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谢肖邯均和厉蓉蓉他们强悍的执行力。最后呢,他运气不错,机缘巧合认识了几个贵人。四者缺一不可,庆幸的是,四条他都占到了。
江之寒虽然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很雄心勃勃的设计,但真正开始涉足商业和投资领域以后,他反而不会像懵懂无知的时候那样,幻想着一朝之间成为亿万富翁,甚至世界首富。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完全没学物理之前,你也许会幻想着成为爱因斯坦,再不济也要整个奥本海默或者杨振宁什么的。当你真的在研究领域里面摸爬滚打了七八年,你就会觉得惶恐,知道把目标订的太高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有人说,人的认知如同一个圆圈,你懂得越多,圆圈里包含的就越多,但圆圈周围接触的未知领域也就越多,你越发的会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知。道理大致如此。
前两天见过明矾一次,两人谈起还有几个月就要开启的股市,融资的迫切性已经提到案桌上来了。明矾带着江之寒去家里见了他的父亲明晨中。明晨中很忙,大概就和江之寒寒暄了十分钟。江之寒倒是不俱生的向他请教了两个问题,也不知道是不是问的很幼稚,毕竟明晨中是搞这方面研究的专家。
明矾对于他爸这个专家倒是不以为然,他说,从来就没看到哪个这方面的学术专家真的挣钱的,他们被理论束缚住手脚,出手通常会慢一拍,或者对着趋势干,会死的很凄惨。
关于融资的重要性,两个人有完全的共识。江之寒说道,大家都以为华尔街哪几家大投行和那帮分析师主要是操纵市场,研究涨跌的,其实不然。如果说股市就是赌场,他们更像开赌场的,当然很多时候会自己下场,和客人赌。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们不过是提供场地的,你们对赌,他提供场地,收取服务费,完全没有风险。
投行的分析师或者基金管理经理们需要两个最重要的技能:一,当然还是要让投资业绩好看点;二,其实是同等重要的,就是会吆喝,会忽悠,让客户把钱放到自己的管理的基金中来。从某种角度讲,他们跟卖车的,卖保险的,卖房的人没什么区别,很多时候他们是拿客户的钱去下场赌,无论客户输赢自己总有些利益的。
现在,轮到江之寒来发愁,怎么卖这个主意,把大家的钱集起来了。他准备把国库券投资回笼的钱先返还给每个人,然后再给他们一份股市投资入股的建议书,附上他的分析报告。毕竟,和上次国库券项目不同,这一次的投资收益可能更大,但潜在的风险也会更大。
*********************************************************************************
今天上午,楚明扬来和江之寒告别。他要外出度假,赶不上江之寒订的聚会的日子。楚明扬不知道从谁哪里,最可能是薛静静那里,得知江之寒要转校的消息,缠着要问个清楚。江之寒本来不准备影响他出游的心情,但被逼无奈,还是给他讲了实话,连要去的学校是四十中都告诉了他。除了阮芳芳(江之寒专门嘱咐她谁也不要说,尤其是对倪裳,免得影响了她的心情),楚明扬是江之寒第一个明确讲出这件事的朋友。
原以为楚明扬听了,会大骂他一通。没想到,他只是叫了一声,拿酒来,和江之寒碰了杯,说道,以你的才智,在哪里不是一样。既然七中成了伤心地,不如离了找个别的地方厮混。这一来,江之寒不禁把楚明扬高看了一眼,越发把他引为知己。两人交杯换盏,在四合院里喝了很久。江之寒也问起楚明扬和薛静静的事,楚明扬只是说,还处于很早的阶段,不过是经常在一起说说话而已。
送走了楚明扬,江之寒心里想,这小子平时说话有时候有些酸气,但倒是一个真正看的开的,有几分像楚明扬自己崇拜的那些魏晋的名士,有洒脱不羁的气质。
自打决定到老爷子的四合院多住一段时间,江之寒便重新开通了这里的电话。下午的时候,接到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过了一阵,拜访的人来了,是一身白裙的阮芳芳。
夏日的中州,热浪已经袭来。好在这个下午,还算一周来相对凉爽的日子,再加上两棵百年老树环抱着庭院,洒下的树荫遮盖了烈日。江之寒搬出桌子板凳,泡一壶凉茶,坐在庭院阴凉处招待阮芳芳。
和阮芳芳认识久了,江之寒发现她身上有一种别的女生不及的特质,包括倪裳在内。阮芳芳远看时多清冷高傲,走近了你能看到她活泼促狭的一面,但偶尔她又会展现出柔美温婉的气质。不同的神态气质,混合在她的身上,却让人觉得很是自然,没有任何矫揉造作之感。江之寒心里以为,苟朴礼枉自和阮芳芳这么熟悉,却不能洞察她的百变气质,在美人榜上把阮芳芳置于张雅芳之下,实属有眼无珠之举。
阮芳芳看着江之寒气定神闲的给自己倒茶,眼里似有神采变幻,半晌,问道:“在这个小院独居品茶,是要看破世情么?”
