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我警觉起来:“他们的大炮射程远吗?”
“马拉的炮不能太重,但是也能打出一百多丈或者近二百丈的。”
“炮弹是实心弹还是开花弹?”
“多为实心弹,也有少数开花弹,但是估计用的差不多了,那开花弹实在太贵,他们也用不起,洋人卖给他们的也不多。虽然我们这边样枪、炸弹厉害,可是我们没有见到咱们这边有大炮呀。”
我笑了笑。见到他又像说话,就说:“请接着讲。”
“我见你们筑了这许多工事,对岸也立了栅栏,设了路障、竹签,掘了壕沟,本以为你们至少应该有数万大军,没想到也只有数千兵马,原来这些工事是你们以前早就准备的。”孙葵心话语间有一点的失望和担心。
“不,这些都是我们发现清兵追击你们到了豫皖边界的时候才开始准备的。”
“可是…”
正文 177。 冬衣之战(24)
177。冬衣之战(24)
“我们动员了固始、淮滨数万百姓帮助我们一起修建的。而且固始县史灌河以东的百姓也全部坚壁清野、撤到了河西。”
“难怪我们进入河南后沿途村镇见不到一个百姓,也找不到吃的东西。”孙葵心感叹。
“报告,政委,师长,刚过河的捻军骑兵首领到了。”
“请他进来吧。”
刚才带领捻军骑兵过河的那个头目在两个战士的护送下走进指挥部。一眼看见孙葵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当家的,呜呜,二当家的在龙台归天了。”
孙葵心握着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小刘根,就剩下刚才那几个人了?”
“是。”小刘根哽咽道。
孙葵心镇定了一下情绪:“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早晚要找清妖讨还这笔血债的。小刘根,赶紧见过徐政委、辛师长,要不是他们相救,我们恐怕都要和二弟一样归天了。”
小刘根立刻磕头:“谢徐政委!谢辛师长!”
我对这个也慢慢看习惯了,说道:“赶紧起来吧,去休息一下,吃点饭,以后再杀敌报仇。哎,对了,孙将军你是不是也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谢谢徐政委,我不用,让小刘根他们去吧。小刘根,到了这里一切要客随主便,不得使性子撒野,听见了吗?”
“是。”小刘根跟着我们的两个战士出去了。
东岸的马蹄声震的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大队的清兵骑兵在逼近。花小莉过来:“政委,南平山上的我军报告,发现东岸大队敌人骑兵,约1千500人左右。已经接近沙河浦镇。”
南平山是在这条河上游距离我们大约1公里多点的小山头,紧邻河边,再往南的河岸就是连绵的大山了。其实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该叫史河了,再往下游几公里史河与灌河交汇才叫史灌河,灌河大致是自西向东的流向,而史河和史灌河则是自南向北,在固始县城以上史河又一个大转弯,是罕见的自东向西的流向。南平山就在这个转弯处上游一点的地方。河道在这里变得忽然狭窄起来,只有二、三十米宽。本来辛兴规定了一系列的号声、旗语、灯火之类的联络信号,花小莉到来给南平山接通了电话,辛兴原来的那些安排都成了备用计划。
辛兴道:“政委,现在炸桥不炸?”
我答道:“你来指挥,不必请示。”
“是,命令,炸桥!”
轰隆一声,石桥轰然倒塌。落入了河水中。
上游驶来了一长溜的木船,每船之间间隔大约50米。第条船驶到我们面前的河面条靠近了对岸,各船都从船头伸出跳板搭在了对岸。
敌人的骑兵已经有些绕过了沙河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沙河浦镇中还是不见动静,看来敌人对刚才的伏击战记忆犹新。
忽然,沙河浦镇浓烟滚滚,大火很快在全镇蔓延开了。
这些可恶的家伙,为了害怕镇内的埋伏,竟然放火!
