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云纱 作者:木悦君(连城vip一星2012-10-01完结)
6煌泛诜⒃谘艄庀路鹤诺淖厣郊毡叻直鸨嗾吡礁赶傅某け枳樱枚笕崴车某し⒉恢掠诜鞯搅成侠础?br /> 这俨然是个外国美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混血美人!
整张脸既陌生又熟悉,明明从未见过,潘晓云却知道这就是自己。
她低头玩了一会儿,正要解去衣衫下水与鱼儿嬉戏,抬头间,却忽然看见水域对面的草地上好似趴着一个人。他的衣服是与草地接近的蓝色,又好像沾染了些黑色的泥土,是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人。
她起身穿起绣鞋,绕着水塘跑了半圈,大汗淋漓的时候才跑到那个人的面前,他的手指深深地插在土里,像极了正在用力向前爬行,手指尖离水塘只有几厘米,却还是没有触碰到水,他的头埋在土里看不清样子。
应该是个寻找水源,体力耗尽的人。
她想把他翻转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气息,手指触碰到他的衣衫,忽然才发觉他衣服上的黑色根本就不是土,而是一块块的深黑色的血迹,她有些惊慌了,开口叫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样……”话一出口,竟然是自己听也没听过的语言,可是却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些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很快将她洁白的羊毛编织的衣衫也染成了红色,她用尽全力扳转他的身子,散乱的黑发下生的是怎样的一张脸……
可她只看到了一片血红!
“啊……血……满脸都是血……”潘晓云猛然从梦中惊醒,她坐起身子,看向了自己的双手,“血……很多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里哪里有什么血,白净净的手心在月光下看得清晰。
她伸手拿过闹钟来看了看,5点50分,颓然躺倒,脑子还陷在梦里,那个男子是谁?他死了吗?他长什么样子?
这分明是个全新的梦,以往做了其他的梦,刚醒来时记得清晰,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慢慢忘记了。可这个梦,直到晚间,都记得清清楚楚,连梦里的一根小草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这才醒悟,这明明就是和那个梦一体的,它又来了,它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蔷薇别墅,古谚,5点30分。
孤冷的残月洒下一地的清霜,裹在轻纱薄雾里的曼妙身子减去渐远。
“你是谁?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古谚奔跑在沙海里,追赶着,气喘吁吁,眼前的身影像是海市蜃楼,无论奔跑了有多久,她离你还是一样的遥远,有时候明明觉得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一阵风吹过,她又在沙漠的尽头。
他用尽全力奔跑,最后身疲力竭地趴在了沙地里,他疯狂的捶打着沙子,发泄着,猛一抬头,忽然发现那抹白色的身影就在眼前不远处。
可是当他前进一分,她也前进一分。
他停下了脚步,紧张地舌头都在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女子的身影一动不动。
他有些焦急了,“你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每夜都要梦见你……”
朦胧间,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女孩的右手轻轻地抬起来了,笔直地向后指着,纤长的食指指尖对着他,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清冷、幽怨,“是你……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不!不是……不是我杀了你……不是……”古谚惊恐地向后退去,不住地摇头,猛然间,头痛欲裂,心中更是绞痛起来,“是……是我杀了你?哦!不……不是的……不是我杀了你……”
他双手抱着头跪在沙地上,痛苦地嘶吼着,那清冷的声音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里,一声比一声凄厉。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是你……”
“不!不是我……”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古谚突然从梦中清醒,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子,不断往下滴,他感觉到背心已经被冷汗湿透,伸手看了看表,5点50分,这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未在这个点醒过。
