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再往前,是敌人兵力和炮台都要比怀远多的多得蚌埠,但是现在东进部队似乎已经不怎么把那里的敌人太看在眼里了。
正文 17。陈浩归来(5)
海峡号在19日中午就驶进了洪泽湖。虽然事先在沿途不同地方雇佣了三个熟悉航道的领水员,而且这三个人分别被控制在船上不同之处分别指引水道,陈浩和那个被雇佣来的哈特船长还是担心在洪泽湖内搁浅,所以航速很慢,而且不时探测水深。陈浩还担心那几个领航员看见船上有这些洋人,故意领错水道,虽然船上有导航的罗盘,陈浩还是让隔一段路程就分别让三个领航者核对一下航线。何舟不断给这三个人许以好处,并且真的不断发放银子,和一些从西方带回的稀罕小玩意。张玉祥则带人给这三个人不断做思想工作。直到20日天亮,看见了淮河入湖的河口,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与秋永年的接应部队联系,很快接到回电,19日夜东进部队占领怀远,现在正准备继续东进。海峡号上洋溢出喜悦的气氛。陈浩、何舟、张玉祥和其他中华军人员心底升起了迫切的回家的感觉。陈浩心中想像着尚未见面的女儿的样子,心中也是涌上一种幸福感。离开9个多月了,徐哥们现在把家业弄得与9个月前无法相比了。船上的洋员也很兴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条船的主人是谁,没想到他们的船主竟然是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巨大的帝国的首任外交大臣,心中对个人的前途充满了憧憬。虽然旅途漫漫,但是沿途何舟对这些人给予了优厚的待遇,而且凡是可以登岸娱乐放松的地方也大都由何舟和军清处的特工组织他们上岸。多数人对他们的新东家是满意的,渐渐有了忠诚之心,哪怕是看在钱的份上。当然水手中也有个别桀骜不驯之辈,路上企图闹事。张玉祥和他手下的卫士以及军情处随行的特工可不是吃素的,这些造反的家伙被控制后,经过一个简单的审判仪式后,捆扎起来投入了茫茫大海。
沿途,张玉祥带卫士们反复练习操炮技术,还进行了实弹射击训练,可惜沿途并没有实际战斗锻炼的机会。
现在,这漫漫航程已经到了最后一段,神秘的东方帝国腹地已经展现在眼前,与在茫茫大海航行不同,内河航行一点也不乏味。这条淮河的风光比莱茵河、多瑙河之类的美丽迷人多了。
盱眙附近,遇到了太平军与清军交战。这种情况在进入长江以后已经见到多次,大家有些习惯了。交战双方对这个喷烟吐火钢铁怪物都采取不来招惹得态度。
210吨排水量的海峡号,在海上航行时显得那样渺小在长江上就大了许多,但就体积吨位而言也不算稀奇。但此时驶入淮河中游航道可真算得上庞然大物了。尤其那钢铁的身躯,如奔马般的逆流而上的航速实在让沿岸的人们无比惊奇。
河面上出现了上百条清军水师的兵船。缓缓地向上游行驶。海峡号远远地拉响了汽笛,以12、3节的航速沿主航道追了上去。
(今天还有)
正文 18。陈浩归来(6)
清军水师的船只急忙向两侧闪避,平日他们可是这里的霸主,只有别人给他们让道,或者接受他们检查、敲诈的份。水师统带从船舱跑上甲板,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海峡号已经从中间航道迅速超越了过去。清军的战船被海峡号通过激起的波浪搞得剧烈颠簸起来。水师统领差点摔倒,气得对着远去的海峡号的航迹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洋鬼子!”
师爷劝道:“大人,这些洋人开着如此铁甲舰船,如奔马般跑在我们前面是好事情啊。”
“嗯?何以见得?”
“大人,您想,这次沿河东来的是新封的洛阳王的水师,我听说带队的虽然不是他手下的四大天王,但是这个秋永年也是有名的战将,而且现在说来名义上也是我大清的总兵。”
“哼,这些叛匪,老子这些年拼死拼活的,现在才是个副将这些造反的乱党,一夜之间封王、封疆……真是苍天无眼,倒是造反有理了?”
