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王帅说:“可以。。。。。。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吗?”
倪裳皱了皱眉头,说:“行,你说去哪里呢?”
王帅指了指北山坡,“去那里说好了。”
倪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往北山坡走去,北山坡是附近约会的首选地,但自己和江之寒却从来没去过,为的不过是规避风险,可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一关.
两人默默的走着,都不说话。十分钟后,他们站在北山坡的一片小林子里,周围没有别的人。
倪裳直视着王帅,等他开口,很多时候,倪裳的眼光也是锐利而具有穿透性的。
王帅抵不过他的注视,偏过头去,倪裳看见他两只手互相搅着,很是紧张的样子。
终于,王帅开了口,“倪裳,你最近是不是很不开心?”
倪裳本能的否认,“没有啊。”
王帅说:“你还不承认啊,都瘦了这么多。”
倪裳看着他,不说话。
王帅又犹豫了好久,终于问道:“是因为江之寒走了吗?”
倪裳身子震了一下,冷然道:“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个?”见王帅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出几步,王帅在她身后说:“是我。”
倪裳停下脚步,转过头,“你什么?”
王帅一脸坚毅的,“是我告诉你父亲,你们关系很亲密的。”
倪裳张大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按照倪建国的说法,那晚他是一时意动,提前一天回家,发现了两人的事情。但江之寒一直怀疑是倪建国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意提前一天回家,是设好的一个陷阱。为此,他还曾经怀疑过周舟,和他起过冲突。
到头来,江之寒原来又是对的?难道父亲的伤。。。。。。倪裳不敢想下去,她满腔的委屈和怒火只能发泄在眼前这个平时少言老实的学习委员身上。
倪裳指着王帅,手指微微颤动着,但多年来的教养终究让她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王帅憋红了脸,眼里有自傲和自卑的混合,他咬住嘴唇说:“我。。。。。。我不知道他会转学,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伤心。也许,我做错了。”
倪裳问:“为什么?”
王帅说:“什么为什么?”
倪裳问:“为什么要去找我父亲,我们。。。。。。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么?”言下之意,并不否认曾经和江之寒在一起。
王帅勇敢的看着倪裳,“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倪裳垂下头,心里叹口气,满腔憋屈却是无处发泄。江之寒以前替王萧打抱不平的时候,总是对她说,单纯的喜欢没有任何过错,即使不接受,也不应该任意践踏。那家伙还说过,王帅是他的情敌,当时倪裳嗤之以鼻来着,没想到,他。。。。。。又是对的。
王帅说出最困难的三个字,话开始流畅起来,他说:“老早以前,班里就有传言说你和江之寒在谈朋友,但是他们也不那么确信,只是无聊的时候议论议论罢了。我偷偷观察你们,我很确定,你们是在谈朋友,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就是喜欢,我一看就知道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我除了成绩还可以,什么长处都没有。其实,我也不是要奢望你喜欢我,我也不是想要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而且,而且高三到了,不应该把精力分散到这些地方。所以,我给你爸讲,只是想让他警告你们不要来往那么密切。没错,我是不喜欢江之寒这个人,他自以为很聪明,很独立特行,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骨子里很傲气,喜欢强词夺理,他就是那种只做了三分,却能说出十分来的人。反正,我讨厌他,没错。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倪裳怒气过后,更多的是懊丧,谁会想到是他呢?如果没有他去告密,也许自己还和他在一起,并肩看一年后的运动会吧?为什么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王帅,却要横插进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倪裳摇摇头,有些无力的说:“不管你多讨厌他,他并没有做任何事伤害你呀!”
王帅垂下头,“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
倪裳的怒气又冒了出来,“你今天干嘛要跑来和我说这个?!过去这么久的事儿,你现在来同我讲干什么!”
王帅说:“开学以后,我看见你。。。。。。你的笑容少了好多,性子也不如以前开朗。我知道,我可能错了。我忍了很久,就是想来说声对不起的。”
倪裳无力的挥挥手,“我要你的对不起来做什么?你走吧。”
王帅看了她一阵,毅然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大声说:“倪裳,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绝不比江之寒差。”
倪裳轻轻的笑起来,“一直么?别说这么幼稚的话了。”
王帅愣住了,脸涨的通红,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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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 去年今日(中)
前几天,江之寒牵线,让四十中的几个领导,包括王主任,和附近派出所以及刑警队,特警队的人一起吃了个饭。当然是学校买的单,公安局这边几个领导都承诺会更多的帮助学校治理附近的治安问题。总之,也算是宾主尽欢。
第二天,王主任把江之寒叫到办公室,好好的表扬了一通。江之寒对表扬这种东西当然没有任何兴趣,很直接的就提出来说,最近有些事情要办,恐怕不能每天都能来上课。王主任很干脆的说,协助公安办案很重要的,也不用请假了,我给王老师打声招呼好了。江之寒对王主任的直接很欣赏,道了谢出来,按下不表。
今天是去沪宁的操作团队出发的日子,江之寒和明矾一起到机场送他们。许小姐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三折的机票,和火车卧铺差价不大,所以就决定了坐飞机。
从机场出来,明矾提议道:“找个地方坐一坐?”
江之寒点了点头,两人坐了机场的大巴回到市区,去了明矾去过的一间茶屋。三块钱一壶茶,可以无限制的续水,屋里坐的除了他们两位,没有五十岁以下的。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摆开象棋,厮杀起来,五六个老头子把板凳围成一圈,兴致勃勃的看,嘴巴却闭的紧紧的,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
江之寒喝了口茶,感慨道:“你居然知道这样的所在。”
明矾说:“爷爷过世前,随他来过几次,是个好地方。”
江之寒象是对明矾说,又象是对自己说,“下周一就开始了。”下周一是沪宁股市开张的日子,有八支股票头一批进入交易。
明矾缓缓的点点头,“是啊,千呼万唤始出来。”
江之寒接着他的话,“尤抱琵琶半遮面,也不知道是美是丑,是福是祸?”