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了,西斜的太阳照在对面正在列队的敌人身上清楚地看见队伍前一个戴着红顶子的清军军官在大声吆喝着清军列队。
正文 178。 冬衣之战(25)
178。冬衣之战(25)
“这个家伙可是穆腾阿?”我问孙葵心。
“不是,它是穆腾阿手下的一个副将,叫突利奴,是个极为凶残的家伙。是穆腾阿的得力鹰犬。”孙葵心恨恨地说道。
大火燃烧了半小时后,清军确认沙河浦内没有守军。南平山报告,对岸到达的清军已经有三千人了。
大概很快敌人就要发起冲击了,兵贵神速,骑兵尤其如此。他们不会笨到想夜战吧。这可是敌前强渡,嗯,好像夜渡也没什么不可以。
“孙将军,这些清军擅长夜战吗?“
“这个,以往倒不多见,他们对自己的骑射很是自负,我们倒是在夜间派过敢死队去袭击过他们的马匹。”
原来如此。我们本来计划的就是在此阻击敌人,拖延时间,等待南路歼灭敌军后再集中力量收拾他们,既然他们不急,我们也不必着急。等着好了。
一个小意外又让预料中的进攻延误了一段时间。一小队骑兵在沙河浦镇西口忽然不知道怎么被突如其来的爆炸伤损了好几个,带来的惊慌混乱好一阵子才平息。这让突利奴极为恼怒:自追击孙葵心以来只有今日让他最为别扭,追击多日,孙部精锐损伤殆尽,亡命奔逃,眼看剩下的也难逃罗网,这些反贼只顾向西跑,无非想去投奔那边新起的一伙乌合之众,连孙匪这样的惯匪都不在话下,那些新近造反的乱民无非是给自己的军功增加一些分量而已。不料,派出追击从龙台脱逃的几十个反贼的近三百骑兵在沙河浦竟然几乎全军覆没。突利奴气的把那个跑回去的游击打了一顿军棍绑送到穆腾阿那里治罪去了。
突利奴怒气冲冲不待两翼的部队跟上就带着龙台的部队气势汹汹杀奔沙河浦而来。但是他虽恼怒却不失理智,没有贸然进入沙河浦,让部队两翼迂回,同时派人接近镇子防火,不管三七二十一,烧死这些乱民。至于镇子里有没有百姓,这就不是他突利奴关心的事情了。
烧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连鸡鸣狗叫声都没有。看来乱匪都逃跑了,这些乱匪还是心虚,虽然一时侥幸偷袭得手,毕竟不是我大清官兵的对手,尤其是我们这些最精锐的大清国骑兵。看,他们连那座石桥都炸毁了,炸毁一座桥岂能阻挡住我们?
正准备列队冲锋敌人立在河边的栅栏冲击,忽然不明不白的爆炸有损伤了好几个人,虽然损失不大,但是还没见对方人影就损兵折将,真是气恼!
突利奴终于组织起进攻了。不待主力全部到达就进攻,这种添油式的攻击方法正合我意。
敌人选择的攻击地段正是我面前的一段,这里是去固始县城最近的地方,而且地势比较适合骑兵渡河。突利奴此时心想凭借三千官军铁骑,当可一举渡河天黑前拿下固始县城,到时候好好的乐一乐,连日追击,野战,尤其进入固始县境内以后不见百姓人影,让他发泄的欲望压抑的要爆炸。
正文 179。 冬衣之战(26)
179。冬衣之战(26)
参加第一波冲击的有三百多骑兵。栅栏前的那些路障之类的严重影响了他们的前进速度,骑兵的速度优势无从发挥。接近到离栅栏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一些马绊到了地雷,轰轰的爆炸声不仅损伤了一些人马,更损伤了他们的进攻的意志。突利奴挥刀大声督战,那些家伙不得不继续前进。
栅栏后面稀稀疏疏地响起了枪声,还胡乱射出了一点也不密集的羽箭。魏小普的人分散在几百米的地段,火力当然显得稀疏,至于那些弓箭几乎没有起到任何杀伤作用,距离太远。步枪的射击倒是有击中了几十个目标,或人或马。倒不是魏小普的部下枪法如何了得,实在是敌人的队形太过密集了。这些家伙太依赖过去的经验了。清军也开始用弓箭还击,虽然这个距离弓箭很难说得上有杀伤力。何况对方极为分散地躲在木栅之后?一些本来举着准备用来烧毁木栅的火把的清兵也把火把丢弃加入开弓射箭的行列。火把落地引燃了枯黄的秋草。奇怪的是,对面的木栅此时也燃起了多处火头。很快变成了一道烟火组成的火墙。
突利奴在后面不知所以,以为攻击得手,大喜命令吹号擂鼓。前面的只剩下二百多人的冲队伍硬着头皮催马项木栅火墙冲去,没有阻击,偶尔的地雷炸响无法阻挡骑兵集体冲锋。
但是,那道火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炙热的火焰使得他们一时难以靠近,透过烟火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河中的船只正从东岸驶向西岸。
