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教师ii2
廖学兵丢下银头发男生,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滚,奶臭未干就敢到街上瞎混,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阿伦,跟我回家,再罗嗦我让你脱两层皮。”
唐启伦惊讶、紧张、疑虑、恐惧诸多情绪交集在一起,看到一直在打滚哭喊,没人敢上前帮忙的阿凯,最后垂头丧气地说:“是……”
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他们出去,廖学兵抓住一个人问道:“同学,天色晚了,是不是借我两块钱坐公交车回去?”那人抖抖索索掏出破旧的钱包刚要点钱,他劈手夺过,直接塞进自己口袋,摇摇头正色道:“唉,同学,你身怀巨款,容易引起坏人的注意,这对你,对供养你读书、吃喝玩乐的家庭来说是极不合适的行为,为了纠正这错误,我暂时替你保管钱包。”
那人的钱包里好歹还有一百零几块钱,闻言急道:“大哥,保管多久?我全家的生活费都在里面……”
“看你这么急,那就明天,先说好了,我只替你保管钱包,至于钱包里面的钱,算做保管费。你明天早上八点钟到海滨路二号垃圾桶领取。”
“喂,大哥!大哥!”
宁海路的街头,留下一群失魂落魄的年轻人。
正文 第6章 幻觉?
吹着公交车厢里凉爽的空调,廖学兵已经用餐巾纸擦去了脸庞和身上的血迹,唐启伦老老实实坐在旁边,双手搭在膝盖,比第一天进学校的小学生还要规矩,大气不敢多出。souym。有好心的顾客过来询问,他指指后脑的伤口,说是摔着了,那顾客便不再理会,只是好心要他有空去医院看看。
公车行至朝阳村,乘客逐渐稀少,路灯也比市区要暗淡,唐启伦偷眼看了看廖学兵,小心翼翼问道:“廖……咳,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就是海之乡原味馆的厨师吗?不要多问了,等下我们从阳台溜进去,不要让你爸妈看到。”廖学兵说完这句话,却陷入悠长的回忆中。
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叫做廖学兵,其他的一概不知。去年八月份的某一天,廖学兵从昏迷中醒来,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漂浮着飞机的残骸,没有一个活人,他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奄奄一息,搭在橡皮圈里,绝望地等待死亡降临。
似乎是飞机失事了,但廖学兵一点都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记忆。
大海上八月的太阳极其炽烈,足以把人晒化,缺乏淡水和食物补给,伤口浸在海水里化脓,足足挣扎了两天两夜,他以为出现海市蜃楼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飘起一道白帆。
那是秋山市渔夫唐永全出海捕鱼的船,廖学兵终于得救,这个消息还上了当地小报的二版花边新闻。半个月后廖学兵慢慢康复,便在唐永全家里住了下来。
秋山市居民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对朋友那是无话可说。家里多了一个人,唐永全不以为意,把廖学兵当做自家兄弟看待。他今年五十岁,廖学兵感念救命之恩,便认他为叔。
唐永全幼年家庭贫困,结婚得晚,生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儿子是整天在街头打架厮混的唐启伦,大女儿十七岁,小女儿十四岁,在学校住宿,与廖学兵很少见面,彼此关系也不大和睦。
老廖赋闲半年,年初在餐馆找到工作,除去烟酒开销,剩余的工资都交给唐永全,老唐也不推辞,却把钱都存进银行,料想等他日后有了别的想法,再把钱还给他。
家在朝阳村一百四十四号,临海的一栋三层小楼房。这几年渔业吃香,唐永全渐渐有了活路,依靠捕鱼存钱买了一栋巴洛克风格的旧式洋楼,面积不大,但是重新粉刷装饰之后倒也像模像样,住得舒心。在二楼宽阔的露天阳台点起蜡烛架,用音响播放一首理查德克莱得曼的钢琴曲,迎着舒爽的海风,念一段“骏马啊,四条腿!大海啊,全是水!”是唐永全认为最浪漫的享受之一。
两人下了车,蹑手蹑脚走到楼前一棵高大的椰子树,廖学兵探头看看全叔房间蒙胧的灯光,低声道:“阿伦,快把我顶上去,从这棵树可以跳进阳台,小心别让你爸爸发现了。”
唐启伦苦着脸沉腰扎马,廖学兵踩着他的肩膀哧溜一下就上去了,动作连最灵活的猴子也望尘莫及。要是平日唐家大少爷回来得晚了,才不用这么废话,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反正父亲也不管,逼得急了老子就离家出走。眼下他这么肯偷偷摸摸的爬树,不是顾忌父亲,而是害怕头顶上那个一身伤疤的二流厨师。
阿凯曾经说过:“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如果这么认为的话,那么廖学兵应该早就是挂满勋章的大元帅了吧?或许他的伤疤不是打架留下的纪念,而是去年在海上漂流被鲨鱼咬的……?
