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不过这些清军骑兵确实凶悍,船上的铁炮还未完成二次装填,第一波骑兵已经冲到了,马不停蹄越过河堤冲过河滩,虽然有些许地雷爆炸又杀伤了一些敌人,但是到达河边进入炮火射击死角的敌人狂喊着催马下马向西岸泅渡而来,他们是想迅速接近船只,杀掉那些让他们痛恨的阻击者,夺取船只。船上的滑膛枪响了,抬杆、火铳之类的武器也都喷出了火舌,清兵冲击的疯狂喊叫声,又有一批清兵被击中,顺着河水飘向下游。
正文 181。 冬衣之战(28)
181。冬衣之战(28)
但是这些火器的射击速度都实在太慢了,虽然敌人骑兵在河里的速度相当慢,但是这条河不宽,那些枪支也只有一次击发的时间。
清兵因愤怒而疯狂。已经进入弓箭的射程了,双方的弓箭手开始成为主角,这时,清军似乎终于开始占据了上风。
西岸上毫无动静,不见有支援河里苦战的船只的行动,守军逃跑了?那些木船也没有开船向下游逃跑的意思。难道船夫或者为首的弃船逃跑了?
河里的清军疯狂地催动战马游向各条木船,后队不断涌过河堤。突利奴也带着督战队把指挥位置向前移动。似乎胜利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虽然这一战损失不小,但是突利奴想到军功的酬劳,升官发财的富贵梦使得他的冷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已经决定攻占固始后要纵兵大肆洗劫一番,一来让他的士兵发泄一番,另外也可增加一下自己军功的分量。如果没杀多少乱民就损失了这么多的人马,那突利奴还算什么猛将?反正乱民本来都是百姓,良民、乱民也没什么分别。
大批的铁质的和陶质的手榴弹从各条船上连续不断飞了出来,连续不断的报炸声伴随着惨叫声惊天动地。河水被激起的水柱形成了遮蔽视线的水墙,如同后世的水幕电影一般,只是这水墙只有一种血红色夹杂一些断臂残肢!
但爆炸声终于稀疏,水幕落下变成一些个不断腾起的水柱时,船上的铁炮又开始怒吼起来。东岸尚未下水的那些蒙头转向,不知所措地“欣赏”水幕的家伙又是一片哀号。
终于有人想起来逃命,人和马都完好无损的幸运儿发声喊纵马向东狂奔,比刚才进攻冲击速度快了不是一点。那些在岸上能跑、能动、能爬的都在尽力地向东撤退。
但是那些已经下河的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些本来停着不动的船,此时载着火枪手和弓箭手们往来猎杀着侥幸没有被炸死的漏网之鱼。
船上第三次向东岸炮击之后,突利奴发起的这次冲锋总算了结了。此时突利奴手下现在还能参加战斗的骑兵已经不到1千了。东岸上遗弃的重伤员不住哀号,无人理睬。河里,人马的死尸随波漂向淮河,河水变色。
阻击战,不好抓俘虏。这样的杀伤其实并非我本愿,实在迫不得已。虽然他们是凶残的敌军骑兵。
孙葵心看的目瞪口呆。此时他已经完全相信了张玉祥的话,再看我的眼光已经是充满了敬仰。能如此打击那个嚣张德突利奴让他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关键是消灭了突利奴三分之二的力量,让他基本丧失了单独发动下一次攻击的能力,而我军船上的部队人员损失甚微。而且这次参加交战的我军也只有船队上的一个半营而已。武器有差距,地形利于我不利于敌,在水中敌我双方的机动能力反转过来,我军又制定了周密的在作战计划,战术运用得当。更重要的是我军通过侦查对对手有相当的了解,而且战场对我军相对透明。而突利奴对我军则是一无所知,也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在战场上临时决定攻击而已。出现这样一边倒的情况正常不过。
正文 182。 冬衣之战(29)
182。冬衣之战(29)
突利奴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向沙河浦东面退去。留在河边的一些重伤员全都弃之不顾。真是凶残。
我强忍住了要派人过去救助那些敌人伤员的想法。心肠开始变得硬了起来。作为指挥员,首先要考虑的还是自己部队士兵的安危。
突利奴并没有撤退得太远,仅仅到了沙河浦东面一点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大约是想以沙河浦镇遮挡我们的炮火,或者阻止我们观察他的动向?真是毫无必要。我们的那些铸铁炮怎么能有这么远的射程?但是即使他们躲到沙河浦镇的后面,我们在南平山上的望远镜仍然可以把他们的动向观察得清清楚楚。
天黑了,那些清军在营地周围点起了篝火。大约担心我们乘夜袭击?笨蛋!我们手里没有快速机动的部队,我们又在竭力避免与敌人短兵相接,怎么会过河袭击?我本来担心这些家伙吃了大亏以后会丧失继续进攻的信心向东逃跑,那样我们是无法追上的,虽然那样暂时解除了东面的威胁,但是,如果没有给穆腾阿的骑兵以歼灭性打击,这些家伙终究是来自东面的一个隐患,特别是我们即将集中兵力对信阳攻坚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突利奴显然是在等待穆腾阿的主力以及他们的炮兵的到来。看来硬仗还在后面。
