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
“相公怎地没有大恩?我等异族得道之难,难以描述,五百年化人,三千功行化灵,这数百上千年中,每百年都有雷劫,一次比一次厉害,又要通达九窍,化身为真,端是难也,如是伤人之事,更是劫数难逃。”
“就算千万中有一,得化灵仙,也难以获得上天册封,拜受仙篆,列名玉册,最多只有一介散仙,还有一千五百年一次散仙之劫,端是一次比一次厉害,不知有多少异道毁于此中,而且还有人劫,每念于此,都是心中颤栗发寒,今相公赐后土娘娘宝经,又蒙娘娘承认,实是为我等异族开一大道之门,此恩情之重,就算我等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何况区区一礼!”夫人说话之间,神色惨然,说完之时,又带着喜悦之意。
方信这才明白,不觉呆了,心想:“我本想控制住自己的影响,一直不想出格,不想就给这区区一经,却已经干涉此方天地的气数大事,这如何是好?难怪有这些功德!”
但是这些功德却不好拿,直如烫伤一样,但是转念一想:“这事还需后土娘娘为我担之,她是天地之中厚土之德,变革也属应当。”
想到这里,心也就平了,说着:“大家请起,我不过是偶然送经一卷,那堪如此大责。”
想了想,又说着:“这事先不可外传,就你家就可,你等可按我在从江府之后土娘娘祠中式样,在家中建祠,以受其恩,其他的,时机还未必成熟,至少百年之内,不可外传!”
“必秉相公之意而行。”那夫人面色沉凝,显是已知其中厉害。
方信这时,也不想继续行宴,因此起身说着:“如此,你等退下吧,我也要启程就是,只要诚心故,一切都由娘娘来处置,外人断无置喙余地。”
“相公,这三件都是古玩,价值七百两银子,都已经卖出,马已经买来了,还余银子五百两,我想相公旅途,这五百两还是太重,就兑换成金叶子,还请相公收下。”这时,胡绿蕊上前,奉上一包东西。
方信看了看,打开一看,果是黄金小叶,一片重十两,也不过区区五片,不但面积小,重量也轻了,除外,还有三个元宝,都是二十两一个,除此还有些铜钱,就说着:“办得好,很不错!”
到了外面,还有一匹俊马,方信大喜,翻身而上,略一拱手,就此离开。
第三天,就会集了上百人,运输土木,开始建造,不求奢侈,因此开工之后,很快就建成了,方信虽然不懂建筑之道,却明白一些后土喜欢的结构,当下建得殿来,中间却是一个圣坛,以石制,坛上雕刻着后土往生经这区区百字总纲。 第070章 … 其家有双
三日上午,方信来到了陈良县,这里水路甚多,宛然蛛网,见此,方信就找到了一家船家,这船也不大,就可容三五个人,问着:“船家,去飞里园,一人一马,多少钱?”
那船家看见了青衫,就非常恭敬:“这位相公,去飞里园,大概黄昏时就可以到了,一共一百文。”
一百文是贵了,但是还要算上马,方信想了想,说着:“也罢,就乘你的船了。”
这船家就搭了木板,先让马过上,又请了方信上船,就开始摇了起来,船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穿行在了小河之中。
方信的目光落在两岸,这时阳光灿烂,天上白云倒映在水中,水面粼粼,左面是一处小林,而右岸上,土地开阔平坦,田野交错,不时看见农家。
方信成为秀才后,才可读一些地理类的知识,知道陈良县地处帝国的西南,大江灌溉着肥沃的平原,开发出大量的良田,是有名的粮仓产地之一。
站在船的高处,就可见到田地一块块,不时有农人出没,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一派和平盛世之景。
