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江之寒叹口气,说:“姻缘天定。更何况,道不同,不相与为谋。你看重的,不是她看重的。不管你们感情多好,在这事上也说不到一起。所以我才说,你尽了自己的力,也就罢了。”心里叹口气,伍思宜转身离去,倪裳愈发遥远,自己的事都挫败的一塌糊涂。居然还有人要来找他帮忙。
曲映梅说:“我觉得,小雪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她本性还是很善良很好的。不过她在技校读书,眼界有些窄,没见过什么真正优秀的男生,家里的经济条件又不好,没有父母的照顾。所以,当她遇到一个肯在自己身上花心思,经济条件又好的,就容易陷进去,完全不去考虑这个人的品性如何。。。。。。之寒,小雪现在交往这个人,叫刘鸿渐。我第一次见他,除了觉得他稍微有些轻浮,总体的印象还好。后来有一次,小雪转背出去的时候,他用言语调戏我,我才觉得不太对劲。我和他敷衍了两句,他大概觉得我是那种女生,便说了些很不堪的要求。因为小雪在我面前,一个劲的夸他好,我也没敢直接和她讲,回头到处打听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刘鸿渐的名声蛮大的,经常到我们学校来钓女孩儿,很多人都认识。那个**起诉的事情,我是听当事人一个邻居讲的,应该很可靠。她告诉我,那家人拿了私下赔的钱,买了一个门面做小生意,就在她家附近,我路过的时候都看到过的。除了那件事之外,还有一个被他搞了,后来又甩掉,去。。。。。。堕过胎的女生,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她亲口告诉我,这个刘公子的种种不堪的行为。。。。。。”
曲映梅把手中的啤酒罐放在桌子上。继续说:“我后来把这些事都讲给小雪听,这个傻丫头,跑去直接问刘鸿渐是不是有这些事,他当然推的一干二净,说这几个女子都是缠着他没有得逞,才到处散布谣言的。他说,他对小雪是不同的,是真正的喜欢她。”
江之寒摊摊手,“该说的你都说了,亲近如你,她就是不相信,那还能怎么办?”
曲映梅说:“其实。。。。。。其实小雪是很崇拜你的。她听沂蒙和我讲过你做的那些事,有段时间一直念叨向往。。。。。。可是,你一直对她很冷淡。”
江之寒瞪大眼,“曲映梅同学,你不会是建议我。。。。。。”
曲映梅虽然满腹心事,也不禁被他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嘿,我们家小雪有那么可怕吗?。。。。。。如果你愿意和姓刘的竞争,我还怕什么。不过,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我虽然像她姐姐一样,但小雪一直比较能听进去话的人,往往是她比较高看一眼的人。所以,你帮我讲讲道理,即使是一样的东西,说不定能比我说的更有用。”
江之寒叹口气,“你呀,这是典型的病急乱投医。”眯上眼,好像睡着了,不再理她。
257 流血夜(下)
天气太热,来打球的人委实不多。
七点刚过。雯雯便挂了关门的牌子,打电话叫了一条街上外卖的绿豆稀饭,加凉面凉粉,和曲映梅,江之寒三个人关在屋里吃晚饭。
曲映梅经常开玩笑说,雯雯姐是一个最看得开的,做生意也经常是高兴就做,不高兴就关门,不在乎那么几个小钱。
饭刚刚吃完,小雪推门走了进来,边走边叫热,走到空调下面,对着吹那凉风。
江之寒斜了曲映梅一眼,她陪了个甜甜的笑,说:“是我打电话叫她来的,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雪喝了一罐冰镇的可乐,拿手绢擦了擦脸,走过来,坐在曲映梅对面,嗔道:“姐,这么热的天。你非要把我叫过来,有什么事嘛!”
曲映梅看见她圆领衫的外面挂着一根细细的金项链,皱眉问道:“什么时候买的项链?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吧?”
雪有几分得意的垂眼看她的项链,手轻轻的拂过,说:“纯金的哦!姐,是24K的。”
曲映梅问:“是他送你的?”
