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
家庭有体制,方信回来第一夜,必是住在正妻房中,哪怕何瑶产后不久,只是抱着睡,并不涉及男女之欢。
“夫君,你要起来了?我来为你穿衣。”何瑶连忙要起身。
“算了,我看你产后没有多少时日,身体还有些虚,又有些体热,还需养养,你且再躺会,恩,我看你和母亲,进餐不是很香,没吃多少,这不好。”方信温言说着:“我知道你有些忧虑,但是你不必担心,我心中都有数,你的儿子是嫡长子,我怎么会废他?以后来日方长,福寿长着呢,兰姬精明能干,我也不会让她越了本份。”
听了这话,何瑶立刻哭了,方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然后她才又说:“夫君,我先穿了,再来为你穿衣。”
说着,她起来,快快地穿上衣服,再为方信穿衣,现在方信能穿两种,一种是正六品官服,还有一种是贵族华服,可顶上戴着金冠,当然,男爵只可在冠上,放上一颗明珠。
子爵两珠,伯爵三珠,侯爵四珠,公爵五珠,郡王六珠,亲王七珠,而太子八珠,皇帝可有九珠,这也是朝廷法度。
这次,自然穿着贵族华服,穿了上去,当真气宇轩昂,又带上了那把剑,更是一股紫气隐隐上身,面如冠玉而有着淡淡王者之气,何瑶看了看,都觉得心中大动,相了又相,又为方信扣上纽扣,说着:“夫君,可以了!”
就着铜镜照了照,方信也自大乐,说着:“今日就去先拜见老师,你礼物都准备好了吗?还有,准备搬迁的人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昨天许多人,都一夜没有睡,就在整理东西,等夫君一去取来爵府,就可搬迁过去!”
“那就好!”就出到外间,然后马车已经伺候好,仆人已经准备好,府兵都换上了衣服,佩带长刀,方信看了看,说着:“出发吧!”
一辆马车,五匹骑士,又有着随从跟随,的确是仪态不凡。
官道很大,车队就行到了沈丹年的府上。
才到了门口,就已经有人迎接而上,方信连忙下来,入门而去,就见同知沈丹年,已经迎接到中庭,连忙快步上前:“学生李睿,拜见恩师!”
沈丹年连忙伸手扶上,满脸笑容,说着:“不敢不敢,快快起来说话。”
说实际的,沈丹年与方信,不过是泛泛,真出了多少力不敢说,因此这恩师二个字,他还真是有些难当,不过,既然拜了师,自然要折弟子礼。
等到了内室,方信见到了沈夫人,也自参拜:“拜见师母!”
见了沈夏,也自拱手为礼:“沈兄安好!”
见了礼,分了宾客坐下,说实际的,方信带来的礼物并不算多,但是这是一个态度,一个面子,当下就坐着喝茶。
“老夫当年一见,就知道你气度不凡,不是池中之物啊,果然,才三年,你就连中秀才、举人、榜眼,又晋升正六品翰林侍读,还获得了爵位了!”沈丹年感慨地说着,往昔一个穷书生,现在已经和他一样,都是正六品了,还获得了世袭爵位,这真是难以想到。
“这也是老师当年指点和救济之功,此心此德,学生是报答不了的。”方信谦虚地说着,这些年,他对李家甚有照顾,虽然这是锦上添花,但是总是善意。
沈夫人说着:“是啊,夫君一直对我说,诸多子弟,唯你才能青出于蓝,现在想来,还真是,以后我们两家世代来往,可以都当作骨肉同胞来看,我心中的欢喜安慰,言语岂能来表达呢?”
方信只得作揖,说着:“这个当然,以后我们两家,都是世代相交之家。”
再说了一阵,方信就要告辞,说着:“恩师在上,本来是应该打搅的,只是奉了圣上恩旨,得了这个爵位,正要在新年之前,就到府中应了印,过了文才是。”
沈丹年摸着胡须说着:“这是正理,不过,事情繁多,一起动手就不多了,老夫有些族人,一起忙着办事搬家就是了。”
方信又只得笑着说:“如此多谢恩师了。”
起了车队,就向知府郡衙而去,到了门口,知府就迎接而来,宣了圣旨,知府吴颖就笑地说:“这一切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李大人来了。”
果然,一切文书田产地契,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圣旨一到,按照朝廷制度验了方印就可,甚至没有用得十分钟,而且,府中上下官员,基本上都到了,有官员身份的人,就足有上百个。
“不敢不敢,大人真是太用心了,下官受之有愧啊!”方信连连谦虚地说着,于是一行人浩荡,就去爵府开封,但是谦虚之后,就故意卖个情面给沈丹年,低声说着:“恩师,怎么,官员都来了,学生却还没有准备好宴席呢!”
