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江之寒很快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偶尔找人问件事情,对方虽然说不上亲热,但不再爱理不理的,神态甚是恭敬。上个星期的时候,江之寒路过足球场,看见一帮家伙在踢大场,便停下脚步,看了几分钟。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一个大个子过来搭讪,递过一支烟。
江之寒笑着摇了摇头,问:“还有裁判,是踢正式比赛?”
大个子自我介绍叫杨维,他说:“瞎踢,三班和六班踢,大家下了注的,所以踢的认真。明天还有一场,是五班踢二班,那两个队强点儿。”
第二天去看球的时候,江之寒又遇见杨维,还主动给他介绍了几个朋友,江之寒打了招呼,就从兜里摸出两包烟,散给他们。几个人都叫道,这么好的烟,平时可抽不起!喜滋滋的拿了烟,享受起来。
一周的功夫,江之寒大概散出去两条好烟。俗话说的好,烟是敲门砖。靠着一次英勇的跳楼,加上两条好烟的价值,江之寒神奇的发现,仿佛一夜间,他在四十中的待遇扭转了:来来去去的人笑着打招呼的多了,开口叫江哥的也不少,昨天甚至还有两个家伙跑来,自荐要做他的小弟。江之寒苦笑了两声,拿一包烟把他们打发走了。
江之寒一路和人点着头,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林晓坐在那里。在传说被公安局逮起来好几周以后,林晓重新出现在教室里,头发短短的,似乎印证了某些传言。为了感谢她的合作,张队长找人打了招呼,学校也没有深究她缺课几周的问题。
江之寒看着林晓,剪掉了大卷发,她看起来漂亮多了,眼如丹凤,眸如点漆,唇瓣丰厚,肌肤丰嫩。短短的头发上,盖着一顶帽子,更添了几分风情。
江之寒走过她的身旁,笑着点了点头。
林晓翘着鼻子,轻轻的哼了一声。
江之寒也不以为意,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看书。
下课的时候,林晓和江之寒站在走廊的尽头,往外看,是楼下的操场和远处的楼房。
林晓不无讽刺的说:“江哥,你现在好威风哦。”
江之寒笑笑,不说话。
林晓说:“赏根好烟抽吧。”
江之寒摇摇头,“我不喜欢女生抽烟,所以我也不给女生散烟。”
林晓哼了一声。
江之寒说:“这一次合作很愉快,我的朋友拿到了大大的功劳,我呢,出了口恶气,而你。。。。。。不是也得偿所愿了吗?所以,很好,大家都得到想要的。不过,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这样的合作,Ok?”
林晓看着窗外,痴痴的,不说话。
江之寒柔声说:“我一个长辈告诉我,就像英语的时态一样,过去时就是过去的事情了。忘掉它,才能往前看,才能享受现在的生活。”
说来容易,可他自己却也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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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周,沪宁股市就要开张了。
所有的帐户都已经设好,资金也已经到位。进驻沪宁的小组也确定了名单,江之寒这边派出的是两个人:楼铮永和杜姐。后方的决策中心,主要由江之寒和明矾来负责,顾望山是江之寒这边和顺发贸易之间的协调员。杜姐前不久把自己一个搞财会有多年经验的朋友招来了公司,说论做帐她更有经验,所以这次,江之寒把她从肖邯均那里借调过来,要的是她的专业能力和忠诚。
下午的时候,所有相关人员在一起开了一个会,顺发的许经理和江之寒都简单讲了几句。散了会,江之寒便召集自己这边的几个人,楼铮永,杜姐,肖邯均,加上顾望山和罗月娟的代理人伍思宜,大家一起找了个地方吃个送别饭。
饭桌上,江之寒先敬了杜姐一杯酒。
杜姐喝的是饮料,她说:“之寒,你放心,资金流动和财务上的事,我一定看的牢牢的,不会出差错的。”
江之寒说:“我对你怎会不放心?就是让你出差在外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
杜姐说:“我儿子大了,所以还好,也好久没出过中州了,出去换换环境也不错。”江之寒给他们安排的是沪宁军区下属的一个招待所,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的,离交易所又很近。
江之寒又敬楼铮永,楼铮永也不客气,举起杯子一口饮尽,说:“今天就喝个痛快,去了沪宁一定滴酒不沾。”
江之寒说:“那也不必。”
楼铮永摆摆手,说:“这就像出任务,不喝酒是理所应当的。你放心吧,我没什么技术活可以做,但保证安全,保证及时的联系,坚决执行指令,这三条我一定是能做好的。”
江之寒点点头说:“两位也可以搜集一下交易所那边的现场信息,虽然不是都有用,都真实,但那边应该有我们后方接触不到的一些东西,平时除了操作,多看多听,我想是会有帮助的。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也会把一部分的操作权限直接下发给你们,让你们做起来更加的灵活。”和楼铮永连喝了三杯酒。
散了席,一行人出来,先拦了个出租车,让肖邯均,杜姐,和楼铮永走。明矾道了别,去坐公车回家。伍思宜走到街边,去招出租车,留下江之寒和顾望山在一起说话。
顾望山说:“这个女孩子很能干。”
江之寒点了点头。
顾望山叹道:“从来只见新人笑,几时听到旧人哭?”
