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中原
军的热潮,到相持阶段卖儿卖女只为守住“天险”,再到千难万苦,无比残酷的敌后游击,不屈不挠的豫省人民以损失六百万人口的代价,为中华民族反侵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从东北的白山黑水到缅甸的热带丛林,到处都有豫省子弟为了祖国的独立和自由洒下的热血!
据1946年在漯河树立的受降碑记载,9月20日在郾城投降的日军共31560人。
一战区的受降进程比五战区要复杂的多。本来豫省陇海铁路沿线及其以北地区在日军宣布投降前大部已被中国第十八集团军也就是八路军的部队占领或包围。安阳、新乡、开封、都处于十八集团军包围或夹击之下,洛阳、郑州附近也有八路军部队与日军处于交战中。按照正常情况,日军应就地向这些中国军队缴械投降。但是国军统帅部却命令日军不准向共产党军队投降,等待一战区国军部队到达后再向国军投降。
按说一战区部队在国军各部中是距离受降区最近的,而且郑、汴、洛均有机场,还有一条直达的陇海铁路可资利用。胡宗南的嫡系部队在整个抗战期间只是在豫中战役后期参加了有限的防御作战,而且又收编了大批原属于一战区序列的部队,实力不仅未受损伤,而且有所膨胀。
但是,在8月15日前,八路军已经占领了洛阳以西陇海铁路多个要点,8月15日后,更是积极出击,勒令当面日军缴械投降,铁路沿线新安、义马、渑池等城均为八路军占领,解放区已经跨越陇海铁路,直抵黄河南岸。
在豫北,晋冀豫和冀鲁豫的部队夹击平汉铁路,已经占领铁路沿线多处要点,两大解放区已经连为一体。新乡、安阳已经处于八路军包围之中。
在豫东,冀鲁豫、豫皖苏、水东根据地的部队也向陇海铁路出击,开封东西两面的陇海铁路均被共产党军队切断。
眼见豫中重要城市就要落入共产党军队手中,国军统帅部十分焦虑,胡宗南电令豫中日军就地坚守,不得缴械。但是此时日军已经丧失斗志,很多兵力较少的孤立的据点纷纷缴械,一些负隅顽抗的被就地歼灭。
胡宗南急忙派出了一个前进指挥所飞赴郑州,严令日军就地反击,不得放弃重要城市。安阳的日军原本已经向新乡收缩集中,此时军统特务柳万祺奉命带领一个行动小组潜入安阳,就地将留驻安阳的伪军收编为国军。原本惶恐不安的汉奸们摇身一变成为“抗日有功的国军地下军”,个个感激涕零,向围城的八路军部队疯狂反击。安阳已经被“国军”占领,围城的八路军部队只好停止了进攻。
开封的日军突然沿汴新铁路和陇海铁路向附近的八路军部队发起攻击,原本在反攻中进展顺利的八路军部队未料到日军在宣布投降以后还胆敢主动向我军进攻,开封以东、以北的部队都遭到了一定的损失。
胡宗南加紧向郑汴洛地区空运部队,至9月4日胡宗南亲自飞赴郑州,指挥国军和日伪军东西对进向八路军进攻,打通陇海铁路,并增兵豫北,要打通安阳至郑州的平汉铁路。
统一战线虽然还没有破裂,但是国共两党军队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豫西根据地虽然区域广大,但是由于根据地建立的时间不长,兵力过于薄弱,在蒋、日、伪军军队的攻击下,渐次放弃了陇海铁路沿线的地区。
徐亮和陈浩的部队终于撕破了脸皮,开始了各为其主的激烈战斗。直到周勇和高卫国的部队忽然临阵倒戈投向了共军,双方的态势才稳定了下来。
至9月20日,也就是郾城受降的同一天,胡宗南部队终于打通了豫省境内的陇海铁路。
9月22日,一战区在郑州举行了受降仪式。
日军第12军司令官鹰森孝中将不得不又一次充当投降代表在投降书上签字。
在郑州缴械的日军有:日军第12军司令部、110师团以及独立第6、第7警备队。在豫省向国军部队缴械投降的部队共计72740人。
此时,国军控制了豫省平汉铁路、陇海铁路沿线的主要城市。而共产党方面晋冀豫、冀鲁豫、水东、豫皖苏、鄂豫皖、豫西、桐柏各区在豫省部分的面积超过了10万平方公里。
豫省总面积仅为16万7千平方公里。
这种局面国民党方面无论如何是不肯接受的,无论如何都要将共军逐出中原,无论是采取和平谈判还是武力进攻,都下决心要做到这一点。
