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长的一梦
江之寒的手指放在手机的键盘上,停留了几秒钟。终究还是把它放回口袋,对前面的司机说:“前面那条支路,右拐,停路边。”
坐在车里,江之寒静静的看着七八十米外好像有几分焦虑的吴茵,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在期待什么。他下意识的括了摸身边,好像是想拿出瓶酒来,喝上两口。
时间嘀嗒嘀嗒的往前走,江之寒坐在车里,心里涌上好久都没有的一种感觉,患得患失的感觉。认识吴茵以后的一幕幕,仿佛自动的弹射出来,显示在大脑正中央的显示屏上。
江之寒总是对自己说,他要改变一种方式,不再追逐爱情,而是要选择一个伴儿,寻找些相互的慰籍。慢慢的,这个伴儿很自然的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她好像一直在那里,认真的处理文件,安排诸多繁杂的事情,牵着他的手在校园里游荡,依偎在他怀里坐在大操场的石阶上。就像一个戴眼镜戴了十年八年的人,有时候你根本感觉不到有个东西架在你的鼻梁上。但它确实,一直一直的都在那里,似乎慢慢成为了你有机的一部分。
江之寒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生。关于过去。关于**,他和吴茵分享过一些,但没有谈过的更多。他蜻蜓点水的告诉过她 ;自己的上一任女友叫伍思宜,在她以前,自己的第一个女友叫倪裳,就是不久以前在校园的路上偶遇的那位。
而她呢?她可有初恋的男友,或者亲密的异性朋友?江之寒从没有见过,也从未曾问起。
二十分钟左右的功夫,像是被引力的空间拉长了,流淌的非常非常的缓慢。
天色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在地上映出一个长长的等待的自影,带着些昏黄的孤寂的味道。
终于,有一个高大的男孩子走进视线,他穿着身灰扑扑的衣服,背着个硕大的背包。但江之寒一眼看去,远远看到的却是他的笑容。
那男生咧着嘴。笑的很阳光很真切。朝着吴茵走过去。他一直那么笑着,直到最后。仿佛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里面盛着的是要溢出来的快乐。他一直那么走着,步伐很快也很大,一直走进那灯火阑珊的
江之寒听到自己的喉结处吞咽口水的声音。
半晌,他本能的说:“奔,,嗯,回家!”声音有几分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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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6 吴茵的改变
吴茵走进这栋熟悉的二层楼建筑,看见一楼的办公室门缝里露出一线光。她掠了掠耳边的一缕头发,走过去,轻轻敲了两下门。伸手一推,一大片光洒了过来。在那灯光的源头,江之寒坐在那里,从一大堆文件上抬起头来。他头发有些蓬乱,眼角有些红丝,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吴茵抿嘴一笑,走近了,看见硕大的办公桌的一角放着一个方便面的盒子。她皱皱眉,关心的问:“怎么会吃方便面?小顾呢?”
江之寒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好像神经系统还停留在商务上,没来得及转换模式。吴茵常常看见江之寒这个样子,偶尔的还取笑他说,过于专注通常是天才的特征。
吴茵伸出右手,像召唤小狗一样,在他面前挥了挥,嘴里说…喂,醒醒!,,醒醒!”
江之寒仿佛真的被唤醒了一样,哦了一声,“你回来啦?”
吴茵拉过一个椅子,坐在他身边,说:“我刚才问你呢,怎么会一个人跑回来吃方便面?不是说在吴楼请小顾吃完饭么?。
江之寒说:“他家里有急事,赶下午的飞机回中州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小顾的妈妈身体不好,以前做过手术,一直都害怕癌症会
吴茵问道:“不会有事吧?”
江之寒叹口气。“希望吧”世事无常,谁又知道呢?按理说,这家伙出身豪门,从小衣食无忧,偏偏有碰到这样的事情。”
吴茵嗯了一声,皱皱眉头,“一个屋子都是方便面的味道”站起来,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一半,让晚上清冷的空气涌进来。
江之寒看了眼她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舆 ; ;去图书馆自修,还是去研究所了?。
吴茵一边摆弄着窗户,一边说:“今天既没有去图书馆,也没去研究所。有个中学因学到青州来,和他约好一起吃了晚饭,后来又带他到中兴路的夜市去逛了逛。”
江之寒不经意的说:“很好的朋友?,,明天约个时间一起吃饭好了
吴茵转过身。看见的是江之寒的背影。她说:“嗯”算是比较熟悉吧,我们那里地方中学同学家也住在一处,父母都相互认识,所以通常还挺熟的。”
江之寒问:“他还在读书?”