江之寒看了一眼远处的伍思宜,沉下脸说:“说东也是你,说西还是你,你是存心找我不痛快吧!”
顾望山哈哈笑了两声,“没错啊,有时候就是要找找你的不痛快,我感到很开心。”
江之寒骂道:“变态。”
顾望山搂住他的肩,说:“我告诉你,喜新厌旧那才是自然之道。所以呀,我支持你现在的选择。”
江之寒转过脸去,懒得理他。
伍思宜和江之寒回到老爷子的四合院,江之寒的头还有些昏。
伍思宜倒不抱怨他喝多了,只是问:“要喝茶么?”
江之寒说:“好啊。”
伍思宜泡好茶,给他端来一杯。江之寒接过,说谢谢,喝了一口,看过去,见伍思宜正关切的看着自己。一时想起顾望山的新人旧人说,一时又感念伍思宜的悉心体贴,心里乱成一团。
伍思宜看见他脸色变幻,阴晴不定,轻轻打了他一下,娇嗔道:“眼珠子乱转,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江之寒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到怀里,柔声问:“思宜,干嘛对我这么好?”
伍思宜说:“上辈子欠你的吧。”
江之寒笑道:“就是说,你上辈子对我很差。”
伍思宜嗯了一声,过了好久,说:“我在等下辈子呢。”
江之寒说:“干嘛?”
伍思宜说:“好虐待你呀。”
江之寒呵呵笑起来,一时情动,低头来吻。
伍思宜乖乖的张开嘴,度出香舌,吸了吸鼻子,抗议道,“好大股酒味儿。”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江之寒尽情的品尝着伍思宜丰润的唇,小蛇一样的舌头,过一会儿,又轻柔的去亲她的鼻子,眼睛,和脸颊。伍思宜闭着眼睛,柔顺的享受着。江之寒一路往下吻去,吻到她的颈侧,这里是伍思宜的敏感区域,她全身一紧,手抱着江之寒的腰,紧紧的勒住。一会儿的工夫,身体不由扭动起来,鼻子里也哼出几个缠绵的音调。
江之寒抱着伍思宜,她的身子不安分的扭动着,让胸前的两团丰润不停的揉动在江之寒的身上。江之寒这几天本来阳气就极重,被她一滚一揉,下面早已高高的竖起了帐篷,坚硬的顶在伍思宜的腰臀之间。伍思宜感受到了那滚热的所在,一下子停住了扭动,娇羞的蜷成一团,想要避开那个东西。
江之寒抬起头来,粗粗的喘息了两声。每次和伍思宜亲热,他到了亲吻颈侧,就收工了。虽然欲望高涨,但心里还没有迈过全心喜欢她的那一关,江之寒不想背负更大的包袱。今天这个小妖精全身烫热,自己又喝了酒,心中的火燃烧的尤为强烈。他站起身来,俯身轻轻的在伍思宜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转身出门洗脸去了。
伍思宜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她对往下的事情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但每次亲热,江之寒都浅尝而止,又让她莫名的有些失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
她呆呆的坐了一阵,听到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响个不停,想起那个硬硬的东西,脸色红了红,随手拿起沙发边茶几上的一叠纸翻了翻,上面有整整齐齐的数学和物理的笔记,字迹很娟秀好看。
伍思宜愣了愣,仔细的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江之寒走进门,看见伍思宜正认真的翻看着什么,问:“看什么呢?”