不时看见一些鸭子和鹅,靠近河流的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方信也就取出一卷书来,又默默看着,以增加学问。
到了中午,船家却打上一条新鲜的鱼来,煮了奉上,同时还有一些粗米饭,方信也就用了点,下午,继续行船,也是无话。
直到一处河流,河道狭小,边上满是竹林,船家说着:“相公,到了,这就是飞里园了,相公可上去。”
方信就随手取了一百十文钱,给了,也就牵着马上了岸。
这方,都是竹林,此时夕阳挂上了树梢,晚霞映红了一片,当金色阳光穿过竹林时,那偶然有的鸟叫,只会带来更深的幽静感,方信穿过了竹间小径,感觉被一片翠绿幽美所包围了,竹叶在风的吹拂下微微颤动着,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才出了竹林,就遇到了一个人,这人先是拿起竹棍,等见到了穿着青衫,还牵着马匹的方信,心下就疑了起来,上前说着:“这位相公何以从这里出来,这里是何老爷的田地竹林,等闲人是不许进来。”
“我正要找何老爷,这是飞里园吧,是的就没有错,你且带路。”方信说着。
这人将信将疑,带着路来,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一处侧门,方信就报上了名字,让这人进去传报去了。
片刻之后,人声就来,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同样穿着青衫出来,人来没有到,就笑地说着:“今日一早,就有喜鹊落枝,还不知是何事,却原来是故友之子,我的侄子,你快快进来,让我看看。”
方信一瞥之间,觉得此人豪爽之中,又有着儒雅之气,笑意不带虚假,当下就多了一份好感,直直上前,拜倒在地:“小侄拜见叔父。”
“快快起来,让我好生看看!”何举人却连忙扶住,好生端详着,只见十五少年,英俊潇洒,神态从容,丰神飘逸,这一身青衫,竟然难以掩盖住那种出尘之资,顿时大喜,说着:“还真有当年你父之风。”
说着,就拉走进去,方信很不习惯这种拉手而行,但是这在这时,这是表示亲密的举动,也只有受了,入门进去,就是一个花园,占地阔大,几有别有洞天之感。
一行人到了一处小厅,自檀木小几左右坐下,下人自然奉上几种果点,又上了新茶,其色碧绿,方信喝了一口,就是一动,心想,这种茶艺,真是不错,这帝国处于巅峰之时,想必茶道也昌,何时跟着大师学些,回去就算不能换得积分,也可多一分雅艺在身。
何举人喝了一口茶,见他神色恭谨而不卑,坐在那里,自然有一种别人难以模拟的风姿,这种风姿似是洒然,又似无羁,还像从容,其实少年相貌不过略显英俊,但是此种深入骨髓,却几有天人之姿,里已有几分喜欢,但虽是秀才,却未知内蕴才学如何,思量试他,遂与他说些文章故事,方信其他方面不明白,但是要说引经据典,却天下几无胜于他者,当下随口答着,却字简意深,对答如流。
当然,通过谈话,方信也才知道,这个举人何叔父,名翔,却本是县中书香世族,十九岁中了秀才,二十二岁就中了举人,次年二十三岁时曾考进士,未中,他本是豪爽洒脱之人,当下回乡,就不复再考,县令曾有意让他出仕,也被推辞了。
这十数年来,在园读书养性,不但家业日大,而且学问也日精。
过了半个时辰,何翔越看越是喜欢,以净手(上厕所)为名,就吩咐下去,晚上开宴,用上最好的规格,并且开在内院,吩咐自己的二个女儿都出席。
回来之后,又说到了诗词,就问着:“贤侄才学文章,我已知了,难怪十五中得秀才,就是现在中举,也是可得,不过,你平时可曾写些诗词来?”
方信略一思考,却说着:“如今非汉唐,本朝太祖定鼎大楚,以文章为贵,小侄平时却也不多吟,中了秀才之后,才知诗词还是文人风流所在,所以揣摩了一些。”
“好好,可有佳作?”