东岸的侦查人员回来,报告穆腾阿的大队人马今晚驻扎在了分水亭。5公里的距离对于骑兵实在算不了什么。敌人随军带有24门后装线膛炮,虽然为了机动方便,这些炮重量都比较轻,口径也不太大,但是相对于我们的船上的那些铸铁炮而言,射程和精度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敌人的炮兵到达东岸,我们的那些停泊在河里的木船简直就是敌人炮火的靶子。我立刻命令让秋永年把那些船只驶往史灌河下游,必要的时候退进淮河,一定要避免和敌人发生“炮战”,因为那样不叫战斗,那是自杀。
魏小普的部队全部登上了西岸参加防御。岸上全线加固工事,重要的掩蔽部都用原木和泥土加了顶盖。全线增加了不少的放炮洞。当敌人到达的时候,我们也要经历一段挨炸而无法还手的时间。
其实白天突利奴选择的攻击地点的确是最适宜骑兵渡河的地段。下游河面太宽,而上游的河岸有太陡峭。估计明天敌人攻击的重点还会是这个地段。
陈浩来电,南路的伏击口袋已经布置好,预计明天中午以前可以将李续宜部诱进包围圈。这些湘军竟然装备了600多支兰凯斯特线膛步枪,这些可是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英军才装备的“新式”步枪,才出现8、9年湘军就已经装备上了,看来这湘军的战斗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另外南路敌军竟然有40门后装线膛式大炮。幸亏我们把直属队几乎全部拉到了南线再加上炮兵营和机枪连,不仅兵力,火力也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看他们的诱敌之计是否奏效了。即使没有诱到预定的区域,就是为了得到那600多支步枪和40门大炮,估计他们就是强攻也要包围歼灭这股湘军了。怀璧其罪。其他如绿营之类的倒是没有放在我们的眼里了。
董大海来电,他已经调刘奋战的第二师的两个团来增援东线,现在刘奋战已经到达了潢川正在继续向固始方向前进。。董大海看来对东线面对万人敌军骑兵的压力估计的还是比较严重。另外他还批准了崔明贵带领6个装备光复枪的装甲大队人员随第二师参加增援行动了。这个催命鬼,居然能磨得董大海同意他来,不简单。来就来吧。
董天赐带领捻军的残部已经到了往流镇。我让孙葵心也回到他的部队去。孙葵心一再要求让他的部队参战。我想了想,让他派出一部分人明天参加灌河以北地段的防御。那个地段的正面太宽,兵力是薄弱了一些,
正文 183。 冬衣之战(30)
183。冬衣之战(30)
当晚,在辛兴他们的劝说下,我带着跟我一起来的三个人进入固始县城休息。反正,这县城的东门距离史灌河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驻在分水亭的穆腾阿可就没有我这样好的运气了。齐岳的部队白天没有参战,晚上,一个个的骑兵小分队从史灌河上游和下游不断渡河骚扰。史灌河在固始是一个大转弯,形成了一个河套,从河套南北两个方向渡过河去,都可以直接到达分水亭南北外围。这一夜,在分水亭的大队清军被袭扰了多少次实在不好统计。哨兵也被不明不白地干掉了若干个。大队清军集合追击也弄了一两次,甚至向北追击到过史灌河河曲处,遭到来自水面船只和对岸的射击,损伤数人后,不得不退回,因为此时分水亭用遭到了来自南面的袭扰。
天刚亮,愤怒不已的穆腾阿就下令大队人马拖上大炮直奔这个半圆形河套的最西部边缘沙河浦而来。突利奴昨天攻击失利的情况穆腾阿都已经知道了。这些个乱民不就是依仗着船上的那些大炮逞凶吗?今天就叫你们看看我们的西洋大炮的厉害。等我轰沉了你们的那些破船,看你们还拿什么来阻挡我们的铁骑,到时候我要血洗固始报昨日之仇。
穆腾阿对自己的这支炮队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因为这些炮影响了整支部队的机动速度,但是他认为这是值得的。因为这只是影响了行军的速度而没有影响冲锋的速度。沿途摧垮孙葵心部的阻击,多数时候都是这些大炮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穆腾阿没有仔细考虑,也许没有大炮拖累,全部靠骑兵的快速机动能力全速追击的话,也许孙葵心部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也许到不了史灌河早就被消灭了。
看到有些骑兵在马上直打晃,似乎随时会睡着落马似的,穆腾阿传令:过了史灌河以后攻占的任何地方都是匪区,除了从优叙攻外,抢钱抢女人,三日内,随便!
