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着好奇,这里如此安静,为什么要逃命?
艾伯特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一急就叽里呱啦地,不知道说的是英文还是中文,总之听得不大明白。我厌烦地看了他一眼,怎知艾伯特指着的角落里,电湖的发光水已经漫了进来。他娘的,这个金字塔居然是不合格产品,电湖刚刚涨了起来,就钻进了金字塔。电湖的发光水可是不能开玩笑的,我们一急,哪里还顾得上看夜明珠啊,恨不得把珠子给扔了。
“怎么办啊,从哪儿出去?”我无奈地说道,“就算现在把金字塔的门打开,那也只是把电湖的水放进来,死得更快!”
范里知道我是在暗示他,问他有没有方法出去,他耸耸肩,说只要把棍子拔出来,金字塔的门应该能打开,但是电湖怎么对付,他就不知道了。小光也是无奈地摇摇头,此刻竟然没人能想出办法来。电湖蔓延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逼近了我们。我心想,难道这次真要葬身于此?
许少德虽然畏高,但现在是能要了他小命的时候,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就爬上了遁水圣母的雕像上。尽管这样对别人的神灵不太尊重,但现在能拖一刻是一刻,所以我也跟着他往上爬。众人默契地都爬到了青石雕上,这雕像不大不小,一下子有五个人爬了上来,顿时就摇晃个不停。
“你太胖了,快下去。”我看许少德哆嗦个不停,于是就拿他开涮。
“没想到我要做无名英雄了,伟大的老许就要升天了。”许少德没理会我,反倒自我安慰。
“你怎么就成了无名英雄,哪里英雄了?”我发笑地说道,“等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有人发现了这里,他们肯定把我们定义成盗卖文物的小贼。搞不好他们还说我们死得活该呢。”
“哎呀,你可害死我了,早知道这里只有一颗夜明珠,我才不会来呢。”许少德绝望地喊道。
就在我们斗嘴的功夫里,电湖的发光水已经流遍了金字塔的每一处。我心想,这次真是天有绝人之路,想想挺不甘心的。艾伯特也开始发牢骚,说自己的父亲还在医院里,要是死前不能再见父亲一面,他会很痛苦的。听他这么一哭诉,我和许少德心里更不是滋味,这都多少年没见过自己的家人了。范里和小光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听我们七嘴八舌地胡说着。
因为青石雕经不住五个人的折腾,我也不愿意这么挤在一起,于是就往三节竹筒处移动。男子汉大丈夫,要死就死得痛快一点儿,我心一横,也没和其他人说明,就把青色木棍从竹筒上拔了出来。
一时间,金字塔的大门缓缓打开,电湖的光亮把所有人的眼睛都刺得发疼。许少德破口大骂,我还没把遗言说完,老金怎么就把棍子拔了,这不是太损了吗。艾伯特也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己的父亲多么多么的可怜,我被他们说得无地自容,心想棍子拔也拔了,现在老子给你们再插进去吧。
没成想,我在竹筒上的位置太过边缘,一个不慎,棍子竟然掉了下去。
我看到棍子掉下去,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下子门是不用关了。电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水,金字塔的门打开以后,更像是洪水一样的灌了进来。许少德看到我把棍子弄掉了,急得想跳起来,不过再怎么跳也无济于事,所以只好苦笑着。那根棍子被插在竹筒上以后,就一直流溢着青色的光芒,它掉进了发光水里,青色的光芒并没有消失。