在他身后。吴茵深深的看了他一阵,脸上慢慢浮出个开心的笑容。半晌,她说:“他是来出差的,明天就要去十封了。早知道你今天没有饭局。晚上可以叫上你的。”
江之寒问:“他晚尖住哪里?”
吴茵说:“学校招待所。”
江之寒说:“招待所?”
吴茵说:“嗯,他要订个便宜的。拿我的学生证,订一个通铺的房间,只要八块钱一晚上呢。”
江之寒转过头。说:“那个”条件不太好吧。怎么不邀请到我们这里来住呢?反正有空的房间的
吴茵说:“他说没关系的,他出差都是住类似的地方。”
江之寒问:“他自己开公司,还是替人工作?”
吴茵说:“他才出来自己开个小公司,所以各方面前比较吃紧吧。”
江之寒问:“他的公司是干什么的呢?。
吴茵说:“哦,我忘了仔细问了。”
江之寒说:“这样啊”揉了揉有些蓬乱的头发,忽然转了话题,“我们在京城和沪宁的宫廷菜馆的投入不羊城那边,思宜她妈的公司需要现今注入。虽然私下里罗行长答应给我一批贷款。仔细算下来。现在的现金流动还是有些紧张。对了,你明天记得打电话给杜姐,让他们一周内再给我交一个下季度和明年上半年预测性的财务分析上来。”
吴茵答应了一声,说:“后天晚上所里有个聚会,张盛王宁他们都让我带话,要你去凑个热闹。”
江之寒说:“有啥特别要庆祝的么?”
吴茵说:“感恩节呀!”
江之寒失笑道:“感恩节他们也庆祝?关卿何事?”
吴茵笑道:“不过是找个由头聚一聚嘛,干嘛这么认真?”
江之寒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眼吴茵,“你说,是认真好?”还是不认真好?”
吴茵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嘛,是喜欢认真的眼里含着丝笑意,像一根长长的线,不知连在何处,延伸去了何方。
“一一一一
江之寒在尼姑山上早练完了,一路跑,到了学校田径场。进了门,只见跑道上熙熙攘攘的早练的人还不少。那一队穿着整齐的服装的应该是校田径队的半专业人士。他四处看看,却不见吴茵的踪影。正在此时。听见有人在头顶上叫他,一抬头。只见吴茵正坐在上面的台阶
。
江之寒走过去,笑道:“哼哼,你今天偷懒了吧?”这学期开始,吴茵也常常早上出来跑步。因为江之寒练习的强度是她没法比的,所以两人通常是各去各的地方,约好了时间在田径场碰头。
吴茵穿一身黑色的耐克运动套装,因为休息的缘故,外套也披上了。头发在后面梳成马尾,颇有些英姿飒爽的风度。
她牵上江之寒的手,嗯了一声,说:“我们回吧。”
江之寒看看她的脸色,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么?”
吴茵嫣然一笑,“什么也没发生,回家啦。”
江之寒停下脚步,说:“我可是智能测谎仪。”
吴茵使劲拉了他一把,边走边说,“没什么了,跑步的时候,有两个家伙老是跑在附近,还很讨厌的吹口哨,就不想跑了。”
江之寒轻轻的哼了一声,就要扭头往回走。
吴茵嗔道:“你干嘛?人都走了。你多大了,还因为他吹几声口哨就打一架不成?”
江之寒皱眉道:“调戏妇女不应该被打么?”
吴茵噗嗤笑出声来,“好久没有听到调戏妇女这种古老的词汇了”,咯咯。你还真老土。”
江之寒白她一眼,“喂!我是想替你出头呢,你干嘛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吴茵挽着他的胳膊,把身子紧紧的靠过来,柔声说:“你想替我出头。我才开心呀”不过别忘了哦,你师父嘱咐你的,要少争强斗狠。否则的话,重回师门更是遥遥无期了。”
江之寒听她提起这个”不由得叹了口气。
吴茵又说:“对了,明天下午去京城的机票我给你订好了。今晚,和王宁他们喝酒,不要喝的太多太晚,明天还要上路呢。”
江之寒说:“到时候你叫走,我就走啊。”
吴茵说:“晚上我来打一头就走,你陪他们多呆一阵。”
江之寒皱眉道:“你又有事?”
