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番外 作者:llj275(起点vip2012.12.17完结,平凡生活)





两人就换了间雅座,坐下喝茶聊天,当然,也有柳衣衣最喜欢的瓜子。

    这何三官到杨柳村后直到现在十多年了一直是单身,虽然也有给他做媒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一个也没有答应,似乎抱定了宗旨,打算孤独终老了。

    柳衣衣虽是个过来人,但自从知道儿子是个傻子后,就性情大变,每天不是留恋于酒肆茶馆,就是东家进西家出地串门,原先的好名声被她败得干干净净。芦花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王家媳妇,还不敢惹她,但外乡人却没有这些顾忌,着意和她调笑揩油的层出不穷,这柳衣衣也不着恼,只管嘻笑作态。

    但她总算还记得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守住最后一点羞耻,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

    但今天她遇到了何三官,两人郎有情妾有意,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感到相见恨晚,一直聊到日上三杆才依依惜别,临别又约好一下次会面的地点。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两人做了露水鸳鸯后,行苟且之事的地方一直由何三官定,让柳衣衣感到奇怪的是何三官定的时间总是在白天,地方也都是在野外,如果天冷,两人就去那间看瓜的草棚里;有时也到芦花浜的苇荡里。对于何三官的这种奇癖,柳衣衣曾问过几次,但每次何三官不是用话岔开就是用行动让她分心,因此,柳衣衣一直以为他这是为了躲避王木头的视线。可是,王木头手无缚鸡之力,这何三官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的脖子扭断,用得着这么小心么?

    时日一长,两人的私情就被村里一些人察觉了,闲言碎语慢慢流传开来。

    从古至今,男女私通之事,最后一个知道的往往是通奸之人的配偶,这王木头也是如此。

    只是,在他尚未亲眼见到之前,他宁愿相信这只是流言而已。

    柳衣衣红杏出墙初时,心里还很是得意,觉得自己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虽然见不得光,但在野合时刺激紧张的感觉是她从没有体会过的,这让她对何三官有了一种死心蹋地的依赖。

    但时日一长,她渐渐发现这何三官过于野蛮强横,远没有王木头温存,在**上,只要他想要,就会派个手下过来把她带走,根本不会管她这一天是不是不方便,也不管她当时得化多大的功夫编谎脱身……就象这柳衣衣是个他养着的外室,专门在家呆着等候他召唤似地。而实际上,自两人相识后,何三官除了给她买过一只银簪外没有给过她一样东西,倒是她,隔三差五的总是给他铜板和银元,因为他总是在她面前他在张财主家的月钱不够化。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他还严禁她和别的男人话。奇怪了,他又不是她的正宗男人,管得着她那么多吗?

    “嗯,如果让我知道你另有男人,那么,我一定会杀了他!”似乎猜到了柳衣衣在想什么,何三官恶狠狠地瞪着她道,眼里霎时射出一束狠厉的凶光,让她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知道,这是个狠辣的角色,绝对是得出做得到的。

    所以,她无数次地对自己,如果不是看他床上功夫了得,老娘才不会稀罕他这个外地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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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在草棚附近受了惊吓后,青柳割草就再也不到那个地方去了,她依然每天或是一个人或是约了小伙伴出去割草,然后弓着腰背上一大筐草回来,那只被她压坏的筐已被阿爸加了几根藤修好了,只是份量增加了一些。

    天气越来越热,青柳的小脸晒得黑黑的也清减了一些,但个子却窜高了不少,这让她背起草筐来省劲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平静静的过着,那天在草棚里看到的,除了那条狰狞的疤外,其它的她差不多全忘光了。

    当然,青柳不会想到,就是那次偷窥,竟然从此改变了她的生命轨迹……

    

章节目录 第五章做媒

    第五章做媒

    立秋以后,天气仍然燠热异常,炙人的太阳从早上五点多出来悬在空中慢腾腾西移,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总算落下,让人们稍稍喘口气。

    当时的纳凉方法除了用蒲扇拂去身上的热气和跳到水里让清凉的河水除去一身暑气外没有别的方法。

    可是天还没黑,那些可恼蚊子就出来,它们绕着你嗡嗡飞舞着,乘你不注意就会刺入你的身体吃个饱,还会让你搔痒难耐。

    好在,到了秋后,傍晚的气候不似夏天那般闷热,而是有些凉爽,所以,太阳一下山,村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在自家场院泼水降温,让地上的表面浮土湿润,粘附在地面,这样,乘凉时脚板踩上去那些浮土就不致于扑到脚面上。