“棍子……棍子……”艾伯特在青石雕上结巴地说着中文。
“棍什么棍,你就安静一点儿,我还在总结自己伟大的人生呢。”我满脑子全是自己在这几年的经历,哪有心情听什么棍子棒子的。
范里和小光一直没怎么说话,他们听艾伯特这么一喊,纷纷望向发光水。我看他们的表情,料想下面定有奇观,刚想看个究竟,但手上一滑,立刻就掉了下去。他娘的,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凄惨,连个全尸都没有,还得让发光水化解得连根骨头都没有。可是,我掉进水里的时候,只是感觉全身被石地撞得刺疼,却没有触电而亡。
“我没事!”我从水里站起来,开心地大叫道。
上面的几个人一看我没事,都一齐爬了下来,许少德耐不了高,索性跳了下来。他一跳下来,把水溅得四处开花,就连石地都震动了。我好奇地看着电湖的发光水,这些奇特的水正逐渐地失去光芒,变成了普通的山水地泉。因为没了光芒,水一下子就变地清澈起来,我们一眼便看到了端倪。
水里的青光一直闪烁个不停,发光水以水底的木棍为中心,慢慢扩散透明的水质。莫非,这棍子竟能中和水里的某种化学物质,从而使电湖失去电力?我们都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惟恐一眨眼电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根木棍在水里静静地散发着青光,可是过了一会儿,青光开始减弱,棍子也变小了一点儿。看来,棍子已经分解在了电湖之中,现在想拿出去做个研究都不成了。我本来还琢磨着出去以后,向国家报告,这里有一处奇特的电湖,谁知道想法刚成立不久,电湖就没了。
很快的,电湖就完全变了样,虽然已经成了普通的地下湖水,但是它还是不断地喷涌泉水。我想,湖底肯定有一个水眼,而且被人为地堵住了,肯定是刚才我们触碰了什么机关,把水眼又打开了,所以才会这样。不过这也是猜测,谁有心思跑到水底看个究竟,逃命要紧。
“快走吧,夜明珠已经找到了。”范里对我们说道,我这才明白,他也是来寻夜明珠的。
现在夜明珠在小光手里,不晓得出去以后,这珠子应该怎么分,难不成要切成几瓣?艾伯特一听我们要离开,当下表明自己还要找祖父,让我们先行离开。我看这湖水可能被压抑了千年之久,现在好不容易爆发,指不定会淹没这个地下空间。到时候别说找祖父了,怕是下地狱见祖父、曾祖父,还有一大群猿猴了。
“快走吧!”小光也劝道,现在的水都已经没到了我们的腰间,再不走就要盖过头了。
“他们说的没错,留住命才能继续找你的祖父嘛。”我说完架着艾伯特就往金字塔外走,谁能肯定电湖不会又变回来,所以还是走为上计。
许少德水性不好,我们还没说要离开,他早就奔出了金字塔,爬上了岸。我们上来以后,发现湖水已经漫上了竹林,于是赶紧择路逃命。磁铁石那里断然不能再走了,那里这么多犀牛,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安然通过。刚才看到双头犀和雷公从竹林的一个角落里出现,那里肯定有另一条通道,要不神鹰会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千年以前,肯定也有一批人进来过。因为我们一进金字塔,古人的尸体马上化为尘埃,想来千百年来不可能有人进去过。那里被人洗劫一空,四颗夜明珠全都不见了,要不是范里知道有一颗藏在木棍里,我们真的是白跑一趟。我想,如果真的有人洗劫了金字塔,那么这批人很可能是在古人被葬在金字塔里的一两天内,他们就进去了。只有在那个时候进去,才能让我们见到古人的尸体在顷刻间化为尘埃。不知道那批人是谁,古人又为什么要自杀,夜明珠又有什么秘密?