但是,历史的进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早在1944年国军大溃退的时候,人民就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是单凭武力无法改变的。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山雨欲来
“战争的胜负不单是凭军事力量的对比,尤其是内战,人民的选择才是更重要的因素。如果不幸必须要以战争解决分歧的话,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因为,我们一定能够得到人民群众的最广泛的支持!只是,战争的代价实在太巨大了。真希望我们的后代将来能够找到和平解决内部分歧的办法。相信我们的民族一定具有这种智慧和能力。”
1946年春,大别山北麓;翠绿的山,清澈的水。
一座小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传来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一群共军士兵从村中退了出来向山头奔来。不一会儿,一群国军士兵从村子里追了出来。山头上,小旺子气愤地骂道:“他妈的,简直是欺人太甚!重机枪开火,掩护辛兴他们撤退。”
山下,那群国军在火力打击下退回了村里。
辛兴带着从村里撤出的战士登上了山头:“副团长,是你来了?”
“嗯,怎么回事?你小子怎么把村子给丢了?”
“副团长,敌人一个团攻上来了,炮火实在太猛烈,硬顶的话,我们连会伤亡太大。”
“对面是哪一部分敌人?”
“是陈浩的部队。”
“他妈的,真是翻脸不认人,一点交情也不讲了。好,他不仁,就别怪我们无义。一营准备反击,炮击炮、重机枪准备射击。一定要夺回这个村子!”
“慢!”徐亮出现在前沿阵地。
“旅长,这些家伙欺人太甚了,一再违反停战协议,咱们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已经快无处可退了。我看,该教训教训他们了。”
“不行,不要乱来!明天军调小组就要来我们这里视察调处,等他们来了以后再说。你们现在坚守好阵地,严防国民党军偷袭。记住,选择有利地形坚守,不准贸然出击。”
“是!不过……”
“执行命令!”
“是!”
小村庄内,在卫兵护卫下的军调小组三方代表和双方军队的前线指挥官陈浩、徐亮在一群记者的簇拥下在实地视察双方交战地点的情况。
调处会议上,双方各执一词,唇枪舌剑。最终在地图上标定了各自实际控制区和分界线。双方在军调小组监督下,按照新的分界线再次签订了停战协议。
陈浩设宴招待军调小组、记者和共军代表。酒宴进行中,国军方面负责招待、陪同的人员殷勤劝酒,高谈阔论,一片欢声笑语。
徐亮借故离席到外面缓缓散步,凝重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徐兄,怎么出来了?”
“哦,陈师长?本人实在是不胜酒力。你不是也出来了?东道主逃席可不大说的过去呀。”
“你不胜酒力?你的酒量兄弟们又不是不清楚。我是专门出来找你的。”
“找我?”
“我知道徐兄对昨天和最近一段兄弟的部队所作所为感到生气,但是你我兄弟现在是各为其主,兄弟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真的希望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我们之间个人的友谊。”
“哦?”
“为了朋友的前途,兄弟我有一言相劝徐兄。”
“请讲。”
“抗战胜利了,我们国家终于迎来了和平建国的大好时机。可是国家不统一,怎么可能集中力量建设一个富强的国家?所以,你们武装割据,对抗中央是没有任何前途的。再者(奇。书。网整。理。提。供),就目前中原地区军事态势而言,你们的军队被压缩在方圆不到百里的狭小区域内,周围数十万国军把你们围得像铁桶一般。一旦打起来,后果如何,徐兄想必心中有数。”
“你就是要对我说这些?”
“徐兄是个聪明人,你的才干是众所周知的,我们的司令长官对你非常欣赏。你的大名连蒋委员长都有耳闻。如果徐兄此时能够率部弃暗投明,归顺中央,地位肯定会在兄弟之上。”
“哦?还有吗?”