    “阿五,快把春凳搬出来!”阿柳妈叫道。此时她刚好在场上泼完水,手里还提着木桶。她低头看着水泼在地上腾起一阵烟雾,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后立刻就不见了踪迹,只在浮土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凹坑,心里寻思着是不是水泼少了。

    “嗯,春凳来了!姆妈,放在哪里?”阿五两手抱着春凳,脸涨得通红,额上全是汗。

    “诺,就放在这里吧。好象水泼少了,你再去拎桶水来吧!”阿柳妈把手里的桶递给了阿五。阿五放下春凳,舀着桶就向河边跑去。

    阿根父子三个全劳力还在田里干活,家里就剩她和青柳阿五,三个里头力气最大的显然就是阿五了,十一岁的阿五长得很是壮实,也有把力气。因此,家里一有需要用力的活,阿柳妈就会差遣这个小儿子去干。

    “阿柳,把小凳子小椅子舀出来。”阿柳妈又向屋里叫道。现在儿女大了,阿柳妈也省力不少,好多家务活都只要动动嘴就行了。这让邻居阿春妈羡慕不已。阿春她们只有两姐妹,没有兄弟,而且两姐妹又都裹了脚了,加上阿春妈自己也是小脚,因此,许多活都得等阿春的阿爸来干。

    “噢,来了!”青柳正在后面清理兔笼,远远地听见姆妈叫,就大声应了一声,然后三下五除二完成清扫,关上兔笼门,出来在灶间水缸里舀了瓢水在盆里,净了手,踮起脚在竹橱里取出四只大碗两只小碗,又在筷笼里拔了六双筷子,出来,放在春凳上。

    刚直起身来,她就看到菊花婶娘手里抓了把葵花蒲扇边摇边过来了。

    听到脚步声,阿柳姆妈抬眼看到是菊花婶娘,忙招呼道:“是婶娘来了。快坐快坐。”又回头唤青柳:“快去给婆婆倒碗茶来。”

    青柳答应一声进了屋。

    “嗳,阿柳,不用倒茶这么麻烦啦,给我倒碗白开水来就好了。”菊花忙对着青柳的背影关照着。

    “菊花婶娘,好久没看到你了呢?最近接生很多吧?”阿柳妈陪着菊花一起坐下,问道。

    “呃,哪里,好久不接生了呢。天气这么热,大人都吃不消,小人哪里行?所以都躲在姆妈肚子里不敢出来了。“菊花开着玩笑,边边习惯性摇了摇葵花扇,扇子掀起的风使她灰白的鬓发扬起又落下,好似她脑袋边长了两片灰色薄羽。

    “婆婆,请喝茶。”青柳端了一只黑色粗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春凳上,对菊花婶娘。

    “哟,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我们阿柳越长越好看了呢!”菊花婶娘上下细细打量了青柳几眼,用手里的蒲扇在青柳背上一拍,夸张地嚷起来。

    “婶娘见笑了呢。青柳还只是一个小黄毛丫头,哪里会好看得了?”阿柳妈微笑着把茶碗推到菊花跟前,碗里是黑黄的劣质茶水,虽然有点苦,但却比白开水好喝,也比白开水解渴。

    青柳被菊花一夸,不由羞红了脸,早就躲到屋里去了。

    此时,阿五从河埠头提了一桶水来,用只葫芦瓢舀水往泥地上泼。

    “阿柳妈,我是真的,阿柳长得真的很好看,比村里其它小姑娘都好看呢。”等阿五的水泼过后,菊花婶喝了口茶,又绕回这个话题,一本正经地。

    阿柳妈笑笑,没有接话,只是让青柳出来添水。

    菊花婶等青柳添完水进去,把个脑袋凑到阿柳妈跟前,低声问:“呃,我阿根大娘,阿柳有了人家没有?”

    “没有,阿柳才七岁,还小呢。”阿柳妈淡淡地回答。难道菊花婶今天来是为了给青柳做媒?