他重又躺回床上,脑子清醒无比,仿佛那女子的身影就浮现在天花板上,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他……
“啊……”他将手中的枕头向前扔去,身子一弹,坐了起来,甩甩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起身走进了浴室。
冰冷的水似乎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穿上浴袍打开门走进了书房里。
电脑幽蓝的荧光屏照亮了整个书房,他眼睛直直看着跳动的开机程序,正兀自发愣,好半天才又重新缓了过来,匆匆找到前些日子复制回来的研究资料。
打开翻译过来的吐火罗文文字图片,盯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你我他”、“今明后”等字样发呆,对于早已失传的文字,也只能摸索出这些常用文字了。
他关掉页面,这张图片的旁边便是“珍珠公主”的复原像,他的手有些颤抖,没有勇气去打开,叹了口气,又浏览了一下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玉玦和卷羊皮卷的照片,更是将用汉文隶书写的文字放大了数倍来看,没有任何收获。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口中喃喃:“一块玉玦、一卷羊皮……一块玉玦,一卷羊皮……哎!一点线索都没有!”直觉告诉他羊皮卷里的文字一定有他心中要的答案,可是……现今已无人能翻译出来这卷羊皮里的古老文字了。
他深吸口气,将资料全部关闭,开打了浏览器,上网看些轻松愉悦的东西,力图使自己忘记那个梦,忘记那个令人生寒的声音……
第三十二章 心灵的废墟(1)
每每闭上眼睛,她都能看到那张沾满鲜血的脸,缠身的噩梦仿佛在昭告它只是个开始。
“喂……小心啊……”
潘晓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裴薇薇正伸出手来将她推向别处,旋转了一圈的身子不稳的站立,有些不知所措。
“停!”一声厉喝,胡夏快步走过来,其他的人纷纷散开,她走到潘晓云面前厉声道:“你再这个状态练舞,我立马把你换了!”
潘晓云睁大了眼睛看着胡夏,目光里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蒙,她知道胡夏如此严厉是为她好,她心里没有委屈,更加装满愧疚,好似她已经辜负了胡夏的期望,她忙定了定神,“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难道她真要被那些梦折磨疯吗?不,这一定还只是个开始。
胡夏狠狠地瞪了她一会儿,转头说道:“大家休息十分钟!”
潘晓云松了口气,无精打采地走到边上,取过毛巾抹汗,裴薇薇拿了两瓶水来,递了一瓶给她,“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转圈转到我的位置,就是踩了周佳佳的脚……晓云,看你状态很不好啊?该不会是病了吧?”
潘晓云大灌了几口水,摇摇头,“我没事儿!真的!”
裴薇薇道:“你说没事儿,我才是担心!你这么要强,有什么事一定会隐藏在心里。”
“薇薇,其实你也是知道的。还不就是那个从小到大让我不得安生的梦,最近又……”潘晓云想起那可怕的血说不下去。
“莫不是压力太大了吧?其实我也想过你的梦为什么会伴随你长大,也许是你幼年失去双亲给你造成了童年阴影,不如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也许会找到答案!”
潘晓云知道这一定不是心理的原因,可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所谓病急乱投医,便权且答应了裴薇薇的提议,“好吧!”一转头看到胡夏的眼神,她蓦地低下了头,心里有深深的内疚。
她不该辜负胡夏的期望!
周日的上午,天气晴好,难得有半天的假期,裴薇薇将潘晓云拉到了林医生的诊所楼下,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楼层,暗自吐了吐舌头,在那么高的地方不知道会不会恐高,“快走吧,林伯伯是我舅舅多年的好友,我们家境困难的时候也多次帮助我们,他答应不收我们诊费的!”
潘晓云脚抵在电梯门口,一向洒脱的她一遇到这个问题便有些瑟缩,裴薇薇拉了她一下,“走啊!算是求得一个心安,你不想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做那个梦吗?”
“是啊,求得一个心安!”她看着玻璃旋转门外的阳光,笑了笑,不知道这个林医生能不能帮到她。
林泉德,国内顶尖的心理医生之一,顾念与裴薇薇舅舅多年的友谊,答应不收她们顾问费,也着实考虑到她们家境并不富裕。
林泉德的办公桌后是一个落地的玻璃窗,整个办公室色调柔和,让人不自觉的心灵平静,他站起身,嘴边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请坐,你就是晓云吧?听薇薇舅舅听过一些你的事,你和薇薇都是学舞蹈的?一定很出色!”
