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吗





  “他死了。她们逃跑了,而且还开走了参议员的车。我们报警说车被盗。警察在白原镇找到了。”
  坦纳的声音冷酷残忍:“听好我给你的命令。我要你带十来个人到白原镇去。搜查每一家旅馆、寄宿屋和小客店——任何一个她们可以藏身的地方。我悬赏五百万将她们捉拿归案。去!”
  “是,先生。
  文斯·卡巴洛急匆匆地跑出门去。

  在她们寄宿的格雷丝·塞德尔客店的房间里,黛安娜说:“你在巴黎碰到的事情真是太糟糕了。他们把物业管理员杀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就这样不见了。”
  “你的狗,安琪儿呢?”
  凯利紧闭着嘴说:“我不想提。”
  “对不起。你知道什么令人沮丧吗?我们死里逃生。现在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只有我们跟KIG交锋。他们会把我们关进疯人院的。”
  凯利点点头。“你说得对。现在可以求助的人一个也没有了。”
  瞬间的沉默,然后黛安娜缓慢地说:“我想有一个。”

  整个小镇都布满了文斯·卡巴洛的人马,他们分头查看每一家旅馆、寄宿屋和小客店。他的一个手下向广场酒店的接待员展示黛安娜和凯利的照片。
  “你看见过这两个女人中任何的一个吗?五百万美元悬赏捉拿她们。”
  接待员摇头。“我要知道她们在哪里就好了。”
  在文艺复兴·西切斯特酒店,另外一个手下拿着黛安娜和凯利的照片。
  “五百万?我希望能拿到。”
  在王冠广场,接待员说:“如果我看见她们,我一定通知你,先生。”
  文斯·卡巴洛亲自上门来敲格雷丝·塞德尔小旅馆的门。
  “早上好。我名叫文斯·卡巴洛。”他举起两个女人的相片。“你看见过这两个女人吗?悬赏五百万捉拿她们。”
  格雷丝·塞德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凯利!”

  在坦纳的办公室里,凯西·奥多尼兹激动不已。传真多得她应接不暇,她的电子邮箱也已经爆满。她捧起一摞纸张,走进坦纳办公室。坦纳和保利娜·凡·露文坐在长沙发上交谈。
  坦纳在秘书进来时抬起头。“什么事?”
  她微笑:“好消息。你将有个非常成功的晚宴。”
  他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呀?”
  她举起纸张:“全都接受邀请。每个人都来。”
  坦纳站起来:“来哪里?让我看看。”
  凯西把纸张递给他,回到外面自己的办公桌边。
  坦纳高声读出第一封电邮:“‘我们星期五将十分愉快地出席在KIG总部举办的晚宴,目睹普里马,你的天气控制器揭幕。’来自《时代》杂志编辑。”
  他的面孔变得煞白。他看着下一封。“‘谢谢你邀请我到KIG总部参观普里马,你的天气控制计算机。我们一定赴约。’由《新闻周刊》编辑签名。”
  他浏览其余的。
  “CBS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NBC美国广播公司、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华尔街日报》、《芝加哥论坛》,还有伦敦《泰晤士报》,全都踊跃地要来参加普里马的揭幕式。”
  保利娜坐着,一言不发。
  坦纳气急败坏,几乎说不出话来。
  “究竟怎么回事——?”他打住了:“那两个婊子。”

  在伊尔玛网吧里,黛安娜忙碌地操作着一台电脑。她抬头看着凯利:“我们漏掉什么人没有?”
  凯利说:“《伊丽》、《大都会》、《名利场》、《淑女》、《读者文摘》……”
  黛安娜哈哈大笑:“我想行了。希望金斯利有个能干的承办商。他得应付一个盛大的派对了。”

