到了,二狗子全家都要去,索性派了车来稍村长一家人。姑姑家自然也受到了黄院长的帖子,所以表哥什么的也要一起进城。除了二狗子一家和村长一家,私塾的李劭和先生也有请帖,不过他平日里又不爱应酬,索性借口身体欠安没有前往。
为此二狗子的父亲李三似乎还觉得遗憾。
李小芸总感觉李三大叔主动稍他们家人一起进城,怕是听说过城里书院院长同李劭和先生是熟识的,所以想借此接近李劭和先生吧。
李劭和说来是比较奇怪的一个人,以前他不大管村里的事儿,被人认为是书呆子。后来进京一走数年,经历丧妻之痛,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若不是他身上的秀才身份,怕是村里人也受不了李先生的性格。好在他收养李桓煜后,似乎有所改变,更是同他们家十分亲近。
李小芸自感这一年来的日子似乎比前几年过得好,欺负她的男孩子也少了许多,怕是同李先生有关系吧。李先生是读书人,备受小伙伴们的尊重畏惧。
全家人都走了,李小芸沉默的守着李桓煜一言不发。她再如何成熟懂事也是个小孩子,做不到完全的心甘情愿。
县城黄府
黄怡被身边的叶嬷嬷打扮成精致的瓷娃娃,不由得皱着眉头,说:“嬷嬷,差不多得了,我脖子都觉得酸了。又不是相亲,不过是普通的宴会嘛。”
叶嬷嬷瞥了黄怡一眼,道:“你这个丫头出来久了,说话越来越没溜。”
“嘿嘿。”黄怡讨好的瞄了一眼叶嬷嬷。叶嬷嬷特别德她娘亲看重,从小就和王奶娘一起陪着她长大。叶嬷嬷据说亲人都死于一场水灾,又无儿无女,待她完全是心肝宝贝似的疼爱,所以她有些时候不敢和娘亲说的话都敢和叶嬷嬷直言。
“你是谁?若是在这乡下地方丢了脸,传出去可是丢了黄家的人。”
巴拉巴拉,叶嬷嬷又该是叙述黄家族谱,从开国的一门三进士,讲到她爹,是最为不吝私情,铁面无私的刑部官员,巴拉巴拉……
“知道啦。嬷嬷!”黄怡被她叨叨烦了,索性彻底服软。
咚咚咚,屋外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黄怡诧异道:“出了何事?”
嘎吱一声,小丫鬟惜月走进来,道:“真是笑死我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眼睛似乎长到头顶的女孩居然对我发脾气,还说要给姑娘亲手送礼物。如果说咱们家姑娘的闺房谁都可以进来送礼,那送礼的人怕是要排到城门外了。”
叶嬷嬷和黄怡对视一眼,说:“对方姓何名谁?”
惜月撇了下唇角,道:“叫什么……嗯,李小花”
……黄怡冲叶嬷嬷摇了摇头,完全不记得认识她。
☆、叶嬷嬷
惜月见黄怡完全是一头雾水的模样,轻笑道:“我看她衣着质地虽然是上好的料子,可是花样却特别俗气,估摸着是自以为是的本地姑娘。”
黄怡冲惜月摇了摇头,说:“什么本地京城的莫要在这里提及。好歹是人家的地盘,还敢笑话人家嘛?她送的是什么礼物,又为何同你发生争执。”
惜月不高兴的嘟着嘴巴,道:“说来也是奇怪,她手里有姑娘亲手下发的金色帖子。”
“哦?”黄怡愣了片刻,说:“我统共倒是发出去几个帖子,不记得什么李小花……咦,你确定是李小花不是李小芸吗?她长得是不是很胖,身材高壮?”
惜月愣住,暗自琢磨,原来这帖子真是姑娘发的,还记得对方模样,不过李小芸和李小花倒是只有一字之差,会是亲戚吗?可是若说到外貌模样的话……那姑娘生的美艳漂亮,年龄不大却身材玲珑有致,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出众,哪里和肥胖高壮沾边的?
惜月不敢得罪主子看重的贵客,解释道:“她很柔弱,一点都不胖呢。莫不是有人顶替主子邀请的人出席宴会呢?”
黄怡摇了摇头,努力回想起前些时日的事情。记忆里那个胆小自卑的小姑娘似乎还有个美貌如花的姐姐,好像就是叫李小花吧。难怪,兴许是她姐姐不自重的跑过来胡闹。
“对了,你说她来送礼物,礼物在哪里呢?”
惜月从身后的小丫鬟墨涵手里拿过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递给黄怡。
黄怡小心翼翼的打开,发现时一封信函,还有一个绣着蝴蝶采蜜的白色手帕。这蝴蝶层次分明,颜色素朴,乍一看极其普通,仔细看却又觉得好像真的有只蝴蝶在眼前飞着采蜜,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黄怡打开信函,看了一会,噗嗤笑了。
叶嬷嬷正帮她打理头发,说:“别乱动。”
“嬷嬷你看,还记得我前几日和您提及的李家村一名发胖的小姑娘嘛?我本是都不太记得她了,最初让管事送信也不过是履行说出去话的承诺,没想到对方倒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叶嬷嬷探过头,扫了一眼,不太感兴趣的说:“字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可惜错字连篇,怕是对着书本描绘着,有些该连着的比划都断着。照我说,这种乡下女孩和姑娘本不是一个环境下的人,姑娘还是少交往的比较好。大人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黄怡无语的笑了笑,道:“她倒是知礼的姑娘,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来。”
按理说,这荒凉的漠北地界但凡收到黄怡帖子的人,若是家里长辈知道后必然会赶紧让孩子上赶着过来联络情谊,李小芸倒好,礼物是用心准备,字帖临摹怕是也废了不少功夫,居然人却没来,反倒是让黄怡好奇不已。
她不想结交于她么?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身体不好了?
一场宴会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若有心交往,怎么看这两个理由都不是很有说服力。饶是黄怡如何深思熟虑,都无法体会李小芸在家里的处境。黄家家大业大,庶女是有资格接受正统教育,寻个不错的婆家联姻,哪里会想到一个可能会留在家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对于农村家庭来说的负担。更何况,这姑娘的出现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另外一个被视若珍宝的女儿。
黄怡有些失望,手里把玩着手帕,道:“这小姑娘外貌虽然粗鲁,针法倒是蛮细致的。想来她还没到十岁吧,绣法从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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