虽然心里还是既乱又麻木,楚明扬和阮芳芳的到访还是让江之寒感到像有清泉流过,心中舒畅了不少。他说:“世情,我还没开始看,哪来看破一说?”
阮芳芳蹙了蹙眉头,“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呢。”
江之寒好奇的问:“你想的是怎样?看到我悲痛欲绝,或是蓬头垢面,或是玩世不恭?”
阮芳芳端起茶杯,说:“我敬你一杯。”江之寒喝了口茶,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阮芳芳说:“我不知道你和倪裳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嗯,其实还是有一点想的。”咬了咬嘴唇,娇俏的神态让江之寒不由有些眩目。
阮芳芳说:“可是呢,我看得出来,你是为了她离开七中的。愿意为了一个女孩子把自己从七中放逐到四十中去,别人多半说你无聊,我。。。。。。不这样认为。”
两人一时无话,喝着茶,听着知鸟叫,倒也是悠闲自在。
阮芳芳忽然说:“你知道才认识你的时候,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江之寒说:“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阮芳芳说:“嗯,最突出的两点,就是话多,还有脸皮厚,和苟朴礼挺像的,难怪你们一见如故。我那时想,虽然我不是那么了解倪裳,可是这不应该是她喜欢的类型呀?”
江之寒笑起来,“所以,后来我的分数有提高?”
阮芳芳悠悠的回忆道:“后来看你在大学校园里和人动手的时候,很凶悍霸道的样子,我就想,应该是因为这个了。倪裳这样乖的女生,大概会被完全不同的一种特质所吸引吧。”
江之寒摇摇头,“没想到你还是个爱情心理专家,再后来呢?”
阮芳芳说:“再后来嘛,我觉得你这家伙城府很深,太会讨女生喜欢,所以,我私下对倪裳讲,小心一点,江之寒是个表面深情,其实很容易花心的男生。”
江之寒想到伍思宜曾经给自己的断语,不禁呆了呆。
阮芳芳问:“怎么,被我说中了么?”
江之寒说:“你好像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哦,看来我的形象和我自己想的还颇有差距。”
江之寒又说:“好像有些不公平唉。你这么说来,好像我曾经对你意图不轨,被你当场捉住了一样?”
阮芳芳扬起眉毛,“你敢?”旋又笑起来。江之寒心里想,若只论风情,这个小妮子在自己认识的女生中确实是翘楚。
阮芳芳叹口气,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句话。”
江之寒玩笑道:“我的心跳的好快哦。”
阮芳芳横他一眼,说:“昨天凝萃来找过我了,她虽然没说很详细,但我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阮芳芳柔声说道:“虽然我这样讲可能很冒昧,这不关我什么事,但是,江之寒,我。。。。。。真的希望你能有些耐心,我们都想看到有一天,你们能重新在一起。”
江之寒摇了摇头,说:“专一深情的事我已经做够了,我现在想试试我花心的潜力,看那样是不是会更开心一点?”
阮芳芳说:“那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如果你真的深情专一的话,怎么会一经挫折就转身离去了呢?”
