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俄军士兵被事先早就留意他们行踪的侦查人员带领第一师卫戍部队和地方警备部队一个一个请进了天津守备衙门“甄别身份”。
海河边,一个凶悍的大个子与抓捕的天津警备队人员打斗起来,接连打倒好几个战士后撒腿沿河飞奔。前方,一个军官带着两个卫士迎面走来,军官制止了卫士要射击的动作。从容地迎上那个大个俄国水兵,轻轻一个侧身让过那家伙的拳头,顺势向前一带,不经意地踹上一脚,那大个扑通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站不起来。后面追上来的警备队员上前把他按住,刚才被打的战士着实捞回了几拳。带队的军官借着街上的灯光看到刚才放倒俄军水兵的人,急忙立正敬礼:“辛师长!”
辛兴摆了一下手:“继续执行你们的任务!”
辛兴他们走出好远,警备队的弟兄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比当晚抓捕俄军水兵还要兴奋。不到12点400多名俄军水兵全部被集中“甄别身份”,其实很快身份就会明确的——他们将是这次战役的第一批战俘,其实真够走运的。他们留在舰队的兄弟可不一定都有他们这样幸运了。
将近子夜,没有月光,几颗星星落寂地挂在天空。只有海浪和海风不停地演奏着合唱。俄国舰队的桅杆上挂的瓦斯灯忽明忽暗标示着舰队存在的位置。10门加农炮和20门山炮被悄悄推出了地下掩体工事进入了射击阵地。阵地是早就修好的,加农炮可是新近才从巩县兵工厂运到,目前中华军仅仅装备了这10门,连炮手都是兵工厂一并派来的教授部队使用新装备的人员。
零点,一门迫击炮发射出的炮弹划出尖锐的弹道,当炮弹下落的时候忽然炸开变成了眩目的照明弹——在烟花爆竹的故乡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但这可不是给俄军放的礼花。照明弹的位置在海岸与俄军舰队之间靠近舰队的位置。不等俄军舰队惊讶,三十门岸炮开始按照事先早已测定好的设计诸元进行齐射了,那声音当真有点大,对于俄舰上的水兵来说声音就更大了——前提是还活着的水兵,大炮射击位置还有些距离,但是射击的目标却是集中的,炮弹爆炸声响成了一片。当那颗照明弹落入海中的时候,有几条俄舰已经燃起了大火。这样指示的目标更清楚。岸上原有的炮台也开火了,这些炮台上的人员都是地方部队和民兵,本来是让他们在这些清军留下的旧炮台上应景的,可是这些人晚上谁也不愿意撤离,坚决要求参战,请示了辛兴之后也就同意他们参与射击,他们炮弹不多,那些旧炮的射速和精度都很差,让他们过过瘾而已,也不会误击正从北面迂回过来的张玉祥舰队的,炮台上的炮射程太短。不过倒是个混淆视听的好办法,事后可以说是这些炮台击沉击伤俄舰的。
正文 81 乱与定(23)
俄军海军确实差劲,舰队中居然还有两条木壳船!现在已经在熊熊燃烧了,上面残存的水兵争先跳海逃生。那些铁甲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多数都起火燃烧。只有尼瓦和图瓦的情况稍稍好一些,但是上面也出现了几处火头。
战斗开始后5分钟,尼瓦号才发出了回击的第一发炮弹,而且是向岸上的炮台方向射击的,在海浪颠簸,场面混乱的情况下首发命中的可能性当然接近于零。炮战,持续了十分钟,已经有三艘俄舰开始倾斜下沉了。直到这时候,其余俄舰才刚刚完成起锚的动作。但是,有4艘舰已经失去动力。图瓦号和尼瓦号拖着烟火缓缓开始移动。就在这时东北方向的夜幕中,忽然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声,一串串的曳光弹射到尼瓦和图瓦号上,借着速射炮的炮弹成串地在两舰和另外一条尚能战斗的军舰上爆炸!到处是火光、爆炸和俄水兵的惨叫声。很快,俄舰的回击几乎消失了。
“轰!轰!轰!”掷弹筒炮弹接二连三地直接击中俄舰。刚刚起锚缓缓驶动的一艘200吨级的俄舰侧舷开了几个大洞,海水哗哗地灌了进去。很快发生了倾斜,桅杆上的帆呼呼燃烧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炬。火光映出了已经逼近到百米以内的张玉祥的快艇。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任何悬念,张玉祥唯一担心的是不要让自己的快艇让那几条俄舰下沉的漩涡带下去。好在那些俄舰吨位不算太大,尤其木壳船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张玉祥要俘获尼瓦河图瓦的期望最终虽然实现了,但是显然。这两条船需要大修后才能使用的。同时被俘获的还有另外三条已经失去了动力的俄舰,但是随即又放弃了,张玉祥的部下无法控制那几条船上的大火,在大火烧烤下,那军舰上的弹药随时可能爆炸!