雪抿着嘴笑笑,点了点头。
曲映梅偏过头来看江之寒,他只顾喝手头的罐装啤酒,意兴阑珊的模样。
曲映梅叹口气,说:“小雪。。。。。。我知道你不爱听。但凡你找谁,我也不会这么多闲话。但刘鸿渐这个人,名声实在是太差,人品不好,所以。。。。。。”
雪打断她,“姐,这是第几次你和我提这个事情啦?是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还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多?”
不等曲映梅回答,她又说:“是你了解他,还是我更了解他?”
曲映梅说:“我并不是道听途说,就拿来讲给你听。我确实是去问过当事人。。。。。。”
雪截住她说:“姐,你不要说这么多,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
曲映梅说:“你问吧。”
雪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是不是喜欢鸿渐?”
曲映梅啊了一声,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才反应过来,说:“是他这样同你讲的?”
雪嘴角带着丝冷笑。追问她:“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曲映梅委屈的眼圈险些红了,“小雪,我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想呢?”
雪露出一个骄傲的微笑,“姐,我就是问问。如果不是这样就最好了。鸿渐说,他有个朋友可以介绍给你当男朋友,说不定能帮你调调工作,去个更好的地方?”
曲映梅冷笑了声,说:“不用了。”
雪说:“认识一下嘛,也没什么不好。”
曲映梅神色冷了下来,“你不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吗?”
雪不屑道:“沂蒙的爸爸虽然还不错,但不是看不上你么?都追到家里去骂去了。”她揭着曲映梅的伤疤,仿佛是在报复。
雯雯在旁边插话说:“小雪,你这样说就不妥了。你现在的工作还不错吧,难道不是你姐辛辛苦苦找来,又让你顶去的吗?”
雪撅撅嘴,“鸿渐说,他正想办法把我调到中州宾馆去。到时候,我现在这个地方空出来,就可以还给映梅姐了。”
一直自顾喝酒的江之寒忽然抬起头来。问:“你们俩睡过了吗?”
雪吃惊的转头看他。
江之寒重复他的问题,“我是说,你和刘公子,你们俩睡过没有?”
雪涨红了脸,“你什么意思?”
江之寒面无表情的说:“不要激动,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我不过问问而已。”
雪怒道:“我干嘛告诉你?你是谁呀?”
江之寒不理曲映梅投过来的责备的目光,面前这个姑娘,初见时还觉得她娇俏可爱,今天看来,只觉得浅薄无聊,连带着模样也难看了几分。
江之寒的心情不那么舒畅,连带着脾气也不那么好。他冷笑说:“你的映梅姐一定要管你和刘公子交往的事情,我觉得是不对的。”
雪没想到他开口说的却是这个,一下子愣住了。
江之寒喝了口酒,清了清喉咙,慢腾腾的说:“作为朋友,她觉得你交往的人人品有问题,害怕你吃了亏,给你些建议,是无可厚非的。你说呢?”看了眼小雪,江之寒继续说:“不过呢,你的年龄其实和她也差不多大,也成*人了,找谁做男朋友当然是应该自己做主。她建议一下也还罢了,要帮你做主,就是很奇怪的想法了。即使她是你的亲。。。。。。姐姐,也是不行的。”
不理曲映梅投过来的眼神,江之寒接着说:“不过呢。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这个年代,自己找了一份好的工作,再把它让给别人,即使是亲姐妹,也没有几个人做的到。”
江之寒深深的看了小雪一眼,“她给你些善意的劝告,你不听倒是蛮正常的。不过就因为这个,你要怀疑她是要和你抢男人,甚至在她面前炫耀你的优越感,就是不知感恩,不知好歹了!”
江之寒的语气忽然冷肃起来,小雪想说什么,但好像被他的气势所慑,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来。
江之寒说:“你映梅姐今天叫你来,要我劝你几句。我呢。。。。。。其实是没这个闲心的,也觉得她很无聊很天真。不过既然来了,我就说两句吧。我问你,你们上过床没有,你也不必生气。据我猜测,应该是还没有了。上钩的鱼儿,就没人给喂食了。看看你才得到的金项链。多半是还没有到那一步。”
江之寒咧咧嘴,“当然,如果你姐给我讲的那些都是假的错的,我说的都是屁话。但如果她了解的情况有那么五六分真实,这就是我给你的建议。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有长期的发展。。。。。。我指的是婚姻的话,就绝不要同意和他做那个。别的都可以,就不让他越过最后那一步。我对刘公子的了解是从你姐那里得来的。如果她描述的是准确的,他想要的战利品是什么,非常的清楚。不管他给你买什么礼物,说什么好话,你只要坚守住自己的原则。那么。会有以下几种可能:一,你对他真的如此重要,并不是玩弄的对象,征服的目标。那么,他会对你一样的好,而你可以等到去街道办事处和他领结婚证那天,然后。。。。。。你心愿成真。二,他迟迟等不到他最想要的东西,转背就去找别人了。三,他找个机会把你灌醉了,强迫你做了那事,就像他传说中曾经做过的那样。”
雪涨红着脸,反驳他说:“你。。。。。。你们都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之寒,你说的是你做过的事吧?不要强加到别人身上!”