    那时农村里对小亲的很多,小亲,又叫娃娃亲,大都是父母在女孩子只有五六岁时就定下了亲事,定亲后,男方大人每年会带着男孩子在中秋春节这两大节日里舀些应时礼品来女孩家拜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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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了,不小了哦!”菊花婶叫道,接着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响,立即放低了音量,“呃,想当年,我就是七岁和我家老头子对亲的呢。我三女儿,你知道的,就是叫姗儿的那个,是六岁对的亲……”

    “嗯,我想等阿柳到了十二岁时再。”阿柳妈打断了菊花婶娘的话头,温婉地冲她微微笑了笑,静静道。

    菊花婶娘心里暗暗骂着干儿子何三官:“这杀坯,也不知他哪根筋搭牢哩,硬要叫我来做这媒,我跟他不行的不行的,这杀坯就是不肯歇(不放弃),一定要让我来出这个丑。好了,现在人家姆妈都这样了,等于是回头(拒绝)我了,我还老面皮啥哩?真是可惜了我的一世英名,全葬送在那个杀坏手里了!早知道当年不救他就好了!”

    菊花心里恨恨地骂着何三官,但脸上却是波澜不惊,哈哈笑道:“阿根大娘,让阿柳到十二岁时再对亲也太晚了吧?到那时,好人家都让人挑光了岂不是挑不出称心的了?”

    “挑不到称心的,那我就索性养她老了。”阿柳妈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再,她没有裹脚,本来就不好挑的。”

    “嗯,不会的不会的。正经的吧,阿根大娘,我今天来其实就是为阿柳做媒的……”

    “婶娘,别了,连阿大都还没定亲,他这个小妹子怎么好先定下?这不是早稻不割先割晚稻么?”阿柳妈蹙眉断然道。

    按那时的规矩,定亲一般先从老大定起,如果老大没定底下的兄弟妹妹先定了,那就是僭越,是不符合规矩的,所以,阿柳妈才会如此。

    菊花婶一听,又在心里把何三官的十八代祖宗一一问候了一遍,这才干笑两声开口:“嘿嘿,是呀,按理,大哥没有对亲,妹子是不能跳到阿哥前头的,何况她前头另外还有两个阿哥呢。但是阿根大娘你想过没有,阿大对不上亲的原因在哪里?不就是因为家里穷,舀不出对亲钿(彩礼)么?现在你要是答应了阿柳的亲事,这家人家就会舀出一份大大的对亲钿来,这样,阿大的婚事不是就解决了么?不定,就连阿三阿五的婚事也一并全解决了呢。”菊花婶一口气了许多,完喘了口大气,舀起春凳上的茶喝了一大口,不由苦得裂了裂嘴,她抬手擦去嘴边的茶渍,紧盯着阿柳妈的神色。

    只见阿柳妈的脸色先是涨得通红,接着又变得煞白,不等菊花婶琢磨过来,她就腾地一声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婶娘,对不起了,我灶头里还在烧东西,我要去看看,就不陪你了。”完不等菊花婶回答,转身就进了屋,把个菊花婶娘一个人晾在了场院里。

    菊花婶娘这个窘啊,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马上钻进去。

    想她在村里接了几十年的生,也是有一定好名声的,平日里出来进去很是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种冷落?

    看到阿柳妈进去后不再出来,她不由假咳两声,提高嗓门身屋进而喊道:“咳咳,阿根大娘,那你忙啊,我以后再来和你聊天!”

    屋里没有任何回答,她尴尬地等了一会,正想离开,就见青柳一跳一蹦地出来,笑嘻嘻地仰着一张精致的小脸:“婆婆要回去了吗?哦,那婆婆你走好啊!”

    菊花深深地看了青柳一眼,心想:也不知这何三官倒底怎么想的,这小姑娘长得是好看,但毕竟只有七岁,他这么托空八只脚(凭空)地托我做媒倒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讨来做娘子?不对呀,两人相差也太大了吧,足差了三十岁呢。何况他得人家是有名有姓的,芦花浜的王家可是有钱的人家呢……

    

章节目录 第六章何三官的秘密

    菊花婶刚回到家里,那何三官脚跟脚的也来了。

    “继娘,怎么样?阿根答应了吗?”何三官急切地问道。

    菊花没有理会何三官,顾自从桌上的大茶壶里倒了一碗凉开水,象牛饮水一样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把碗重重顿在桌上,朝这个只比她小了十几岁的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