“佳作不敢,唯路上行途,灵感之下,得一诗一词而已!”方信谦虚地说着。
“快取笔墨来!”何翔连忙吩咐地说。
如问其他,这些都是可学可行,唯诗词尽显才气和笔力,因此方信自然是抄袭了,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宋,此唐也非那唐,自然没有宋时风流人物,而且平时读书人之间,也常有诗词来往,也没有见到上许作品,不过考虑到穿越者的存在,怕撞上了车,因此特地选了一首不算太热门的诗词写就。
白色宣纸之上,磨墨之间凝思,墨成,下笔如神,凝重之间见飘逸,纵意之间见规矩,却是不假思考,一笔写就。
“寒日穿帘,澄江凭槛,练光浮动余霞,蓼汀芦岸,黄叶衬孤花,天外征帆隐隐,残云共、流水无涯,登临处,琼枝潋滟,风帽醉欹斜。丰年,时节好,玉香田舍,酒满渔家,算浮世劳生,事事输他,便恁从今酩酊,休更问、白雪笼纱,还须仗,神仙妙手,传向画图夸。”
何翔看到上卷,已是大喜,读到后面,更是拍膝惊奇,说着:“好佳作!真是吾侄,这等文才,莫说举人,就是进士也中了。”
当下就传宴,请了夫人与小姐上宴,却不知方信听了暗想:“这个作者,虽然不及唐宋八大家有名,但是也是二十四岁中状元,后来直做到直龙图阁进待制的牛人,当然有进士之才了。”
这大楚帝国,风气只略比原本地球大唐上严谨一些,但是也是有限,当下,夫人就带着两个小姐进来,一眼看去,却是二个十五六岁的小姐,都是明眸皓齿,清丽过人,只是相互拜见,一说话,方信就明白了。
姐姐何瑶生有媚骨,自有丽质,只是自幼受了熏陶,却是娇而不妖,媚而不荡,而妹妹何容两边小梨涡儿,还是天真未凿,当是未语先笑,都是钗环裙袄,二人一样的妆饰,叮当着响而来。
但是这不管怎么样,都是美人胎子,方信心中在想,原本地球上,怎么没见过,到了这片数方世界,却真正多见了一些。
见礼之后,就自上宴,这宴上美食美酒,座人美人如玉,再看下去,却见走廊外草香花茂,石怪涧幽,方信心中爽快之极,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就和众人谈笑,又论些文章典故,诗歌精要。
这古时酒,度数都不高,方信也就不以为意,于是放量而饮,有了些醉意。
其实论得女色,这两位小姐还略逊狐狸精一家,但是那是异族,虽然方信并不歧视异族,也知道在这方世界,与之结交,就要多上许多关系,更加不要说寻欢作乐了,但是这二个小姐,自是不一样,于是乘着酒意,就自向二位小姐注视片刻,越看越觉可爱。
二位小姐被叫来时,就知方信幼时曾有婚约,虽然含糊,没有指定是其中哪个,也不曾有文书来去,但是总是有这一层关系,刚才过来,还心有些期待和害怕,一来之后,一眼就觉得方信一表非俗,心中大定,等与之交谈数句,见得风采,更觉得温和从容,丰姿如神,几时超越了自己深闺时才子的想象,不时偷眼看他,这时看见方信有些放肆的眼光,两位小姐都是双颊飞红,低下头去。
宴后,自此方信便在这飞里园中住了下来,他冷眼旁观,不消数日,早已将园中诸人察看得明白:何翔能守住好大基业,自然不凡,但是膝下无子,只有两女,对他却是极是欣赏喜爱。
夫人陈氏端庄秀丽,人是稳重,只是略有些拘谨,不过人却是不错,相处得久了,却也越发觉得温和。
两个小姐却不用多说了,性格迥然有异,但是都算不错。
方信住在此中,他自己就有五百八十两银子,随手打点下人自然宽裕一些,但是也控制着不多,别让人觉得他反而无知可欺。
方信这些日子,倒不是虚度,他一心向着何翔求学,不但是学诸多经典,就是连茶艺也一起学了,而何翔每每和他论学,都对方信博学赞叹不己,至于对经文有些不解其微妙大义,那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毕竟才十五岁,安能与沉研数十年的儒士相比?
但是方信也自聪明,话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其实这理解上,也是一样。
开始时,何翔还考问方信各经义,但是后来方信对答如流,对这颂读经文这节,倒已经全然放心了,因此方信来后,只过了数日,每日就持经,讲解其中微妙大义,这就是举人和进士的功课了。
方信听了,却总扣一个“仁”和“礼”字来理解大义,又以“中庸直道”来理解其路线和权变,再加上前世后世无数经论一一对照,这学习简直可称是突飞猛进。
理解上就算有粗陋不到之处,也只被何翔稍一指点,就自理解,一卷经来,竟然不到一月,就全部贯通,已可和何翔互相述论。
方信理解之后,就说自己见解,虽然只是淡淡几句,但是以后世学经,大义,炼气,都有别有精要和角度,几有振聋发聩之言,有时甚至一言开得一门门径,何翔被他一启发,竟也时有闻道而悟的感觉,因此两人研经日深,每每欲罢不能,和方信就经过一说就说了半日。
方信也没有想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