仅仅40分钟,俄军远东舰队就全军覆没了。哦,没有完全覆没,海参威那里应该还有两条木壳的小型巡逻艇的。
凌晨两点,燃烧的俄舰发生了爆炸,借着沉没了。海战中仅俘虏了不到200名俄军水兵,俄舰队司令和各舰舰长全部阵亡。这些俄国军官身先士卒的传统看来不是从朱可夫他们才开始的。
我海军快艇无损伤,水兵阵亡4人,负伤6人,失踪2人。伤亡都是登船前后发生的。
岸上有两处炮台中炮弹较多,虽然加了顶,但是还是有十几人伤亡。另外一门山炮被俄军不知道是尼瓦还是图瓦号发射的炮弹击中。炮毁人亡!
岸上其他一些建筑毁损。
几乎是在最后一条俄舰爆炸的同时,我在圆明园内接到了辛兴的战况报告,此时刚起草完明日的广播稿。又做了一番修改让电台发出去。至于在北京新开办不久的《中华周报》的文宣方案已经连夜和李守业商量了许久了。交给他办好了。
现在我决定立刻乘坐专门给我配备的那一辆还算不很颠簸的汽油发动机的运输车赶到天津去。不仅是想去看一看海战的胜利战果,这些辛兴的电报已经报告过了,关键是电文后面张玉祥提出的建议:快艇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拖带油箱船赶往海参威一带海域增援秦雄。
正文 82 乱与定(24)
在风和日丽的初夏乘坐快艇出海而且是向景色和气候都很宜人的东北地区,确实很诱人。绕过朝鲜半岛南端,穿过对马海峡,二十四小时马不停蹄赶到前线,真是诱人的建议。我真的很想去,本哥们绝对不晕船,上次陈浩已经飘到欧洲一次了,这次本哥们也出海一次?俄国远东舰队已经完结了,别的威胁?气候?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这个时候不是风暴的季节。至于别的海军力量,应该在这个地区没有吧?就算碰上,也不见得就是张玉祥这支不起眼的舰队的对手,何况现在凭借这些双体快艇的速度,应该还没有什么船舰能追得上吧?
在我带着卫士班急急赶往天津海滨的时候。秦雄已经带着部队沿着日本海(为方便起见先这样叫)的海岸向东北方向急进了,沿途已经摸掉了俄军几个哨所。由于位置靠东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差。当他们前进到海参威海湾边缘的时候天色已经微明了。秦雄命令架设电台与总部和北路的刘根他们联系。现在秦雄带的第一梯队只有两千多轻步兵,只携带了少数迫击炮、掷弹筒,大炮全部落在了后面。虽然秦雄按照我的指示沿着后世俄国到朝鲜的那条铁路的走向前进,但是图们、延吉到日本海这段路程实在不好走,而且即使是后世铁路走向的路线,此时的道路条件也不怎样。秦雄带轻步兵迅速前出,是为了拔除散布在四处的俄军孤立据点,不让俄军收缩集中固守要塞。早点到海参威围城,也有防止外围四处作恶的俄军返回的意思。这些日子在深山老林预见的逃出来的中国百姓的哭诉让秦雄义愤填膺。
不一会儿,报务员报告:“总部已经联系上了,总部向我们通报,收复国土的‘自卫战争已经在今天零时在天津外海打响,敌军参战的驻海参威的远东舰队10艘舰艇已经全军覆没。”秦雄身边响起了一阵低低的欢呼。“总部还要求我们不要急躁冒进,我军兵力远远占优势,只要稳打稳扎必定稳操胜券。除原有的陆上运送到的物资外,后续补给物资将海运到安东或者朝鲜东海岸北部港口再转陆路送到前线。”
“太好了。”后勤问题本来是秦雄最担心的,所以才准备急袭速战。现在对他这一路威胁最大的敌人海军已经覆灭,他也不必为自己的大炮没跟上来无法炮击海湾中敌人军舰而担忧了。没有了敌人海军,我们可以放心海运,俄国人赠送的两条蒸汽船以及原有的帆船都可以用上。从朝鲜东北部港口到这里距离就近多了。必要时可以再我军占据的海参威海湾选一处登陆场直接把天津运来的物资上岸。只要弹药、粮食充足,特别是弹药,海参威可以说已经在我们掌握之中了。秦雄信心满满。但是紧接着报务员的报告又让他有了担忧,其一是刘根他们现在联系不上,其二更让他担忧——张玉祥率领淮河舰队9艘二十吨级的双体快艇将于今晨出发增援海参威湾。预计72小时内即可到达。这是好事,秦雄并不是为舰队平均近20节的航速担忧,关键是后一句:1号首长将随舰队一起抵达前线。