魏小不的部队按照辛兴的事先交待每人只放了一枪或者只射出一箭就立刻点燃了木栅以班为单位按照规定的线路撤到了岸边的木船上。木船立刻载着他们驶向西岸。同时,这二十多条前后装有铁炮的木船全部向上游第一条船靠拢了过来,只是船上的铸铁炮蒙着厚厚的帆布。
第一次冲击就“得手”让突利奴很是得意,虽然他终于搞明白是对方主动放火烧毁了木栅,但是却因此更加轻视对手了:这些乱民吓破了胆,刚一接触就自毁营栅落荒而逃,看来造这些木栅也费了不少的时日,可是今天刚一接战就被攻破,看来这些乱民比捻匪更加不堪一击,哈哈。虽然损伤了六、七十人,但是突利奴依然感觉今夜在固始县城狂欢的计划是可行的。
命令一部分人开始清理路障,终于开辟出了大约二、三百米的通道。南平山上的部队随时通报着敌军的动向。辛兴临战专门给守南平山的九团一营的营长配了一具望远镜,把那小子高兴的什么似的,后来花小莉又带人给他接上了电话线,让他高兴的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在船上的第三师八团团长听到通报,笑骂道:他妈的,这些清兵要死也不急着一会儿,也不多清理些通道,害的咱们二十五条船,五十门炮也要挤作一团了,命令两翼的船只向对岸靠一点,没有命令可不许接近对岸,据说那些家伙挺凶,别干赔本的买卖。
正文 180。 冬衣之战(27)
180。冬衣之战(27)
信号旗摇动,船上的八团一营连同临时上船的魏小普带的一个加强连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八团原本是驻守淮滨的部队,被辛兴调来增援固始前线。八团长秋永年带了一营、二营和大部分缴获的敌军运粮船赶来参战,一营被布置在了船上机动,二营防守灌河口到史灌河口间的河岸。此次辛兴把第三师绝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固始县,淮滨和商城留下的兵力都不到一个营。看看他的师部里的那些流星锤、三节棍就知道这家伙一点儿也没有轻敌的意思,大约已经考虑到情况严重的时候他这个当师长的要亲自上阵肉搏的情况了,也是这家伙把指挥所设的如此靠近前沿,不,几乎就是在前沿,是不是有一显身手的表现欲望?难怪那个魏小普才到他这里不久表演欲就那样强,什么样的师长带出什么样的兵。
突利奴终于开始冲锋了。好家伙,这小子其实懂得集中兵力的呀,怪不得孙葵心说这小子强悍。敌人已经到达的全部兵力组成了一个大的骑兵方队,突利奴带了少数随从留在后面督战。这小子,怎么不肯身先士卒?那样的话,我的半自动步枪可就找到有价值的目标了。嗯,辛兴这小子怎么不把枪还给我?看来他是见了这支枪以后不再想用他的三节棍、流星锤了。等有空的时候倒是可以借来玩玩。不知道这家伙肯不肯借。就是肯借,说不定要用多少支新枪交换呢。
骑兵方队冲击的速度渐渐加快了。河里的船只忽然都把船头和船尾盖在铁炮上的帆布全部掀开,炮口指向了东岸。虽然船上还不能够直接看到敌人的骑兵4020,但是有南平山的观察哨和指挥部的望远镜及时把信息传递给他们,再加上事先已经测定好了距离,炮口所向不会偏差太大。再说使用这种炮本来就没有打算精准射击。
铸铁炮开火的声音一下子压住了马蹄的声音。虽然几乎是各船同时点燃的炮捻,但是铁炮射击的声音却是参差不齐,要想想齐射,难!
虽然如此射击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在一阵轰轰隆隆的炮击过后,在各船上重新装填火药的间隙,通过硝烟,可以见到对面的敌军骑兵的队形已经乱了。有三四百人落马,还有一些马匹显然是受了伤,在队列中横冲直闯。由于发射的全部是面积杀伤的铁砂之类的散弹,中弹的敌人伤多亡少。落马的敌人多数都能动弹,哀号遍地。有些家伙落马以后很快爬了起来往回跑去。大概是战马受伤把他们摔下来的。估计没有落马的中间应该还有不少受轻伤的。敌人的队形如此密集,使得散弹的杀伤效果显现了出来,有时候负伤比阵亡更能够有效降低一支部队的短期战斗力,伤员需要照顾,而且那些哀号声也会影响士气。
不过这些清军骑兵确实凶悍,船上的铁炮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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