思潮起伏不定,廖学兵压低嗓子喊道:“快上来,还等什么?”他忙朝手掌吐了口唾沫,攀住树干,费尽吃奶的力气,这才要死要活地爬上去。攀爬椰子树的难度可比其他树难度要大得多,唐启伦气喘吁吁,手脚并用,掌心差点磨出血泡,勉强看到二楼阳台的边缘,往下一瞧,四米距离的地面看起来遥不可及,连忙收起颤抖的小心肝准备跃过去。
“喂,等什么?快跳啊。”
唐启伦抬头一看,只见廖学兵气定神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阳台上抽烟了。该死,这家伙是妖怪吗?怎么连树干都没感觉到颤动他就过去了?最后小混混不知道怎么过去的,重重摔在地板上,一下地就虚脱了。
廖学兵独自住在三楼的小****里,没有门口,楼梯直通而上,老式的木地板收拾得干净整洁,窗口摆放一盆郁金香,推开窗户可以看到海上升起的明月,波光粼粼,鸥鸟翔集,仿佛贝多芬《月光曲》里描述的画面,风景好得没话说。左边是一张狭小的木板床,旁边是床头柜,上面有凌乱的书籍和塞满烟蒂的易拉罐。千万不要以为这家伙学问多高,巴尔扎克《舒昂党人》书皮下包的是倭岛女星爱田由写真集,《福玛*高尔杰耶夫》里面藏的是鬼怪故事,《演员的自我修养》的封面则包着《泡妞一百零八招》。
匆忙冲了个澡,后脑肿起大包,还疼得厉害,随便找到两块创可贴贴上,廖学兵有点莫名其妙地想:“我刚才是怎么了?突然就把一伙人揍得落花流水,开玩笑的吧?算了,不管它,还是好好睡一觉。”那些纷乱的幻觉,一群摩托车手欢呼国王的场面早已离他远去,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7章 逆子?孝子?
第二天一早,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到他的后脑勺――由于受伤的缘故,只能趴着睡。souym。今天是星期六,全叔的两个女儿都回家了,唐启伦也不用上课,正好可以一家人团聚。
洗漱完毕,大家聚在餐桌前看电视,唐永全的妻子则在厨房里烧菜。
唐永全的大女儿叫做唐静柔,一个很温柔的名字,也许是叛逆期到了,为人十分冷漠,很少与父母亲说话,就是吃饭时能见到人,平时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出去和朋友玩耍,偶尔还会夜不归宿。老唐说了几句,女儿就赌气绝食几天,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此刻她穿着一件短袖小T恤、素花短裙,光着脚,盘腿坐在地板上,桌子上有一包吃掉一半的炸薯条。这个女孩子很漂亮,秀丽的脸庞,用等离子烫得笔直的长发,额前几缕发丝挑染成酒红色。不用像父辈那样起早贪黑的干活,少晒阳光,皮肤细嫩白皙,身材凹凸有致,一看之下赏心悦目,让人感叹青春的美好。
二女儿唐静宁也是刚到叛逆期,打扮得比姐姐更夸张,只是浓妆艳抹的粉底配合着青稚的容貌,未免显得不伦不类。让老唐头疼的是,二女儿据说正在谈恋爱,每个礼拜都伸手要去一大笔零花钱。
廖学兵走进大厅,不理会两姐妹像看白痴似的不屑神情,向老唐打了个招呼:“全叔早啊。”
“早。”唐永全由于操劳过度,看起来就是一个完全的糟老头子了,给他递了一支烟说:“昨晚上有个女的打电话找你,问你到家没有,我以为你睡着了就没去叫你。是不是在外头交了女朋友?哪天带回来让我和你大婶看看?”
