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
想到忽然跑出这件事情,让我现在根本无法回去,只好先在外面混着,混到了服役期限完结后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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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有没有说我们为什么被解除军籍,总得给个原因吧?”我问道。
“原因,没有原因,我问了,他说团里都贴了告示了,不许我们再回去,原因是我们不符合要求,提前解聘了。”许少德说道。
“这个原因也太牵强了吧?”
“管他呢,你还想回那个鬼地方,我才不要呢,要不是我天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才不会有这个好消息。”许少德很是得意,好象这全是他的功劳,他继续说,“对了,李诚说团里给了我们两笔钱,两万哪。”
人毕竟是人,总有欲望,我一听到两万二字,马上又高兴起来。要知道,1992年的时候,两万元已经是天文数字了。不像现在,万元户已经没有当时的威风了,遍地皆是。当晚,我就按许少德说的地址,找到了李诚。
李诚是世界上最老实的人,我一问,他什么都说了出来。他对兵团的决定也感到很不解,他说,就连王连长这个长期泡在军队里的人都觉得很纳闷,怎么会忽然从上头下了一个这样的通知。无奈,上级的决定,军人是一定要服从的。李诚要我仔细想想,是不是做了危害国家的事情,有些时候,为了顾及军队的颜面,只好这么做。他说,以前听其他部队的人说过,有几个士兵就是因为无意间泄露了一些低级的秘密,就是这样忽然被吊销了军籍的。
我一听,心想,难道是这次来云南的任务?他娘的,来这里是上头下的命令,现在完成了,又把我踢出来,这什么意思嘛?想归这么想,我总不能上天安门前去闹,我虽然已经不是军人了,但是还有军人的操守,服从命令是我们最基本的原则。
李诚还拿出了一份解除我和许少德军籍文件的复印件,这是王连长要他带回来的,说万一遇到我们,就把这东西给我们看。当时他要给许少德,那家伙却说不用,只顾着开心地跑开了。我当晚又跑到德钦县的邮局,打了一个电话到兵团里,问了王连长。王连长叹了口气,然后说的确有这么回事,然后就安慰我。在要挂电话的时候,他却忽然告诉我,要我以后多加小心,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
事情的确不对劲,不用他说我也感觉得出来,这事情肯定和袁圆圆口中的“叔叔”有关。徐前二在死的时候,曾经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很小声的话,那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没想到这么快那人就迫不及待地要除掉我们。
那晚,我在床上,一边听着许少德震耳欲聋的鼾声,一边回想徐前二死前说的话:“你要小心小袁的叔叔,他居心不良,他很可能是鼹鼠,因为他……我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说,你一定要小心。”
(鼹鼠通常指潜伏在对方间谍情报机构或其他要害部门,窃取内部核心机密的渗透人员。他们既可是本国谍报机关直接派遣的特工人员,也可是被策反的对方内部人员。徐前二这句话在第二部二十九章)
在徐前二说“因为他”后面的内容时,声音说得非常小,却字字刺中我的心脏。那些内容我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只是在心里不停地想着。因为这事情太过夸张,但是将死之人,何故诳语。我相信徐前二没有胡说,而且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应验了。除掉了我们的军籍,接下来那人只要随便给我们扣上个严重地罪名,对那人来说,就万事大吉了。
那天晚上,十分的漫长,我一夜未眠,一直思考着,以后该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输了,徐前二为我而死,他这么信任我,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了我,我不能就这么沉默。至少,得为国安部门除掉这个蛀虫,否则,总有一天,不只是我和许少德,范里,甚至会危害到更多的人!
幸运地是,我已经从徐前二的口中知道了那人的一个秘密,只要我先得到那几样东西,就有了必胜的砝码。只不过,我仍怀疑,世界上真的有徐前二说的那些神奇的事情吗?