“嘘,大人,低声,不可抱怨朝廷,不过,徐王的这些人占据京津,威逼朝廷,朝廷怕是不得已为之。不过,他们千里勤王,剿灭了犯阙的英法逆洋,确实也是立下了不世功劳,但要求的封赏确实也重了些,而且有胁迫、逼宫之嫌。”
“哼,得了朝廷如此厚恩,不思报效,马上兴兵犯皖,真是贼性不改!”副将恨恨道。
“大人,也不可以如此说,如今这天下大势到底如何,我们谁也说不清。袁大帅命令我等增援临淮关,迎战豫州乱党,可是现在他们名义上也是朝廷的军队,这个徐王现在还在北京,他完全可以说派水师、马队入皖是为了剿捻,甚至说是准备直奔金陵平定发匪巢穴。当初他们奔北京灭洋未得朝廷明令,其实当时实则是作乱的乱党,可是后来朝廷还不是重重封赏了吗?沿途未阻拦他们的地方也受到朝廷嘉慰。既然他们可以去北京平乱,现在已经是朝廷军队到南京平乱又有何不可?那洛阳王随时可以逼迫朝廷补发一个进军明诏,反诬袁大人阻挡剿贼,犯上作乱。即使朝廷心向袁大人可表面也不敢做的太明了,最多是不了了之。可是我们现在去碰那个如狼似虎的所谓‘中华军’,大人以为我们有胜算吗?”
“这个……”
“这个秋老虎,东来数日,当者披靡,颖州水师惨败,凤台、怀远坚城鸣鼓而下,穆腾阿大人的数千精锐马队转瞬间就灰飞烟灭……自古成王败寇,我们如果到临淮关外与秋老虎接战,如果战而不利,休说朝廷封赏,到时候被洛阳王硬指为犯上谋逆,那可就要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了啊。”
“师爷,您所言极是,可是,袁大帅的命令……?”
“大人,现在天助我也,刚才过的洋船,我看挂的是英吉利的旗子,很可能是上海来的助剿长毛的洋兵。这英国鬼在北京与洛阳王陆战吃了亏,可是他们船坚炮利,擅长水战,八成是派兵舰逆流而上找洛阳王手下的晦气去的。我们慢慢跟在后面,大队最好离得远一点儿。大人您刚才见到了,洋人的兵船是钢铁怪物,逆水而上跑的跟飞马一般,别说接战,就是撞到咱们的这些木船上,大人你认为可吃得消?不才刚刚见到他们船上的大炮,那炮管真是吓人……”
“哈哈,这下秋老虎有得好瞧的了。我看他马上要变成霜冻的病猫了。嗯,看刚才洋船的阵势,两个时辰就能到临淮关,咱们慢慢跟在后面,天黑差不多能到吧?哎,师爷,你辛苦一下,到里面去准备准备咱们报功请赏的文书。”
“大人,咱们还是小心,这洋人兵船虽厉害,但是徐王的水师也未必就一定战败,这个洛阳王也许……”
“师爷,吞吞吐吐干什么?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师爷凑近副将耳边小声道,“大人,这个徐王也许就是当世的朱洪武呢。咱们可得仔细点,要是今天他的手下连洋人的铁甲兵舰也接得住,大人,以后咱们可要为自己今后的日子好好盘算盘算了。”
那副将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师爷好一阵子,末了,文绉绉来了句:“受教。”
正文 19。临淮关
中午,海峡号驶近了临淮关水面。西面传来激烈的枪炮声。
临淮关水面,排列着密集的清军水师战船。一道拦河铁索从南岸的城墙跨河连接到北岸的炮台。
陈浩命令海峡号暂时停下,发报与秋永年联系。
秋永年是在20日晨5点半带领部队继续东进的。仍然是水陆并进。出发后两小时,骑兵报告:蚌埠镇上的清军已经向凤阳和临淮关撤退。这让秋永年有些意外,他的印象中,蚌埠是一个重要的水陆码头,应该有清军重兵驻守才是。
其实,此时的蚌埠仅仅是凤阳县下属的一个临河的镇子而已,位置虽然重要,但此时既没有津浦铁路也没有淮南铁路,其地位与后世不可同日而语。驻守此地的穆腾阿骑兵昨日在怀远城南岸遭到东进部队严重打击,此时闻听东进部队迫近,连忙向凤阳和临淮关方向撤走了。
秋永年命令水路全速前进。顺风顺水,前进速度相当快。
连日战斗,部队虽然士气仍然高昂,但是也有了些疲劳。弹药消耗也很大,虽然有船只的便利,可以携带较多的弹药,但是无法得到后方的补给。完全依靠自己携带的弹药战斗。特别是迫击炮弹,在攻克怀远的战斗中几乎消耗殆尽。加上沿途在凤台、怀远留下了一个团的兵力和大批的武器弹药,现在东进部队的攻击力已经大打折扣了。