江之寒不理她,转头看曲映梅,“我该说的都说过了,Ok?话糙理不糙,听不听的进,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曲映梅眼圈还有些红,小雪暗示曲映梅是因为嫉妒才几番劝阻她的说法,让她感到很受伤。
雪站起来,冷冷的说:“你们说完了的话,我要走了。”
曲映梅沉着脸,问:“你去哪里?”
雪说:“当然是去我男朋友那里。”
曲映梅说:“你们也不差这一天,今天既然你来了,我们把这个事情好好说清楚。说完了,以后我也不再管你!”强拉了她的手,进了里间,去说他们的体己话。
雯雯是个极聪明的女生。去年冬天,江之寒和她在她家里曾经有一次很亲近的接触。但那之后,两人仿佛都忘掉了那事,真正做起朋友来。
可笑的是,江之寒每次恋爱失败,都把雯雯的台球室当作很好的避难所。在这里,随意的喝喝酒,打打球。偶尔还跟着雯雯学学跳舞,好像是除了工作以外,打发时间和填补空虚的最好的形式。
这几天,江之寒去台球室的频率又高了很多。曲映梅大概感觉到什么,经常下了班,也跑到台球室来陪他打球喝酒,却绝口不提私人的事情。陈沂蒙这段时间跟着他爸的考察团去了东北,不在中州。因为陈团长坚决的反对,两人的恋情,像飘在水面上的浮萍,不知道会飘向何处。
曲映梅在宾馆的工作很辛苦,而且很多时候要值夜班。星期六晚上九点半,她交了班,坐车到了雯雯的台球室,雯雯已经准备着关门了。
曲映梅去后边的冰箱里拿了一小罐饮料,走出来,坐下来陪雯雯聊天。
曲映梅说:“雯雯姐,我有时候都替你担心,台球室生意好像不很兴旺啊,能挣钱么?”
雯雯笑笑,“还好,能挣点儿不多。托之寒的福,我以前每个月给派出所打点的钱都省了,定税也减了额度,所以能省下不少钱。”
曲映梅说:“这家伙。。。。。。最近来的很勤,不会是又有什么感情危机了吧?”
雯雯抿嘴一笑,“多半是的。那个姓伍的姑娘,好久没和他一起来过了。”
曲映梅说:“伍思宜工作是在外地的,可能最近不在中州。”
雯雯笑笑,“你没问过?”
曲映梅瘪了瘪嘴,“他要真是有感情危机,心情不会好。我可不愿去触他的霉头。”
雯雯笑道:“这么怕他?”
正说着话,吱呀一声,江之寒推门走了进来。
曲映梅惊讶道:“这么晚,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江之寒说:“今晚给一个老教授祝寿,才喝完酒,坐车回来经过这里,没事进来看看。”
雯雯眨眨眼,“还要喝吗?”
江之寒想了想,说:“那个。。。。。。可乐就好了,谢谢!”接过雯雯拿出来的可乐,喝了一大口,问曲映梅,“你怎么也在这里?”
曲映梅故意吃惊道:“啊?你们俩。。。。。。不会是说好今晚约会的吧?”
江之寒鼻子里哼了一声,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我说,好久没和你打球了,来两局?”
曲映梅娇笑道:“东风吹,战鼓擂,要说打球谁怕谁?”捞起球杆,很骄傲的问,“今天赌什么?”
江之寒今天手感很好,很快赢了第一局,第二局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江之寒抬起头,眉头皱起来。旁边的曲映梅看了一眼,身不由己的退了两步,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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