第五章 龙遗村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起来了,但是有家不能回,觉得非常苦恼。许少德昨天晚上一直兴奋着,所以太阳晒屁股了才肯起床。他一起床,我就马上把事情的利害关系给分析了,当然,徐前二告诉我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我只是告诉许少德,他现在不能回家,要知道他老子不是一般的凶,这种情况下回家,不被打死也要送他出家做和尚。许少德一听,连忙点头,说有道理。
“那我们做生意吧,我们每人有两万,加起来四万,可以大干一场。”许少德沾沾自喜。
“不行,我不是这个料,没准生意才做一天,就赔得连我奶奶都不认识了。”我苦笑道。
“那要怎么办?”
我看着许少德一脸的信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分苦闷。我想告诉他,我们必须去一趟关岭,但是许少德天生不爱吃苦,不找一些诱惑性很强的饵,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好奇,为什么我忽然想去贵州关岭县?因为,徐前二当时在我耳边说到“因为他”之后,有三句话,第一句是“去关岭,龙遗村,村里有个竹林禁地,那里面有夜明珠,还有一份帛书,是古夜郎秘密,也是打败那人的关键……”
我一直没把他的话当真,想着自己马上要归队,不可能也没时间去关岭。如今看来,命运已经安排我非去不可了,就连刘老头都一直在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想,刘老头的夜明珠很可能是徐前二说的那颗。至于帛书,我觉得很可能也和火焰山的那份有关联,因为那份帛书并不完全,已经被人分裂成几分了。如果,刘老头手里的夜明珠是当年那群贩子偷回来的,那帛书就一定还在那里。因为除了徐前,贩子们全部死了,唯一拿出来的就只有一颗夜明珠。
我想了想,就决定狠下心肠,欺骗许少德。因为这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他,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是一个大嘴巴,指不定哪天做梦的时候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于是,我对他说道:“你还记得范里说过吗,小鱼熊这东西已经灭绝了,这灭绝的东西非常的值钱。我想它们发源于关岭,那里肯定还有,而且我对打猎非常上手,要不,我们一起去那里打打猎,顺便和刘老头一起找找宝藏?”
许少德想也没没,就立刻回答:“好啊,听说贵州有很多苗族美女,那可是好地方啊,还记得班里的那个从贵州来的小苏吗,那个身材啊,我早就想过去会会那批激情燃烧的少数民族少女了。”
我没想到许少德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刚要说话,刘老头就走进了房间,道:“诸位好汉,苗女有什么可看的,她们中隐有蛊婆所驱使的情蛊歹毒阴险,防不胜防,我当年去贵州插队听说众多的少数民族之中,就单是苗人最会用蛊,而且这苗人又分为花苗、青苗、黑苗等等。青苗人精通药草虫性,黑苗人则擅长养蛊施毒,这两拨人本身也是势成水火;现在黑苗已经快绝迹了。不过万一要是招惹上了苗女中的蛊婆,可真教人头疼。”
“你还去贵州插过队啊?”我惊奇道。
“这有什么,老爷子我可是经历无数风雨。”刘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他好象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偷。
“你们终于肯和我去关岭了?”刘老头笑着问道。
“先说好了,找到了好东西,要平分,分不了的,掷色子,谁大归谁!”许少德马上声明立场。
我噗嗤一笑,问:“刘老伯,你可知道关岭有个地方,叫龙遗村的?”
没想到,我话一出口,刘老头脸色就吓得铁青,没了刚才的兴致。
“怎么了,刘老伯?”我觉得奇怪,于是尽量礼貌地询问,不过心里却想,一个地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身心素质如此之差,他要是跟着去,不会还没到关岭,就一命呜呼了吧?