伍思宜抬起头,“好多试卷和笔记,都是七中的吧?”
江之寒脸色僵了一下,说:“哦,找楚明扬借的。那边的东西,还是编得要好些。”
伍思宜说:“是吗?楚明扬这个人真不错,很讲义气。”
江之寒神色自然下来,说:“是啊,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好多年的老朋友了。朋友还是老的好啊。”
伍思宜仔细的翻着笔记本,到了空白处,她继续往后翻,又翻了二十几页全是空白的纸张,她仍然耐心的往后随意翻着,终于翻开一页,上面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
伍思宜不经意的问:“谁是大灰狼?”
江之寒随口说:“当然是我了。”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大灰狼和小白兔是他私下和倪裳亲热时的昵称。江之寒掩饰道:“我不是大灰狼,难不成你还是大灰狼?”
伍思宜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怪怪的笑。低下头去,她看着那页悬在一片空白页之间的画,在那匹大灰狼下面,那娟秀的字迹写着:大灰狼,大灰狼,大灰狼,大灰狼,大灰狼,足有七八十个之多,每一个都仿佛是少女发自内心往外一声声最深情的呼唤。
伍思宜呆呆的看着,好像能听到倪裳的叫声,像一只手,拨动了自己的心弦。
(不好意思这两天一直在外面,比较混乱,今天更新3次,算周一周二的。)
175 去年今日(上)
七中的运动会比四十中晚上一个星期,每年都是这个固定的日子。
今年倪裳他们高三的,不需要参加比赛,但还是被要求去操场边坐着。大多数的学生都拿上参考书或者作业,坐在操场边做自己的事。既然不需要比赛,倪裳又已经卸任了校学生会主席的职务,所以也没什么可干的。她坐在场边,拿着一本生物书,看了半天,才翻了两三页,心思全不在上面。
今天是运动会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但对于倪裳来说,日历上的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去年的今日,自己刚气喘吁吁的跑完800米,为了毫厘之差没能进入前六有些沮丧,那个家伙领着自己,走出校门,往右拐,然后停下来说,倪裳,我好喜欢你。
从此,生活改变了。约会,欢笑,提心吊胆,甜蜜,恋人间的小把戏,然后是痛苦,思念,那么多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强烈的情绪,或好或坏,都纷至沓来。
一年之后,自己又像以前那样,孤独的坐在这里。但倪裳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倪裳,不像他说的那样,可以变回那个逻辑清楚的,能言善辩的,知道自己该走什么路的,老师的好助手,父母的乖女儿那个倪裳了。化学书上不是说吗?所有的变化都不是真正可逆的。
操场上喧哗起来,刚刚开始的是压轴的大戏之一:高二的5000米男子长跑。
倪裳托着腮,呆呆的看了一阵,觉得心里好痛,眼睛有些涩涩的,忽然听到前面两排有人议论说,去年这个时候江之寒多威风,一转眼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倪裳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自己呆一呆。
倪裳急急的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她低头走上旁边的林荫道,一不注意和人撞在了一起,赶忙抬头,看见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王帅,便说对不起。
刚走出几步,王帅在后面叫她,“倪裳。”
倪裳停住脚步,挤出一个笑容,“有事么?”
王帅使劲咬了咬下唇,好像下定了决心,他说:“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倪裳犹豫了片刻,问:“可以改天吗?”
王帅坚决的摇了摇头。
倪裳心里叹口气,走回来,说:“那你说吧。”心里也有几分奇怪,王帅虽然和她同在班委会里面,工作上有时候会合作,却很少讲过什么话。
王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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