果然那些骑兵像吸了鸦片一样来了精神,行军的速度也加快了。
太阳升起来了,史灌河西岸一片寂静。穆腾阿放下单筒望远镜,心中有些狐疑。探子汇报:乱党的炮船已经逃到了史灌河河口附近。
穆腾阿把目光投向了南面。思索了一下,派出五百骑兵带上两门大炮从南屏山附近过河迂回固始县城。又派出三百骑兵沿河向下游搜索,试探寻找敌人防守薄弱处渡河,如果强渡成功,在对岸建立了据点,不必立刻扩大战果,应立即报告,大队人马将立刻增援。
突利奴说道:“大帅,昨日末将失利,主要是那些乱党的炮船呈的凶,当时对岸并无敌人参战,今日大帅亲临,那些丑类已经望风而逃。这里是最适合我军渡河的地段,距离固始县城也最近,大帅何故舍近求远?”
穆腾阿瞪了他一眼:“你呀,就是不爱用脑子。在沙河浦撒泡尿的功夫灭了你二百多人,在河里河边不到半个时辰让你损兵二千多,这样的对手有那么简单吗?昨天夜里,那些乱党在分水亭外围闹腾了一夜,哪里是望风而逃的意思?”
正文 184。 冬衣之战(31)
184。冬衣之战(31)
南面首先打响。两门后膛炮把南平山上轰击的飞沙走石,浓烟滚滚。一百多骑兵在炮火掩护下冲进了河里,这里河面要狭窄许多,很快就接近了对岸,但是要登上对岸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些清军各自寻找可以登岸的地方。山上的石头、羽箭和手榴弹劈头盖脸砸了下来,西岸南侧一些滑膛枪也开始向这些清军侧射。这些参加第一次试探攻击的清军回到出发阵地的不到一半。
穆腾阿放下单筒望远镜,沉思了一下:“命令给南面增加两门大炮,给我继续攻!”
正面依然没有动静,也没有向南面增援的迹象。
北面,灌河口北的河岸断断续续地传来了步枪的射击声。
南平山下,第二次攻击开始了。几乎是第一进攻的重演,只是清军的炮火更猛烈了。穆腾阿对这些洋炮的射击速度很是满意,对它们消耗银子的巨大胃口也很是心痛。
派往下游的骑兵逃回来了二十几个。他们过了灌河口以后就开始找地方试探过河,但是每一次都遭到对岸的洋枪射击,直到距离淮河不远的地方,对岸的敌人乘船过河,枪炮齐射,更有渡过河来的6、7百名捻匪骑兵冲了过来,追杀4、5里,三百清军骑兵仅剩下了这二十几个逃了回来。
穆腾阿默默无语,举起他的单筒望远镜向对岸观察,对岸还是毫无动静。
突利奴说道:“大帅,敌人应该是想跑了,南屏山那边是因为可以随时上山躲避我们的追击,下游是可以随时上船逃到淮河去的,咱们赶紧冲过河去吧,不然这些个乱匪要逃掉了。”
穆腾阿看了一眼突利奴。才一天多的时间,自己的骑兵已经损失了近3000人,穆腾阿感到心中有些肉痛,这支骑兵可是他一切富贵、地位的根本所在呀。但是就这样退走也实在不太甘心。
咬了咬牙:“传令,全部大炮给我向对岸猛轰!”
突利奴有些不解,明明对岸没有敌人的动静啊,要知道这些炮是很费银子的,穆腾阿一般不会随便浪费的。
穆腾阿命令:“突利奴,等我们的大炮轰击以后,你带500个弟兄先过河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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