正文 83 乱与定(25)
秦雄心中暗骂张玉祥,你小子出风头求战没什么,那是军人本色,可是就你那点的小船怎么能让1号首长乘坐远航如此远?又是陌生的海域。
其实秦雄的担心真不必要,其实二十吨的船只足以远洋航行了,而且这一路都距离陆地不远属于近海航行,再说就是真有一两条船出事,不见得9条都出事吧?总可以相互救援的。双体船的吃水浅,一般是不会搁浅或者装上暗礁的。
其实我就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辛兴和张玉祥的。这张玉祥本来自己就是跃跃欲试,当然很容易被我“说服”的。辛兴没办法,让首长尽快到达前线的法子看来也只有这样了。随后将派出两条满载物资的俄制军舰跟进,再后面就是运输弹药物资的帆船队了。上面有配备掷弹筒和光复枪的押运部队。
刘根的骑兵在绥芬河向东不远的地方就遇到了俄军的阻击。俄军在这个方向的戒备比秦雄的那个方向要强的多。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双方激烈交火。刘根事先对敌人的防线进行了侦察,炮兵的轰击很快摧垮了敌人的防御工事——俄军兵力不足,仅仅4、5千人的兵力想吞并河东4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此时又没有西伯利亚大铁路,不可能在此维持较大兵力的。刘根的骑兵发起冲击了,俄军侧后方的骑兵也迎击上来,暗夜中,俄军骑兵首先进行了盲目的齐射,还想依仗火力优势弥补兵力的不足,俄军骑兵装备的骑枪居然还是前膛枪,俄军装备比英法确实落后许多。
几乎在俄军骑兵步枪齐射的同时,对面也射来了密集得多的子弹,密集队形的俄军立刻又许多人和马中弹倒下。俄军加快了冲击的速度,既然对方也有步枪,那就拼一下马刀吧,让对方见识一下哥萨克勇士的厉害,反正装填子弹需要时间,正好可以趁这个间隙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未料到的是对方立刻进行了第二轮的齐射,俄军不及惊讶对方如此之多的兵力怎会布置到同一方向?他们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会是同一批人的第二次射击,又有大批俄军掉下马去,此时俄军骑兵头顶上忽然升起了一盒眩目的照明弹,在耀眼的光亮下,对方开始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齐射……,照明弹熄灭,战场陷入更加黑暗的时候,参与反击的近三百俄军骑兵已经所剩无几了。对方对着黑暗中的俄军方向又补上了一轮齐射,接着也不喊杀,只是催动战马抡着马刀冲了上去。又一颗照明弹升上了半空,残存的俄军骑兵看见了黑压压的密集的骑兵举着马刀围到了近前。残余的俄军骑兵精神崩溃了,先是一两个丢下了马刀,接着,全体丢弃武器,从马上下到地上抱头而立。
东方已经发白,一个连长凑到团长跟前:“团长,那些俘虏怎么办?”
团长把眼一瞪:“废话!本团在这次战斗中什么时候抓到俘虏了?敌人负隅顽抗,全部被消灭了!只缴获了一些战马。”
那连长也被这些日子边民们的哭诉弄得怒火中烧,闻听团长此言,大喜:“是,我明白!”刚要走,团长叫住他:“一会儿,刘政委到了,你知道该怎么说吧?我们粮食有限,没理由浪费,那些药品更是给人用的,我们自己也有伤员的。”
“是,放心团长,我明白的。”
白桦林深处传出了一阵惨叫。
正文 84 乱与定(26)
上午九点左右,刘根的部队前锋推进到了双城子附近。俄国人已经把这座城池改名为乌苏里斯克,城内的中国百姓已经全部被俄国人“肃清”了,只留下一些年轻妇女供他们淫乐。城内现在已经有了一些俄罗斯的移民,多是些地痞无赖、逃犯、流放犯和破产农民,抱着抢掠发财的邪恶梦想来到东方,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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