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小的自行车





    赵大牛和“大嘴巴”不约而同地问,娜娜,你怎么了?    
    我肚子有些痛,想上一趟厕所。宋娜娜一脸痛苦地说。    
    赵大牛就当仁不让地说,你去好了,童厂长我来照顾。    
    “大嘴巴”见状,自然不好说什么。    
    赵大牛接过宋娜娜的活儿时,宋娜娜正好给“大嘴巴”理完了头,接下来的活就是剃胡须了。赵大牛就取出了那把尘封已久的刀。随后,他的手就全盘掌握了“大嘴巴”的脸。    
    现在好了,赵大牛梦寐以求的机会终于到了!赵大牛伸出左手一下把住了“大嘴巴”的嘴,右手亮出了那把不断闪着寒光的刀。    
    “大嘴巴”仰躺在理发的椅子上,微闭着双眼享受着服务。他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赵大牛端详着那两片肥嘟嘟的向外翻着的嘴唇,仿佛看到了它在拼命地拱老婆的嘴的情景,内心充塞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厌恶,他暗暗地叫嚷着,你这张恶心的猪嘴呀,这下可逃不过我的手了。    
    赵大牛准备将它削掉!    
    那把刀开始在一点又一点地凑近目标,就在赵大牛行将用力地削下去的当儿,有一个女人进门来喊了自己一声。赵大牛的手,便蓦地顿住了。他循着那声音,转过脸去。    
    喊赵大牛的是隔壁洗衣店的黄爱英。赵大牛有些不耐烦地问,你有什么事?    
    黄爱英丢了他一眼,说,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店里的灯坏了,晚上想请你修一下。    
    赵大牛一下子会意了过来,心照不宣地答应着,好,好,好。    
    其实,赵大牛清楚黄爱英并不真叫他去修灯,只是告诉他今晚她老公不在,便于自己过去跟她幽会。黄爱英是赵大牛最近钓上的一条“鱼”。    
    黄爱英离开后,赵大牛重新面对“大嘴巴”。刀还是那把刀,嘴巴也还是那张嘴巴,但赵大牛的心乱了。他陡然意识到了这一刀下去自己所必须付出的沉重代价。    
    是的,这一刀削下去之后,赵大牛完全有理由把这一切推说是失手。这样赵大牛自然不会身陷囹圄,但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他目前的全部家产,都将变成“大嘴巴”的医疗费。那样,他现在的美好生活,都会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成为昙花一现般的幻影。    
    正当赵大牛犹豫不决的当儿,宋娜娜返回了店里。“大嘴巴”听到了响动,知道是宋娜娜回来了,便忙招呼她继续为自己服务。    
    这以后的日子里,赵大牛有过数次机会,但最终都没有下手。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小镇理发师(6)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大牛渐渐淡忘了与“大嘴巴”间的怨恨,就是偶尔回想起来,也对当初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为了那样一件小事,竟然会如此大动干勾。他觉得当时的他是多么的愚昧可笑呀。    
    赵大牛彻底放弃了报复的念头,并为那次终于没有动手而深感欣慰。    
    几年之后,由于赵大牛经营有方,他的理发店独占鳌头,成了小镇上生意最兴旺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赵大牛还开办了一家服装店,和两个水果摊。现在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赵大牛的进账,可谓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意思。    
    赵大牛就因为凭借着这一切,一跃而成为小镇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地位和声誉,一点也不比镇长逊色了。而镇纺织厂的厂长“大嘴巴”呢,自然成了赵大牛店里的常客,赵大牛跟他已经混得很熟了,两人见上面几乎无话不谈。    
    这天,“大嘴巴”又来赵大牛理发店。在理发的过程中,他不无敬佩地对赵大牛说,赵老板,你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    
    赵大牛谦逊地说,哪里,哪里,最大也没有你童厂长大呀。    
    你狗日的也别假谦虚了。“大嘴巴”说,说实话,你真是不简单呀。    
    赵大牛反问,我怎么不简单了?    
    “大嘴巴”就说,我听说你以前是做石匠的,后来才学了理发,想不到不出三年就发达了。你当初怎么就看准了这一行呢?    
