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
方信听了,怀着一些异样的心情,原本地球小说中,这千年药草灵芝正是大炼特采的东西,却不想在这个世界如此珍贵,还受到了天条保护。
周道士又粗粗扫过园子,叹地说:“还少了一味还魂果,不然就可炼得还元丹了。”
还元丹,方信心中一动,这虽然对四阶顶端效力不大,但是对初学者,几有洗经易髓之效,上次贺礼也见其珍。
“还魂果是何物?”方信问着。
“就是朱果,这是还元丹洗经易髓的主药,必居于灵气浓郁地点,幼苗三百年内决不开花结果,到第六个甲子,才开花结果,以后每甲子开花结果一次,每次只结二十四只,凡人如果食之,死而不满一刻就可还魂,所以称还魂果,如是生人食之,可健身益魄,延年长生。”说着,就有叹息之意。
这世界,灵气充清,凡人活到十岁不算希奇,多者可达一百五十年尽寿。
而人仙修炼者,甚至可活到三百岁。
但是就算这样,培养一颗朱果树,也要耗费二代人的时间。
而且此树对灵气要求太高,很难培植成功。
这种树木,就不是一般的土地神和山神所能获得了,就算有,也是珍品,方信现在的地位,还不足于让人把珍如性命的宝贝奉上。
方信于是笑地说:“周道长,你现在也用不着还元丹了吧?”
“虽然我用不着了,但是还元丹有洗经易髓脱胎换骨之效,最是奇异,比提升精气的丹药都珍贵许多,却是弟子门修炼至宝。”周道士摇头说着:“哎,不瞒水伯说,我本是黄烛门下,早年犯了戒律,虽然没有驱逐出师门,却也流放在外。”
“这些年来,修炼到人仙阳神之境,唯不得进至地仙之道,神形兼妙而长生于世,我积累功德,早把前罪赎了,还有余德在身,想必回转师门也可获得宽恕,如是能再带上还元丹为礼,却更是恰当了。”
方信也就仔细问问,原来,这世界上,能洗经易髓脱胎换骨的丹药最是灵验,虽然还元丹仅仅只能一次,而且程度也不大,却也压倒了大把能增加精气的丹药了。
毕竟资质才是修仙之本,是根基,谁也不会忽视。
所以门派之中,极重视这种丹药。
方信正在沉思,却听得周道士“咦”的一声,然后笑地说:“水伯何来欺我?这不就是朱果幼苗吗?”
方信看了上去,心中突地一乐,见得一株幼树,长一尺,彻身青翠,已长了十七八片叶子,下吸水府灵液,上纳特地引下的日月星三光。
周道士仔细打量,更是大喜,说着:“原来这还是老树之枝,见这长势,只怕十数年内就可开花结果,虽然插枝第一次稍减数目,大凡只有十二果,而且功效也稍减,但是却可以其他辅药全之。”
顿了一顿,他拱手为礼,说着:“水伯,我有一事相求,如何?”
方信心中好笑,这树本就是他送上的贺礼,这时却见面不认识了。
清光扫过,打量,见千年雷木在地下,已全化为根系,这时想来,想必就是一颗朱果之树,千年已满生出灵智之时,不想受了化妖雷劫,却没有撑过,只留了一片雷木,只是也许是朱果救人济世,有些功德,才留了一点细微难以觉察的灵识和生机在内。
直到此地水府,受了滋润,又得方信炼化水德之气,恩泽全府,这雷木才得以老树重生,而原本灵识虽然尽削去记忆和思想,不过本质却是千年灵植,只怕真的十年就可初成一树,并且开花结果,而这灵识渐渐成长,也许这一二百年内,就可重得灵智了。
千年雷木可避邪,可作法器,不过也只是中等材料,所以这周道士,才送了过来作为礼物罢,想不到就送来一颗千年朱果树,这个世界,功德必带来福泽,竟然如此明显,方信于是笑了:“周道长有何求?”
“来年朱果成熟,还请赐下六果,贫道必牢记水伯之恩。”
方信想了想,说着:“还元丹对我并无大用,如生十二果,我可作主送于六果于你。”
这是偿还因果。
不等他道谢,又说着:“其他六果,也不是不可以送于周道长,却要拿物来换了,道长应该知道里面关系了。”
这等珍品来往,自有因果,周道士当然明白,他又喜又忧,不知道方信开出什么条件来,想了想,的确舍不得,说着:“方伯请说,如能作到,自可答应。”
“也没有什么大事,你如炼丹,可许我一观?还有,我的妻子想炼五行,却不知可有五行兼济的道法?”