第二十七章 藤铠甲
湖水淹没竹林的气势不亚于山洪爆发,水波动荡得厉害,我们的双脚已经离地,只能在水里飘着。我们慌忙地往竹林的左边游去,等到了那里一瞧,果真有一个大小适中的洞口。里面的味道有些臭,可能是雷公或者犀牛们留下来的气味,但这个时候前面即便是厕所也得钻啊。
“快把手电关了,只开一支,这洞好象挺深的,得省着用。”范里对大家说道。
我经常在山洞里打转,所以毫不推脱地打头阵,许少德就扔给范里他们照料。手电让小光拿着,她自己要走最后一个,说是给我们照明。其实我在前面游着,灯却在后面,这样才影响视线。水流从身后冲来的,所以我们游起来不怎么费力气,好象一直有个人在身后推着我们似的。
一进洞口里,我就看到里面有十几个夜郎人的童子兵团的人俑淹没在水下,在水面上看着,它们好象已经活了过来。这个洞如甬道一般,只能通过一人,不能齐头并进。我正想继续往前游,哪知道对面飘过来一具干尸,因为刚才一直望着水底的童子兵,所以没有注意前面的情况。
干尸和我撞了个正着,水面上全是干尸身上的腐朽之物,别提多恶心了。怎知艾伯特忽然大叫起来,硬是从后面挤了上来,这小子看来是找干尸找上瘾了,恨不得把每具干尸都亲上一口。
“是我爷爷!”艾伯特兴奋地大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这干尸虽然保存完好,但是面容已经给大自然整了容,很难辨认的。
“它的胸口,有字!”艾伯特很是开心,总算是没白费。
我瞥了一眼干尸的胸口,的确是有模糊的字迹,但早已经扭成了一团,谁还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我却注意到干尸的形态有些古怪,它的右手似乎曾握着某样东西,左手压在右手之下。艾伯特把干尸抱过去一瞧,我的娘啊,这干尸的左手骨上刻着一组数字。看来,艾伯特的爷爷知道自己将死,孙子会来寻他,所以在死前就用刀具在左手的骨头上刻下了银行保险柜的密码。死前还得遭这么大的罪,我是没这个勇气的,帝国主义居然也如此能吃苦,实属意外。
“钥匙……密码……都找到了,父亲有救了!”艾伯特激动地嗫嚅道。
“哎呀,多亏我们啊,出去后分点钱给我。”许少德倒挺直接的。
我心想,艾伯特的爷爷可能是想逃出去,怎知死在了甬道之内,那个穿着他衣服的干尸,身怀六甲,也许是他的小情人。但是,那小情人怎么会被斩断手脚,我就想不明白了。世界上的事情很多不合常理,我一个常人又怎能参透。不过,艾伯特的爷爷死在甬道内,可能甬道内有一些能夺人性命的东西,我们得多加小心。
艾伯特把密码记住以后,还想把干尸一起抱出去,但是甬道实在太小,再容不下两人并行,所以只好作罢。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干尸身上有多处割痕,这些痕迹比起干尸深色皮肤要浅许多,应该是最近或者刚才被割开的。虽然甬道很小,但是不至于割出这么锋利的痕迹。
“小光,把手电递给我。”我觉得前面有危险,于是就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小光把手电传上来以后,我举着手电往前瞪了一眼,禁不住骂了一句:“他娘的,前面的路哪里是人走的!”
我大呼了一口气,真是好险啊,要不是我拿了个手电往前面晃了晃,说不定现在早成刀下鬼了。前面的甬道的两边,整齐地插满了一把把锋利的古刀,虽然古老,但是干尸上的伤口说明,古刀要刺破我们的小肚子还是轻而易举的。尖刀其实不长,关键是甬道太小,我们要是走过去,难保不被插穿身体。
这一排尖刀寒光闪闪,又哪是普通人可以穿越的,我们谁都不识耍杂技的本领。地下湖水喷涌得猛烈,水波把我们推进了甬道里,现在虽然抓着石壁,但是也正一点点儿地被推进去。我真后悔打前锋,如果不是走第一个,至少不用死得最早。雷公们能从这里出来,说明当时没有这些尖刀阵,天知道这些刀子怎么出来的。
“怎么办啊?”许少德一慌,马上大喊道。
“还能怎么办,走另一条路吧?”我无奈道。
“不行,快往前走,犀牛它们追来了!”小光在后面喊道。
我掉头一看,天杀的犀牛居然乘水而来,直冲过来。看来那群挤在磁铁门的犀牛已经被大水冲散,犀牛群有的被淹没了,没被淹没的就飘洋过海地杀了过来。我正想把头扭过来,却发现身后少了一人,仔细一数,日他祖宗的,范里这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小光殿后,要是范里往后跑了,她肯定能看到。我在前面守着,自己肯定能向毛主席保证,一条鱼都没有从眼前游过去。
莫非范里发现了其他的逃生之道,自己开溜,丢下了我们?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叹了口气,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范里跑哪儿去了。
这种紧要关头,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都不能,多一个人多点气力嘛。我刚想说,小光你真是的,人不见了,也不知道出个声。莫非害怕组织对她进行处罚,所以知情不报?我还没说话,小光面前的水面就呼啦一声,一个人从水底钻了出来。定睛一瞧,那人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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