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
进得门来,就有人迎接上来:“公子,要住店吗?”
“是啊,来间清净点的上房。”方信立刻说着。
“好,客官请。”这人立刻笑地引着前行,前面酒楼,后面是居所,虽然在夜中,但是还是可以看见,院中栽满花草,沿墙还有着青竹,路上铺着卵石小径。
方信知道,自己正巧碰到了那种属于内秀的客栈,虽然价格不低,但是也一笑。
再进了一些,就进了客舍,又向东走了,到了一个小门,里面就有一个房间,此时,左右厢房,都亮着灯,说话声不大,很安静。
到了里面,伙计说了几句话,就另外有店中伙计,打来了热着洗脚水,伙计亲自拿着盆过来,调好了,让方信泡着脚洗着。
方信笑地说:“好,这泡着不错,可惜没鞋换。”
这伙计就笑了:“这位公子,要鞋自然有,我店中配的千层底鞋——这是本店有名的!”
“拿好,拿来一双罢,还有,今夜洗过,我就休息,你上壶好酒,点上几个菜给我送上,明天早晨来收拾罢!”虽然在船上吃过,不过,身体脱胎换骨,还是需要大量新陈代谢的营养,因此这几天,还需要吃点,说完,方信随手,给了一钱银角。
“好,客官稍等。”伙计接了银子,立刻眉开眼笑,一钱银子,也相当于五十元,很少见得如此阔的来客了。
不久,果然就送上一些酒菜,又送上新的千层鞋,方信取了上去,然后就打开房间的小窗,这小窗外面,就是竹林,此时,夜风徐徐,吹来非常清爽,他又不惧蚊虫。
于是房间内,就静了下来,方信身上浮现出淡淡的白光,有规律地波动着,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身体的改造算是完成了,虽然使这个身体只能维持短短三年,但是也足够了。”
身体虽然淹死,但是立刻就附魂返生,实际上这个身体的潜力并没有消亡,而现在方信用的这种密法,就是透支潜力,也就是如此,才使短短一个月内,通过新陈代谢,来迅速完成了人体改造,而且获得了相当强大的内力。
当然,要稍稍挽回生命也是可以,那就必须配得一些延年益寿的药,平时有规律地服用,但是就算如此,也很难超过十年。
普通的位面转生,方信根本不用这个手段,都是循序渐进,花费一年二年时间,就可完成奠基和修炼。
只是这次,只是找人,自然就急功近利,通过这种缓和版的“天魔解体大法”来获得力量。
徐徐呼出一口气,现在已经达到了三阶了,如果配上一些神通法力的话,那基本上也就有着四阶的力量了。
定下神来,方信开始尝试着,使用着神通法力,其主要来源就是西方魔法改进版,当然,二个世界法则不同,也许大部分的力量都难以使用吧!
不过,只要实验出有限几条,也可辅助着自己的武功,完成这个任务,就已经绰绰有余。
第四卷 无声见惊雷 第159章 … 暂住
夜色深深,星斗密布。
方信第一次正式以五阶之力来观看天地,这种力量,已经能参悟造化了,特别是方信自开功德道,是无上大宗师,更是领悟其中一些特殊奥妙,对气运直掌于心。
昂望星辰,只见地上,一股紫气凝聚,直冲于天,与天上一颗斗大紫色星斗相合,这星辰因此照耀天空,顺者昌,一些应合护卫的星辰灼灼耀射,而与之敌对者,悬凝不动,只能自保,有的甚至晦暗无光。
人心安定,上通天,下应地,此时,是这个朝代极为鼎盛之时,这时,无论是上应星命下凡者,还是埋葬得龙脉者,都无法崛起,这就是天地大势!
方信感觉到了那隐隐的天地威压,虽然不可见,却束缚着自己,如是违背,就是一人举世为敌!
天地人大运,各有气数,既有天定地兴,也有人为所至,没有谁是世间永恒的主宰,但是这时,谁也无法违背之,就算有大能违背,也必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吧,当然,由此可见,自上次异人之难后,这方天地进行调整,增加了对外者的气运排斥!