前面炼丹观之,倒不是问题,还元丹各门各派都有炼法,虽然对凡人来说是机密,但是对达到了方信这个程度的,只是普通技艺,这并不算大事,至于后面,周道士就露出难色,说着:“这炼丹还可,只是五行真法,各门各派都有些,但是道法不可轻传,除非入门,不然贫道也难以作主。”
方信当然不可能让萧冰轻易入门。
想了想,周道士有些迟疑地说着:“昔日我入山,曾得一卷五行图解,却只有下卷,这非是师门所传,不知方伯可收下。”
说着,他有些羞愧,这下卷,实际上就是人仙之法,本也可以价值六颗朱果,但是,关键还在于对方需要不需要。
这个世界上,土地神有土德之法,水神也有水德之法,方信现在要搞到这种基础法门,却是不难,拿这种对方信来说,并不算希罕的物品来换,就有些差距了。
方信不动声色,说着:“可容我观之?”
正巧随身而带,这周道士拿了出来,方信取来一观,心中顿时大喜。
对他来说,根基才见得大道,这五行转化相生相克之理,虽然简单,但是大道就在其中了,至于中卷上卷,无非就是天人感应合德化玄之道,推演起来虽然不易,却也不会走错了路。
当下就收了起来,说着:“也罢,你我一见如故,就如此罢。”
周道士大喜,又却有些不好意思,心想欠了方信一点情份,当下不说,记在心中,与方信说些可以说的药草丹药事,就放宽了许多。
当下宾主都欢,等送走了周道士,入得内室云床之上。
余雪余青就上前拜见。
方信打量着这两条鱼,都是二百年上下的功行,全靠着自己册封,不然的话,必五百年才可真正化成人形。
想了想,就说着:“你等这数年来,战战兢兢,侍主用心,我也看在眼中,却也有赏赐与你等!”
说完,就取出两物,一是蛟皮,一是还元丹,还有一卷第一册的水经:“水经你等可修之,这蛟皮和还元丹,却可各择一,但是我话说在前面,这蛟皮受了炼化入体,虽然可得一丝蛟性血脉,却也接了因果。”
一听这话,两人都是眸子大亮,余雪还在迟疑,余青却毫不犹豫,拜说着:“水伯恩典,小人不敢辞,愿拿这蛟皮。”
方信点了点头,说着:“这蛟皮本已炼化十之八九,精华只余最后一点,对你现在的程度,正是适宜,你拿去,不需多时就可炼化,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理论上说,水族千年都有希望得正果,但是得了蛟性,虽然才一丝,就有化龙之机,前途更是广大了,这余青听了,高兴地接过。
方信又对着余雪说着:“你就拿着还元丹,先前册封,只是转了妖体,这次却可洗经易髓脱胎换骨,对以后修行大有裨益,而且还无因果,也不算差了。”
余雪一犹豫,就失了蛟皮,这时听方信这样说,也转忧为喜,拿了下去。
两人就在殿上,开始或者消化丹力,或者消化蛟皮来。
他们炼化,自然要些时日,转眼就是三日。
余雪三日就已炼化完毕,却是容光焕发,秀丽入骨,又似长大了点,变成了十五六岁的丫鬟,而余青却直到七日,才把一点蛟性炼化,却也变成了一个少年,鞠躬行礼,却带着一点威压。
两人功行虽然没有大长,但是以后修炼进步必加快,方信不由哈哈一笑。
第六卷 开天辟地 第200章 … 济万民此大愿
时光飞流,转眼又是三年。
这时却是夏天,朱新又到了方府。
朱新这三年来,却是常来,都已经熟了,才至园门前,就见园林里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青石小径。
朱新这时,已经知道,这里多种着稀罕草木。
入得了园林,更觉得草木茏葱,奇花异种,一渠清流,自碎石小渠中曲折流泻,再走了片刻,就见得一张石桥,亭子上,却是王庐。
“王先生,真是好雅致。”这朱新说着,说着,就上了亭子,倚栏坐了。
“公子来得正好,上次你取来的六园雅集,东家却是称赞不己。”王庐抬起头来说着:“吩咐下来,说公子若是来了,却有话要说。”
朱新听了,心中大喜,受周道士暗示,他知道这方信是异人。