“哎……”刘老头一个劲地叹气。
“别叹气啊,这会触霉头的。”许少德道。
“也没什么,我以前插队的时候,碰上一个女的,谈得还可以,只不过……这个就不告诉你们了,你们还小,不理解的。”刘老头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离题了,于是又说,“那女的就是龙遗村的人,还有,我记得,徐前说那群贩子去的地方,好象就是龙遗村旁边的一个竹林里。”
竹林?这么巧?我心里一颤,徐前二说的是,龙遗村的一个竹林禁地,莫非真的是同一个地方?我看着刘老头的脸色,揣测着,他是不是把人家闺女给糟蹋了,所以心虚呢?但是,刘老头说,最好马上出发,他已经准备好了,孩子扔给街坊照顾,而且艾伯特会跟着去。
我听了后,觉得刘老头好象不是那么看重财宝,他的语气里,好象有一些隐忧,似乎另有目的。不过这只是无端的揣测,是人谁不喜欢财,况且我也喜欢这种刺激。
三天之后,我们终于准备好,踏上了开往贵州的火车。而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龙遗村会给我们意料不到的惊奇。
我和许少德,刘老头,艾伯特坐着火车到了贵阳,但是我事先声明,中华的古物绝对不能让艾伯特带出中国,虽然自己做的事情和盗卖文物的差不多,但是我说的时候居然理直气壮,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们先在贵阳住了两天,这两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除了准备一些必须的应急用品,还要查阅一些资料。我虽然离校多年,但是速记的天赋还是存在的,我感觉这趟很可能会和夜郎国有着很大的关联。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古夜郎是贵州里最神秘的一个国度,天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更神秘的危险潜伏了千年。
夜郎是我国秦汉时期在西南地区由少数民族建立的一个国家。西汉以前,夜郎国名,无文献可考。夜郎之名第一次问世,大约是在战国时期,在《华阳国志·南中志》中,有一段记载楚襄王派兵攻打夜郎的记载:“将军庄跃溯沉水,出且兰(今贵州福并县),以伐夜郎王”,“且兰既克,夜郎又降。”
这时,人们方知西南有一夜郎国。夜郎何时兴起已经无从可考,但是它的灭亡则被认为是在汉成帝河平年间(约公元前27年)。这一年,夜郎王兴同胁迫周边22邑反叛汉王朝,被汉使陈立所杀,夜郎也随之被灭。
只不过,人们一直对古夜郎的地址争论不休,也一直没有谁能说服谁。只是,大家认为,应该处于贵州的某地,但现在也有人说是在湖南。
在贵阳的时候,我还特别去咨询了一下医生,问了问人是不是会有强迫忘记的能力。他说,的确有这种病例。我在云南看到的幻景,很可能真的发生过。这么说来,那个小孩子的头颅,以及隐现的女人,真的和我有关系。难道,我杀过小孩子,或者亲眼看到小孩子被杀了?
两天后,前往关岭。
因为在当时,通往关岭县的公路还很颠簸,而且有些偏僻,所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我甚至一度以为刘老头要西去了。
我们乘坐明明只可以乘坐20人,却硬被贪心的司机塞了40人的破破烂烂,几乎被我认为是解放前才会有的大巴里,一路摇摇晃晃的驶向了青山老林中。破车在老式柴油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艰难的挪动着它庞大的身躯,因为是山城的缘故,车子几乎一大半都是行驶在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颠簸的车况让许少德晕车晕得很厉害,几乎是脸色苍白的快要昏倒的样子,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胃部一阵阵剧烈的抽搐而翻腾,早饭和午饭都被我贡献给了窗外还算优美的景色。
倒是刘老头和艾伯特一点也没有晕车的样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先担心自己才是。破车经过一站又一站,车上的乘客也渐渐只剩下了司机还有我们四个人。空出来的车厢里渐渐散去了一些汗臭味以及等等其它的臭味,我的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可是心里莫名地忐忑不安,我不禁开始怀疑这次旅行的正确性。
“关岭快到了!”贪心司机回头望了我们一眼。
抬头看向车窗外,当稀拉的建筑跳入我的视线范围内的那一刹那,我的心一阵剧烈的跳动和疼痛,一个幽怨的女声仿佛就在我耳边,轻轻叹息。我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这个小村落的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踏入了一个诡异的漩涡里。
九十年代的关岭还很古朴,我们下了车,镇上的人们都马上盯着我们,然后指指点点,我想,是因为有艾伯特的原因。毕竟,一个山里的小镇,很少看到外国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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