方信默然,见得一颗明珠,深不可测,照耀于己,一尺白光,镇压着自己的气数。
这颗明珠,就是他的道果所化,虽然此时来的不是本体,效果却也是一样,能力越高,受到的束缚越大,方信虽是一丝投影,其力量性质却是五阶,已经快跨越了这个世界容忍的极限,所以才有上次无端之祸,若非是有自己的明珠所照,显化气运,也许祸端更大。
不过,目前程度,一丝紫气,也是现在极限了。
如果要混淆天机,只有在原本朝代衰退时——那时倒未必是没有气运,只是龙蛇起陆,各争大运,其血玄黄,气数分裂,大运混乱,并无秩序,才可夺取那一线之机。
现在这个稳定社会,根本难以获得这个机会。
当然,方信也没有这个心思,不过,这重重束缚,也使他皱眉,这一不小心,就会卷入麻烦,处处杀机,处处陷阱,可不是好生活,要知道,不获得此方天地气数,那就是获罪于天地,说不定喝冷水都会呛死,更不要说顺利地找到夏语冰并且带走她的灵魂了。
增加气数者有三,一天二地三人,而如今获罪于天地,天意地脉二字,可以先不考虑,那就只有得人之气数来庇护了——虽然不彻底,总比没有好,这种规则,这方天地是无法彻底改变的。
得人之气数,有几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与有着气数的人结盟或者投靠,自然分得一些气数,不过,说到底,这气数还是别人的,因此别人可一念之间就收回。
感应到了那凝聚的人道龙气,方信只得先凝聚一些阴德了。
次日一早,方信就起身,然后就在本府之内转着。
街上人流来往,方信随意走走,就是片刻,已经有数千人经过,可所谓人声鼎沸,根本不能找到夏语冰。
方信随意走走,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中午,来到了一处小巷,里面就有一个茶馆,方信就走了进去,这等小茶馆,实际上也卖些面条之类,里面有人说书,有人算命。
迎门是一张小桌,桌上还算干净,方信就坐了上去,才进去,就有人过来:“这位公子,要茶不?”
方信一见,却是一个中年人,当下说着:“好,先来碗茶!”
说着,随手给了银角子,那人眼睛一亮,这银角子价值百文,别说喝茶,听曲,就是吃面也吃的多了。
当下一长揖,伸手说着:“好,公子请坐!”
说书的人,却说的是前朝早期的事,方信扫了一眼,周围寥寥几个,看起来都不算贫贱,其中一桌,还是读书人打扮。
身上的银两颇丰,画舫上有换银票的,都是十两一张(附:十两为大票),还有着些银元放在口袋中,三十个银元沉甸甸。
上了茶,又要了一碗面,吃着,其他数人,都是边听着说书,边聊些,多半是琐事杂事,家长里短,但是那二个读书人的话,引起了方信的注意。
听了几句,方信心中一动,上前揖手为礼,说着:“二位,学生有礼了。”
“不敢不敢。”二人都是还礼:“请坐请坐。”
方信穿着不算太昂贵,也是丝绸,眸子黑白分明,气度深凝,两人都不敢怠慢。
“二位是清湾书院的学生?学生方信。”方信坐下来了,笑地说着。
“学生晋堂才。”一个年轻人笑着。
“学生廖丁!”另外一个人就有点淡漠,他冷淡地拱手一下。
方信笑着:“小弟实是打搅了,不过,听二位的话,都是清湾书院的学生,小弟初来,却也想求学,不知情况如何?先行言谢了。”
听了这话,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这晋堂才就拱手说着:“不敢,大家都是读书人,何必言谢,愿为方兄解惑。”
方信却还是连忙感谢,又召了店主来,虽然这等茶馆也没有什么好菜,毕竟不是正式的饭馆子,但是弄几只家常菜还是有的,点了上来。
两人连连推辞,不过一套礼节下来,又受了,晋堂才因此笑:“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愧受了,我两人,都是居于这西院中的学生。”
当下就说了起来,原来,这清湾书院,是原本进士孙熙卫因病告退后在此地所办,虽然还没有皇帝赐书赐田,但是也在附近府县内都有些名气,有许多儒士在此,不少读书人,就算不是此地学生,也来这里游宴吟诗、讲学会文。
学院分成蒙学、北院、西院、南院、东院四等。
蒙学就是启蒙,相当于学前班,这不必细说,北院就是童生的位阶,西院是秀才的程度,而南院是举人的程度,东院就相当于进士的程度了。
当然,这只是细分,真正考取举人以上,很少再到学院读书,因此南院和东院,多半是学术已到,但是却考运不佳的人在那里,多半兼了教席的位置。
而其教学,持自由开放的讲学风格,书院讲学,通常是一位大师教诲一群生徒,而学生回去自读。
方信听完,就知道这继承了前世异人的一些影响了。
当下就问着:“那入学,可有规矩?”