“如果徐兄不放心,只要你有意,兄弟可以向司令长官引荐,由司令长官先行给你出具一个书面的保证。”
“如果你要劝我的就是这个事情,那你就不必再费心了。”
“徐兄,兄弟可是为你的前途着想,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他们一起玉石俱焚啊。”
“我的前途你实在没必要担心,倒是你的前途需要认真考虑了。”
“嗯?徐兄何出此言?”
“那好吧,既然你还把我当作朋友,做为朋友,我也有一言相劝。”
“徐兄请讲。”
“我同意你说的抗战胜利是我们建设富强、民主新国家的大好时机,但是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今天再说一遍,国家不是哪个个人和哪个党派的,国家是人民的国家。统一当然是建设富强国家的必要前提,蒋委员长去年不是邀请我们毛主席到重庆谈判了吗?如果按照我们提出的全国各党派、各阶层民主协商成立联合政府的主张,当然可以实现全国的和平与统一,可是蒋委员长却想依仗武力实现一党独裁、一人独裁。‘双十协定’签订以来,我们遵照协议退出了大片的解放区,可是你们却步步紧逼,一再进攻。为了进攻解放区,不惜损害国家民族利益,连在境外受降的部队也放弃占领任务调到了内战前沿。还不愿派出占领日本的驻军,却把军队集中到我们的解放区周围。这样做,符合国家民族的利益吗?”
“徐兄,如果不是你们坚持保有你们党的军队和割据的地区,情况何至于此?”
“错!这是本末倒置,如果我们没有军队,恐怕你们早就向我们举起屠刀了,北伐的时候我们没有自己的军队,那种惨痛的结果我们是不会忘记的。要说放弃军队,你们国民党的军队比我们多得多,所以也应该是你们首先放弃!”
“好了,徐兄,这些咱们就不要再争论了。恐怕永远也不会得出一致意见。眼前的局势可是实实在在对你们极为不利。”
“是的,我承认目前情况,我们的军事实力没有你们强大,但这只是暂时的。如果蒋介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全面内战,必将丧失道义,失去人民的支持。”
“可是,自古胜者王侯败者寇。”
“战争的胜负不单是凭军事力量的对比,尤其是内战,人民的选择才是更重要的因素。如果不幸必须要以战争解决分歧的话,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因为,我们一定能够得到人民群众的最广泛的支持!只是,战争的代价实在太巨大了。真希望我们的后代将来能够找到和平解决内部分歧的办法。相信我们的民族一定具有这种智慧和能力。”
“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是,眼前你的部队可是确确实实处于重重包围之中,你我都明白,战斗早晚要爆发,这是你我都无法阻挡的现实。我实在不想看着你在这包围圈中玉石俱焚,而且一旦打起来,兄弟必须履行军人的职责,不可能有任何手下留情的行为,所以我还是想……”
“这个,陈师长也不必多虑了。真打起来,我也会毫不客气的。我们共产党的军队,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是在你们的军队重重包围之中成长的。以前比现在力量对比悬殊得多,形势更为严峻的情况就不用一一列举了,我们不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越来越强大。今天,如果你们向我们发动进攻,相信最后被消灭的一定不会是我们!”
“徐兄你如此固执,我真不希望你们兄弟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我实在怀念当年我们在抗倭战场上并肩战斗的日子。”
“我也不希望今日一别,来日在厮杀中相见。但我早就宣过誓,为了自己的信仰,为了人民的利益奉献自己的一切。我再劝你一句,不要为了蒋介石的独裁统治效命,去积极参加反共、反人民的内战!”
“好了,徐兄,咱们还是各为其主,各自保重吧。听说嫂夫人不仅漂亮,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女侠?可惜没有见过,代我向她问好吧。”
“好,一定带到,也代我向弟妹问好。”
“好的,谢谢!”
这是这对朋友最后的一次谈话。
初春季节,大地复苏。
刚刚从八年水火煎熬中苏醒的中原大地还未来得及休养生息,又要面临着一场新的逐鹿,一场新的煎熬!
(第一部全文完)
2007年3月20日星期二
正文 小序
续一卷没有沿着时间的顺序继续写下去,大概是作者实在不太忍心看着那些兄弟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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