沈丹年就哈哈大笑,说着:“为师昨天夜中,早已经吩咐下去了,已经整治了一百二十席,到时候就挑来,想必足够了,至于搬迁你家的人手,我也吩咐下去,让族中出了二百人,想必也足够了。”
“学生竟然麻烦恩师,实是惶恐!”方信就说着。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者都各取所需啊。
到了新爵府,就有衙役放着鞭炮,然后开了封纸,进了爵府,地方官员也似是愿意结交新的同僚和贵族,因此这个爵府,几乎是焕然一新,都已经打扫过了。
一行官员,就开始巡看着,有前亭、中堂、后院,又有正寝之院所在,还有无数的厢房,环廊曲阁,这一路行来,方信也不由咋舌,果是贵族爵府。
其实帝都人多地少,就算是伯爵也不可能有这样大地爵府,但是从江府自是不同,因此这果然大着呢,等到了府中花园,就见方圆足有三十亩,方信一眼看去,只见园中亭台花榭有之,小湖走廊有之,翠竹花卉有之,真真是一个世家之所。
在场的官员见了,也都津津称羡,然后就是大批衙役帮忙,把方信所居的东西搬了过来,在场官员也送上礼物。
“金如意一柄,上好叶绸四匹,十两银锞十锭,四书五经一套,蓝方砚一方!”
“上等马二匹,妆缎十匹,杂色缎十匹,十两银锞八锭!”
“四对金珠簪环,寿星鼎一尊,玉杯四只!”
“上等碧酒十桶,香米十石,油百斤,四仪银餐具一套!”
如此种种,上百家官员,凡所来往者,莫不有礼,只得一一记下,然后再按照规矩回礼一些,切不能怠慢和搞错了,忙着赶来的兰姬,虽带着十数帐房,也几乎来不及。
至于那些杂色布、清钱、杂物,更是不计其数,这就不必说了。
而这时,方信才真正傻了眼,这些比他估计的,还烦琐上十倍,幸亏他的所谓恩师沈丹年,的确有本事,派来了府上管家,暂时充当管理,清扫的清扫,清点名单的清点名单,先把仓库清了出来,又一一清点入库,并且给予登录在册。
然后,从江府府城中,十家酒店,都派人挑着食盒,带着瓜果和厨师,甚至带着柴火过来,排了满满的百桌,就在花园上摆开,然后就见诸人纷纷清理,上茶,请各大人按照了地位高低,先后入席。
方信简直是忙得没有办法,也幸亏这时,他是正六品,在府中,仅次于知府和同知二人,其他的,都算是下官,只需要受礼,不需要太多回礼,不然简直是无法承担。
方信见过了礼,就对着知府吴颖和同知沈丹年说着:“学生真是措手不及,难以应付啊!”
“李大人,以后自是会习惯,官场就是如此。”知府吴颖哈哈笑地说着。
“恩师,那,是不是开宴了?”方信又问着沈丹年说着。
“恩,也差不多坐下了,就开宴吧!”