江之寒说:“你不是说了么?你又不知道内情。这几天,我坐在这里仔细想了很久,其实倪裳说的很对,我们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阮芳芳说:“哪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
江之寒尖锐的反击道:“想想让你父母接受萧亦武,会是什么情形?”
阮芳芳的眼神锐利起来,江之寒毫不退让的和她对视着。
终于,阮芳芳垂下眼睛,说:“你。。。。。。又不是他,是不一样的。”
江之寒说:“但倪裳也不是你,她父母也不是你父母,都是不一样的,你明白?不说这些没劲的事了,可惜你们女生不爱下棋,要不喝着茶,杀一盘,倒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送阮芳芳出院门的时候,江之寒说:“你其实是个不错的说客,和温凝萃一样,不过你们两个都是有些让我出人意料的说客。”
江之寒笑着说:“等到什么时候我真的想不开了,自暴自弃或者愤世厌俗的时候,会去找你们寻求心理辅导的,记得不要拒绝我。”
江之寒坐在天井里看着月亮,心里想着等待这个词。
等待?耐心?这些其实不是问题,他回想的是倪建国的脸,在他心里市侩丑恶的脸,真的可以用时间消磨那种厌恶?他想到的是倪裳的话,我们其实根本是两种人,我们想要走的也是不同的道路。
放在以往,江之寒多半会自信满满的说,别扯了,这世上哪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我知道我们会在一起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在他设定的轨道上运行,哪怕只是他身边这一小块世界也不行,哪怕阻力只是倪建国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人,也会让事情偏离了轨道。
所以分开,也许如倪裳所说,真是命运的决定!
(谢谢支持)
137 饮聚
星期五是江之寒约的和七中的朋友吃告别饭的时候,当然他只说是期末的聚餐。这个聚会,从开始的八个人,后来有了曲映梅和阮芳芳的加入,通常是十个人的聚会。而这一次,却比较萧条,陈沂蒙,顾望山,和江之寒三个大老爷们坐在那里,有些孤零零的。温凝萃有点事,说要过会儿才来。
顾望山看了江之寒一眼,“所以说,确切的消息是你要去四十中。”
江之寒点头。
顾望山倒满了两杯啤酒,“来,敬你一杯,干了。干完了,我和你说为什么敬你。”
江之寒和他干了一整杯酒。
顾望山说:“了不起呀,江之寒江大情圣,为了一个女生自愿离开七中去投奔四十中。真是了不起!说不定是几十年来第一人哦。沂蒙,你还不快敬他一杯,好一个奇男子!”
陈沂蒙怎会听不出顾望山话中的讽刺之意,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举起酒杯,说:“老大,高三已经够无聊了,你这一走,谁来组织我们踢球出游吃饭?”
江之寒和他也干了一杯,笑道:“我们隔的很近耶,当然还是我来组织。难不成,我去了四十中,你们就开始歧视我不成?”
顾望山冷笑道:“江之寒,你还真让我失望。”
江之寒说:“拜托你,不要说的那么幽怨,搞的像我是你心上人一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来,再喝一杯。”这几天枯坐天井喝茶,确实有些乏味了,喝几杯酒,感觉还是这个比较带劲,为何不多喝几杯?
顾望山喝了酒,说:“你要离开七中,没问题。但不去四十中,是不是无法反映你心中的悲痛?不能让大家唏嘘感慨一番?”
江之寒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又不是皇亲国戚,我成绩不过中等,仓促之间要转学,你以为一中,实验这样的会要我?”
顾望山冷笑道:“少给我废话,你来问过我么?你找人帮过忙么?”
江之寒笑道:“要有赚钱之类的大好事,我才会去找你。神使之前许愿的次数,不也是有限的么,还是不要透支了为好。“
顾望山嘲讽的说:“那过个生日要借车的狗屁事,你跑来找我帮忙干什么?”
江之寒恼羞成怒,“要借就借,不借拉倒,你TMD借都借了,还在这里说个不休干什么?”
顾望山说:“说不圆自己的道理了吧。”
陈沂蒙在旁边打圆场,“两位大哥,少说两句,来,喝酒。”
江之寒陪他喝了杯酒,说:“他比你小好不好,什么大哥不大哥的。”
顾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