而方信这数年来,虽然不至于夸耀,却也不避多少嫌疑,别的不说,这园中不少植本,就是难得珍品,虽然真正珍贵可作大用的药植都移在水府中,但是对凡人来说,这园林之中已经足够珍贵了。
朱新看在眼中,自然越发起慕道求仙的心思,所以方信喜读书,他不但花了大功夫收集书籍,也勤奋读书,以对上方信胃口,现在听了王庐这句,心中就自然高兴。
说话之间,这王庐就出了亭池,转过有曲折游廊,阶下却不用青石,而用石子而成小路,路的尽头,却是厢房,三年改造下来,这小小三间房舍,一明两暗,窗外就有芭蕉和翠竹,风吹来就成曲调。
朱新不由笑地说:“王先生的住所,这几年打理,越发雅致了,若能月夜坐此窗下读书,不枉虚生一世。”
“东家还没有来,我们不如稍加休息。”得此佳所,王庐读书却越发勤奋,常秉烛夜读,学问却是大增,也隐隐见得一些学者特有的气度。
“正好。”说着,就步入明堂,里面纸窗木榻,虽然朴素,却果有清幽气象。
这时,一间房中,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夫人,本已经有些憔悴饥寒的妇人,在此三年却已恢复些容光,她亲出来倒茶。
朱新连忙见了礼,说着:“不敢。”
老夫人就倒了茶,说着:“朱公子请坐。”
说完,又进了内室。
朱新见她入内,扫看四周,叹地说着:“王先生此处,甚是清雅,煮茶弹琴,开卷迎月,是大有趣味,然却少了女人伺候着,你我相交三年,却也应该知道世传香火之理。”
王庐听了,却也无词可辩,他已经二十岁了,在这个世界上却也早应该娶妻生子了,正沉吟中,就听见朱新说着:“方公子非是凡人,却不会拘于此等小院,随从丫鬟,却也是正经门户的女儿,也有好些颜色,看来都对你有些意思,你何不求几个来。”
王庐却正色说着:“东家对我有恩,得以侍奉母亲,哪能得寸进尺作出这事来。”
正说着,外面却有一个少女过来,穿着白色衣裙,年可十五六,梳着双鬟,看情况却是一个丫鬟,身上并无半点装饰,却丽质过人,精致瓜子脸,举动之间,那纤弱的身体宛如一阵风便会吹走,进来稍稍敛衽行礼,说着:“原来公子在,主人请你入内。”
这连朱新都有些心动,连忙收敛了心情,心想此女就算在累世人家,也是绝色,却是今年才进的府,名余雪,不知主人从何地寻来。
当下,就随着余雪前行,到了门口,她侧身,示意早已通报,请进。
朱新也就入内,作了揖,果见得书桌之前,方信正在读书,见他进来,说着:“朱公子请坐。”
余雪却自上了一壶茶,倾到茶杯之中,碧绿又带着一丝金色,特别清香,喝入口中只觉得回味无穷。
朱新是世家子弟,却也没有见得这等茶,见方信还继续读书,自己打开茶壶一看,才发觉除了飘着几片叶子外,还有一枚果实在内。
正研究着,方信就说着:“这是冬梨果,最是养气入香了。”
说着,就放下书卷,叹的着:“这六园雅集主人,却是有识之士,我观其文集,内涵深而简,一笔之内大有深意。”
认识了三年,朱新却知道方信对许多常识不明,连忙笑地说着:“这六园雅集主人,却曾任得三年知县,然后就退隐家园,在文林也算薄有名声。”
方信听了,点了点头,说着:“这人先前我不知,但是这文章还是大有些真意。”
这话还说得浅了,方信却是发觉里面带着一些道法真意的痕迹,如果不是师门,而是自悟,这就是天纵其才了。
顿了一顿,方信终于正容说着:“公子这三年来,时时来此,为礼甚恭,也送了不少礼来,不知公子所求何事?”
这三年来,这朱新却是沉得住气,处处周全,但是不说一字,方信倒不必考验人家十年八年的,现在的心意已经足够了。
听了这话,朱新顿时大喜,起身,然后直直拜上,说着:“学生本是世家之子,这世上浮华,却早已有了,现在学生只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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