吴茵说:“是啊,你不是要宫廷菜馆京城点 ;开业以来的财务报告,和以前的营销文件么?有的东西在中州,有的在京城,我现在手里的材料还不全。下午或者傍晚的时候,他们会传真其余的给我。我晚,上需要整理汇总一下,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看。或看到了旅馆再看看。吐边。我今天和她打电话确认过了,没有问题。还有,你要交给她爸的材料,最新的版本我还没有校对过。所以,我需要再看一遍。然后打印出来。”
江之寒说:“这样啊”我和你一起走就成了。这几个家伙,今天约的是一帮女生,我们在那里反而碍事儿。
吴茵眨眨眼,椰愉道:“听说青州医学院的女孩儿很漂亮的。”
江之寒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在我们小茵面前说漂亮,那不是班门弄斧么?”
吴茵赏给他一个卫生球,道:“说正经的,王宁他们挺肯帮忙的。大师姐的项目,他们出了很多力。尤其是整理数据和写论文上,帮了我很多忙。上个星期张盛问我哪家饭馆环境比较好,价格又不是太贵,我告诉他金兰不错,你有贵宾卡可以打折。今晚上,你记得买单好了。吃了饭,他们应该还回去唱歌吧。金兰旁边那个辉煌娱乐城音响挺好的。装修也很好,包间很大,就是价格贵一点。我明天提前打电话订一个。就用你的名字了。王宁他们收入都不高,你跟着去,可以替他们付账啊。”
江之寒笑道:“原来我的作用就是去当冤大头的。”
吴茵说:“你的作用岂止这个呀?要说和小姑娘活跃气氛,王宁他们比你大几岁,却是水平远远不如啊。”
江之寒深深的看了吴茵一眼,说道:小茵”
吴茵说:“怎么了?”
江之寒说:“你以前可是不开这种玩笑的。”
吴茵迎着他的目光,轻轻的说:“我会变呀”做女朋友的,都会吃醋的。你知道么?”
367 研究生的感恩节
王宁是硕博连读的研究生,今年是他的第四年。他个子不高,五官长的挺清秀,戴一副眼镜,说话轻声轻气,性子却是颇为豪爽。王宁是偃城人,说起来也算江之寒半个老乡。这一个半学期以来,江之寒在课题组和他的接触颇多,感觉和他脾气很是投合,慢慢的交往就多起来。
五点半的时候,江之寒敲开王宁寝室的门。这还是他第一次造访博士生宿舍,心里颇有些好奇。走进门一看,和自己的宿舍却是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只摆了两张床,空间宽敞了许多,所以靠窗的地方摆了两个大的书桌,床边还放了一个床头柜。看的出来,王宁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寝室里收拾的很清爽,地面也是一尘不染,和很多本科生男生的寝室在这上面倒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 ;王宁招呼江之寒坐下,又递过来一瓶佳得乐。看了看表,说:“约好了和张盛他们六点钟在校门口见。我们过十分钟下去应该正好。”
江之寒喝了口佳得乐,笑道:“王哥,你这寝室,大概是我见过的最干净最整洁的男生寝室了。”
王宁指了指江之寒坐的那边。“和我一起这哥们儿,家在青州。基本不来住的,所以就是我一个人。我这个人是比较爱整洁,张盛这家伙经常笑我说像女人一样。”
江之集说:“得,总比他臭烘烂的好。”
王宁哈哈大笑道:“是啊,这家伙每次踢完球,回来把球鞋往门口那么一放,那味道叫一个大。我以前说,走到我们过道口就能闻到。隔壁的人说,妈的在楼底就能闻到,哈哈哈哈,,上次那边小朱带了个女孩儿回来,正好遇到他晒球鞋最臭的时候,结果还没进门就跑了。后来 ;这家伙被逼着请了大家一次客。”
江之寒笑道:“这简直就是化学武器嘛。”
王宁说:“是啊,要是空投几双去伊拉克,说不定美国大兵早就给熏回去了。”
两人正乐着,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走进来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有些凌乱的瘦瘦的家伙。
他好像喝了酒,斜眼看了一眼江之寒,口齿有些不清的说:“王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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