    赵大牛一本正经地说,我当初也不是什么看不看准的,只是想找个机会削掉你这张大嘴巴,省得你到处乱亲人家的老婆。    
    “大嘴巴”忍不住笑起来,你这狗日的真会开玩笑。    
    赵大牛说,没开玩笑,是真的。    
    “大嘴巴”就将那张大嘴巴朝赵大牛努过去,一边努一边笑着说,那你现在把它削掉好了。    
    赵大牛认真地瞅了一眼,然后一把将它推了开去,面无表情地说,现在不想了。    
    旁边的人见状,“轰”地一声笑开了,他们想,赵老板和童厂长俩人真有意思。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村里的两条狗(1)

    村长是从村委回家路上,看到那两条狗的。要是以往村长不会留意,可这次两条狗在交媾,村长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多看了几眼的村长意外发现,其中那条雌的就是自己家的白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村长记得,前年春节的时候,支书来家里做客,看到了他家的白白,便禁不住对自己说,你家的狗要是生了崽,别忘了送一条给我家喔。村长见支书这样爱狗,当下就满口答应了。支书是自己的领导,要自家的狗那是看得起自己,岂有不答应之理。    
    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村长家的狗差不多养了三年了,可由于村里没别的狗,一直没有怀过胎,更不要说生崽了。自家的狗生不生崽,本来对村长而言并不重要,问题是当初支书开了口,现在两年过去了,还没给人家狗崽子,不知道人家心里会怎么想,人家住在另一个自然村,可不知道你家的狗生不生崽的。    
    现在,村长见白白跟一条雄狗在交配,暗想生狗崽的日子应该不会遥远了,心头恍如被卸下了一扇石磨,走起路来步子不由地轻快了许多。    
    村长回到家的时候,老婆正跟一个女人聊天。老婆本来是镇办厂的挡车工,自从自己选上村长之后,她就不上班了,整天闲在家里享福,那架势好像成了官太太。    
    女人见了村长,满面笑容地招呼:“村长,你回来了。”    
    村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女人是隔壁木兴家的,村长不怎么看得起她。这倒不是说女人怎么不好,村长只是觉得她以往不怎么来串门,自从自己当上村长后,就一下子来得劲了。村长瞧不起这种势利眼。不过,话说回来,也不只是她这样,村里其他女人也差不多。    
    老婆还在跟女人瞎聊,村长就冲着她问:“怎么还不烧饭?”话里夹杂着一些不满。其实,村长并非真饿了,他只是想将女人打发走。    
    女人到底是聪明人,很快领会了村长的暗示,于是讪讪地告辞了。    
    女人一走,村长就随口问老婆:“咱们村谁家养了狗?”    
    老婆迷迷糊糊地说:“我也不清楚。”继而问:“你问这个干嘛?”    
    村长说:“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一条雄狗在跟白白交配。”    
    “这样好呀。”女人乐滋滋地说,“管它是谁家的狗,只要能让咱家的白白怀上崽就行。”    
    村长就不说话了。当了村长后的村长,已习惯于缄默。这他是向支书学的,支书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跟底下的人打交道很管用。    
    跟白白交配的那条雄狗,是村长同一个自然村的冯四家的。那条狗是冯四特地从县城买来的,花了他整整三百元辛苦钱。    
    花三百元钱买一条狗,要不是为了讨好村长,打死冯四都不干。现在的村长权力虽不如以前大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他说了算,譬如你家要批地基,没他点头就不行。最近,邻村的自留地都转让给村里培植花苗了,听说自己村里很快也跟着搞,到时一块地多少钱也是他一句话的事。    
    然而,当冯四提出要买一条狗时,老婆二话不说绝然反对。按老婆的想法,现在围墙砌好了,台门也做好,一门关紧,不要说贼,就是老鼠想出来,也是难上加难,养一条狗派什么用场?    
    冯四说:“我养狗不是防贼。”    
    老婆就更觉得不可思议了。她讽刺冯四说:“不防贼,你防我呀,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要脸。”    
    这明显地揭了冯四的伤疤,冯四的气就一下子短了。但他没有放弃劝说:“我要养狗也是为家里好呀。”    
    老婆说:“好什么了?好!”    