明矾狠狠的说:“下定了决心,管她是美是丑,都要好好的干一场!”
江之寒伸出食指,指着明矾,笑的喘不过气来。
明矾问:“你发什么疯?”
江之寒笑道:“你。。。。。。。你果然,咳咳,果然决心好大,不管是美是丑,都要好好的干。。。。。。她一场。”,把干字咬的很重。
明矾不禁失笑,骂道:“操,你妈的也太不纯洁了。”声音有些大,招来几个老人家责备的目光。
江之寒失笑道:“不过书上都是这么写的,熄了灯也差不多,你就埋头好好干吧。”
明矾苦笑着摇摇头,“你这小子,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现在还能笑的出来。说实话,上周你把你筹到的资金第一次给我露个底,我都替你捏把汗。那可是上百万的钱!百万是什么概念?前一两年,大家还在说万元户,万元户,就算是有钱人了。百万富翁,那是传说中的东西!”
江之寒说:“什么百万富翁?大多数又不是我的钱。”
明矾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战战兢兢。你想啊,就算亏掉百分之十,也是十几二十万的数,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江之寒收起笑容,说:“明哥,不言胜,先言败,你的理念和我还蛮相似的,所以我们应该合作的不错。”
他轻轻的把茶叶吹开,喝了口茶,放下茶碗,认真的说:“要说战战兢兢,度日如年,没人比得过我了。我平时看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是要掩饰心中的不安而已。我现在天天都在
想,这一次赌的是不是太大了一点?超过了我能力的范围,和能承受的范围。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这一步已经跨出去了,飞机都在天上了,索性把这些都抛在脑后,卷起袖子好好大干一场。”
明矾说:“我还以为你的心脏真的比我大十倍呢。”
江之寒说:“告诉你,我最近觉得脾气特别易变,有时候心情很好,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很暴躁,好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还很是担心呢。”
明矾说:“那是压力太大的缘故,只要我们有个好的开局,就应该好起来。”
江之寒说:“如果是个极坏的开局,一进去就被套牢了呢?”
明矾苦笑道:“那就过一年以泪洗面,痛不欲生的日子吧!”
江之寒说:“没错,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只有来什么就受什么。不过说句正经话,我已经够强颜欢笑了,你就甭一天提醒我前路艰辛,Ok?”
明矾说:“Ok。”
江之寒举起茶碗,和明矾碰了碰,说:“来吧,愿上帝保佑。”
明矾虔诚的说:“上帝,阿拉,佛主,如来,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财神爷,还有土地公公,都来一起保佑我们吧。”
江之寒被他逗的笑起来,说:“从周一开始,我们每天至少通一次电话,交换一下看法。每周至少面对面的见两次面,没有问题吧?”
明矾说:“没问题,我今年基本没太多课,主要是做课题,所以时间安排会比较灵活。”又说:“那就让我们两只菜鸟好好的干它一场,管她是美是丑,赚到钱就是王道。”
江之寒哈哈的笑了两声,“你以前说的也对,我们国家这个股市,从某个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是菜鸟。因为它没有历史,没有以前的规律可循,一切都是未知的,国情又和别的地方差别很大。所以,不用灰心,相比大多数懵懂无知或者一知半解的人,我们是很厉害的菜鸟了。”说着话,很豪气的和明矾又碰了下杯,喝下一杯茶,如同喝下出征前的誓师酒,豪情壮志刹那间充溢着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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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高考前的最后两天,很多人都会感到没什么可做的一样,在股市开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江之寒也无所事事起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等的就是铃声打响的那一刻。
他和明矾告了别,连学校也懒得去,信步走回四合院,想要睡个午觉,打发这深秋初冬的日子。
从骨子里来说,江之寒不是一个赌性很重的人。相反的,他性格里有很小心谨慎的一面。这一次,挥动着这么大笔的资金,大多数还是拆借的,冲进一个完全陌生和不确定性的市场,心中的惶恐和压力只有自己才能真正体会。
放在以前,他多半会向倪裳和母亲倾诉,即使她们对这个东西一窍不通,也可以是一个疏导的渠道,一个微笑,一句泛泛的安慰,也能安抚他的情绪。可如今,倪裳已经不在身边,和母亲之间似乎也不如前段时间亲近,江之寒只能选择把一切都深埋心底,默默地一个人承受。
回到四合院,打开门,看见地上有一堆散开的卷子和笔记本,是有人从门外扔进来的。江之寒把它们一一拾起来,却是每一周楚明扬都会给他带来的资料。通常楚明扬都会在晚上或是周日过来,今天上课他怎么会有空?
江之寒把东西整理好,发现里面夹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
老大,今天运动会,抽空把东西给你拿来,你不在,就先扔进来了。有什么事,晚上电话联系。
明扬
江之寒捧着材料,一时怔住了。
今天是运动会的周末,而一年前的今天,正是自己表白的日子。
被股市的事情占据了几乎所有的心思,江之寒居然遗忘了这个他刻骨铭心的日子。这一刻,当记忆被唤醒,甜蜜和苦涩一起涌来,心里想的最多的却是楚明扬描述中那个人比黄花瘦的女孩儿的模样。
不管倪裳在外面表现的如何能干,在江之寒的心里,她始终是那个需要自己照顾的人,不像伍思宜,是可以照顾别人的那个人,也不像温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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