连日势如破竹,不仅姚大喜,连秋永年也有些不把前面的清军看在眼里了。
临淮关曾长期为捻军占据,本是捻军在淮河中游的重要据点,炮台工事设施相当完备。今年春夏间,与袁甲三督率各路清军围攻临淮、凤阳,由于捻军驻守临淮关的高级将领反水投降才使得临淮关易手。同样在凤阳也是捻军内部的将领变节,才使凤阳府、县二城于夏初落入清军之手。
临淮关控扼淮河自皖入苏的咽喉,清军占领此城后立刻加修炮台工事,添置了不少火炮,其中不少洋炮。
袁甲三本来正亲自在凤阳督率皖北各路清军围攻捻军在淮河中游的最后重要据点定远城。西面怀远逃回的清军报告东进的“秋老虎”如何如何厉害,袁甲三也心惊肉跳,一边局表章飞奏朝廷,一边调集重兵死守临淮关。六百里加急的奏章送出了好几通,袁甲三心中叹息,朝廷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有力的反应。想了想,写了封加急的告急文书,派人送给曾国藩求援。
袁甲三认为豫省乱党沿淮河水陆并进,应是呼应救援长毛乱匪,一旦他们沿淮入江,或者控制了淮河中游,对湘军也会构成严重威胁,曾国藩不会坐视的。袁甲三打心眼里根本不认为所谓“洛阳王”的部队是朝廷军队。所谓“洛阳王”完全是乱党自封,与洋人以战逼宫没有两样,而且这些人比洋人威胁更大,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大清国的存在。袁甲三相信,他与中华军作战,无论胜败,清廷都绝不会怪罪他的。清廷内心也是希望剿灭这股“乱党”的,因为他们挑战了朝廷的尊严。至少,如果能逼迫他们在京师、直隶的部队南下回援也是好的。本来,袁甲三还想在拿下定远以后,立刻挥师西进,直捣乱党在豫南的巢穴呢。
正文 20。临淮关(2)
秋永年知道临淮关在淮河南岸。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把它放在心上。骑兵仍然是在两岸夹河而行。侦查报告:清军在南北两岸都有炮台,东面的水面上有大批的清军水师战船。
秋永年决定先北后南,最后是解决清军水师。若果敌人水师胆敢在我军进攻南岸或者北岸的炮台时主动进攻,那就先反击他们。
在临淮关西面不远的地方,秋永年的船队靠上北岸,随船前进的步兵一半登上了北岸。一半的迫击炮和轻机枪随步兵登岸,由于迫击炮弹已经不多,大部分的掷弹筒随步兵攻击部队上了岸。掷弹筒的射程比迫击炮可是近的太多了。本来,这种武器是弥补手榴弹的不足的,现在秋永年把它当作迫击炮使用了。
水陆并进向北岸最西面的清军炮台发起了进攻。北岸,迫击炮弹在敌人炮台上炸起了一片烟尘。前面的10条船也沿着北岸一侧向被攻击的炮台前进。迫击炮暂时没有开火,带队的营长想节约所剩不多的炮弹。船上的铸铁炮都把炮口指向了北岸的炮台,暂时没有进入射程。
忽然,南岸、北岸炮台的清军一起开火了。不仅是最西面的炮台,东面相邻的敌人炮台也一起向河面上的我军船队炮击。河面上腾起了巨大的水柱。清军的水师也靠了上来。
南岸敌军大炮射程相当远,威力也很大,很显然应该是射程千米以上的洋炮。仓促间,船上的迫击炮向南岸还击,但是此时船队只有两门迫击炮可以打到南岸炮台,而且炮弹也不多了。敌人的炮台相当坚固,却和其他地方一样没有顶,这是个很大的缺陷。距离太远,迫击炮在颠簸的水面上仓促还击并没有击中敌人。而此时敌人的炮火却已经击中了中华军的两条帆船,船上死伤一片,船帆燃起了大火。其他船放下小艇去救援这两条着火的帆船,敌人的炮击在继续,一些小艇被击中或者被巨大的波浪掀翻。水面上随处是落水挣扎的东进部队的官兵。又有一条帆船被击中起火。船上迫击炮的还击声停止了。南岸担任侦查警戒任务的骑兵见状,那个带队的连长立刻命令部队从岸上向敌人炮台迂回冲击,喊杀声、枪声响了起来,敌人炮台上的铸铁炮开火阻击骑兵的攻击,一些骑兵被炮火击倒,但是光复枪的火力也打倒了一些清军的炮手。显然,南岸的骑兵想用攻击行动减轻船队的压力。前锋的10条船和船上的步兵、水兵现在有全部覆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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