    冯四很耐心地解释:“你看看,村长选上村长后,哪家不在跟他家套近乎?”    
    老婆白了他一眼:“你养条狗也算是套近乎?你养狗关村长家屁事!”    
    “那你就笨了。”冯四压低声音说,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好像正在透露一个机密,“你有没有发现阿木家跟兴海家关系特好?”    
    老婆说,发现又怎么了?    
    冯四说:“那你也不想想,他们俩家为什么好?!”    
    老婆不屑地说:“不就阿木家的雌鹅经常到兴海家的雄鹅那里去交配呀。”    
    “这就对了。”冯四得意地说。    
    老婆不啃声了。她想,冯四说得也有道理,为跟村长家搞好关系,买一条狗花一点钱也值。但她没表露出丝毫认同的意思,免得冯四这个鸟人以为自己不计前嫌了。


第一部分:谁打瘸了村支书家的狗村里的两条狗(2)

    村长知道了那条狗是冯四家的,心里便有了一些疙瘩。他想,如果是支书家的该多好!这样就门当户对了。村长当上村长之后,开始注重这些无形的东西了。可事与愿违,这狗不但不是支书家的,而且竟是冯四家的!村长对冯四家的狗有成见,倒不是说他跟冯四有过节,只是自从冯四出了那事后,他就打心底里鄙视他了。但随后,村长也就想通了,不就是两条狗嘛!懒得再去计较。    
    冯四这边自然不知道村长讨厌他。他一直将村长的冷淡,视作自己不去套近乎造成的。他想,一旦自己的狗让村长的狗怀上了崽,自己家跟村长家就等于拉上了关系,虽然他不奢望他们俩家能像阿木家跟兴海家般亲密无间,但寻思村长所持的态度至少应该有所改观。    
    所以,冯四得知阿花跟村长家的狗好上了,心里就一下子舒坦起来,那感觉恍如跟村长家结了亲。他兴冲冲地跑回家,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见老婆就连声说:“好上了,好上了!”    
    老婆不知道他说什么,因为一直生他的怨气,由他自说自话着,权当狗叫懒得答理。    
    冯四感到一种有福不能同享的失落,他不悦地说:“你也不高兴一下?”    
    “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一没捡到钞票,二没偷到汉子……”老婆讥讽地说。    
    冯四知道老婆始终对那事耿耿于怀,为了避免扯上那个话题,惹得大家都不高兴,他当作没听到,顾自说狗的事。    
    可让冯四困惑的是,两家的狗都好了一段时间了,村长的态度似乎并未改变,相反每次见了自己,脸都扭到一边去,好像跟自己有怨似的。    
    老婆说:“会不会村长怕咱们收他家钱?”    
    冯四说这是不可能的事,狗又不是鹅不是羊,配一次胎收一次钱的。村长也是农村里长大的,难道连这个都不懂?    
    老婆吃惊地说,他不会不知道阿花是咱家的吧?    
    冯四想想也有可能。    
    这时,老婆忧心忡忡地说:“要是村长真不知道,那咱们买钱的钱和养狗的费用,算是打了水漂了。”    
    冯四沉思了一会,说:“假设村长真不知道,那咱们得让他知道。”    
    老婆问:“你有啥办法让他知道?”    
    冯四胸有成竹地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有办法。”过了一会,补充道:“要不,咱家的阿花不是白养了?”    
    这天中午,村长刚走出家门,就听到村口闹哄哄的,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村长急走了几步,绕过弄堂的墙角,看见不远处村口的空地上,有人在围观白白和那条雄狗交媾。那闹哄哄的声音,就是围观者的哄笑声。    
    要是以往,村长肯定会赶过去,流着口水一起围观,嬉笑着跟着起哄。可当上村长后,他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同了,所以保持一付熟视无睹的姿态走近去。作为一村之长,他深知再怎么样也不能掉价。要不,怎么在群众中树起威信?如果威信树不起,以后说话做事就难了,这个村长等于白当。    
    村长走过白白他们旁边时,无意间还是发现白白他们的交配,原来是一次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