  文斯·卡巴洛兴奋地看着格雷丝·塞德尔。“你认识凯利?”
  “哦,是啊,”格雷丝说,“她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模特之一。”
  文斯·卡巴洛喜形于色:“她在什么地方?”
  格雷丝惊讶地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和她见过面。”
  他的面孔涨红了:“你说你认识她。”
  “我意思是——人人都认识她。她非常有名。她漂亮吧?”
  “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格雷丝若有所思地说:“我倒真有点知道。”
  “哪里?”
  “我看见一个女人跟她很像,今天早晨上了一部大巴。她和另外一个人一道旅行——”
  “哪一路大巴?”
  “往佛芒特去的。”
  “谢谢。”
  文斯·卡巴洛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坦纳把那堆传真和电邮扔到地板上,转向保利娜。“你知道那两个婊子都干了些什么?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看到普里马。”他思索了很长时间。“我想普里马在晚会前一天将发生一场事故,爆炸。”
  保利娜看了他一会,随即抿嘴一笑:“普里马Ⅱ。”
  坦纳点点头:“对了。我们不妨环游世界,只要我们乐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到塔莫亚去启动普里马Ⅱ。”
  内联器传出凯西·奥多尼兹的声音。听起来心急火燎似的。她直接对坦纳的办公室讲话:“金斯利先生,电话统统都打爆了。《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还有拉里·金,都在等你接电话。”
  “告诉他们我在开会。”坦纳转向保利娜,“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他拍拍安德鲁的肩膀,“安德鲁,跟我们来。”
  “是,坦纳。”
  三个人来到红砖房子前:“我有件非常要紧的事托付给你,安德鲁。”
  “听从你的吩咐,”安德鲁说。

  坦纳领他们进入红砖房,走到普里马前。
  坦纳转向安德鲁:“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公主和我必须离开这里,但到六点钟的时候,我要你关掉这台计算机。非常简单。”他用手指着,“你看见那个大的红色电钮了吗?”
  安德鲁点头:“看见了。”
  “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六点钟的时候,揿下电钮三次。三次。记得住吗?”
  安德鲁说:“记得住,坦纳。六点钟。三次。”
  “对。再见了。”
  坦纳和保利娜开始向外走去。
  安德鲁望着他们的背影:“你们不带我去?”
  “不带。你留在这里。记住:六点钟,三次。”
  他们到了外面以后,保利娜说:“他要是不记得怎么办?”
  坦纳哈哈大笑:“没关系。已经定在六点钟自动爆炸。我只不过要确保当爆炸发生时,他在现场而已。” 






 


第四十五章


  对于飞行而言,这是完美的一天。KIG的757正急速地在一片湛蓝的天空下飞越太平洋。保利娜和坦纳亲昵地偎依在主舱的长沙发上。
  保利娜说:“亲爱的,你知道,真是太可惜了,人家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多么地有才华了?”
  “一旦被他们发现,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她看着他:“没问题。我们可以买断一个国家,宣布自己是国家君主。看他们还敢不敢碰我们一根毫毛。”
  坦纳哈哈大笑。
  保利娜抚摩他的手:“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吗?”
  安恢馈N抑患堑茫愕笔奔茏涌纱罅恕!?br》  “起作用了,是不?你非得再见到我,好给我个教训。”
  他们长时间忘情地热吻。
  远方,出现闪电。
  坦纳说:“你会爱上塔莫亚的。我们先在那里过上一两个星期,放松放松,然后周游全世界。我们要把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糟蹋了的那么多年的光阴统统补上。”
  她朝上看着他,顽皮地嘻嘻笑着:“当然要喽。”
  “以后大约一个月一次,我们回塔莫亚来,发动普里马Ⅱ。至于目标,你可以和我一道挑选。”
  保利娜说:“嗯,我们可以在英国制造一场暴风雨,不过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坦纳笑起来:“整个世界都任由我们选择。”
  一名空中服务员走过来。“你们需要什么吗?”他问。
  坦纳说:“不。我们什么都不缺。”他知道这不是客套话。
  远处的天空中,闪电加剧了。
  “希望不会有暴风雨,”保利娜说。“我——我不喜欢在恶劣的天气里飞行。”
  坦纳安慰说:“别担心,亲爱的。天上连一丝云彩都没有。”他想到什么,微微一笑,“我们何必为天气担心。我们控制天气。”他看看表,“普里马即将爆炸了。”
  突如其来的雨点开始击打飞机。
  坦纳把保利娜抱得更紧些:“没事的。只是一点小雨而已。”
  就在坦纳这么说的瞬间,天空突然黑了下来,雷声大作,隆隆轰鸣。巨大的机体开始上下颠簸。坦纳朝窗外望去,想不通眼前发生了什么。雨开始变成大冰雹。
  坦纳说:“看——”突然他恍然大悟。“普里马!”这是一声狂喜的欢呼,他眼睛里闪烁着荣耀的光辉:“我们能够——”
  在那一刹那,一股飓风朝飞机袭来,野蛮地将它颠来倒去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保利娜惨叫起来。