“并无规矩,唯入学交学费一贯而已,蒙学和北院,不必测,而西院要测得一卷,方可入学,如想直入南院和东院者,与山长面试才可。”晋堂才回答地说着。
方信点了点头,大体上明白了,又问了藏书楼的事情,问完,沉吟,虽然东方位面的书籍经典大同小异,但是文明不同,也会产生一些经典和书籍的差异。
欲得功德,传他自己的儒家诸书也可,而且书院自是清净,想了想,就说着:“那稍后,可否请晋兄引路?”
晋堂才朗声笑着:“举手之劳而已!”
这时,饭吃得差不多了,三人结帐起身,就前转去,这是城中偏远一点的地点,有一大片宅地,绕过几路,就听见读书的声音隐约传来。
小路继续前进,就见得一片竹林,入了竹林,见得亭子、假山、水潭,不少学子在那里读书、吟诗、又或唱和。
引到了一个院子前,晋堂才示意稍等,入内片刻,就出来说着:“方兄,请进,正好教席任先生在内。”
方信于是入内,发觉房间并不算大,但是相当雅致,见得一个中年人正在案上,穿着青衫,却是有功名的人,当下上前,深深拱手为礼:“学生方信拜见任先生。”
任先生抬起头来,稍稍吃惊,为方信风采所动,笑着对方信说着:“你想入学?”
“正是!”方信说着。
“那你先把这卷答了。”他随手拿出一卷,指着一个空案说着。
“是,先生。”方信取来一看,却是哑然失笑,这等课题,对他来说,已经非常简单了,这里已经有椅子了,当下坐下,见笔墨都有。
方信坐下,静了静神,才拿起磨墨。磨墨,在真学中,也是学问,却要墨行砚上,细而不滑,润而无声,因此来集气凝神正念。
二个世界有所不同,但是这种学问却是异曲同工,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才姿态神韵一显,本来不经意瞟过一眼的这个任先生就是一惊。
方信也不理会,片刻之后,等墨香化浓,自觉气完神足,当下就取过卷子来,这等考题,几乎是笔不停,连绵而下。
只是一卷试题而已,多半是秀才水平,明经水平,方信半刻就答完。
等写完之后,就听见一声:“好,好,好书法,好明经!”
方信一回头,却见是一个老者,面貌清癯,三缕长髯,眸中光芒闪动,看着自己的答卷,正自点头。
“见过卢大人!”任先生拱手为礼,说罢又对着方信说:“你还不快来见过卢大人。”
方信虽然不知其何许人也,但是连有功名的任先生也称“大人”,知道此人不凡,当下施礼道:“学生方信,见过卢大人!”
卢大人微笑,取过卷子看,他看得甚快,自上而下,看完,声音柔和地说:“你是前来入学的?”
“是,学生才疏学浅,前来求学。”
书为心画,书法一道,最是体现文人的修养与气质,这些字,柔媚自然,笔迹有神,几是大家之作,心中不由连连道了几声“好”字。
又见得上面考题,多半是帖经和墨义,这都是考得基本功,卢大人饱学老儒,自然对经书熟悉,一读下来,就知道全然无错,这等水平,考取秀才已经足够了。
当下,又扫了一眼,见方信虽然气度沉凝,但是那肌肤那面容,很明显才十六七岁的模样,他把卷子一放,就说着:“你还没有功名吧,那就先读西院,如是有空,也可去其他二院听听。”
“是,谢过大人。”方信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应着。
本来进学,还需验证其学籍,但是有卢大人这一说,立刻就不一样了,任先生也就粗粗问了来路,就登记在案,交了一贯钱,问着:“那你是受住,还是择舍?”
也就是说,是服从学院安排,还是自己找房子,学院安排,却也是四人一舍,相对拥挤,但是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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