“有女的打电话给我,这可奇也怪哉了。”廖学兵转头对唐启伦道:“小伦,你怎么不去厨房里帮忙?”
要换在往日,小混混最多也就是扬眉冷哼一声:“要你管?”自从经历了头天晚上的风波,他屁也不多放,当下如闻纶音,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哈,是是,我这就去。”那低眉顺眼的模样,比二鬼子还要谄媚百倍,一骨碌就跑厨房去了。
唐永全不是奇怪,而是非常奇怪,这个不成器的混蛋儿子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做家务,今天居然主动进厨房帮忙,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老天开眼了?
他老婆黄秀丽有些不安,道:“小伦,你出去外面看电视,这里有我就行。”
唐启伦笨手笨脚根本就不知从何帮起,闻言松了一口气,正要借机溜出,却发现廖学兵正在电视机面前发呆,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但那一巴掌扇掉别人半口牙齿的威风历历在目,顿时停下脚步,缩进厨房讪笑道:“妈,我帮你洗碗。”
“碗已经洗过了,你在外头乖乖看电视就好。”黄秀丽以为儿子突然献殷勤的异常举止有着另外的目的:“零花钱用完了吗?等下我跟你爸爸商量商量。”
唐启伦大喜,谎话脱口而出:“啊,零花钱!是是,早用完了,呃,那个什么,学校要交学杂费、资料费、活动费,总共五百块,老师叫下周一一定要交。”
黄秀丽说:“怎么又要交钱,开学时不是交过了吗?”
唐启伦完全就是一副无辜的眼神:“我们都高三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考大学,不多买点资料来练习怎么行?”
“好,好,等下给你。”为了儿子的学业,黄秀丽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廖学兵微笑着插嘴,很善意地提出一点点小小意见:“小伦,那么学校有没有收费通知、收费清单以及收费许可证?教育部不是颁发过通知吗,学校不得巧立名目收取除学费学杂费以外的其他费用,说不定你们学校在想着法子骗钱,我看全婶还是给市教育局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的好,免得白花五百块钱,得到一批过期作废的学习资料。”
黄秀丽说:“是啊,哪有可能一下就要交五百块的道理,我得问问,小伦,收费通知带回来了吗?”
唐启伦的气焰被浇得熄灭,总算急中生智,猛拍一下脑袋,佯做恍然大悟道:“是啊,老师怎么没给我们发通知?一定是他们商量好了赚学生外快的,不行,我过两天要找同学们一起问问,看他们怎么解释。”
黄秀丽简直惊异于儿子今天的改变,揩干净手,摸摸他的头充满感慨地说:“小伦,你终于学会独立思考问题了。”
唐启伦不悦地把母亲的手拔开。
餐桌上因为有廖学兵在旁边,他的动作举止规矩多了,谁知道这个好像神经病的家伙会不会突然不高兴就拎起自己的头发往墙壁上撞呢?还是老实一点的好,一切等出门找到阿凯他们再说。
唐永全夫妇惊讶地发现儿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居然主动替父亲盛粥,吃完早餐还收拾餐桌!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幻觉!然而两个女儿都没有变化,吃完东西后一声不吭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廖学兵给老板娘柳兰花打电话请假,柳兰花觉得今天照样没生意可做,就随他去了。再拿出那张散发着淡香的名片,照着电话号码拨过去:“罗小姐,我是廖学兵,你的导游。”
罗敏敏的声音很慵懒干涩,看起来似乎睡眠不足:“哦,是廖先生,你总算没忘记昨天的约定,那么就过来吧,我在星都皇室酒店一二零七号房间等你。”星都皇室酒店是秋山市最高档的酒店了,对外号称五星级,其实只是三星级而已,急于发展的城市总喜欢取这种华而不实的可笑名称。
老廖回小****换件清爽的衬衫,下身是沙滩短裤和凉鞋,便赶了过去。
正文 第8章 旧人如逝
不出所料,有钱人家的罗大小姐住在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面,要不是她事先交代总台,廖学兵这身渔夫似的打扮还真进不去。souym。酒店的装饰摆设对普通人来说,确是奢华之极,大堂天花中央那个据说价值十万的水晶大吊灯让市民们津津乐道,服务人员的裙子开叉程度也让人们品头论足了许久。
老廖坐在总统套房柔软的沙发上,懒洋洋地神色,没有一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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