  在KIG的红砖建筑物里,安德鲁·金斯利正在操纵普里马,他的手指根据记忆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观察着屏幕上的目标物,他能看见一个他弟弟飞机的影像被每小时三百英里的飓风所折磨。他按下另一个电钮。

  在国家气象局,从阿拉斯加的安克雷奇到佛罗里达的迈阿密,十多个分支机构的办公室里,气象学家都大惑不解地瞪大双眼,盯着他们的电脑屏幕。正在发生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但却在眼前发生着。

  在红砖房子里忙碌着的安德鲁心存感激,幸亏还有一件事他能为改善世界环境做出贡献。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股他亲手创造的F6龙卷风——上升——上升——高些再高些……

  坦纳正从乱蹦乱跳的飞机的舷窗向外望,突然听见货车碾过路面的隆隆声,压过暴风雨的吼叫声,那是每小时运行三百二十英里的龙卷风即将临近的讯号。
  坦纳的面孔飞红,目睹龙卷风朝着飞机旋转而来,他兴奋得浑身战栗。他欣喜若狂:“看呐!从来没有过龙卷风到达这个高度。从来没有过!我创造的!一个奇迹!只有上帝和我能——”

  在红砖建筑物里,安德鲁移动了一个开关,观察着屏幕,只见飞机爆炸,机体和人体的残片在空中飞舞。
  然后安德鲁揿下红色按钮三次。 


第四十六章


  凯利和黛安娜穿戴整齐了的时候,听见格雷丝·塞德尔在敲她们的房门。
  “早餐随时为你们准备着。”
  “来了,”凯利大声答应。
  黛安娜说:“希望我们的小花招发挥了作用。我们看看格雷丝有没有晨报。”
  她们走出房间。右边是娱乐区。几个人正聚在电视机前。
  凯利和黛安娜经过电视机,往餐厅走的时候,听见一位电视主持人说:
  “根据报道,无一幸存者。坦纳·金斯利和前参议员,保利娜·凡·露文在飞机上,还有一名飞行员,一名副驾驶员和一名空服人员。”
  两个女人僵掉了。她们相互对视,转身,走到电视机前。屏幕上是KIG外观的图像。
  金斯利国际集团是世界上最大的智库,在三十个国家设有办公室。气象局发布报告称在坦纳·金斯利的私家飞机飞越的南太平洋区域爆发了一场出乎意料的惊人暴风雨。保利娜·凡·露文是前参院环境委员会主席。
  黛安娜和凯利听着,惊讶不已。
  ……在此悬案之中,另有一道哑谜本地警察正在设法破解。
  媒体收到邀请参加晚宴,参观普里马,KIG开发的新型天气控制计算机,但昨天在KIG里发生了一场爆炸,普里马被彻底摧毁。消防部门在废墟中发现了安德鲁·金斯利的尸体,确信他是唯一的遇难者。
  黛安娜说:“坦纳·金斯利死了。”
  “再说一遍。一个字一个字地。”
  “坦纳·金斯利死了。”
  凯利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看着黛安娜,微笑着说:“这以后生活肯定会非常单调乏味了。”
  “希望如此,”黛安娜回答,“你想今天晚上到沃尔多夫阿斯托利亚大厦睡一觉吗?”
  凯利咧嘴笑着:“我不反对。”
  她们跟格雷丝·塞德尔道别时,她拥抱着凯利,“随时欢迎再来。”
  她从来没有提过他们要给她的那笔赏金。

  在沃尔多夫大厦的总统套间里,一名侍应生正在摆餐桌。他转向黛安娜:“你说你要备四份餐具,是吗?”
  “对。”
  凯利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黛安娜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们在餐桌边就座时,黛安娜说:“凯利,我认为这一切都不是我们单枪匹马干的。我想有人给了我们小小的帮助。”她举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