林泉德的语气很随和,一来就以亲切的称呼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像是在闲话家常,加上角落里的音箱里放着舒缓动听的音乐,让人感觉不像是在一个医生的诊疗室,而是舒适的家中。
潘晓云本来还有些紧张,但见他就像个慈祥的长者带着浓浓的关怀,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许多,“是啊,林伯伯过奖了,薇薇一样很出色!”
他笑着斜睨了一下裴薇薇,“这个鬼丫头,她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裴薇薇不服气地笑道:“林伯伯……看来有晓云这个大美女在你面前,我这个丑丫头就要靠边站了!”
林泉德呵呵笑了几声,随手翻看着桌上了档案,“唔……晓云,听薇薇提过一些你的梦,但我还想再听你亲口完整地说一次你的梦境,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潘晓云点了点头,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不仅在梦中时她感觉极度的害怕,即使是偶尔回想,她也会害怕莫名。
林泉德其实到了一杯水放在潘晓云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急,慢慢说,最好让自己放松下来!”
潘晓云喝了一口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从我有确切的记忆起已经比较晚了,大概是……四、五岁左右吧!那时应该就有那个梦的存在了,因为我听我奶奶说,我小时候起床时经常含糊不清地告诉她我很害怕很难受,而我对这件事也有些依稀的印象。然后渐渐大了,对于做的梦印象也越来越深了,我发现有一个梦我是常做的,而且每次醒来都是无比清晰的记得,很早以前是一年一次,后面变成半年一次、三个月一次,到近几年已经是每月一次了,每次到了那一天我甚至都不敢睡觉。前些日子,就在我跟着学校去敦煌之前越发频繁了,而且毫无规律,我根本不知道哪一天晚上会做那个噩梦,可是从敦煌回来很久都没做过那个梦,我已经它再也不会来了,可是……最近它又来了,那种……那种窒息般的痛苦……”
“晓云……你没事吧?”裴微微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林泉德没有立即逼迫她说下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细微表情和动作,见她情绪缓和了一些,才道:“是个什么样的梦呢?”
“每次梦的一开头,我都能听见一种凄厉的风声,是我从未听过的……然后就是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不,那不是我的名字,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可是……可是在梦里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名字,我知道她在叫我,于是我很想睁开眼睛去看那是谁,可就是怎么也不能睁开眼睛,身子也无法动弹,我觉得……我是在一个……一个……”潘晓云紧皱着眉头,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表明了她此时的害怕和痛苦。
“你是在什么地方?”林泉德适时地引导她说下去。
“不,不是地方,是一个……一个棺材里,对!一定是棺材!”她的瞳孔紧收,以一种骇人的神态盯住林泉德。
“棺材?晓云,你说你并不能睁开眼睛确切地看到你身处何地,所以……你并不知道梦里的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就是知道!”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激动地说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我就是知道是棺材!”
林泉德为了平复她的情绪,忙道:“好好,我们就先把那里确定为棺材,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潘晓云皱着眉头,想是泄了气的皮球,缓缓摇头,“不知道!”
林泉德摇头轻笑一下,在纸上匆匆写上几个字,“有人在叫你,然后你发现你躺在棺材里,那接下来又发生了些什么事?那个女人的声音对你说了些什么吗?”
“嗯!她说我很傻,比她更傻,她是来嘲笑我的……然后她说有一个人骗了我……每当我听到这里时候,心就像被刀子割一样,很难受很难受……比躺在棺材里感受窒息的恐怖更让人难受……”
潘晓云双手捂住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剧烈的颤抖,裴薇薇靠过去,扶住她的身子,向林泉德使了使眼色。
林泉德会意地点头,等着潘晓云自己恢复过来。
裴薇薇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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