有了这句,方信才下令开宴,顿时,厨子全部开工,而一批批俏丽丫鬟,陆续端着丰盛的酒菜上来。
宴会当然实行的是单席制,每人一席,敬酒之后,气氛就开始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十二月天,在花园中喝酒,实在是很冷的事情,因此,虽然也热闹了一小时,但是一小时后,这些官员也就要回去了。
有这一小时,清点的回礼礼单,也勉强完成了,一一回礼之后,官员也就上轿上车,各自回去。
诸官离开,知府吴颖也走了,沈丹年知道他今天有无数事,这都是府内安排,外人不好插手,也都走了,但是他带来的人,却还应着命。
方信也就不客气了,就指挥他们干事,府中再清扫一次,前后再查查到底有多少房间,又作什么用途。
而且,“钦赐李爵府”的牌子,也挂了上去。
方信沿途走着,四处看着,就有文书跟随着,见此府,单是后院正寝之所,就分成东园、西园、内园、后园四大部分,中间又有花园相隔,当下,就吩咐了下去。
东园以后是嫡子所住,先封存就可,而西园,就是二个平妻所住,这绰绰有余,内院,是家主和正妻所住,而后院,给老夫人住。
其实每个园,都有厢房,可提供给丫头和近侍所住。
中堂,又建有招待客人的场所,甚至包括为客人住下的房间,还有着书房,书楼。
而前院,实际上是厨房、仓库、马廊、米仓等等之地。
方信特意去中堂看了看,找到一片上好的厢房,这厢房,就是套房,一套也是一个小院,是提供上等家仆所住(比如府中执事),外面还有一片空地,正好作军营,方信立刻命令,府兵就安排在这里。
“你等可挑选其中一个,以后娶妻生子,地方都有了。”方信吩咐地说着。
“谢主上!”吴杰等人见方信除了家人,第一个就安排他们,不由暗生感激,当下就各挑选了一个小院。
方信又命人送上了每人十两银两,就说着:“这几天家中忙,一时办不好,抽不出人手来,你等新搬来,油盐、米粮、家具等等,都要用钱,自己拿去买吧!”
“谢主上,主人不必担心我等,我等自会料理。”
方信笑地说:“等你们有了妻后,自然不需要我这个主人说话了。”
才又带人看望着自己亲人的搬迁,见三妻指挥着忙碌,就也笑笑,不再说话,转身离开,对着艾贝尔说着:“你挑个吧,就去里面。”
又对着周围的人说着:“你等就不必跟来了,自己做事,有事,我会叫人。”
艾贝尔恩恩两声,就走了前面,让一些人不由注目。
艾贝尔找来找去,却在竹林和小池前,找到一套小房子,进了房间,里面虽有灰尘,但是屏风和帏帐还在,也有书几和盥洗的盆子,她就大为高兴:“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
“那好,我再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自己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如何?”方信就说着,取出一张交子来。
她顿时一笑,开心地接过。
方信起身慢慢地踱步,到门口,望了望天上的乌云,长叹一声,说着:“你来了这里,也有一些时间了,觉得这里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有什么不一样?”
艾贝尔仔细想了想,说着:“和我们世界完全不一样,有着强大的帝国和文化,隐隐看见了原本世界你们帝国的影子,但是又不一样,不过,论是人口和影响,比我们世界强多了,你们一个县的人口,就抵得上我们世界中一个公国或者小王国了。”
“而且,我很赞许你们科举制,让普通人都能当官,而且能治理如此庞大的帝国。”艾贝尔赞叹地说着:“庞大的帝国,辉煌的文明,让我真正感动。”
方信先是一语不发,当年,地球上,西方人也曾经如此感慨,并且认为中国的黄金之国,充满了财富和机会,就好比后世一段时间内,中国人对西方的感觉一样。
当西方人抢先进入工业革命后,这种感觉就消退,并且变成了鄙视了,那时,曾经称赞的东西,就全部扫到了野蛮人的范围内。
不过,这个主位面,帝国一直抢先优势,所以无论在那里,西方人不自觉有些敬畏,不然的话,这支队伍岂会如此好说话?
方信接下来说:“也不是没有毛病的,别的不说,农民和地主,和官员,都有矛盾,现在佃户四六缴租,已经算是仁慈不过了,一般都是五五缴租,勉强混个温饱,如是有什么天灾人祸,立刻就是乱事,哎!”
“我虽然为官时间还不长,但是也知道,其实现在还有六四缴租,甚至三七收租,田里一点收成,地主占上了六七成,太平的日子久了,有事,官府来镇压,地主所以就越发肆无忌惮,兼并剥削的厉害,而且愈演愈烈,这气数,也就越来越低了!”方信很是抑郁,其实就算没有西南的事情,这朝廷也要走下坡路了:“各省各县,那些宗教都出来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邪教,在民间以行医施药、请神扶乱打幌子,而其实在隐隐集事!可惜的是,我自己也不可免,也占了近五千亩地!”
见她有些似懂非懂,方信失笑,不准备继续说下去:“这也是百年的事情了,你且安心住下,现在我们都应该看不见结果。”
方信说完,就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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